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點事,回家晚了,抱歉了各位,今兒就一章,五千字)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回程的路上,唐哲軒坐在車內,望着窗外的雪景,思緒不知飄向何處。
隨行的除了負責開車送他回去的烈之外,還有剛剛與唐哲軒在房間中大打出手的靈。
不知這個平時對年輕男人沒啥興趣的丫頭今天抽了什麼風,竟然主動要求去送非大叔的社會五好青年唐哲軒。靈打架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的輸掉過,所以她要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都是狗屁,本小姐是淑女不是君子,有仇當天就報了。坐在副駕駛席上的靈扭頭對坐在後面的唐哲軒,說道“喂,一會兒到你家,再跟我打一場。”
唐哲軒聽到她這話,收回目光,看向靈,說道“不打。”
“你不打也得打,反正今天你要是不跟我打一場,我就賴在你家不走了。”靈耍無賴道。
“隨便。”唐哲軒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現在住的地方又不是自己家,她就算真的賴着不走,也跟自己沒啥關係。
靈眼珠一轉,冷笑着說道“你不是怕了吧?你要是怕了也沒關係,跟我道個歉,我就原諒你。”
“別跟我用激將法,我不吃這套。”唐哲軒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還有我不會跟你道歉,你不原諒我能把我咋地?咬我?”
靈差點被他的話給氣死,大聲說道“烈,停車。”
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繼續平穩的開着車,出聲說道“靈,別胡鬧了,你要是不聽話,就自己回家去。”
靈見平時跟自己最好的好朋友都不幫自己,委屈的癟癟嘴,說道“你也欺負我,你們都是大壞蛋。”
說完,她頭靠着車窗,眼皮低垂,小拳頭握的嘎嘣嘎嘣直響。
烈對這個既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她的生死隊友,又是紅箭這個大家庭中的小妹妹的丫頭,可以說是無可奈何。哪怕她犯了錯,也會有一幫子人幫她開脫受罰。就像以前在菲律賓執行任務時,她將十多個奸-淫-婦女的畜生殺了之後陷入被當地黑社會追殺的危機中從而打亂了全盤部署,隊長葉宏明也沒有責怪她,而且還帶人去把當地的黑社會總部給炸了,然後任務也沒做,直接回了國,再然後,罪魁禍首的靈沒收到任何懲罰,倒是葉宏明被罰停止反省另加五萬字的檢查書,從那之後靈雖然收斂了很多,但還是控制不住那顆爭強好勝鏟奸除惡的心性。對此,紅箭的全體成員,集體無奈。
唐哲軒看着這個非要追着自己打的小丫頭,悶悶不樂的靠在那跟個小受氣包似地,嘴角上翹勾起一抹弧度。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要和紅箭的人搞好關係,畢竟將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們要有很多接觸跟合作。要是一旦跟某一位關係鬧僵了,遇到危險的時候背後捅自己一刀或給自己來顆子彈,雖不一定會死,受傷卻是在所難免的。
“你真的想跟我再打一次?”唐哲軒出聲問道。
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了回去,沒說話。
“-----”唐哲軒鬱悶了,這丫頭忒不給面子了。
過了不到三秒鐘,靈忽然扭頭看向他,說道“我不想跟你打,我想打你一頓。”
“-----------------”唐哲軒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鬱悶的想到,靠,老子又不是沙包。
唐哲軒沒有受虐傾向,所以他很直接的說道“要是打架的話我和你打,要是不還手讓你打我,對不起,我沒時間陪你。”
靈想了一下,說道“好吧,你再陪我打一場,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一定要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說着,還比劃了下緊握着的小拳頭,說實話,她現在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在生死線上徘徊的紅箭隊員。
反倒像是個嬌憨的小妹妹。
“我很期待你把我揍的滿地找牙,那樣我就可以去把牙齒換成金的了。”唐哲軒笑着說道。
