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市的深秋真的很冷,青山下,內湖公園隨着老闆的話語落下,杜詩琪便哭了,看着老闆,淚眼婆娑,煞是可愛,令人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可是在此刻,即便是老闆再疼愛自己的寶貝徒弟,有些事情就是不能進行,比如進入天墓。
這是一盤棋,而自己是不能進入其中的,陷入其中,那麼結果未知,其實已經知道了。不能有半點差錯,所以老闆認真,所以他謹慎的做着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一件可能影響解決的事情都要抹殺在搖籃之中。
這時候,老闆很冷靜,無奈道:“爲師在保護你。”
杜詩琪走了,哭的很傷心。
看着遠去的令人心疼的背影,蔣先生低頭道:“要不要提醒一下方家,他們做的有點過了。”
老闆笑笑,望着天空,說道:“與方家何干?”
蔣先生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苦笑道:“一點小事情,難道真的需要流血?”
老闆淡淡道:“你真的覺得是小事情?”
蔣先生身體威震,聯想起前因後果,很快就臉色蒼白,顫聲道:“是徒兒的錯,沒有考慮太多,我這就去做。”
老闆點頭,恢復了沉默,而棋盤上的黑子同樣隨着老闆的心情變得莫名的煩躁起來,在棋盤中劇烈的跳動着,可惜的是,怎麼都出不來。
事情很簡單,老闆隨意想想,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杜詩琪去了方家,正好有人來搶奪崑崙圖譜,而方家勢單力薄,加上內憂外患,使得方芷慧處境危險,而將雷楓看做最重要人的杜詩琪絕對不會對於他的朋友不聞不問,於是在姦情之中,殺了一些人。
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兒,就這麼出手了,殺人不過是點頭的事情,雖然第一次很痛,但是終究要去經歷的。
可是老闆最不能忍受有人在利用他的徒弟,想要通過方芷慧自然流出的相思之情,讓她產生不乖巧的念頭,比如進入天墓尋找自己的世界和探明雷楓的生死。
有人在玩手段,於是那個人就要死。
老闆就是這種人,很實在,很奧妙,很殘忍與無情,感情這種東西永遠都是膚淺而表面的,很多絕世高手在成就業位之後,就感覺到其實感覺完全就是多餘,只是有人不想拋棄,於是成爲了痛苦的根源。
就像是結婚很久的夫妻,至少絕大多數男女之間,維繫兩個人感情的基礎並不是愛情了,而是超越愛情的另外種東西,比如親情,比如其他……
這一夜,西京市註定要有點血色。
距離方家不遠處的一座山莊裡,此處流觴曲水,茂林修竹,是個吟詩作畫的好地方,風景優美,而且佳人處處,香氣盈盈,暗香浮動。月色黃昏下,這裡宛如仙境。
三道身影坐在一處涼亭中,氣氛很是安靜,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一個女人,江湖上最不能小看的三種人,便是和尚、道士、女人,三種人都在涼亭中,氣氛顯得很詭異,流水的聲音迴盪在山莊裡,沒有人動,沒有人出聲,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三個人之間存在一種很微妙的聯繫。
頭頂盤旋着一股玄黃的能量,透過了天機,連接大地,想要將天地之間最本源的力量相接,形成一種天上地下玄黃奧妙的氣息。
混沌天生,自有三才。三人,便是天地人,三種位置,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精氣神,可是在結合之後,一個太極八卦在浮動着,顫動着,似乎裡面存在的不僅僅是生死陰陽,還有更多的東西,看不透,摸不到……
這就是天機,難以揣測,能夠看到一絲絲未來的人,都是末法時代了不起的人,這些人無不是站在天地間的最頂峰。
柳葉彎眉顫動,女人長得真是好看,打扮很是誘惑,一雙白嫩透紅,若隱若現,似乎是在歌唱什麼,每一個呼吸都帶着淫-靡的力量,召喚着人性最本質的慾望,男人一見就會沉淪其中。
和尚頭頂烙印的不是戒疤,而是一尊佛,看起來是紋身,可是仔細看卻不是,隨着吐納,佛在誦經,在傳遞自己的智慧,吸收着人世界的信仰。
道士穿着紫色道袍,頭髮是黑色的,而眉毛卻是白色,很長,遮蔽了眼睛,和蜀山劍俠傳中的白眉道人很相似。
其實,道士名字就是白眉道人,坐在涼亭中,看着花開花謝,天氣寒冷而不冷,天地變動而不攻的存在。
女人名爲白蓮仙子,叫做仙子,可是與仙子沒有半毛錢關係,因爲此人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種極度的誘惑,須臾之間,能夠讓男人醉生夢死,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妄爲,好生憐愛。
