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儒依然是一臉平靜的看着徐老闆,雖然徐老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賈儒卻是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對生存的渴望,於是他把徐老闆的衣服微微向上掀了一點,然後故作輕鬆說道:“徐老闆,你不用緊張,不是什麼難治的病,我先用鍼灸進行預處理,然後接下來按照我的方子服用兩個月,大概就差不多了。 ”
鍼灸是爲了排除小腹裡面的積水,而草藥則是用來調養肝硬化的,欲速則不達,肝硬化這種慢性病自然要用慢性的方法來調養。賈儒用的就是這種方法,實際上也有快一點而又繁雜一點的方法,但賈儒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用方子是最符合這些人對於中醫的理解的。
徐老闆聽了之後心中更加的興奮了,他幾乎是擠出了所有力氣用力的點了點頭,肝硬化着已經是一個老問題了,在賈儒之前他曾經求助過不少醫生,以他的財力和社會影響力,這些醫生裡面不乏有專家中的專家,然而這幾年下來依然是收效甚微。
不知道什麼原因,徐老闆覺得賈儒是他可以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於是他無論如何都要服從賈儒的方案。
點頭之後,徐老闆頓了頓,像是在休息,緊接着他朝着賈儒揮了揮手,似乎是在要他過去。
賈儒的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不過最後還是把耳朵湊到了徐老闆的最嘴邊,等到賈儒停穩之後徐老闆才用艱難的聲音說道:“你不用擔心,該怎麼治就怎麼治。”
得到了徐老闆的應許,賈儒的心中也輕鬆了許多,畢竟再好的醫生都需要病人的配合,而徐老闆的態度和何夫人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賈儒不由得感慨徐老闆的胸襟和爲人。
“你放心,我會好好治的。”賈儒的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開始賈儒是想要用真氣來爲徐老闆治病的,但是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把不爲別的,就因爲何夫人對自己的態度。以氣御針雖然比普通的鍼灸要有用許多,但是它卻是一個無形的存在,如果被何夫人看到了沒準還會以爲自己是招搖撞騙的。
於是賈儒只能作罷,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何夫人還有程雪彤,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暫時先這樣吧,因爲時間匆忙我沒有來得及帶治療器具,實在抱歉。不過我可以先給徐老闆來做一次推拿,以減輕他的疼痛感。”
推拿是一個不痛不癢的治療手法,何夫人見賈儒並沒有要深入治病的打算,於是暫且先同意了。不想賈儒又說道:“能勞煩你們兩位到外面等一下嗎?”
兩個女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賈儒這樣做用意何在,畢竟徐老闆又不是女人,即便是脫光了也絲毫不礙事。但這是賈儒的命令,再看看丈夫的眼神,何夫人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等到兩人帶上門之後加入才說道:“徐老闆,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的推拿不是一般的推拿,而是藥理上面的推拿,具體原理和鍼灸差不多,會涉及到很多穴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把褲子給去掉。”
聽着賈儒沉穩的指令,徐老闆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他清楚賈儒這樣做也是爲了治病的需要。如果賈儒不把自家婆娘轟出去,那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恐怕又要讓讓開了。到這裡徐老闆又不得不佩服賈儒的深思熟慮,在沒有受到打擾的情況下對醫生和病人才是最好的。
在賈儒的幫助下,徐老闆身上最後只剩下了一條平角褲。房間裡面開了暖氣,徐老闆倒不覺得會冷。賈儒幫助徐老闆平躺在牀上好進行下一步的推拿,真氣早就已經在身體中走過一趟大小週天了,太陽穴的位置也涌過一陣暖流,賈儒知道以氣御針的程序已經啓動。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賈儒的眼中就出現了無數個小紅點,那是徐徐老闆身上穴位的精確位置,有了這些紅點的標記,賈儒就不需要再用手去慢慢尋找了。
手掌輕輕往上擡,賈儒屏息凝視,把真氣灌注其中,很快就靠近在了徐老闆的身體之上。但是手掌和身體卻是沒有直接的接觸,緊接着賈儒一使勁,真氣便從手掌中源源不斷的傳進了穴位之上,融入了經脈之中。
這套藥理推拿是義父教導賈儒的,一般都是在賈儒小時候泡完藥湯之後義父親自給自己按摩。不僅僅可以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還能快速修復受損的肌肉和臟器,緩解因爲身體受損而帶來的不適感。
“徐老闆,感覺好一點沒有?”看着徐老闆臉上不斷放鬆的表情,賈儒一邊按摩一邊問道。
“好多了,好多了!”徐老闆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他不知道賈儒用的究竟是什麼手法,原本痛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到了現在竟然卻像是泡溫泉一般舒服:“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
賈儒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徐老闆倒也不糾結,他清楚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秘密,醫生也不例外,如果說出來輕易讓被人掌握的話自己的飯碗還怎麼保下去?
