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粟雄飛某方面的智慧只是一般水準,但是,在軍事方面的才華,他絕對擔當得起將才之名,一身武藝更是強悍無比,如若不然,在沒有靠家庭關係的條件下,他也不可能過五關斬六將坐到軍區特種大隊大隊長的位置上,真金不怕火煉,同樣,英雄也不怕惡名。
在熊虎狼的挑戰下,毫無徵兆下,粟雄飛瞳孔緊縮,右肩微擡,如同鋼筋混凝土的右腿像一條長鞭甩出。
一瞬間,竟然帶起嗚嗚的風聲。
恐怖之極。
任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的特種兵大隊長竟然會在沒有任何徵兆下出手,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這樣是極不禮貌的行爲,甚至是下流猥瑣的行爲,所有的士兵都怔怔的看着現場,這可是他們戰無不勝的大隊長,甚至,不少人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賈儒風輕雲淡,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轉頭看向何廳長,道:“好戲上演了。”
何廳長也是老道之人,知道粟雄飛雖然表面威武,下手狠毒,可是,一切都在控制之內,他並不爲兩個人的人身安全擔憂,反倒是,他比較在意熊虎狼的表現,於是,他同意賈儒的看法兒,退後兩步,靜靜的觀察局勢。
事實上,熊虎狼也沒有預料到粟雄飛突然襲擊,感受到對方重如千斤般的凌厲一腿,他內心一稟,死死的盯着粟雄飛踢來的右腿,這一瞬間,對方的腿彷彿變慢了,他也沒有任何猶豫,同樣右肩微擡,右腿如同出鞘的利劍一樣,飄乎的劈向粟雄飛。
硬碰硬!!!
眼前的一切,衆人看在眼裡,在場的都是武道高手,即使像是何廳長這種前特種兵,雖然武力已經退化,可是,眼力界兒卻隨着年紀不斷的上漲,作爲前特種兵,他深深的知道氣勢的重要性,粟雄飛不顧顏面搶先出腳,一方面是要打熊虎狼一個措手不及,另一個最關鍵的因素是,他要佔據主導權,只要一招讓他得手,他就會綿延不絕的攻擊,直至熊虎狼落敗。
前提是熊虎狼要保守,要退後,要避開他的鋒芒,而這也正是粟雄飛想要的。
結果,熊虎狼不退反進,居然迎着進攻以攻對攻。
這讓何廳長大爲讚歎熊虎狼的反應能力,一瞬間就能明白問題的厲害關係,足見眼前這個大個兒,除了擁有不平凡的經歷、強悍的身手外,甚至還擁有一顆臨危不亂又能快速的運轉的大腦,這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心裡感嘆着,何廳長下意識的轉頭看看向旁邊的賈儒,似乎,這是一個比熊虎狼更加可怕的主兒,如果說熊虎狼的厲害之處是肉眼可見的,眼前這位八風不動的角色兒,足以讓任何一位見多識廣的大佬摸不着脈博,不爲別人,他太淡定了,淡定了讓人以爲是錯覺。
就拿現在來說,賈儒平靜的注視着現場,那致命一擊也不能讓他的眸子裡泛起哪怕一絲的波瀾,這份養氣的功夫端是讓幾十歲的何廳長也甘敗下風。
“難道,他已經知道結果了嗎?”心裡升起疑問,何廳長心裡想着。
“砰。”
如同腐木撞擊的悶聲,不出意外,粟雄飛和熊虎狼的右腿硬生生的撞在一起,瞬間,兩個人的腿粘在一起,彷彿按了暫停鍵,停住了一樣。
粟雄飛感覺右腿在發顫,陣陣的疼痛侵襲着他的每一根神經,並且順着腿部神經輻射全身,可是,痛意只會讓他更加的清醒,心中感嘆熊虎狼能在瞬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之餘,口中大喝一聲,“好。”
“殺。”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熊虎狼居然少有的喊出一個帶着森冷之意的詞彙,這是特種部隊經常用的一個字兒,單單一個字兒就能讓人畏懼,這就是氣勢,無疑,熊虎狼喊出了這種氣勢。
衆目睽睽之下,熊虎狼的氣勢如同一陣微風一樣不斷的擴散着,任何人都能感覺到他骨子裡的血脈正在快速的燃燒着,這只是爆發的前兆而已。
幾乎,隨着爆喝聲,單腿撐地的熊虎狼左腿微躬,整個人如同彈射器一樣,硬生生的拔地而起,雖然是單腿發力,垂直起跳高度居然有八十公分,來不及驚訝他的彈跳能力,彈起的他身體翻轉,左腿凌空劈向粟雄飛。
一時間,雙方的主動權逆轉。
粟雄飛瞳孔緊縮,感受到熊虎狼強大的壓迫力,彷彿要讓人窒息了,而這凌厲的一腿如果砸中他頭部甚至是肩膀,他都將被硬生生的被砸在地上,從而失去還手之力,心中暗歎一聲了得,他同樣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因爲他知道,像他打算的一樣,只要他退了,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於是,他也以硬碰硬,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曲腿,彈跳,翻身,側踢。
