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還沒發話,李曉東先一步站起來,朝眼鏡男咆哮道。“我告訴你小四眼,你他媽的惹事兒了,再不把老子鬆開,回頭看我表哥怎麼收拾你。”
李曉東話音剛落,旁邊一個黑衣二話不說,拳頭一揚再一次砸中李曉東塌陷的鼻樑。
“啊……死了死了,痛死老子了。”
眼鏡男有些不耐煩,他打聽到張哲輝似乎有些無力,所以帶了幾個人出門。本來事情很簡單,只要找到張哲輝說服他就可以了,沒想到恰好碰見李曉東對張哲輝實行敲詐勒索。心想幹脆幫張哲輝一把,也可以藉此機會對張哲輝造成威懾,沒想到屎剛擦完,又傾瀉了。
眼鏡男從胸口摸出個證件,讓旁邊的黑衣人,拿着證件去找陳家偉。
“不要開槍,我找你們的頭有事。”
黑衣人兩手舉過頭頂,夾着眼鏡男給他的證件,一步步緩緩朝陳家偉等人走去。
眼鏡男不想把這次行程傳揚出去,要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
李曉東被痛毆時,氣氛一度緊張,張哲輝感覺兩腿似乎沾在地面上一樣,想拔腿逃跳上樓,又擔心自己過激的行爲,會將場面引的更加火爆。況且,最近的樓棟窗戶離他還有一段七八步遠,窗戶距離地面有近三米高。雖說身體淬鍊之後輕盈不少,但張哲輝從未試過,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功爬上樓。
黑衣成從張哲輝身邊走過,將證件拋給陳家偉,懼色全無。“你會因爲魯莽而毀了你一輩子。”
陳家偉擡頭掃了張哲輝和黑衣人一眼,接過證件打開一看,頓時臉色煞白,有氣無力道。“把槍都收了吧!”
兩邊人馬槍械一收,李曉東抖了抖身子,活絡起來。他走到眼鏡男跟前,仰頭瞪着眼鏡男,不無囂張道。“媽的,四眼天雞,敢踹我。”罵着罵着,李曉東擡腿就要踹回來。
爲了圍捕張哲輝,李曉東叫來不少兄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找回場子往後怎麼在這個圈子混?
“動一下試試?”
眼鏡男身後的黑衣人,幾乎是在瞬間,全部掏出手槍,一共六把全部指向李曉東的腦袋。
“啪!”
陳家偉衝上前,揚手就是一耳光扇了下來。然後又連連踹了幾腳,痛斥道。“白癡,瞎了你的狗眼,給我滾回去,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陳家偉下手很用力,但這何嘗不是在保護李曉東。
眼鏡男是什麼人,他們能招惹的起嗎?也不知道這狗日的無端怎麼惹到他,這下場面有些難以收拾了。陳家偉又踢了李曉東一腳,然後弓着背,擠出一臉諂媚,湊到眼鏡男跟前嬉皮笑臉道。“這混小子不懂事,您看要不您大人有大量,繞過我表弟一次?”
陳家偉壓低聲音。“回頭您賞個臉,我擺一桌,咱好好搓一頓,您消消氣。”
眼鏡男沒有理睬陳家偉,而是投目看向張哲輝,幽幽道。“張先生,您可以回去了,這裡的事兒,我會安排人處理好的。”
張哲輝點了點頭,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源起於他。但他卻像個事外人一樣,總算是安然度過,只是,張哲輝卻是一點都不舒暢。恐怕從今往後,他與劉西西之間還未來得及萌生的愛意,就要掐死在襁褓中了。
李曉東一臉委屈,捂着鮮血淋漓的鼻子,看着張哲輝離去的背影,又瞟了眼鏡男一眼。就算再傻,他現在也知道對方身份不凡,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人物。李曉東看着陳嘉文,可憐巴巴乞求道。“表,表哥救救我……”
陳家偉臉上爲難,不忍心見李曉東落的個鋃鐺入獄,又怕招惹到對方自己職位不保。
眼鏡男掃了那些個二流子一眼,隨後一句話沒說,鑽進車子。“把李曉東帶走,另外陳家偉派人去調查下,對於貪污腐敗的案例一定要嚴懲不貸。”
“不要,表哥救我,不……”
慘嚎中,李曉東被丟上車。
耽誤這麼長時間,等張哲輝在想去購買藥材時,都已經天黑。想了想,張哲輝最後按捺住心頭的欲動,先回家填飽肚子再說。
之前,張哲輝預感到房東老太的生命力只剩下最後一個星期,那會兒,張哲輝沒太記掛在心,滿腦子都惦記着要報仇。沒想到,造世鼎居然還有這般異能,實在太奇妙了。
“倩倩!”
