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凝順着四方街,奔着古城西門走出,直奔白天的破廟而去。
白天的時候,司徒凝格外驚訝。
陶毅的旅遊路線,竟然還有她將要暗殺的人的所在地址。不過,當司徒凝發現這只是個破廟的時候,是有點意外,因爲那裡看樣子不太像有人存在。
直到那個並不歡迎他們到來的白頭年人出現,司徒凝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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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定這裡是有人住,而且看白頭年人的樣子,應該是常年守在這裡。
只是,司徒凝還不知道,她需要暗殺的那個名爲沈銘的人,到底是哪個,可能是白頭年人,也可能不是。
但無論如何,司徒凝心情並不太好。
食屍鬼有意刁難她,司徒凝知道,所以她並不覺得這次任務會很容易完成。白頭年人,司徒凝還不知道他是不是任務目標。
但如果是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看守破廟的人。因爲那樣的人,根本不會得罪一個能夠僱傭得起地獄火組織的人。
白天司徒凝細細觀察了那白頭年人一翻,那人氣息平穩均勻,腳步有力,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隱隱的力量感。
古城附近,和氣功有關的東西,似乎很多。司徒凝忍不住想,難道那年人是個氣功高手
氣功,是一種很神的強身健體的方式,華夏化博大精深,很多東西,都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例如這種神的強身方式。
而且,司徒凝還知道,氣功這東西,不單純能夠強身健體。
殺手界,也存在很多氣功高手,那些人的身手,速度,還有抗擊打能力,都格外強悍。
也不知道這人會是什麼程度。司徒凝眉頭皺了一下,人已經來到破廟附近,這裡還像白天那樣安靜。
司徒凝沒有着急探入破廟之內,而是隱秘的在附近轉了兩圈,尋覓着最好的逃生路線。
如果沒把握成功暗殺,需要在出手之前,給自己找到後路。
其實司徒凝做事還是很謹慎的,至於一次面對汪建偉的事,實在是一場意外。
在仔細檢查了一翻後,司徒凝繞到了破廟後院的高牆。
站到圍牆邊,司徒凝閉合雙眼,仔仔細細的聆聽着裡面可能傳來的聲音,半分鐘後,才確定的點點頭,將腰帶解開,司徒凝的腰帶帶着一處隔層,藏一些細小的工具。
拿出一支微型的鋼絲槍,司徒凝將槍口,瞄準高牆的最高處。
嗖的一下射了出去,這東西聲音很小,但力量很大,射出以後,穩穩插入高牆之內。
將鋼絲的另一頭系在腰間的皮帶,司徒凝順着牆邊爬了去。
一切看起來非常簡單,沒有任何精心設計,其實有時候殺人很簡單,越是設計的複雜,其實越容易給人留下破綻。
這些破綻,反而會成爲麻煩,無論是被調查,還是被尋仇。
所以用最簡單的辦法進去,用最簡單的辦法殺人,纔是最成功的暗殺。
不過這一次司徒凝卻失誤了。
進來之前,司徒凝用她極度敏銳的聽覺,仔仔細細的聆聽了圍牆之內可能出現的所有聲音,司徒凝的聽力受過特殊訓練,格外靈敏,她敢肯定,圍牆之內,人的呼吸聲,她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她確定裡面沒有一個人。
但當她從圍牆落地的時候,才發現這小院裡,除了白天見過的老樹枯藤,和一口巨大的古代水井之外,竟然多了一個搖椅。
而那搖椅面,正安安穩穩的坐着一個白髮年人,他嘴角帶着冷笑,看着司徒凝從牆壁翻下來。
司徒凝秀眉一皺,朦朧的睡眼,立刻來了精神。
但還沒等她說話,那坐在搖椅的白髮年人,呵呵一笑,說道你是白天來的那幾個人
這話讓司徒凝一愣。
因爲對這次任務的自信並沒有多少,所以出門前,她的易容之前兩次做的都更加精細。
萬一失敗,也好不留下把柄。
但是沒想到,竟然被面前這個白髮年人一眼看穿。
白天,我看你們幾個很古怪,你是什麼人,告訴我。白髮年人又說話了,每說一個字,聲音冷淡一分。
說道最後,帶着一股威脅的味道。
這人是個高手。
司徒凝已經確定了內心的想法,不管是因爲他的眼力,還是剛纔在牆內細微的呼吸,或者是此刻的氣勢。
你易容打扮,偷偷潛入,難道是殺手白髮年人淡淡說道。
司徒凝這時,終於開口,說對了。
