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出鞘,如同一片白光,照耀在諸天之上,可以上達青天,下至九幽,穿透了無盡輪迴,冥冥之中,只有劍意通天。
這就是玄冥之劍,我在李知守手上,有着無盡的鋒芒,指着布魯赫,那件金色的鎧甲,出現了裂痕,接着碎了兩半,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布魯赫低頭,看着碎片,眼睛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苦澀一笑,說道:“玄冥之劍,想不到地獄門的至寶在你手中。”
李知守收劍而立,淡然道:“想不到西方對東方的東西懂得很多。”
布魯赫感覺到對方眼睛裡的戲謔,不以爲意,說道:“如此做,於你有何意思,你的對手不在這裡。西京市的風雨起來,你也在其中,而且……”
停頓一下,布魯赫冷冷一笑,說道:“你不能保證殺了我之後,不受傷害,我知道你還要迎接更加強大的人。難道不是嗎?”
李知守轉身離開,冷冷道,語氣中帶着深深的不屑,說道:“我不殺你,因爲有人想讓你活着。”
噗嗤!
李知守離開之後,布魯赫噴血,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憤怒看着前方,叫道:“是誰讓你不殺我?”
沒有人回答,李知守從來沒有把一個西方世界的聖騎士當做對手,他也沒有資格作爲自己的對手,因爲他的目標不在西京市,或者說現在不在西京市。
他在等着某個人的到來,那個一直需要仰望的人,曾經用冷漠的目光看透他心中的一切。
布魯赫咳血,眼神失去了身材,重生之術沒有半點效果,因爲玄冥之劍的威力太過強橫,乃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擁有者冥王的意志。
雖然說得虛無縹緲,可是沒有人懷疑這把劍的恐怖,因爲這把劍,千年以來,斬殺了很多聖人,用聖人的鮮血,澆築的寶劍,帶着毀滅的光輝。
內湖的山上,蔣先生眉宇間展露憂慮,說道:“玄冥之劍出世,李知守的目標很明確,我擔心……”
老闆認真的看着花花公子雜誌,擺擺手,不耐煩蔣先生的話語,說道:“哪涼快呆哪去,吵死了。”
蔣先生苦笑,走出涼亭,來到山下,此時,獨釣寒江叟盤坐在湖邊釣魚,今夜出手兩次的釣竿,放在湖面上,安靜和自己一樣,如同雪上的輕鬆,挺拔高聳。
蔣先生在旁邊坐下來,問道:“釣魚倒是不錯的解壓方式。”
老叟笑道:“我何來壓力?你有壓力?”
蔣先生一愣,看着老叟明亮的眼睛,竟然和看到的老師一樣,沒有其他色彩,詫異間,似乎有恍然閃過,隨即苦澀說道:“我不如你們。”
老叟說道:“你的天賦很強,只是被世俗干擾,難道這些年還不看透,有些事情,就算是上天註定的,都可以不計較。”
蔣先生疑惑,眉頭皺起來,看着平靜的湖面以及那支筆直的釣竿,若有所思。老叟又道:“我們都不是信命的人。即便有上天,那又如何,你看不透,何時才能掌控天墓的傳承?如果是雷楓,他有你這樣的機會,悟道只用兩個小時,便學會了生死道,你可知道爲何?”
蔣先生臉色嚴肅,恭敬道:“請教。”
老叟一拉釣竿,一條肥美的鯉魚咬着魚線,懸掛在湖上,搖擺着尾巴,想要離開束縛自己的魚線,但是任憑它怎麼動作都沒有用處。
老叟哈哈一笑,說道:“又有魚湯喝了,今晚去嚐嚐你小師妹的手藝吧。她一直在學廚藝,進步很快。”
蔣先生露出苦澀的笑容,搖頭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叟起身,朝着樹林子走去,淡淡道:“等你知道了,你就悟了,悟了,你師傅就放心了。”
就在老叟消失的那一刻,蔣先生叫道:“你們難道都不擔心雷楓,李知守便是爲了他而來,而且帶着玄冥之劍,這把劍和五行金針……”
老叟已經消失在樹林中,像是沒有聽到,蔣先生搖頭,嘆息道:“難道我沒有看透,師傅和老叟到底在想些什麼……”
頹然起身,蔣先生望着湖面,那裡被魚線動盪,起了漣漪,散開來,波浪極大在岸邊,湖邊的水草晃動,整個天地似乎都活了起來。
心中一動,蔣先生若有所悟,望着樹林子,忽然渾身一震,失聲道:“我明白了。”
這一刻,蔣先生留在了湖邊,望着星空,一直站着,閉上眼睛,感悟着未知的未來,似乎某一種壁壘破了。
這一夜,註定有人歡喜,註定有人悲傷。
……
雷楓坐在小店中,與中南,三少爺把酒言歡,雨水打溼了衣袖,但是沒有理由,他出去了,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但是內心告訴他,應該要做點什麼。
要上街,然後他上街,要救人,然後他救人,要回來,然後他回來,與三少爺對拼了一罈子酒,臉上盡是歡樂。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雷楓看着陶醉的三少爺,還有微微害羞的金吉兒,兩人深情似乎有着一點曖昧,金吉兒今晚比以前美麗,看起來很動人。
金吉兒很惱火三少爺不知好歹的一直纏着她,要她喝酒,雖然她酒量不錯,可是和這些行走在塵世中的大高手相比,不值一提,很快兩朵紅暈出現在臉上,化成一種初生的情意徘徊在不盡的酒中。
三少爺很興奮,很快樂,修煉以來,從來就沒有這麼高興過,似乎弄醉身邊的女孩兒,有一種莫名的高興,看着醉眼朦朧的金吉兒,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柔情。
終南始終保持着內心的平靜,微笑的看着幾人,感悟着什麼,似乎也有屏障在突破着,暗道:“師傅說,入世會有他的機緣。到底機緣在哪裡?”
