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的所有照明燈,突然之間,全部亮了。
幾乎在燈亮的同時,警車的聲音也迴盪在整個金都的周圍。
之前陶毅提醒過薛晴,讓她留意一下今天的宴會,所以警方一直關注着這邊,出事之後,幾分鐘內將現場圍住。
此刻距離之前突然斷電,其實只過了七分鐘左右的時間。
燈光來了,陶毅也可以在此清晰的看到面前汪信和韋傑的臉,之前樓下幾聲驚叫,而之後又有神秘人出現將陶毅和韋傑都引走。
但汪信的臉,卻沒有絲毫異常。
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臉平靜,嘴角微微揚,帶着詭異的微笑。
呵呵,看來問題處理的差不多了,龍小姐,我們下去吧。汪信一笑,目光轉向龍可如的臉。
終於重見光明,但龍可如卻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自在。
其實黑暗不用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那種感覺還不錯。
而此刻,她又恢復了一臉冷冷淡淡的表情,對汪信一笑點頭,而後看了陶毅一眼,一同順着旋梯下樓。
樓下,已經有大批警察衝了進來。
有的安撫現場受驚的濱江商人,另外一些開始着手調查現場情況,這其有薛晴和田昊。
依舊是薛晴瞪圓了冒火的杏眼四處指揮,田昊一臉的無精打采。
此刻,薛晴和田昊兩人正在一具屍體旁邊,屍體是個年男人,平躺在旋梯旁邊的地面,身着藏藍色西裝,體態微胖,男人面頰發情,雙眼瞪大,眼無神。
死者有多少薛晴蹲在屍體旁邊,觀察了片刻,擡頭一臉陰沉的問旁邊的田昊。
啊啊多少,多少啊田昊趕緊回頭問另外的小警員。
七個。小警員趕緊答道。
七個
田昊無奈的翻起了白眼。
最近這死人實在太多了,一個案子破不了,這接二連三的又開始死,昨晚龍可如家裡死了好多保鏢,今天這宴會,又死了七個濱江商人。
這下好了,估計華夏高層都快被這起大案真怒了。
田昊覺得自己距離去做交警已經不遠了。
七個薛晴也是秀眉一皺,一臉難看之色。
而這時,她碰巧擡頭,正好看到順着樓梯走下的陶毅龍可如,還有汪信和韋傑給人。
看到陶毅,薛晴忍不住杏眼一瞪,這傢伙真是屬柯南的啊,每次碰見他,必出命案啊
看到薛晴在看他,陶毅只能無奈的乾笑一聲,趕緊對薛晴揮揮手咳咳,薛警官。
你怎麼又在這薛晴直接站起來,對着走下來的陶毅說道。
我也不想啊,這不這不屬柯南的麼。陶毅只好無奈的答道。
薛晴瞪了陶毅一眼,不過說來也怪,雖然總能在兇案現場看到陶毅,但薛晴心裡卻極少真的把陶毅當作嫌犯考慮。
今天也是如此,其實跟陶毅發飆有兩個因素。
一是因爲看到那個讓她看一眼心特別不順的龍可如。
二是因爲,這屬於習慣性發飆,跟誰都發。
陶毅心裡也明白,見薛晴白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看別的屍體,陶毅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剛纔神秘男的神出鬼沒,陶毅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根本沒心思想別的。
而龍可如也在身邊催促先送我回去吧。
陶毅點頭,這要離開,不過這種狀況下,離開之前還得需要詢問一下警方,所以陶毅無奈的看了龍可如一眼,便準備讓龍可如出面交涉。
這種事,他懶得做,也不在行。
在龍可如出面交涉的時候,陶毅無聊之,瞄了幾眼金都一層大堂,之前酒會進行的地方。
死者有七個,各行各業的都有,全是濱江富商。
其有一對是夫妻,另外五個年齡各異,陶毅大概可以看出,這應該是隨機殺人的,所以說那個神秘男的目的,真的不是這些普通的濱江商人。
也是怪,這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呢陶毅無奈的搖頭,眼睛瞄向了距離自己最近,旋梯下面,薛晴此刻正在觀察的那具男性屍體。
之前光顧着看薛晴的表情,對於所有屍體,陶毅都沒有仔細去看。
但現在這一眼瞄了去,陶毅卻突然將雙眼一眯
面頰發青,雙眼瞪大,眼無神
這是陶毅眼睛一跳,眉毛一挑先擊膺窗,後擊啞門
這時,龍可如那邊已經交涉完,人來到發呆的陶毅身邊好了,我們走吧。
等一下。
陶毅卻突然對龍可如揮揮手,龍可如一愣,但陶毅也不管她古怪的表情,皺着眉頭奔着另外一具屍體而去。
