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相信我的專業。”
簡簡單單七個字,既沒有亮出任何證明他身份的證據,也沒有說出多少具有說服力的話,甚至連對方的名字到底叫什麼,米雪兒都不得而知。
可偏偏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米雪兒卻莫名其妙地走到了房間之中。
要知道,米雪兒從小到大,除了她的父親以外,可是從來都沒有跟一個男的有過任何親密動作的啊,連手都不曾牽過,就更何況是深更半夜走進一個陌生男人開的房間裡了。
若是這一幕讓深深喜愛着米雪兒的廣大粉絲知曉的話,定然會在娛樂圈中掀起一股軒然巨波。
天哪,這世界到底怎麼了,這還是我們熟悉的那個米雪兒嗎?
對於這個問題,不僅在不久後所有知道今晚事情的人會在心裡問上一句,哪怕就連米雪兒本人,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的。
按理說,以她的敏感身份和性格,不要說之前素不相識了,就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走進對方的房間。
這要是讓那些煩人的狗仔抓拍到的話,那可真是黃泥巴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變成屎了啊!
不過對於米雪兒現在做何感想,賈儒自然是不得而知,同時也是沒興趣去知道的,見米雪兒走進房間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賈儒並未急着開始給米雪兒治療,而是首先爲米雪兒介紹起她的病情來。
“狐臭產生的原因,在西醫上,被認爲是附着在人體皮膚表面的細菌分解汗液時所產生的特殊氣體,所以對於解決狐臭問題的辦法,西醫手段一般是通過各種高端技術,以及藥物來殺死細菌,或者抑制細菌的生長環境,從而達到治療的目的。”
“以你現在的情況,最近幾個月來,怕是沒少使用西醫手段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米雪兒瞪大了雙眼看着賈儒,若不是她確定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的話,她怕是會把對方當成是跟蹤了自己多日的人——
明明自己通過西醫治療身體隱疾的事情保密工作做的很成功,連自己圈子裡最要好的閨蜜都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
賈儒笑了笑,並未去回答米雪兒的這個問題,而是接着剛纔的話題說道:“想必你也知道,細菌這種東西,極小的一部分具有抗藥性,而且這種抗藥性能夠遺傳,複發性極強,所以西醫,在治療狐臭這方面,只能說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手段,這一點,想必你已經有了切身體會了吧?”
“對對對!”
米雪兒雙眼裡閃着小星星,以一種極爲崇拜的眼神看着賈儒。
“你說的太對了,本來我聽朋友說,在美國有一家醫院,治療我這種病特別管用,但我去了之後,一開始還好,可接下來卻是一次比一次的效果差,可是中醫我也試過很多次了啊,爲什麼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賈儒微微搖了搖頭,感嘆道:“庸醫誤人啊,現在這世道,多的是肚子裡半桶水就出來忽悠人的江湖術士,我就算不用看方子也知道,那些所謂的專家或者老中醫開給你的,一定是補藥吧?”
米雪兒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方纔點頭說道:“嗯,好像是這樣的。”
“那就是了,雖說補藥吃多了雖然吃不死人,但你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補得越多,那些細菌的養分也就越多,症狀能不加重纔是奇了怪了呢!”
賈儒一臉若有所思地說道:“在中醫上,把狐臭成爲體臭、狐燥,或者狐氣,溼熱內蘊於腠理汗孔所致,最忌汗溼燥火與閉塞不通,津液不能暢達,則溼熱穢濁外墮,燻蒸於體膚之外。”
“綜合上述的說法,像你現在這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裡的廢氣不能有效排出,就只能堵塞在你的經脈當中,越積越多,在加上錯信偏方的後遺症,如此才導致了你現在的情況。”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
米雪兒緊咬紅脣,雖然向一個陌生男人傾吐自己的隱私,的確有些難以啓齒,但現在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於是便一咬牙說道,“可是如果不把衣服穿厚點的話,那我身上的那種氣味,豈不是更容易散發出去了嗎?”
不過賈儒卻是搖了搖頭道:“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如果是真正的朋友,應該是不會在意你身上的任何缺陷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我畢竟是……”
“你畢竟是什麼?”
