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儒並沒有因爲軍師的稱讚而放鬆警惕,緊接着他一個轉身,身體就像是要趴在了地面上一樣,與此同時雙手向前探出,牢牢地抓住了軍師的雙腳。軍師的反應自然也不是蓋的,他再次揮起了手中的毛竹,賈儒眼疾手快,右腳朝着天空猛然一踢,踢飛了軍師手中的那根毛竹。
失去了手中的武器,軍師陣腳大亂,賈儒藉機轉守爲攻,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掌朝着身前猛然推出,軍師索性直接退避三尺,化解了賈儒迅猛的攻擊。
“好反應!”賈儒也不由得稱讚道,自從上次和霍坤交手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行過如此酣暢淋漓的打鬥了。
兩人藉助着竹林裡面的地理位置不斷的周旋,攻防轉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之間兩人的打鬥已經進行了五分鐘有餘。賈儒抓住機會,在軍師的胸前打出了一記漂亮的連環掌。對此軍師並沒有來得及防備,頓時被賈儒擊退了十餘步,敗退到了竹林的邊緣。
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軍師的胸脯上下起伏,他這時候才瞭解賈儒的真正實力,如果這小子想要取他性命的話,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我敗了。”
軍師喃喃道,他老邁的身體顯然無法抵擋賈儒這重重一擊,說話過後一陣氣息錯亂,軍師又朝着地上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腳下一軟,竟然跪倒在了地上。
賈儒皺了皺眉頭,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軍師的面前,同時用幾根手指迅捷在軍師胸前的穴位上點擊了幾下,促使他的氣息平穩下來。等到這一切都辦妥之後賈儒才用歉意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我的力道。”
“我欣賞你!”不想軍師卻是咳嗽了兩聲說道:“對不服的手下就是要這樣,身爲大哥威信很重要。”
“不要說話,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傷勢。”賈儒已經繞到了軍師的身後,他扶起軍師的身子,雙掌抵在軍師的背部上面,當意念集中之後,一股真氣先是在賈儒的體內走完了一遍小週天,然後進入到了軍師的體內。
軍師只感到像是有一股暖流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緊接着他便感到一開始身體裡面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覺被止住了,這僅僅是感覺而已,實際上軍師體內受損的內臟也正在得到修復。
“沒有什麼大礙,接下來靜心修養就行了。”片刻之後,賈儒淡淡的說道。
站起來之後賈儒卻是感到有些眩暈,畢竟剛纔的打鬥耗費了他不少的真氣,爲軍師修復內臟再次將他體內的真氣耗費得所剩無幾。賈儒不得不這樣做,畢竟如果不竭盡全力的話,軍師是絕對不會折服的。身爲忠孝堂中地位僅次於李老的人,賈儒必須要得到軍師的全力相助。
軍師靜靜的打量着忙裡忙外的賈儒,眼神中透露出讚賞的神色:“之前李老就和我說過結識了一個好苗子,我看那個好苗子就是你吧。”
“軍師過獎了。”賈儒只是不鹹不淡的說道。
“你不要謙虛,做老大就要有做老大的樣子,自己都沒有自信,你讓手下如何服你,”軍師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一出手就打傷了我,由此可見你做事的果決,但後來又出手相救,由此可見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看你已經不是一根好苗子,而是一棵參天大樹了。”
對於軍師的盛譽賈儒並沒有做出什麼迴應,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去吧,他們應該久等了。”
在賈儒扶起軍師的一瞬間,軍師說出的一句話讓賈儒猛然一怔:“從今開始,你就是我的大哥。”
賈儒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軍師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半個小時之前還和自己勢不兩立,這會便是已經表明了忠心。賈儒的心中是又驚又喜,有了軍師的幫助之後,賈儒再也不用擔心在忠孝堂裡面的威信了。
接下來軍師的舉動更是讓賈儒始料未及,他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銅鈴一樣的東西,銅鈴外表斑駁,顯然是經歷了風吹雨打,有一定的年頭了。
“如果你需要我的話,就把銅鈴繫到竹林裡面,三天之內我一定會出現。”