張哲輝放下碗筷。“這兩天我會有點忙,就不回來了,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兒直接掛我電話。”思來想去,張哲輝決定還是先不告訴鍾倩,說個謊,免得她想太多。
鍾倩停下筷子。“你要出差嗎?是去哪兒啊?”
寂寥冰冷的夜裡,張哲輝不回家的話,鍾倩一個人會害怕的。爺爺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不知道他老人家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再醒過來。那次,林章將她騙到酒店,若不是張哲輝趕來及時,林章就要得逞了。
回來之後,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不少事情。張哲輝不是身體受傷,就是工作很忙,鍾倩一個人在家,連個吐露的人都沒有。她習慣了,有什麼事兒總是憋在心裡。
被林章綁到酒店的事兒,鍾倩雖然沒說什麼,但她心裡卻已經有了陰影。每到晚上,一個人捲縮成一團,藏在被窩裡邊都不敢探出頭來。只有張哲輝在家的時候,鍾倩會覺得安全不少。
不知不覺中,這個第一印象很不好的男人,如今已經成爲她心目中的保護傘。“你要去很久嗎?”鍾倩可憐兮兮看着張哲輝,抿着嘴脣,乞求道。“可不可以早點回來?”
張哲輝這三個字,已經深深的烙在她心裡。
出差一般只有幾天時間。
可是,自從跟張哲輝認識之後,兩人幾乎從未分開過。這次張哲輝突然要離開,鍾倩心裡很難受,似乎感覺張哲輝這次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萬一,張哲輝離開後,林章又帶着人上門來了,鍾倩該怎麼辦?她一個弱女子,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一旦被林章玷污,一輩子就毀了。
爺爺已經這樣了,鍾倩不想再失去張哲輝,沒有他,鍾倩實在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氣。“輝,輝哥,可以不去嗎?”鍾倩知道自己有些爲難張哲輝,可她真的不想張哲輝離開她一天。
親人就是這樣,即便一天到晚說不上幾句話,但只要在身邊呆着,就足夠了。
張哲輝沒想到鍾倩的反應會這麼大,臉都白了,嘴脣一張一合,似乎想要在說些什麼,卻又沒能再說下去。張哲輝沒有出差,他想在這附近找個房子,一個人比較安靜一點。然後按照丹方上所描述的程序,煉幾爐回陽丹。
一則可以以此來測試丹方功效的真假,也有可能將鍾老治醒不是。
張哲輝的聲音很輕,他知道鍾倩擔心什麼,鍾老變成這樣,她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連精神寄託都沒有,即便再堅強的人也會被擊垮。
張哲輝抓着鍾倩手臂,輕柔道。“倩倩,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會回來,你要是晚上一個人害怕的話,就把燈打開,等事情一忙完,我立馬就會趕回來的。”下午眼鏡男展示他的權利之後,張哲輝反而沒那麼擔心了。
鍾老不是跟劉西西爺爺關係匪淺嘛!想必,他應該不會讓林章再傷害到鍾倩和鍾老吧?前幾天劉西西的爺爺就來探望過鍾老,聽鍾倩說劉老看到鍾老這般,哭的一塌糊塗,一心想把鍾老送到國外去治療。
經過多番打聽,確定國外的醫療技術也沒辦法治好鍾老之後,劉老這才作罷。又叫劉西西他們一塊搬到劉家去住,劉西西因爲張哲輝的原因,沒有答應。
達到煉體後期之後,張哲輝的感應能力很強,附近一二百米的範圍內,所有生命能量體,只要專注,他都能感應得到。從賭石場回來之後,張哲輝一直很擔心林章會有更
大的動作,這些天他即便在睡覺的時候,精神也一直高度集中,隨時隨地注意着周邊動靜。
經過幾天的觀察,張哲輝並沒有感覺到危險。依林章睚眥必報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輕易繞過張哲輝,這兩天他沒什麼動作,很可能是因爲劉老的原因。
官商官商,官字永遠在前邊。
以前,再苦再難,鍾倩孫女兩人都沒去麻煩過劉家人,現在成了這樣,想瞞也瞞不過去。劉家人能有今天,鍾老功不可沒。從鍾倩描繪鍾老的隻言片語,足以瞭解到劉老是懂得感恩的人。
有劉家的關係在,張哲輝很放心,至少短時間之內,林章是沒辦法再傷害到鍾倩。
“嗯!”
