今晚麒月把鳳霄、寒鳳父子與阿姑一家安排在了一個冰屋裡。吃過晚飯麒月帶着鳳喻、鳳赤來到他們的冰屋。
鳳霄當着鹿離的面把裝着草藥的石箱拿了出來,這個石箱一拿出來,冰屋立時顯得擁擠了不少,可見這個石箱挺大的。
“麒月族長……”鹿離剛開口就被麒月打斷了,“鹿離巫醫,你還是象以前一樣喚我‘麒月’就好。”
鹿離也不矯情“好,麒月,你也不用叫我鹿離巫醫了,直呼我‘鹿離’就好。我現在只剩下這些草藥了,希望你們不嫌棄……”
(矯情:取自北京地方方言,原指應該是扭捏、害羞,有裝假、裝蒜的意思。)
麒月此時又打斷了她,“鹿離阿麼,不要說什麼嫌棄不嫌棄,你來到我們這兒,就是我們的一員。說實話,我們最缺的就是草藥,這一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巫醫與草藥,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不可或缺的,麒月也不用她提出請求,就釋放出了最大的善意。
“好,這些草藥包括我在內,現在都屬於天瑞部落了。”鹿離一指那滿滿一石箱的草藥對一旁的麒華說道,“麒華巫醫,請你點收一下。”
麒華也不客氣,呵呵笑着把草藥取出來,分了一個類,登記了一下,就讓鳳赤收了起來,石箱封的再好,也不如鳳赤的靜止空間。
真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收穫,這是她們一衆從來沒有想到的,這滿滿一箱的草藥抵的上他們現存草藥的一半了。鳳霄又取出五十多桶封好的金竹罐,鳳赤也不客氣的直接收進了自己空間裡。
鹿離不明白的看着這些,鳳赤與鳳霄都是火系獸人,放在誰的空間裡有什麼不同嗎?
麒月看着她的神情解釋道,“鳳赤是朱雀神獸,他的空間能保鮮,也就是說放進去什麼樣,取出來還是什麼樣。所以這些需要保鮮的東西都存在他那裡。”
鹿離此時才明白,鳳霄與鳳赤爺孫倆兒空間的不同。麒月看着她臉上的倦意,也不多留,讓她早點休息就帶着那父子倆兒回去了。
鹿離回想這一路上,在晚間休息時那三個獸人跟她說的,這半年多天瑞部落的經歷,心裡曾有一度的失落,麒月曾經是她們陸羽部落的雌性啊。
此時陸羽部落已經不在了,還想這些做什麼?她搖搖頭,揮去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就着曾經的徒弟的伴侶給她準備的獸皮墊,躺下不久就沉睡過去。
另一邊麒月被鳳喻抱在懷裡,卻久久的不能入睡。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睡不着了呢?老是想起那昏迷的三年與鳳喻找來的那段日子。
鳳喻拍拍伴侶的背,“早點睡吧,這一天天的你還不累啊?”雖然許多事情麒月已經分配下去了,可麒月還是每天都會巡查幾遍以防有什麼疏漏,以便應對每天可能會出現的意外。
就象今天除了與父獸他們匯合,還有五隻雪撬掉到地洞裡了,好在後面的雪撬停的及時,部落裡的飛行獸人也多,才及時把那些族人救了上來。
儘管有積雪緩衝了一下下落的衝擊力,就這樣雪撬上的兩個雌性還是被嚇的不輕,傷到是沒有,也在她們穿的厚。爲了平復她們受驚的情緒,麒月把那兩個雌性安排與麒玉、鸞欣同乘一個雪撬。
五個麒麟獸人的情況倒還好,身上有鱗片保護,就是五隻雪撬摔散架,不能用了。好在出發前,爲了應對各有種意外,他們多做了五十多隻放在火系獸人的空間裡纔沒有影響行程。
“我也不知怎麼的了,今晚就是睡不着,總想起以前的事。”其實麒月知道就是她不睡也得睡,白天她是不可能補覺的,白天她的精力必須高度集中。
“要不我給你燒一竹缸熱水,你泡下熱水澡也許就能睡着了。”鳳喻的這個建議讓麒月眼前一亮,好想泡泡,可是她是族長也不能搞特殊啊,儘管泡熱水澡很容易,在冰屋支個帳篷,舀一缸雪,甚至連火都不用生,只要鳳喻把手伸進竹缸裡就成。
以前麒月在家每天都會泡一個熱水澡,可在這遷徙的路上,大家一般都是五六天洗一個戰鬥澡,或是隻擦擦身體,麒月也不例外。
“算了,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不要吵到別人。”今晚她們一家與祖獸、舅獸還有鸞鵬一家住在一個冰屋裡。
‘哎!真懷念在溫室裡曬日光浴的那段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一個合適的聚居地。不想了,睡覺!睡覺!’
麒月強迫着自己,到了後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來,精神就有些不濟。沒辦法她跟鳳赤要了一根提神的藥草放在遮臉的圍巾裡,淡淡的藥草氣味刺激着鼻腔多多少少讓她精神一些。
時過正午,前方傳來,“咔咔咔…”
“咚…嘩啦。”
“咚,咚,咚…嘩啦…嘩啦…嘩啦…”
“咚…嘩啦…嘩啦。”
“停!停!停!”
“雪下面是水!有人落水啦!”
隊伍前方出現騷亂,鳳喻立馬馱着麒月從隊伍的右部中側飛了過去。
此時已經有二十隻雪撬跌進了湖裡,積雪覆蓋了冰面,湖面的冰越到湖心越薄,這裡的氣溫已經回升到了零下三十幾度,湖心的冰面承受不住重力塌陷了。
麒月立刻讓其它的雪撬後退,飛行獸人與水性好的獸人把落水的族人先救上來,再吩咐單身獸人在安全的地方挖了兩個雪洞。
讓落水的族人馬上進去變回人身,在洞內的雪地上滾一下,以吸收身上的積水,再用乾布擦乾全身。這種鬼天氣,麒麟的鱗片內側如果進水也是不容易乾的,而且失溫的情況也比較嚴重。
爲了把他們身體裡的寒氣逼出來,麒月給每個落水的族人準備了一個金竹缸讓他們泡澡,水溫從15度左右開始,逐漸緩慢加熱,直到四十度左右,讓他們一定要泡出汗纔可以。
與此同時,讓一隊的單身獸人用細的金竹杆去探路,繞過湖心,當那落水的二十多人擦淨全身變回獸形,準備妥當,大家才沿着探路隊的足印緩慢前行,當晚就越過這個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