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中那張大牀上,王冉背靠牀頭手捧着一本《安徒生童話》給像個孩子一樣躺在枕頭上胳膊搭在她平坦小腹上的唐哲軒低聲講訴着童話故事,氣氛安詳。唐哲軒軟玉溫香在懷,生不起半分【情】欲,心如止水,安靜聆聽。時間一點點流逝,在王冉講完《單身漢的睡帽》後,唐哲軒看了眼牆壁上掛着的復古式掛錶,剛要開口,便聽王冉問道“該走了?”唐哲軒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王冉合上書放在身旁的牀面上,身體往下滑動了幾下,唐哲軒很配合的伸直手臂,王冉躺在他的胳膊上,側身看着他說道“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嗎?”
唐哲軒笑着說了聲好,王冉見他答應,展顏露出迷人的微笑,慢慢合上眼睛。過了二十多分鐘,唐哲軒用手在王冉眼前晃了晃,又輕輕喚了幾聲,見她沒反應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動作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放平,抽回已經被壓麻了的手臂,從牀上起來給她把被子蓋好拿起一旁放着的衣服輕輕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穿戴整齊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在大門口剛穿上鞋的唐哲軒就聽身後傳來開門聲。轉身看去,王冉穿着一件只給他一人看的性感睡裙光着腳丫一路小跑過來,站在他身前一言不發,只是用那雙秋水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唐哲軒笑着問道“吵醒你了?”王冉搖搖頭,還是沒說話。
“進去睡吧。”唐哲軒說道。
在他說完後,王冉突然動了,動作迅捷而簡單,向前邁出一步,水嫩白皙的手臂如水蛇般纏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四脣相接,唐哲軒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美女獻吻這事兒可不常遇到,所以他很配合的單臂摟住王冉纖細的腰肢,由被動變成主動。
一陣激烈的熱吻過後,兩人分開,王冉臉色酡紅,就連脖子根也泛起了紅霞,胸前的玉兔隨着急促的呼吸而顫動,喘息一陣平復了呼吸,王冉像個新婚妻子一樣給唐哲軒整理好衣服送他出了門。北方的冬夜很漫長,六點多鐘天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颳起了微微寒風,固然冷,卻可忍耐。唐哲軒坐電梯下樓,見那輛A6還停在原地,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車裡,駕駛席上大口大口抽菸的蕭山虎見他進來,遞給了他一根菸,唐哲軒接過煙用打火機點燃,兩個根本不熟的人坐在車裡吞雲吐霧,沒話可說,氣氛沉悶。
一根菸的功夫很快便過去,蕭山虎一言不發的啓動車子,打開暖風,A6平穩的駛入了夜幕。路過一個早點攤的時候,蕭山虎放慢了車速,說道“姑爺,咱老虎折騰了一晚上,肚子有點餓,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咱們在這吃個早點?”對這位沉默是金的猛人保鏢的突然搭腔,唐哲軒稍微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一宿沒睡,唐哲軒多少也有些餓了,點頭說道“一起吧,我請客。”
A6停在路邊,唐哲軒和蕭山虎下車,走過去要了兩碗豆腐腦兩碗豆漿十根油條兩屜包子,然後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蕭山虎似乎比唐哲軒更像個煙槍,或者可以說是個煙筒,從見面到現在,他幾乎是煙不離手,這不,剛一坐下,蕭山虎就又點了根菸,他抽菸的速度很快,幾乎五六口就能把一根菸抽的只剩菸蒂,坐在他對面的唐哲軒也沒閒着,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晚上八點格蘭酒店等我。三秒後,對方回覆了一條很簡單的短信:OK。豆漿油條等早餐很快就上來了,一個收手機,一個扔菸頭,兩個餓壞了的大男人吃相極其不雅的甩開腮幫子與一桌子早餐戰鬥,用風捲殘雲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填飽了肚子,兩人坐在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下抽着飯後煙,俗話說的好,飯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
這時一輛白色法拉利跑車很【騷】包的敞着蓬停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三十多歲的年紀,衣着光鮮,不過最引人眼球的還是他們乘坐的那輛白色法拉利跑車。男人看着早點攤,眉頭緊蹙,對旁邊的女人說道“小薇,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吃飯吧。”女人聽到他的話,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逝,聲音輕柔說“今天是咱們結婚紀念日,你說過滿足我的一切要求的。”男人本以爲妻子今天會要求買一大堆珠寶首飾化妝品衣服或者去高檔餐廳吃燭光晚餐,誰承想,她居然要來這種地方吃早餐,心中後悔叫苦,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說“都依你。”女人開心的笑了,下一刻,女人卻愣住了,連帶着那個男人也愣住了,因爲他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見到接觸到的男人,蕭山虎。
此時蕭山虎眼神極其複雜的看着這一男一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唐哲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搭腔,坐在塑料凳子上靜觀其變。短暫的錯愕過後,女人不再看蕭山虎,拉起男人的手,擡腳就要朝法拉利走去。但是卻沒拉動,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中充滿不屑的看着蕭山虎。女人見拉不動男人,便放棄了,面朝法拉利站着,看都不看再看蕭山虎一眼。
“小薇,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蕭山虎聲音低沉,隱含着絲絲悲傷和喜悅。
被蕭山虎稱爲小薇的女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冷笑道“蕭山虎,你還真是夠膽大的,我記得我當初說過,要是你再敢騷擾小薇,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纔剛過幾年,你就忘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蕭山虎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攢緊了拳頭,指尖泛白,恨恨的瞪了一眼說話的男人,然後重新坐下,背對着他們。
這場無聲的戰鬥,以法拉利男的勝利告終,男人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攬着女人的纖纖細腰,朝法拉利走去。
唐哲軒看着已經坐上車的那對男女開着法拉利揚長而去,收回視線,站起身對蕭山虎說道“跟我去辦點事。”
蕭山虎平復了憤怒的心情,站起身跟唐哲軒一起坐進A6,問道“姑爺,咱們去哪?”
“跟上那輛法拉利。”唐哲軒說道。
蕭山虎愣了一下,然後便明白了唐哲軒的意思,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用您爲我出頭。”
“誰說我是要給你出頭了?”唐哲軒點燃根菸,抽了一口,吐出個菸圈。
蕭山虎的身手好,腦袋卻不怎麼靈光,想不出自家姑爺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麼理由去跟着那個男人。
唐哲軒降下車窗,讓煙霧飄出窗外隨風消逝,緩緩道:“你知道嗎?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話是難聽了點,但唐哲軒說的確實是有道理,蕭山虎不再廢話,發動車子,朝還在視線內的法拉利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