鍾倩神色黯然,怯怯的收回手,收拾着碗筷。
走向廚房時,背對着張哲輝幽幽道。“我等你回來。”
鍾老房間。
張哲輝想到自己居然能模糊感應到房東老太逝世的日期,不免有些激動,造世鼎實在太奇特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功能等着他去挖掘。
牀鋪邊有張椅子,張哲輝坐在椅子上,靜靜看着安詳的鐘老。老人家的呼吸很平穩,張哲輝感應到在鍾老腹部肚臍眼那一塊,有一團細微的熱能,如同一火星子般,隨時可能湮滅,卻又源遠細長。
有人說肚臍眼周圍巴掌大的地方,是人體第二重要的地方。從胚胎開始,人類就靠肚臍眼吸收營養,氧氣。有科學家說,在人體肚臍眼部位,發達的神經系統,堪比大腦,別名第二腦。
有學者提出,只要醫療技術達到一定程度,即便大腦壞死,也可以用第二腦代替大腦使用。
回陽丹能不能將鍾老再一次喚醒,張哲輝也沒把握。首先,他不是一個專業的醫生,不知道鍾老身體的具體情況。回陽丹的功效比較籠統,沒有具體說治療那方面的疾病,只是提到起死人,肉白骨幾個字。
有沒有用,只有試過之後才知道。
躁動不安的張哲輝一晚上沒能睡好,一直盼着天亮,想早點處理好繁瑣的事物,儘快嘗試煉製六千年祖先高智慧的產物。
張哲輝迫不及待,想要見識下回陽丹,見識回陽丹的功效。
越是迫切,張哲輝反而更是睡不着,碾轉難眠,到後半夜才渾渾噩噩睡着。第二天,紅日高照,炎陽當空時,他才悠悠醒來。
顧不上吃早餐,張哲輝揣上錢包就出了門。
時代廣場。
離古玩街只有一街之隔,五六百米的距離。
繁華的時代廣場,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在這裡生活的大多數都是成功人士,是有錢人出入的地方。以前張哲輝一年下來,也不捨的到時代廣場消費幾次。
不少地方都標誌着正裝才能進入,有的地方憑會員卡才能進去消費,一年不仍幾十萬進去,你甭想辦到會員卡。
現在不比以前了,卡里邊有三千多萬,只要不敗家,按他現在的消費一輩子都花不完這些錢,沒必要再苦了自己。
以前在古玩街老城區那一帶租房東老太的房子,是張哲輝自己辛苦一整天找到的,找房產中介固然便捷不少,但要多花不少錢。那會兒張哲輝初來乍到,口袋裡沒幾張紅頭,哪捨得花那冤枉錢。
惠民房產中介。
橘色暖人的裝修極爲顯眼,正門兩扇玻璃,右邊牆面上貼滿了精品房源的信息。櫃檯後,兩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兒,正埋頭玩電腦遊戲。
“咳!”
張哲輝清咳了聲,引起兩人的注目。“問下,你們這裡有時代廣場的房子租嗎?”
倆女對視一眼,稍年輕的女孩兒,叫劉紅梅。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悅張哲輝打擾了她的雅興。劉紅梅掃了張哲輝上下着裝一眼,蔑視道。“先生,請問您大概要租什麼價格的房子?我們這裡沒有低於一千以下一個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