烈和靈聽到他的話,腦中浮現出唐哲軒鑲了一嘴大金牙的樣子,烈忍不住一陣惡寒,太恐怖了。
靈則是捂着肚子毫無形象一點不淑女的哈哈大笑着。
唐哲軒往椅子背上一靠,把車窗降下一點點,留了道縫,然後點燃根菸,美滋滋的吸着。
前面開車的烈也摸出根菸點燃一邊抽着一邊開車。
副駕駛席上的靈眉頭皺了皺。
她不討厭男人抽菸,但是她討厭兩個男人在近乎封閉的車廂裡抽菸。
而且還抽的是兩種不同牌子卻同樣很嗆人的煙。
不過她卻是什麼也沒說,因爲她知道,自己就算說了,他們這兩杆老煙槍也不會聽自己的把煙扔了。
所以她沒有浪費唾沫,頭倚在車窗上,眼神望着窗外的一片雪白,腦中想着一會兒怎麼把唐哲軒揍一頓。
車,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忽然,一聲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打斷了車內三人各不相同的思緒。
一輛黑色吉普車以極快的速度從後面衝了過來,然後從車頂的天窗探出一個端着AK47的男人。
唐哲軒、烈、靈三人臉色微變,看後面那輛吉普車的架勢,用屁股都能想到對方是要幹嘛。
敢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對他們紅箭動手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由此他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對方是衝着唐哲軒而來的。
顯然,唐哲軒也想到了這點,自嘲的笑着說道“看來想要我的命的人還真是多啊。”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沒有一絲感情,剩下的只有冰冷。
饒是前面身經百戰經常面對死亡的烈和靈也不禁感覺全身汗毛豎了起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噠噠噠。。。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
子彈打在唐哲軒三人乘坐的寶馬車上,濺起絲絲火花。
烈狠踩下油門,也不管車是否會在雪地上失去平衡,朝前面狂奔而去。
靈則是不知從哪變出來把槍,探出窗外向後面的黑色吉普車反擊,一連開了好幾槍,打碎了對方的車燈。
砰的一聲,寶馬車的後車窗被子彈打得粉碎,明亮的鏡片四處飛散。
唐哲軒聽到破碎聲的瞬間就往旁邊一躺,子彈從他眼前飛過,卡在駕駛席的海綿中。
“媽了個-逼-的,老子要幹掉他們。”烈咆哮了一聲,然後一轉方向盤,寶馬車在雪地上轉了一百八十度。
然後烈駕駛着寶馬車朝黑色吉普車迎了過去。
靈換了個新彈夾,繼續探出窗外繼續對黑色吉普車射擊,只不過這次的目標是打碎車玻璃的罪魁禍首。
硝煙瀰漫,子彈橫飛,槍聲打破公路的寧靜氛圍。
由於下雪的原因,此時的公路上沒有一輛車,所以烈不用顧忌會傷及無辜,從而放不開手腳。
開着沒經過任何強化的寶馬車如下山猛虎般朝黑色吉普車撞了過去。
黑色吉普車內的司機見到這狀況,咒罵道“該死的瘋子。”
說完他輕點剎車,向左一轉方向盤,躲過寶馬車的撞擊,然後吉普車在公路上畫出一S形,恢復平穩。
寶馬車擦着吉普車的車尾而過,烈沒有絲毫猶豫,沒減速就直接調轉車頭。
烈三人從被追着變成了追逐者,雖然他們手中沒有重火器,但唐哲軒和靈的槍法比對方的準很多。
唐哲軒此時也不繼續藏私,他掏出沙漠之鷹,探出窗外向敵人射擊,一連開了三槍。三顆子彈,打死了三個人。
然後他就縮回車內了,不是他不想乘勝追擊繼續射擊,而是對方的火力太猛,都集中打自己,不躲就是找死。
他可不認爲自己這個褲衩穿裡面的人和那個褲衩穿外面的超人是一樣的。
靈也被對方強悍的火力打了回來,緊抓着車扶手,她扭頭看向唐哲軒怒道“你到底惹了什麼人啊?”
唐哲軒很無辜的說道“我惹得人太多,我也不知道這波人是誰派來的。”
靈瞪了他一眼,然後趁着烈以高超車技躲閃着對方子彈的當口換上了新彈夾。
然後她對烈說道“靠近他們一點,我去把司機殺了。”
“嗯。”烈點頭應了一聲,控制着寶馬車向黑色吉普車靠近。
黑色吉普車的司機彷彿看出了他們的意圖似地,不管怎麼靠近,都會被他在第一時間內甩開。
靈根本連一絲射擊的機會都沒有,急的她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掐死黑色吉普車內的司機。
一黑一白,兩輛車在荒蕪人煙的公路上好似在玩碰碰車一樣。
不過他們的玩法一旦被撞倒就會變得很危險,會流血,會死人。
“放慢車速。”
開車的烈和正在找機會射擊的靈聽到唐哲軒的這句話,均是一愣,然後烈開始放慢車速。
靈則一臉詫異的看着他,問道“你要幹嘛?”