賈儒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手臂發麻,這是和軍師打鬥造成的損傷,由此可見軍師的實力有多麼的強大。他本來應該只是一個負責參謀的文人而已了,這更能說明軍師文武雙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怪不得李老會如此器重他。
兩人回到堂屋裡面之後,夜鶯的方案實際上也已經落實好了,僅僅是給賈儒過目而已。經過軍師的調整之後,賈儒一個點頭,八大掌門的勢力便傾巢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了整個京城,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找李老和霍坤的下落。
然而這樣的大動作也一樣在京城的地下攪起了一股暗流,不少人都知道李老竟然失蹤了,一時間幾位道上的大哥已經是蠢蠢欲動,想要在這個事件中瓜分一塊蛋糕。
誰都知道李老掌握的忠孝堂是京城中不可撼動的地下勢力,即便是幾大家族還有上面的人都要給幾分面子。李老平時爲人低調,從來不惹事,也讓忠孝堂可以在穩健中壯大,雖然讓上頭隱隱感覺到有幾分威脅,奈何卻從來找不到他的把柄。
此時的忠孝堂卻是羣龍無首,如果要動手的話,這時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於是一些和李老有仇的仇家不由得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紛紛把目光瞄準了李老名下龐大的產業。而對此賈儒還一無所知。
這也不能怪賈儒,他臨危受命走馬上任,甚至連忠孝堂有多少產業都還沒有搞清楚。
忙碌完之後的賈儒回到第一大宅,享受這個難得平靜的夜晚,派出去的人馬一時半會應該還不會傳來消息,賈儒可以藉此好好休息一下。
不想到了凌晨時分,第一大宅的鐵門卻是被人搖的吱嘎作響。
賈儒皺了皺眉頭,第一大宅裡面向來只有他一個人,該不會是見到自己常年不回,招賊了吧?
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裡屋,賈儒卻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夜鶯,你怎麼來了?”
“有情況,”見到賈儒之後夜鶯急迫的說道:“咱們進去再說。”
賈儒打開了大鐵門,夜鶯相當利索的閃了進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裡屋。賈儒打開燈,又給夜鶯倒了一杯熱水:“沒有茶,將就一下吧。”
夜鶯一仰頭,一杯滾燙的熱水便一飲而盡,可見他應該是渴壞了:“你不接電話,我還以爲你不在家。”
“我睡覺的時候習慣靜音。”賈儒如實說道。
輕輕的擺了擺手,夜鶯說道:“不談這個,派出去的人有意外收穫。”
“找到李老了,還是霍坤?”賈儒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李老的吉凶將會影響到忠孝堂日後的走向,在這件事情上面一定馬虎不得。
搖了搖頭,夜鶯回答道:“不是這件事情,我們收到風聲龍哥會來。”
“龍哥?”
賈儒在腦海中搜索了好久這個名字,幸而來到京城之後他接觸過的****人物不多,像是龍哥這種帶有濃重混子色彩的名字自然在賈儒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頓時就想到了那是李老的一個手下,曾經上京城酒吧和自己議事。但聽夜鶯的語氣,這傢伙似乎來者不善。
賈儒皺了皺眉頭問道:“他來幹什麼?”
夜鶯的神情有些猶豫,似乎他也不是很能理解對方的做法:“線報說龍哥已經知道李老失蹤了,他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吞下京城酒吧。”
賈儒微微一笑,沒想到這小子的胃口還挺大,上次還是和自己商量着共同經營,這會就想直接私吞。誰不知道京城酒吧是個好地方,不僅是一棵搖錢樹,更是一個聚集四海英豪之地,誰要是掌握了京城酒吧,進行人脈的拓展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京城酒吧從來就不屬於他。”賈儒淡淡的說道。
“是,”夜鶯對此並不否認:“但龍哥的勢力在那一帶,當初也只是礙於李老的聲勢皈依李老而已,現在李老一失蹤就沒有人能管得着他了。”
“管他的掌門是誰?”賈儒問了一句。
不想夜鶯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龍哥當初皈依的時候帶着的是自己的人馬,即便是八大掌門中也沒有一人可以完全制約他。”
還有兩把刷子啊,賈儒心想,果然手中有人好辦事,但對於這種不講信義的人賈儒沒有任何好感,既然你這麼看不上忠孝堂,那麼我就讓你滾蛋好了。
看到賈儒不說話,夜鶯相當謹慎的說道:“龍哥這人沒有什麼優點,就是能打。他的手下也是一羣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對利益猖狂得很,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