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便沒有回頭箭。”班長生的笑容不變,道:“好了,侄女不要逼我了,名單給我,龍家的財產依然是你的,如果你不合作,我只能採取別的辦法逼你合作了。”
“奸和殺?”龍馨說得很平靜。
“侄女很瞭解我。”說到這裡,班長生笑容收斂,悲痛道:“像侄女這種漂亮的女人,相信很多男人都感興趣。”
“我可以告訴你名單在什麼地方。”被班長生一雙笑眯眯的眼睛打量着,龍馨突然改口。
“我就知道侄女是個聰明人,這份名單對你真的沒有什麼用處。”班長生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了。
“嗯,名單對我沒用,我給別人了。”龍馨認真道。
“給誰了?”突然,班長生的笑容收斂了,臉色變得平靜,直直的盯着龍馨,這個結果遠出他的意料之外。
“班叔想我給誰了?”微微昂着下巴,龍馨反問道。
“說吧,我言出必行。”班長生直直的逼視着龍馨,期待着龍馨口中的答案。
“賈儒。”龍馨清晰的說出兩個字,最後還補充道:“我把名單給賈儒了,如果班長不閒麻煩的話,可以找他要,據我的消息,田橫已經約了賈儒,如果他……”
“好了,侄女可以安心的在這裡休息了,有什麼需要,跟手下人說一聲,他們會滿足你的。”班長生點點頭,道:“我會按照規矩辦事。”
“我想要出去,班叔能給我嗎?”龍馨冷道。
“我按照規矩辦事,也希望侄女給我這個面子。”班長生笑着說道:“咱們兩個人都減少麻煩。”
田橫別墅外。
阿斯頓馬丁穩穩的停下,開車的漢子停車後,搶着下車給湯臣開了車門,然後,賈儒自己下來了。
賈儒和湯臣站在一起,看着朝陽中的別墅,莫名道:“田橫很有錢嗎。”
“有人。”湯臣拄着棍兒,看着陽光中的別墅。
“危險。”青年犀利的目光掃視着周圍,雖然也感覺到了危險,卻不知道人在哪裡。
“兩拔人,裡面一拔,外面一拔。”賈儒風輕雲淡的說着,“衝我來的,還是衝你來得呢?”
“衝門主吧。”湯臣如同乾澀的老槐樹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道:“我來打發這些蝦兵蟹將。”
“外面這波是衝你來的。”賈儒自信道。
“爲什麼?”湯臣問道。
“感覺。”賈儒道。
如果普通人說感覺,湯臣會認爲這是普通的直覺,或者是普通人爲了裝逼而故布疑雲,可是,現在的賈儒已經貴爲祝由門主,這個感覺在祝由門中卻有另外的含義,雖然沒有問出口,他轉頭看向賈儒的眼神中流卻露着一股子的驚歎。
要知道,感覺的更深層次是意念,一個人的意念強大,則可對事物更加的敏感,甚至可以感知到別人內心深處的想法,而這正是祝由門立身的根本,如今賈儒清楚的感覺到有兩拔人的存在,足以說明他的功力已經到了讓人佩服的境地,他有實力當這個門主。
“動手。”
暗處,手握着一把鋒利的砍刀,青年死死的盯着湯臣瘦弱的後背,眼神中透着一股絕死的目光。
“衝。”另外十幾個人壓抑着吼道。
只要這十幾個人衝出去,瞬間就能夠包圍賈儒和湯臥,只要這十幾個人不顧一切的出手,定然會給賈儒和湯臣造成傷害,因爲,他們除了刀還帶了炸藥,然而,在最關鍵的時刻,龍伯制止道:“住手。”
“龍伯……”青年已經衝出半步,身體嘎然而止,不解的回頭看着龍伯。
龍伯望着風中的賈儒,凝視着,緩緩道:“伏擊取消。”
說完,不理會衆人,龍伯轉身離開了。
其實,在龍伯的心裡有一種預感,他覺得賈儒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流逝在不斷的加重着,慢慢的,他的心理滋生出一股子的恐懼,進而讓他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決定,因爲他知道,一旦賈儒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將一命嗚呼。
“奇怪了。”三分鐘後,湯臣喃喃自語着。
“有什麼奇怪了?”冷風中,賈儒嘴角勾勒出一抹平緩的笑容,淡淡的問着。
“他們真有耐心。”湯臣冷道。
“他們已經走了。”賈儒如實的說着,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走了?”湯臣反問着,用得卻是肯定語氣,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戰而屈人之兵……”
“咱們進去吧。”說着,賈儒邁開步子朝着田橫的別墅走去。
“老大,外面的人退了。”別墅內,一名青年恭敬的對田橫說着,“他要進來了。”
“做好準備,進來就讓他一命嗚呼。”田橫冷道。
“老大,包括湯爺嗎?”聽到田橫的話,青年猶豫不定的問道。
“他也來了?”聽到湯爺的名字,田橫眉頭一皺,立即問道。
“跟賈儒一起來的。”青年如實的說道。
“門口的人撤了吧。”田橫當即立斷,道:“後面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有任何動作。”