“殺了他們。”唐哲軒表情冷得像塊兒冰。
“小心。”靈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說出這麼句話,說完之後她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更別說一旁的烈了,他忽然有種旁坐着的不是那個愛惹禍的小丫頭靈,彷彿變了個人似地。
讓他有種陌生感。
唐哲軒對她笑了笑,然後半蹲在車座上,打開了面前的車門,呼嘯的冷風瞬間灌入車內。
就在靈和烈等着看他是怎麼殺了對方的時候,唐哲軒做出了一個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動作。
唐哲軒跳下車,在雪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卸去力道,然後站起身直奔高速路旁邊的一片小樹林中跑去。
“混蛋,竟然丟下我們自己逃跑。”靈氣的破口大罵。
“你看那邊。”烈把車速減到最慢,擡手一指路邊,說道。
靈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那輛黑色吉普車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七八個端着槍的壯漢跑進了樹林。
此時此刻,靈才明白,他不是逃跑,而是把對方引開。
她忽然很想大聲罵他一句“你這個傻-逼。”
但喉嚨彷彿有什麼堵住了,一個字都發不出。
算起來,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几個小時,而他,卻爲了不連累自己和烈,隻身一人把對方引走。
靈沒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多愁善感哭一通,因爲她知道,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烈,我們去救那個傻子。”靈左手握槍,右手握着一柄小巧玲瓏的銀色雕花匕首。
就算她不說,烈也要去救唐哲軒,他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和靈一起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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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內,唐哲軒躲在一棵樹後面與靈一樣都是左手握槍右手握着一柄通體烏黑的匕首。
他之所以沒有逃跑而是選擇潛藏在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躲藏的樹周圍約兩米位置各有兩顆與之相同的樹。
這種有利地形,只要掌握好時間,唐哲軒有把握消滅掉他們,除非他們用手榴彈或火箭筒來攻擊。
再說了,沒有這麼可能性,實在打不過,還不能跑麼?唐哲軒逃跑的功夫可也不算低,不然早就死翹翹咯。
那些追趕而來的殺手們看着四周靜謐無聲的環境,努力尋找着目標的蹤跡。
當他們看到地面上的一排腳印時,興奮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只要殺了這次的目標,他們就能得到一筆很豐厚的獎金。
足夠他們奢侈生活一輩子的鉅額財富。
然而,世界上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付出,哪有回報?
他們是付出了,但他們是用生命來換取回報。
命都沒了,還要錢有什麼用?這句話是個人都會說,但真正面對金錢誘惑的時候,他們明知山有虎,也必向虎山行。
就因爲這樣,他們纔會利慾薰心的死翹翹。
唐哲軒聽着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密集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一分鐘後,唐哲軒暗道一聲就是現在,然後衝出掩體,向左邊的樹跑去,途中,連放五槍。
那些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姿勢各不相同的躲避着子彈,但也有倒黴的,三個壯漢,眉心、心臟、腦殼中彈倒在地上。
滾熱的鮮血融化了白雪,化作一灘血水淌在三具屍體身下。
剩下的四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警惕的盯着斜前方的那棵樹。
唐哲軒躲在樹後面,深吸了口氣,卸下彈夾看着裡面僅剩的一顆子彈。
他鬱悶的把彈夾裝回去,心中暗道,早知道就多帶一個彈夾了。
最後一顆子彈,他要用最後一顆子彈,把對方逼退,然後把倒在地上三人的槍撿起來一把。
這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對於一杆老煙槍的唐哲軒來說,無疑是最最最簡單不過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然後側身出掩體,擡手朝他們扔了過去。
打火機飛得很高,很高。
趴在地上的四人見他扔過來個不明物體,頓時大驚失色,誤以爲是手榴彈。
俗話說的好,子彈好躲,炸彈難防。
在唐哲軒丟出去的‘炸彈’面前,他們選擇了迅速起身,連滾帶爬的向後逃跑。
“轟。。”唐哲軒撿起地上一把AK47,大聲模仿了一下炸彈爆炸的聲音。
然後冷笑着扣動扳機,對逃跑的四人進行掃射。
一個。
兩個。
三個。
全都倒在了地上。
唯有第四個人,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帶着鴨舌帽看不清面容的,額,胸肌很發達的殺手站在不遠處。
但從殺手帽檐下垂下的一縷金黃色頭髮,唐哲軒知道了一件事。
他本來還在想,爲啥這個男人的胸肌會練得跟女人咪咪一樣跑步時還會一顫一顫的。
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是個女人。
對面的殺手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猶豫,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把裝有消音器的黑色手槍。
擡手對着唐哲軒連點數槍。
唐哲軒扔掉AK47,用滾的向旁邊躲去。
子彈打在他剛剛所站的位置,積雪被打的炸開,濺起點點雪花。
那個殺手沒有絲毫猶豫,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槍跟着在地上迅速翻滾的唐哲軒。
忽然,一顆子彈從後面冒出來,擦着殺手的耳朵飛了過去,打折了一顆胳膊粗細的樹。
殺手見狀,知道他的援兵來了,身形一閃,飛快的向東南方向跑去,速度之快,轉瞬間已經衝出了樹林。
唐哲軒見那個大胸部殺手走了,停止了翻滾,躺在雪地中摸出根菸叼在嘴上,想要點燃時纔想起打火機被自己扔了。
啪。
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拿着個燃燒着的打火機把他嘴上的煙點燃。
唐哲軒吸了口煙,仰脖看向白嫩小手的主人,嘿嘿笑道“靈妹妹,你咋過來了?”
靈和烈站在他身邊兩側,靈冷着個臉,說道“你個白癡,我們要是不來,你就死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在示敵以弱,降低對方的心理防線。然後再擊殺那個女人。”唐哲軒說道。
靈和烈看到的是那個殺手的背影,此時聽到他說是個女人,兩人有些驚訝。
這年頭很流行女人做殺手麼?如果被唐哲軒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說,從古至今,女人都是天生的殺手。
“喂,我說你是不是見那人是個漂亮女人才會這樣的啊?”靈問道。
唐哲軒看着靈那張黑黲黲的臉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