米雪兒本來是打算說自己是歌手,屬於公衆人物,如果有狐臭這種事情傳揚出去的話,那對她的名譽絕對是一種打擊。
只是話纔將將說到一半,米雪兒便就此打住了,畢竟兩人相互不知根知底,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傢伙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會不會再搞出點別的事情來啊?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米雪兒便搖了搖頭說道:“什麼,只是出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得了這種怪病。”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不想被別人知道,米雪兒既然有難言之隱不想說出來,那賈儒自然也不會去多問什麼,不過卻是皺了皺眉說道:“如此的話,倒是有些麻煩了。”
“怎麼了,這會對治療造成很大的影響嗎?”見賈儒面露難色,米雪兒不禁有些着急地問道。
賈儒擺了擺手:“如果你一直保持你現在這副衣着打扮的話,影響那肯定多多少少都會有的,不過倒不是什麼很大的麻煩,治療的時間久一些罷了。”
“時間久一些,那是多久啊?”米雪兒好奇問道。
賈儒盯着米雪兒看了一會兒,然後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時間,說道:“大概得持續一到兩個月吧!”
“什麼?一兩個月?”
看着米雪兒滿臉震驚的樣子,賈儒不由得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時間久是久了點,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你的病症實在是有些嚴重,解決起來肯定得多花一些功夫的。”
“不不不!”見賈儒會錯自己的意思了,米雪兒連忙擺手道,“我並不是在嫌時間太久,而是你知道嗎,我之前去看醫生,每次至少都持續了半年的時間,而你卻跟我說,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把我治好,這也太快了吧?”
聽得米雪兒的說法,賈儒不禁啞然一笑:“呵呵,在我的患者當中,你還是第一個嫌治病時間太快的。”
米雪兒急忙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賈儒擺了擺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不過盡請放心,我說了兩個月之內讓你痊癒,就一定能做到,如果我說了卻不能做到,那到時候你該付的診費,我分文不取,如何?”
興許是受到賈儒自信滿滿的樣子感染,米雪兒也對這次的治療有了幾分信心,便說道:“這怎麼行?無論兩個月以後,我這個怪病能不能治好,該付給你的診費,我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你就放心吧!”
沒想到米雪兒病好沒治好呢,就開始和自己討論起診費的事情來了,賈儒心裡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但也不想在錢的事情上與對方多做糾纏,便岔開話題道:“診費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現在你先把衣服給脫了吧!”
靜!
足足持續了三秒鐘之後,米雪兒方纔反應過來,一雙美目瞪得老圓,以一種難以置信地眼神看着賈儒:“啊?你,你說什麼?你讓我——”
“脫衣服?現在?”
不知道米雪兒聽到脫衣服這三個字以後,爲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賈儒只好是點了點頭道:“對啊,不現在脫,難道你還想等到天亮了再脫嗎?”
聽得這話,米雪兒一張小臉頓時氣得通紅,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賈儒表面上看上去挺斯斯文文的,但是在他人畜無害的外表下,卻是隱藏着這樣一顆禽獸的心。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讓本小姐很是爲難了,你居然還想讓我脫衣服?
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事情嗎?
而一見到米雪兒雙手捂緊胸口,彷彿下一秒就要被人給那啥了似的表情,賈儒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她爲什麼會露出這樣一副表情,不由得頓時老臉一黑,沒好氣道:“我說美女,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我讓你脫衣服,是爲接下來的治療做準備,難不成你想讓我隔着這麼厚的衣服給你施針配合按摩治療嗎?”
一聽賈儒這話,米雪兒也是立馬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是會錯賈儒的意思了,不由得有些臉紅道:“哦,原來你的意思是要給我鍼灸配合按摩進行治療啊,我還以爲你……想對我那什麼呢!”
賈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卻並未計較米雪兒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轉而囑咐道:“你脫了衣服之後,到牀上躺下,我這裡還要花點時間做些準備。”
“哦,好。”
見米雪兒依言坐到了牀上開始解起自己的外衣來,賈儒沒有再說些什麼,不過賈儒的下一個動作剛一做出,卻是讓米雪兒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當場就跳了起來。
“喂,你你你,你不是要替我鍼灸按摩嗎,你脫衣服幹嘛?我警告你,我可是空手道黑帶,別以爲我是個女孩子,你就可以隨便欺負!”
賈儒脫外衣的動作頓時僵在當場,饒是他對待患者時有着充足的耐心,此時也不由得有些無奈地說道:“拜託啊大姐,我今天可是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了,如果你要是不嫌我髒,身上的細菌比較多話,我倒是可以不去洗澡,現在就爲你開始治療,你覺得怎麼樣?”
“啊?你是說……”
米雪兒小心翼翼地看着賈儒問道。
“你剛纔脫衣服,是準備去洗澡?”
“廢話!”賈儒忍不住向上翻了翻眼皮子,“不脫衣服,難道穿着衣服洗澡啊?”
“哦,哈哈,原來是這樣,哈哈哈……”
米雪兒不住地乾笑着,顯然是接連兩次誤會賈儒,讓她自己也開始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了。
而對於米雪兒此時的心理,賈儒也是差不多猜了個七八分,因此倒也沒怎麼放在心裡去,拿起一條浴巾,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