“是,我這就安排。”說完,青年急速的轉身,離開了。
“哈哈……”青年離開後,田橫別墅的大門被推開了,湯臣陰鷙的笑聲傳遍整個客廳,端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不等田橫說話,他又道:“我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
聽到湯臣的聲音,田橫站起來,揚起一抹高興的笑容,道:“湯爺,您老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我來救你小子的命。”一邊走着,湯臣古怪的打量着田橫,道:“我看你印堂發黑,嘴脣發紫,此乃大災之相……”
田橫眼神頓時變得嚴肅了,不經意撇了眼湯臣前面的賈儒,此時,兩個人的位置很有講究,賈儒在前,湯臣在側後方,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上下級的站法甚至是主僕的站法兒,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湯臣屈居人下,他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他相信,湯臣說他有災相,這一點,他毫不懷疑,而他與湯臣最初的關係就是建立在玄學之上,這麼多年過去了,無一不應,所以說,湯臣是他最相信的人,甚至沒有之一。
“湯爺,你可別嚇我。”說着,田橫上前兩步,主動道:“坐下來說吧。”
“其他事情一會兒再說,我給你介紹個人。”湯臣指了指賈儒,十分認真道:“你不是一直對我的身份有所疑惑嗎,我現在告訴你,我本身屬於祝由門,而他——賈儒,就是祝由門的門主,換言之,他是主我是僕……”
“這……”雖然已經猜到兩個人的位置,但是,親自聽到湯臣的話,田橫還是兀自不敢相信。
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居然能的令湯臣臣服,太不可思議了。
“收手吧,不然你會後悔的。”湯臣不理會田橫,淡淡的說着。
“湯爺,你可不要……”話說了一半,田橫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說,一時間心亂如麻,要知道,他可是真正見識過湯臣的厲害之處的人,如今賈儒又是湯臣的領導,肯定比湯臣要厲害,如果雙方真正的交手了,誰勝誰敗是已經既定的事情,想到此處,他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你朋友?”賈儒轉頭看着湯臣。
湯臣點點頭,肯請道:“老田是個不錯的人,還請門主手下留命。”
“手下留命。”心裡重複着這四個字,田橫流汗的速度加快了,手下留命和手下留情完全是兩個概念,湯臣說出這四個字,指明瞭賈儒沒有把他看在眼裡,萬兵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種能力是匪夷所思的,如今,湯臣給自己求情,也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爲什麼要伏擊我?”俯視着田橫,賈儒淡淡的問道。
本來作爲控制的一方,瞬間變成了被控制,田橫心裡有極大的落差,不由得,他轉頭看向湯臣,見湯臣點頭,他心中那股子冒險的衝動又消失了,道:“受人之託,終人之事。”
“什麼人,什麼事?”賈儒問。
“黎三,名單。”田橫簡短的道。
“黎三是……”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田橫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耐心的聽田橫講完,賈儒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稍微停頓,他又道:“爲了一份名單,你們就想要我的命……”
“我……”
“你可以試試的。”帶着一股子樸實的笑容,賈儒輕輕的道。
雖然賈儒年輕,可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淡定氣質卻讓田橫摸不着北,對賈儒的實力也沒有一個大概的認識,至少在他看來,雖然湯臣對賈儒極爲推崇,可是,按照他的佈局,他有十足的把握至賈儒於死地,所以,當賈儒讓他試試的時候,他的心裡又升起一股子燥動。
“你真的可以試試。”看着沉默的田橫,賈儒面帶微笑,並且輕輕的點點頭,示意田橫可以下達命令。
聽着賈儒的話,田橫鋼牙緊咬,血流加速,同時屏住了呼吸,大概過了五六秒鐘,他突然綻放出一抹和氣的笑容,道:“開玩笑了,您是湯爺的門主,而湯爺對我有救命之恩,那麼,您也就是我的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