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者而言,兩個月的時間猶如彈指一揮不足道也,然而蔣懷卻是有些着急了。
爲什麼呢?
五位天才弟子進入仙池後始終沒有出來。
仙池中蘊含的的霸道力量極爲恐怖,而且這種力量會根據進入仙池中武者的天賦修爲成倍增加。
一般來說宗門弟子進入仙池不會超過三天,縱使那些天賦異稟的妖孽弟子也不過呆了一個月。
縱觀託天門上下,還從未有弟子進入仙池超過一個月的,就連託天門的現任門主,被譽爲人族十大強者的李青峰也不過在仙池二十九天。
蔣懷深知事情重大連忙將事情稟告門主,隨後聯合十七位的峰主一同前往靈仙宮。
託天門雖然長盛不衰,但近年來招收的弟子質量越發下降,好不容易收到五位天賦過人的弟子,這要是出了意外怕是不好向高層交代。
十八位加一起幾萬歲的峰主少了往日的沉着冷靜火急火燎的進入仙宮。
多日不見,仙宮裡面仍舊燦爛無比,氤氳的靈力隨處可見並未發什麼異變。
恩?
這時蔣懷看到綠茵草地上,三道身影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歡笑聲隨風傳來。
另一旁青袍青年閉目xiū liàn,在其周圍縈繞的燦燦光輝形成某種圖案很是瞎鬧。
“你們幹什麼呢?”
蔣懷看到幾人無恙心中大石落地,隨後氣貫長虹朗聲大喝,猙獰的面孔形似閻羅。
步行三人正扯淡呢忽然被彷彿真龍咆哮的聲驚擾,當他們看到十八位峰主齊齊出現的時候徹底懵逼了。
“完了蛋扯大了。”
步行看着蔣懷那張陰沉到極點的臉,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帶着燦燦的笑容問候道“見過各位峰主。”
“混賬東西!”蔣懷真是氣得不行,怒髮衝冠,鼻間噴出赤紅的氣息,怒吼道“你們已經完成淬體爲什麼不出來!”
其他峰主也氣的夠嗆,他們清楚仙池的威力,所以誰都沒給好臉,一股可怖的威勢似的天空陰沉烏雲低垂。
這時青堯睜開眸子走到步行身邊,輕聲說道“還有一個人沒有出來。”
“你說什麼?”
蔣懷正要訓斥猛地聽到青堯的話,旋即瞳孔收縮,剛纔都被氣糊塗了,沒發現少了一個人。
此刻盛雲也不淡定了,因爲少的正是三無,急忙問道“無極一直都沒出來嗎?”
“沒有。”步行搖了搖頭。
“該不會”蔣懷飽含深意的看向盛雲,盛雲雙眼呆滯如遭雷擊。
“嗖。”
下一秒二人一前一後掠上高空,站在右側仙池臺階上,低頭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
十米見方的灰色池子中,那叫一個空空蕩蕩,金色的液體消失不見。
“該不會化成灰了吧。”
蔣懷臉上肌肉抽搐,這要是讓門主知道一個絕世天才讓仙池化成了灰,他就遭殃了。
盛雲沒有接話,眼芒紫光爆射在池中來回掃視尋找蛛絲馬跡,可結果令他絕望。
三無好像消失了一般,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咕嘟。”
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蔣懷和盛雲尋聲看去,不由的大吃一驚。
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三座仙池中最後一座。
旁人不知,三座仙池蘊含的液體不盡相同,越靠近神瀑的仙池,蘊含的液體越是霸道。
眼前這座仙池可是連他們都不敢進入,因爲當中精粹的液體飽含可怕之力,修爲低微的武者一旦進入便會形神俱滅。
“他倆在上面傻站着幹啥呢?”
地面上,其餘的峰主滿臉茫然,隨後一個個飛山高空查看究竟。
“咕嘟。”
奇怪的聲音越發密集,蔣懷和盛雲身軀猛震,兩道紫色彷彿飄帶的氣息環繞身軀,邁步朝最後一座仙池走去。
近前,蔣懷一眼看到金藍色的液體中,一道身影起伏不定,正是三無。
“這小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盛雲眼神忌憚的看向仙池,周圍可怖的威壓使得他渾身緊繃,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力量。
仙池中,三無肌體綻放着星辰般的光芒,血脈中的藍金色血液融會貫通不在排斥。
體內五臟六腑猶如一座座仙府被藍金色的光芒覆蓋,隱隱可聽到隆隆的仙鍾奏響。
隨着三無一呼一吸,似乎整片天地都在輕微顫抖,細細感知天地顫抖的頻率竟和他呼吸的節奏一致。
蔣懷目光驚恐下意識的看向盛雲,後者目瞪口呆額頭冷汗直流。
“天人合一。”
蔣懷顫聲開口,其他峰主聽到之後也是滿臉震驚,顯然它們也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嗡。”
這時,仙池中,三無猛地睜開眼睛,兩道藍金色的光芒激盪虛空,震碎九天。
“快走。”
蔣懷大喝一聲,和盛雲退到遠處,此時三無雙掌盡出,池中液體沸騰翻滾化作一頭兇獸懸在半空。
“來。”
三無低喝一聲,液體兇獸俯衝而下進入體內,隨後一片璀璨的光芒破體而出覆蓋天地。
良久。
光芒散盡。
蔣懷等峰主迫不及待的擡頭看去,一身白袍的三無懸在半空,濃密的長髮猶如黑色瀑布垂在腰間,一雙眸子彷彿飽經滄桑深邃的可怕。
這時衆人有一種感覺,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三無,而是天,是地,是星辰,是日月。
三無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卻令衆人心生敬畏,有一種要下跪臣服的衝動。
要是此刻最驚訝的還不是他們,作爲當事人的三無纔是最爲吃驚的。
兩個月的時間,他的價值觀,世界觀在崩碎和新建中來回交替。
原因在於他聽過仙池中的液體,看到了古往今來,目睹了上古,乃至太古實力的盛況空前,也看到了人族破敗歷經大災劫的寂滅。
除此之外,他原先賴以生存的所有神通,武技甚至於重重秘密全部成爲歷史,取而代之的則是血脈中藍金色血液帶來的諸多神通心法。
其實他早就甦醒了,只不過一直在適應這副“嶄新”的身軀,探究發生的一切到底爲什麼?
就在剛纔,似乎一切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