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派聯軍激動的目光注視下,大陣綠光不斷搖晃着似乎隨時可能爆開,然而半刻鐘過去了,那層綠色罩罩卻仍舊沒有破裂,衆人只能仰着頭繼續等待着,等待着這層罩罩破開的那一刻。可是很快衆人就發現了不對,這綠色光罩的震動幅度竟然慢慢減弱了。
終於,在所有人不甘的吶喊中,大陣停止了震顫,那層綠色罩罩重新穩定了下來。
“靠,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沒用,這是怎麼回事?”
希望落空,讓早就憋了半天的三派之人徹底爆發,許多人更是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風大師。萬千仇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他冷冷的看向風大師準備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法在冷靜,更無須再去顧及什麼風家。
不過還沒等萬千仇的話說出口,這位風大師卻搶先開口了。依舊是一派大師氣度,從容不迫,就聽他傲然而又充滿自信的說道:
“老夫的大陣節點並無錯誤,未能破陣乃是因爲攻擊強度太小了,哎,沒想到你們的實力如此不濟。”
一番話說出口頓時讓三派衆人幾乎氣絕,這老傢伙竟然把責任推到自己等人身上,還嫌棄他們實力差,這一刻衆人幾乎氣炸心肝肺,若不是有風家在背後,所有人恐怕早就一起衝上去揍死這龜孫兒了。
“敢問風大師,可還能破陣?”
強壓心頭怒火,萬千仇臉色陰沉的看着那位風大師,等着他的回答。再看這位風大師,萬千仇冰冷的話語終於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害怕,看着對方那陰沉到幾乎滴出水的面色,老傢伙使勁吞了吞口水這才強自鎮定的說道:
“當然,破陣其實很簡單,只要加大攻擊強度再來一次大陣必破。”
“當真?”
萬千仇冷冷的問,眼中的光芒讓那位風大師直打哆嗦。
“沒——沒錯,多找些人,每個節點找兩——不三——三個人一起攻擊,大陣一定能破。”
風大師言之鑿鑿的話語讓大家的怒火稍減,事實上風大師自己這次的確是信心滿滿,本來覺的兩人攻擊一個節點就足夠了,但爲了保險起見他甚至臨時又多說了一個,三個人攻擊一個節點,這次絕對是萬無一失了。
認真看了這位風大師好一會,確定他不是在糊弄自己之後萬千仇這纔再次下達了命令。
“每個節點再增加兩人,三人同時對一個節點,所有人就位後等我命令。”
隨着他的話語說出,每個節點前又多出兩人,他們一共兩千多人的隊伍這一下就上去了一千多。等這一千多巔峰印皇就位後,萬千仇的攻擊命令也跟着下達。
“攻擊!”
一聲令下,一千多巔峰印皇同時對着那些白色光點發出了最強一擊,璀璨的印氣光芒瞬間籠罩整個大陣。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之下大陣開始劇烈震盪,那層綠色光罩不斷震顫,看上去馬上就要撐不住爆開。
護山大陣再次變得岌岌可危,山頂城樓上的長老們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山腳下大陣似乎隨時可能破開,長老們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然而天水瑾和玉曉天卻仍舊如之前一般神態。
兩個年輕人依舊淡然自若,彷彿根本沒看到山腳的事情。玉曉天和天水瑾鎮定自若的原因肯定不同,但絕不會是因爲年輕人的無知,事實上年輕未必無知,這一點少主閣衆長老早已深有體會。不過無論之前玉曉天創造過怎樣的奇蹟此時他的這種態度依舊讓很多長老心中腹誹。
哪怕他們再樂觀也不可能去相信這大陣還能保住,看那綠色光罩的劇烈震顫的情景,爆開只是時間問題。可少主呢,少主到現在都是一臉無所謂,他的臉上甚至還帶着淡淡的微笑。
這淡然的態度到底是因爲什麼,難道是因爲不在乎,不在乎少主閣的存亡,不在乎大家的生死?衆人不願再想下去,他們此刻心中已經滿是悲哀。
然而也就在大家心中悲哀之時,讓他們悲哀的少主卻是直接轉身向城樓下走去。正當大家滿心激動的以爲他是打算下去和敵人拼命時,已經開始下臺階的少主玉曉天卻頭也不回的說道:
“都隨我回議事廳吧,下面的戰鬥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咱們該回去做點正經事了!”
一句話說出整個城樓的人全愣住了,不僅僅是那些長老,就連天水瑾也是一臉疑惑和茫然,至於張華勇又或者是大長老他們則更是目瞪口呆。
少主這話什麼意思?下面的戰鬥沒什麼可看的,難道是說必輸無疑所以回議事廳等死?可是他的語氣明顯不是這個意思,還有最後那句‘該回去做點正經事’,難道站在這裡準備與敵人決戰不是正經事?
事關少主閣存亡的戰鬥還不是正經事?
衆人呆呆看着慢慢走下城樓的少主,眼中滿是迷茫。而他們的少主玉曉天卻沒有去解釋什麼,他也沒有在意大家是否跟來,就這麼一個人閒庭信步的走下了城樓。
直到少主的背影消失大家這才從呆滯中清醒,回想剛纔少主話語和神態,就彷彿是一個大人閒得無聊蹲在街邊看了會孩童的玩鬧打架,看的煩了纔想起來家裡還有農活要幹,於是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回家幹活去了。
是的,少主真正的想法和態度就是如此,他就是把下面那些破陣的什麼隱世宗師或者是印帝印皇全當成了孩童打架。回想少主從始至終的神態和表情,衆長老越來越肯定這個讓他們震撼的想法。
隱世風家的天眼宗師,十四名印帝率領的數千巔峰印皇,有人竟然把這樣一個陣容看成孩童胡鬧。
“狂妄,無知,自大,我少主閣怎會有這種狂妄無知的少主!”
一名姓岳的長老滿臉悲憤的怒吼,此時的他心中更是無比悲哀。這位嶽長老對少主閣無比忠心,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如此悲憤,此時的他心中惋惜、憤怒和不甘交織在一起,無比痛苦。
其他長老也都不住搖頭,大長老想開口說點什麼可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無論如何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他怕死避戰老夫不怕死,就是豁出這條老命我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少主閣。”
脾氣耿直而火爆的嶽長老邁步就要衝下去拼命,然而沒等他走下城樓山腳處的大陣卻是先一步陡生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