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情很焦急,肢體上沒有任何的慌亂,上前一步扶住賈儒,關心道:“用不用去醫院?”
“醫院能治嗎?”賈儒抹了把嘴角掛着的鮮血,用平靜的語氣尋問着。
“去檢查一下也好。”尹若情不放心道。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瞭解。”在尹若情的摻扶下,賈儒朝着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道:“這種病,在醫院是沒有辦法治療的,即使能夠痊癒,對身體也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聽你的……”尹若情沒有問賈儒爲什麼傷了,送賈儒進入臥室後,便坐在客廳裡靜靜的等待着。
夜,很深。
將軍小區只有路燈還亮着,賈儒的房間裡也依然燈火通明。
尹若情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着一杯純淨水,滿滿的,沒有動過的痕跡。
一直到第二天。
尹若情站起來,慢慢的伸了個懶腰,靈瓏的曲線十分誘人,再看她的面部,雙眼佈滿了細密的血絲,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兒,在顯示着她一夜未眠。
“姐……”七點鐘的時候,賈儒從臥室裡出來,詫異的看了眼尹若情。
“好了沒有,我給你準備早餐去。”說着,尹若情朝着廚房走去。
“你一夜沒睡?”看着尹若情疲憊的身影,賈儒心裡暖暖的。
“沒睡。”尹若情說得隨意,又補充了一句,道:“我怕你有意外,我也好往醫院裡送你。”
“我怎麼可能有意外了。”一邊說着,賈儒捂着****,輕輕的咳嗽兩聲。
經過一晚上的調息,賈儒基本穩定了傷情,堵澀的真氣也疏通完畢,傷愈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還沒好?”聽到賈儒的咳嗽聲,尹若情轉頭,關心的問。
“七七八八了。”賈儒示意尹若情不要擔心,同時捂着肚子,道:“現在肚子餓了。”
“我做飯。”聽着賈儒略帶撒嬌的聲音,尹若情一怔,嘴角勾勒出一抹母性的光輝,打開冰箱,拿了幾個雞蛋……
就煎蛋來說,尹若情的廚藝不敢讓人恭維,焦黃的顏色明顯火大的緣故,不過,兩個人還是吃得津津有味,不,是狼吞虎嚥,不是有多好吃,是兩個人真的餓了。
正當兩個人吃了一半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賈儒道。
“你坐着,我去。”知道賈儒傷勢未好,尹若情主動道。
“若情,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門外,一身軍裝的粟雄飛見到嘴角帶着油,面容憔悴,衣服上還有褶皺的尹若情,驚訝的問道。
“怎麼了?”尹若情左右看了看,覺得沒有什麼不正常。
“看看這副形象,在我的印象裡,你還從來沒有這麼邋遢過。”粟雄飛直截了當的說着,道:“是不是賈儒這小子對你不軌了?”
“沒。”抹了把嘴角的油,尹若情也微微一怔,似乎,真的不雅。
粟雄飛沒有聽尹若情的話,徑直的進了屋內,看到賈儒在餐廳吃飯,朝着飯桌走來。
看到是粟雄飛,作爲基本的禮貌,賈儒站起來,道:“來了。”
這時,粟雄飛右肩微晃,揚拳輕輕的砸向賈儒。
看着粟雄飛輕飄飄,並不快的一拳,賈儒瞳孔緊縮,清楚的知道這一拳將打在他的****上,而他的傷勢剛剛穩定,容不得任何的擊打,本能的,賈儒想躲,可是,沒有人知道趙遠跡對他造成創傷的嚴重程度,可以說,從小到大,賈儒就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他用盡渾身氣力……
“不要……”看到眼前的一幕,尹若情知道粟雄飛一拳的力量,下意識的出聲阻止。
只用了一成的力量,粟雄飛明顯覺得兩個人小題大做,鐵般的拳頭沒有任何意外的砸在賈儒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此時,賈儒輕輕的前後搖晃着,原本還算紅潤的的臉龐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任何的血色。
“你小子不是昨晚掏空了身體了吧?”雖然是說給賈儒聽的,可是,粟雄飛的眸子卻對着身後的尹若情,而他從尹若情的眼睛裡看着了焦急,也就更加認同自己的說法了。
賈儒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怎麼會這樣。”粟雄飛一驚,他清楚剛纔一拳的力道,以賈儒的能力,別說吐血了,疼都不會感覺疼,怎麼會吐血呢。
“他受傷了。”尹若情替賈儒解釋道。
“扶我去房間休息。”賈儒搖晃着,幾乎要站不住了。
沒有尋問原因,粟雄飛憋了一肚子的疑問,還是和尹若情一起把賈儒送到臥室。
“怎麼回事?”出來後,粟雄飛和尹若情坐在客廳裡,粟雄飛凝重的問道。
“他被打傷了。”尹若情緩緩的說着,道:“情況很嚴重。”
“誰打傷的?”粟雄飛知道賈儒身手了得,能傷他的人,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輕輕的搖了搖頭,尹若情道:“我也不知道。”