實際上徐老闆也能感受到賈儒的手一直沒有接觸到自己的皮膚,這纔是最令他驚奇的一部分,不接觸到皮膚怎麼可能實現按摩的功用呢?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現在的感覺卻是比普通的推拿還要舒服。
僅僅是五分鐘左右的樣子,賈儒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可能是因爲平時過度操勞的緣故,徐老闆的身體還真的不怎樣,賈儒順便也把徐老闆的其他一些小問題也給修復好了,這又耗費了他不少的真氣。
“好了,今天暫時先到這裡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幫你穿衣服。”賈儒說道。
“不用不用,”徐老闆趕緊擺了擺手:“您真是太客氣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通過剛纔的推拿之後徐老闆感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要好了不少,起碼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痛了,已經可以通過雙手自己坐起來,穿衣服這種小事更是不成問題。
再詢問了徐老闆的一些狀況之後,賈儒一人走下樓梯從新來到客廳裡面,他的臉色依然平淡,掃視了客廳裡面的兩人一眼之後,賈儒不鹹不淡的朝着程雪彤說道:“程小姐,今天的會診已經結束了,等到徐老闆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來預約吧。”
“他身體怎樣了?”一旁的何夫人焦急的問道,如果不是顧慮形象,她早就伸出手來拉住賈儒了。
賈儒淡淡的看了何夫人一眼,冷冷的說道:“徐老闆在上面,他身體狀況如何您可以自己觀察。”
反正如實回答你也不會相信的,倒不如眼見爲實,讓你親自上去看看之後再說。
在回程中間,賈儒把徐老闆的真實情況一五一十都和程雪彤說了,程雪彤看上去很是高興,如果徐老闆如賈儒所言可以順利康復的話,憑藉兩家的這個合作項目,程氏的規模可以更上一層樓。而賈儒又是自己介紹過去的, 程雪彤的手中又多出了一個談判的籌碼。
難掩心中的興奮,程雪彤竟然主動提議道:“要不今晚我請你吃飯?”
“又是請我吃飯啊,”賈儒打趣道:“外面的菜我已經吃膩了,要不程姐親自做給我吃。”
“可以啊,”程雪彤對自己的廚藝可是相當的有信心的,她是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大可以來嚐嚐。”
一開始賈儒只不過是開玩笑而已的,他沒有想到程雪彤竟然一口答應了,於是只能笑着說道:“這樣敢情好,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按照程雪彤的指令,司機改變了沃爾沃的行駛方向,從去義診堂變成了去近郊的程家別墅。
賈儒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程家別墅了,上次爲程雪彤治病的時候也曾經去過。但是沃爾沃卻是在一棟陌生的小洋房前面停了下來,賈儒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程姐,這裡是哪?”
“是我家啊?”程雪彤一臉笑意的說道。
“你家?”
很快賈儒就恍然大悟了,上次只不過是程雪彤父親的別墅,平時程雪彤並不和她父親住在一起,這裡便是她單獨居住的地方。
“沒錯,”程雪彤一邊點頭,一邊推開車門往門口走去:“平時一般都是回去和父親住,或者索性就在公司裡面睡一晚,很少回來這裡住。”
這個小洋房是複式裝修,總體面積不大,只有兩百平米多一點的樣子,如果只是程雪彤一人居住的話也顯得很是奢華,裡面的裝修卻是簡約清新,甚至還有一絲溫馨的感覺。賈儒一邊走一邊環顧着四周,畢竟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