女人很美,很誘惑,但是道士與和尚都沒有心動,冷冷的看着天空,對於慾望的最美好詮釋——女人舉手投足間無盡的魅惑,視而不見。
三人形成了一道極爲高深的陣法,太極八卦運轉之間,帶着一抹天機在其中,但是這股天機不是三個人修煉結合出來的,而是看起來極爲生硬。
即便是生硬都不能阻擋太極的光輝,生於鴻蒙,初開天地,這是最本源的混沌之氣凝結而成的天機之太極,可以預言,而已躲避災禍。
三人就是這麼傳遞着各自的能量,當時在山莊聚會,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歷沒有表示太多強橫的實力,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當天機消散,一縷縷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的時候,三人像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候,小溪裡的魚兒跳了起來,看了三個人一眼,隨即掉了下去。三人沒有注意一個螻蟻般存在的魚兒,哪怕它是最珍貴的魚類,都沒有半點心思去。他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便開始陸續離開。
首先是女人離開,女士優先的原則在冰冷無情的江湖上,在無恥下流的交易中,都不自覺的用這種原則來掩飾最深刻的慾望和厭惡。
雖然對於他們毫無用處,可是表面的功夫,越是強大的人,越是可以做的更好,因爲他們懂得怎麼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最高深的境界就是將天道給瞞過去。
天機,在三人起身的時候就消失了。三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相隔千里,毫無交集,因爲天墓的開啓,因爲某個人的存在可能性聚在了一起,在西京市最混亂的時候,在天墓老人忽然大發慈悲讓天地間任何人都可以進入西京市的時候,他們進行了一項很不起眼的實驗。
實驗算不得失敗,也算不得成功,因爲太極在凝聚的時候,便消散了,看得的都是那些已經確定的事情,而最想知道往往沒有出現。
女人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忽然道:“和尚對於這件事情,似乎很傷心。”
和尚低頭誦經,說道:“除魔衛道,我佛慈悲。”
白眉道人淡淡道:“既然來了,那麼就不能空手而回,可是有些事情,白蓮仙子,你做的過了。不應該是試探天墓老人的底線。”
白蓮仙子冷冷一笑,說道:“我做事情,不用你教。既然交換了種子,咱們各走各的路,少了多嘴。道士和和尚都是我最討厭的東西,和狗屎一樣。”
白眉道人揚眉,呵呵一笑,說道:“你身上殺機很重,而且黴運當頭,出去之後,小心一點,在西京市,發生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白蓮仙子目中冷光一閃,說道:“一切都還早。方家的事情,只是一個巧合,只是小丫頭攙和進來,不是我的意思。”
白眉道人說道:“崑崙圖譜是你的目的吧?”
聽到崑崙圖譜四個字,三人都是臉色凝重,對於一般人,甚至對於聖地衆人來說,好像顯得很是陌生而沒有印象,可是對於某些特殊的巔峰人羣,這就是最寶貴的存在。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白蓮仙子在試探方家,只是不小心,也想不到將杜詩琪牽扯在其中。
“那個女孩兒受委屈了。”和尚搖頭道,“做事情,只有你們魔宗衝動,接下來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好自爲之。”
小溪中的水流忽然凍結,白蓮仙子爲中心,方圓十丈都是冰封天地,這裡是她的領域,領域之中,所向無敵。
一朵白蓮飄蕩,懸浮在空中,隨時都可能出手,可是白蓮仙子顧忌什麼,重新恢復冷靜。
魔宗!
女人來自魔宗,一個不可知之地中更不可知之地,神秘莫測,終於是出現了,隱藏了幾十年,第一次有人現身江湖。
想起了那個男人,將魔宗上山門一針毀滅的仇恨,女人咬牙切齒,寒聲道:“爲了聖教的輝煌,什麼都是值得。”
道士沉默。
和尚誦經。
女人離開。
剩下的道士和和尚相望一眼,取向不同而去。整座山莊重新恢復了平靜,不,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的平靜。
三個人的到來,沒有對這裡的環境帶來任何影響,怎麼來,怎麼去,不帶走一片雲彩。只是有人憤怒,露出了殺機,也給自己帶來了殺機。
女人,在展露殺機的時候,真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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