這句屍體在一層大堂正間的位置,是一個女人,周圍圍繞着幾個調查記錄的警員。
陶毅的視線穿過幾個警員,看到那死者的臉。
女人的年紀大概四十歲左右,風韻猶存,但此刻卻是面色慘白,雙眼瞪大,嘴脣發白乾枯。
陶毅眼睛一眯,嘴裡輕聲唸叨着這女人死於封鳩尾,擊風池
說完,陶毅又跑到了下一具屍體旁邊。
這樣,陶毅挨個屍體看了一遍。
奶奶的,這回又開始學我了陶毅眼睛一眯。
這些人的死因,他們被殺時的手法,是顧大爺秘傳給陶毅的點穴之法,陶毅一直以爲這個世界,除了他和顧大爺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會這東西。
而剛剛那人顯然不是顧大爺,不說體型根本不對,單說那老頭的身子骨,早無法動彈得這麼靈活,更不可能坐到讓陶毅捉不到。
那麼這人究竟是誰
陶毅又想起,之前那人在引他離去的時候,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難道兩人曾經相識
陶毅儘可能的回憶,自己記憶的高手,但卻始終想不到一個與他一樣精通點穴的人,他更強,或者稍稍不如的都沒有。
每個人的高矮胖瘦都不一樣,都是立即斃命,而之前所有人又都是在黑暗,這人的穴位找得很準,身手速度和次的沈方天差不多快。陶毅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陶毅皺眉,而這時,龍可如已經走到陶毅身邊你到底在幹嘛
嗯沒事,是看看這些死人,有沒有咱們公司的曹總監。陶毅隨口編了個謊話。
曹總監剛纔跟我一起去跟警方交涉了一下,他沒事。龍可如淡淡答道。
其實她看得出來,陶毅是在騙她,不過陶毅不願意對她談起來的事情,問再多陶毅也不會說。
那我們走吧。龍可如再次開口。
陶毅點頭,心卻將這事深深記下了。
帶着龍可如離開了金都大廈。
離開的時候,陶毅發現汪信和他那個保鏢韋傑,幾乎也在同時,離開了金都。
在門口碰面的時候,龍可如和汪信還打了個招呼,不過雙方都是皮笑肉不笑。
龍姐,我有點納悶。陶毅突然開口,在停車場打開車門的時候。
龍可如也打開那輛寶馬車的車門,車,美眸看着剛剛坐到駕駛位的陶毅,秀眉一皺納悶什麼
汪信這個人
陶毅嘴裡唸叨着,一邊啓動着車子,心裡一遍琢磨,汪信是個商人,一看是那種爲了利益最大化,可以犧牲很多,不會意氣用事,會將所有的一切計算好,最終讓自己得到最大利益的人。
一個標準的商人。
之前陶毅覺得,汪信可能是因爲死了兒子,將怒氣撒在龍騰集團,畢竟在濱江,汪建偉一來應該由龍騰集團全權負責,兩家雖然表面是合作,但事實,更想華夏古代的朝代與附屬國一樣的關係。
陶毅還懷疑過,汪信是故意暗殺葬禮名單,也是爲了給自己兒子報仇。
但是今天這件事,卻讓陶毅覺得哪裡有點古怪。
汪信的淡定,始終深邃的眼神,無論如何都不像一個會爲仇恨而癲狂,不擇手段,甚至破壞自己利益的人。
他會破壞自己利益只有一種可能,那是
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想到這,陶毅眉毛一挑,心說那利益到底是什麼呢
汪信怎麼了龍可如這時候好的看着陶毅。
我納悶,他來濱江到底幹嘛犯不着給自己找彆扭吧,爲什麼不跟你們合作了呢陶毅擡頭,看着後視鏡裡的龍可如。
我你想知道。龍可如冷淡一笑。
算了,送你回去陶毅撇撇嘴,有些事兒不是想一想能解決的,而現在自己要做的,是先把龍可如送回家。
待陶毅離開以後。
汪信同韋傑,也一起來到了金都的停車場。
汪信的身邊除了韋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保鏢。
那是因爲汪信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足夠了。
老闆,剛剛杜澤已經安排好了新酒店,別墅式,我這送您過去。韋傑打開車門,人坐到了副駕駛位。
嗯。汪信點點頭,人坐在後排沒有說話。
微眯這雙目,透過車窗,看着金都二十七層的高層,距離很遠,汪信隱約看到,高層的最高處,站立者一個人影
汪信衝那人影嘴角微微一揚,而後收回深邃的眼眸,伸出右手,攤開掌心,一枚小巧的優盤在他手。
而在金都的高層最頂層,一個身着米黃色風衣的男人,正雙手插在口袋裡,望着二十七層樓下,螞蟻還小的十幾輛警車,嘴裡發出了一陣沙啞的笑聲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