一陣沉默之後,粟雄飛說明了來意,原來,賈儒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雖說已經是特種大隊的特勤人員,不過,之前說要把他安排到軍附屬醫院的事情,粟老爺子也親自落實了,雖說只是實習生,但是,只要賈儒有特殊的貢獻,升職只是時間問題,這不,一經落實之後,就讓粟雄飛來通知賈儒,並且讓他今天上午去醫院報道。
如今賈儒竟然被人傷了,傷的可不止是賈儒一個人,還會牽連到粟家的日後發展,思考再三,粟雄飛緩緩開口,道:“爺爺說了,要保證賈儒的人身安全和和利益。”
“什麼意思?”尹若情的大腦飛速的運轉着。
“我不願意去想,既然讓保護,就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料辦好了。”搖了搖頭,粟雄飛認真道。
“勢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尹若情平靜的令人髮指,她當然知道粟家人並不是真正的要保護賈儒,只是他有利用價值罷了。
“我們會成爲朋友的。”粟雄飛說道。
“希望吧。”尹若情緩緩的說着。
“我可以給他派幾個警衛。”想了一會兒,粟雄飛緩緩道:“我只有這麼大的權限。”
s省軍區附屬醫院微創手術室,一臺至關重要的手術正在緊鑼密鼓的實施着,主刀的醫生是一名年輕的醫生,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一雙如水的眸子散發着專注的目光,專心致志的盯着顯微鏡,而她的一雙手靈巧的穿針引線……
旁邊,不斷有人給她擦汗。
不知不覺中,手術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
監控室中,一幫中年醫生死死的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觀摩微創手術了,而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換成是他們給軍區重要人物做手術,斷然不會有她這般淡定。
不得不說,在某些行業中,有些人的天賦足以讓一位苦學的人才誠心拜服。
手術室裡的主刀——儀琳就是這樣一個讓人羨慕、嫉妒的人兒。
然而,此時的手術室外站着一位讓人意外的人物,他就是軍區醫院的院長——宋戰線。
“出來了。”看到儀琳出了手術室,宋戰線站在原地沒有動一下的意思,極爲平靜的說着。
“他是什麼人。”儀琳解開口罩,輕輕的出了一口氣,隨意的問着,不等宋戰線說話,她兀自的解釋着,道:“他全身上下共有大小傷五十八處,有四處如此再晚送來半小時,將對他造成永久傷害,另外,他……”
“他怎麼了?”宋戰線眉頭輕輕一皺,問道。
“他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儀琳由衷的說着,很平靜道:“換作是普通人,早死八回了。”
“他活了。”嘴角微勾,宋戰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道:“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這一次,醫院會給你記一功的。”
“這是我的職責。”儀琳知道自己的責任,作爲一名軍人,她也知道不該問的就不應該過問,至於軍功,這不是她想要的。
“功是功,工作是工作。”宋戰線話鋒一轉,盯着儀琳,道:“醫院裡下來個人,我想來想去,這個人也只有你來帶了。”
“他是微創科的?”儀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道:“沒問題。”
“不是。”同樣,沒有任何猶豫,宋戰線否定了儀琳的說法。
“微創科就我一位主刀。”儀琳稍稍一怔,隨即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沒空帶那些下來混資歷的二世子。”
“他……確實是位二世子。”宋戰線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道:“粟軍長推薦的人,應該不會太差勁。”
“我不管是誰。”儀琳強硬的說着,道:“要我帶他也可以,第一,不準給我搗亂,第二要我的話,第三,如果他惹我生氣了,我可以隨時把他踢走。”
“前兩個問題都不是問題。”宋戰線緩緩的說着。
“如果滿足不了這三個要求,我不帶人。”儀琳強硬的說道。
“他十一點的時候會來報道,到時會來找你。”沒有理會儀琳,宋戰線直接道:“帶好他,這是命令。”
“他的資料呢?”見宋戰線十分強硬,儀琳稍稍皺了皺眉頭,問道。
“資料還沒有到。”宋戰線解釋道:“先從最基本的做起。”
“我知道了。”儀琳盯着宋戰線,咬了咬牙,道:“希望他不要影響我工作以及談工作之外的事情。”
“儀琳,你今年多大了?”突然,宋戰線話鋒一轉,問道。
“二十三歲了,怎麼了?”儀琳詫異的問道。
“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宋戰線曖昧的說着。
“那又怎麼樣了。”儀琳不以爲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