直到現在,終南才明白,機緣就在身邊,一直沒有消失,放開聖地聖徒的身份,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一個很平靜的人,看着人生百態,看着三少爺調戲着金吉兒,一個豪放中帶着害羞的女孩兒,望着三少爺眼睛怒火也有嬌羞,這種情態很滿意,很愜意,笑了起來。
三少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叫道:“終南笑了,妹子快看,木疙瘩居然笑了,說出來,今晚上是不是想到你的第一次?”
終南搖頭,失笑道:“什麼第一次?”
三少爺再次大笑,說道:“原來終南還是一個處男,哈哈,想不到啊,整天修煉,忘記了女人的滋味兒。入世,便是找女人,你沒有達到。”
終南沒好氣道:“我是處男,你難道不是?”
三少爺語氣一滯,想要反駁,但是發現,自己好像也是如此,苦着臉,看着雷楓,說道:“你以爲我是某個無恥的人,傷害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的心和身體。”
撲哧!
雷楓怒道:“老子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金吉兒冷笑道:“難道你是嗎?”
雷楓下意識想要反駁,可是想到了幾個人的身影,頹然道:“好吧,我是不負責任的人,得了吧。”
三少爺湊過來,好奇問道:“我說雷楓啊,到底和女人做那事情,有什麼舒服的地方,說來聽聽?”
金吉兒惱怒的看着三少爺,暗道此人怎麼如此無賴,在女孩兒面前問出這麼害臊的問題來,不知廉恥。
但是雖然是這麼想,金吉兒依然好奇看着雷楓,希望聽聽情聖的感覺,她是未經人事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個感覺呢?
終南放下碗筷,認真而嚴肅的看着雷楓,似乎也想要知道那種感覺,對於入世,雖然不需要親身經歷,可是聽別人說也是好的。
被三雙眼睛盯着,雷楓害羞一笑,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人家也是第一次好不好?”
噗嗤!
三人同時噴水,想不到雷楓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他要是小處男,世界上就沒有處男了。金吉兒首先發難,不屑道:“敢做不敢承認的無恥之徒。”
三少爺點頭,深以爲然,說道:“果然是無恥。”
終南望着鍋裡的湯水,平靜道:“誠實是做人的美德,雷楓,你過線了。”
雷楓無辜看着三人,無奈道:“金吉兒,你和三少爺或者終南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實在不行,你們可以三個人一起探討嘛,這是一個很有哲學深度的問題,爲了哲學,三少爺可以犧牲一切。”
三少爺驚喜,目光火熱的看着金吉兒,叫道:“不錯,爲了世界的和平,我什麼都捨得,怎麼樣,要不要?”
終南轉身,不願回答,似乎回答就是玷污了雪中的梅花,不大好玩。金吉兒秀美蹙起來,怒道:“雷楓,你這個混蛋在說什麼,別以爲你是我老闆就隨便調戲自己的下屬,要是讓陸總知道,沒你好果子吃。”
“陸總?”三少爺來了興致,問道,“什麼人物,難道是雷楓的剋星?”
金吉兒沒好氣,拿出錢包在衆人晃了晃,得意道:“怎麼樣,看到沒,這就是陸總,漂亮吧?”
出乎意料的是,三少爺慘叫起來,大罵道:“沒天理啊,雷楓竟然能夠找到這麼漂亮的女人,蒼天啊,大地啊,爲什麼這麼不公平!”
終南始終盯着鍋裡的湯水,沒有說話,臉色平靜,心態淡然,像是沉浸在某種歡快之中,有着莫名的驚喜。
忽然,雷楓擡頭看着黑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