所有的兵都看到眼睛的一幕,如果說一秒鐘前粟雄飛還佔盡優勢,那麼現在的他已經處在劣勢,他們何時見過自己的大隊長被逼入下風,甚至是不得不硬碰硬的絕境,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地方,他們接納了熊虎狼,肯定這是一條漢子——純爺們。
凌空。
兩個人不出意外,左腿再次撞擊在一起,發出噗的一聲。
兩個人均是悶哼一聲,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兩個人作出了截然相反的選擇。
跌落在地後,粟雄飛接連幾個側滾,順勢彈起,然後躬身,如同出堂的炮彈一樣衝向同樣跌倒在地的熊虎狼。
此時,熊虎狼彷彿渾然未知危險正在臨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兩秒鐘的時間,只要給粟雄飛兩秒的時間,他就可以制住熊虎狼。
在這些特種兵的眼裡,熊虎狼已經敗了,畢竟,現在的他甚至做不出正確的防禦。
然而,一秒過去了,熊虎狼一個鯉魚打挺,竟然用出金鋼鐵板橋的功夫,硬生生的彈起來,右腿猛然踏出半步。
噗的一聲,彷彿,地面都隨着他這一踏顫抖了。
可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本來必敗無疑的他,右腳前踏,左腿後彈撐地,雙拳分上下,整個人如同蛟龍出海一樣,分取粟雄飛的上路和中路。
看到這一幕,粟雄飛大爲驚訝,兀自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本來,是他佔據主動,甚至只要再給他一秒時間,他就能制住熊虎狼,可是,時機轉瞬就變,熊虎狼詭異的做出攻擊,而這個時候的他因爲慣性的作用,偏偏又停不下來,可以說,在外人看起來,好像他有意的要撞向熊虎狼的攻擊一樣。
粟雄飛的心在沉,他知道自己中計了,他遠遠的低估了熊虎狼的能力,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在勢均力敵的對敵中轉動腦筋,端是讓人感嘆。
其他兵也憋了一口氣,他們同樣看出了粟雄飛的危機。
既然退無可退,粟雄飛只能再次選擇硬碰硬。
寧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這就是他的風格。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同樣雙拳盡出,硬生生的砸向熊虎狼如同炮錘的雙拳。
“不好。”何廳長一咬牙,暗道一聲。
“怎麼了?”賈儒轉頭看向盯着現場的何廳長。
“虎狼的手大傷初愈。”何廳長解釋道。
此時,粟雄飛和熊虎狼再次粘在一起,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
“好了好了。”關心愛將,同時對熊虎狼有了更深的認識,深深吸一口氣的何廳長主動上前,道:“切磋切磋,點到爲止就可以了。”
“叔,你搗什麼亂?”兩個人的拳頭靠在一起,慢慢的收勁了,粟雄飛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然後不滿的看了何廳長一眼。
“不打了,不打了。”擺了擺手,何廳長道:“現在勢均力敵不好嗎?”
“好什麼好。”粟雄飛盯着同樣收勢的熊虎狼,道:“再來。”
“不來了。”何廳長替熊虎狼做出決定,見粟雄飛不依不饒,他又主動解釋道:“虎狼的手一個月之前受過嚴重的傷,再打,說不定會舊傷復發。”
“嚴重的傷?”皺了皺眉頭,粟雄飛看向若無其事的熊虎狼,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再說了,受傷了,還是嚴重的傷,會有能力跟他比拼,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相信的,於是,他嘴角一咧,道:“叔,你不用騙我了。”
“真的受傷了?”粟雄飛竟然不相信,何廳長耐心的解釋道:“他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了,幾乎是粉碎性骨折了,你不信,省廳裡還有檔案嗎,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真的?”雖然是問何廳長,不過,粟雄飛的目光卻看向熊虎狼,質問道:“你真的受傷了?”
熊虎狼張口道:“已經好了。”說到這裡,他又輕微停頓,道:“如果不是顧忌俺的傷勢,你現在已經敗了。”
就算粟雄飛再好勇鬥狠,他也知道是自己敗了,人家一個月之前受過傷,還是嚴重的骨傷,如今,用這樣的身體竟然跟他打了個平手,無論如何他是不敢相信,也是不能相信的,“粉碎性骨折,一個月就好,你騙騙警察還行……”
“你這是在質疑俺兄弟的醫術。”熊虎狼悶聲悶氣道:“再打,俺打到你粉碎性骨折,再治好你。”
粟雄飛:“打就打,我還真想試試了。”
事到如今,粟雄飛更多的目光灑向了鎮定自若的賈儒,他的徒弟已經這麼厲害了,那他呢,而他,比他的徒弟更加的年輕,再聯想到昨天的左傾城,他似乎隱約的感覺到賈儒就像是一顆核彈,平時擺在那裡不聲不響,一旦爆炸了,效果是毀滅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