司徒凝的話音,越是冰冷異常,朦朧的睡眼流露出濃厚的殺意。她是個正常人,所以怕死,但是作爲一個殺手,司徒凝也從來沒有不嘗試放棄的時候。
算眼前的人可能是一個高手。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兩人現在距離如此之近,司徒凝想要逃走,很困難。
白髮年人嘴角微微一揚,知道司徒凝是殺手之後,情緒反而穩定了許多,想了想,頭靠到搖椅的靠背,淡淡問道呵呵,哪裡的殺手,告訴我,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試着殺你。司徒凝淡淡說道。
她的手,摸索在腰間,腦子裡思考着,自己所帶的殺人工具,究竟哪一個,適合面前的年男人。
而年男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司徒凝說了些什麼。
他本來老老實實的躺在搖椅,直到感覺,司徒凝那條動了,向他邁出一步,空氣因爲這個動作,而掀起一陣輕風,那風帶着司徒凝的淡香,飄進白髮年人的鼻子。
與香風一同而來的,是冰冷的破空聲
嗖
那是一枚飛刀。
最近因爲練飛牌,司徒凝飛刀的本事,也更厲害了。現在不知道面前人的具體實力的情況下,她選擇扔出一把刀作爲試探。
但讓司徒凝意外的是,算她已經扔出了飛刀,但面前搖椅坐着的男人,依舊紋絲未動,那一瞬間,司徒凝心充滿喜悅。
難道是大意了
如果一直不睜眼,當飛刀飛很近的時候,是無法躲避的
但卻不料,有一瞬間,眼睛直勾勾盯着飛刀的司徒凝,突然愣住了。
那把飛向白髮男人的飛刀,眼看要接觸到白髮男人脖頸的時候,那人雙眼猛然睜開,安穩的放在兩側的手,猛然擡起一隻,速度極快
瞬間橫在飛刀和咽喉的間。
那一刻,司徒凝以爲自己眼花了,飛刀距離白髮男人的手,大概還有兩三釐米的距離,但卻突然頓住了,好像有一股實質性的力量,將它阻隔,下一刻男人手一揮,那飛刀直奔着司徒凝的臉頰射去
那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躲避。
砰的一聲
飛刀穩穩射到司徒凝身後的牆壁之,司徒凝很幸運,那飛刀並沒有瞄準她,但當她下意識回頭時,額頭卻流露出滿滿的冷汗,因爲那飛刀,竟然整把沒入她背後的石牆之內。
呵呵,一把飛刀想殺我如果你真的能殺得了我,那以後在殺手界,你的名氣,將變得很大呢。
白髮男人再度開口,剛剛那一幕,已經讓司徒凝有種渾身發麻的感覺,只能死死盯着白髮男人看,不知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而這時,白髮年人繼續說道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司徒凝完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是殺手,而我是與你對立的職業,保鏢。
說着,白髮年人身體突然從搖椅坐了起來,眼睛繼續看着司徒凝,我過去得罪的人,倒是不少,所以好是誰想來殺我,白天覺得你們幾個怪怪的,你和那個男人,特別怪。不過看你的樣子,並不是什麼有名的人呢,現在告訴我,你還有機會。
司徒凝皺眉,並沒有說話,她還在心有餘悸,不過此刻卻更在意白髮年人的話,心說陶毅也怪嗎當初司徒凝因爲來到這破廟裡,心思全放在了自己的事情,也沒有留意陶毅。
不說那好,讓你知道我是誰,我叫沈銘,這個名字很普通你應該沒聽過,不過我還是南海保鏢時,外號叫聖盾。
說到這句,沈銘站起身來,深邃的雙眸看着面前的司徒凝。
南海保鏢聖盾,這個名字,司徒凝聽過,雖然她剛剛進入殺手世界不久,不過很多厲害人物,她也聽說過。
聖盾是十年前的人物,南海一等保鏢,有稱號爲殺手終結者。
其實聖盾這個名字,有些名不副實,因爲他最出名,最厲害的不是保護僱主,而是反殺殺手。
被他在保護僱主過程反殺的頂級殺手,最少有二十人以,不入流的小殺手,更是不計其數。
組織竟然下達暗殺這樣的人物
司徒凝一陣頭暈目眩,現在她不覺得食屍鬼是在刁難她,反而覺得食屍鬼是在吹牛,而且吹大了,還說什麼如果委身於他,幫助完成任務
開什麼玩笑
司徒凝知道,面前這個人,來十個食屍鬼,都一定沒法殺死
當然,更多的可能是,也許食屍鬼都不知道,這個沈銘是十年前的聖盾。
其實我也不在意究竟是誰想殺我,我更在意的是白天的那個男人。沈銘突然開口說道,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司徒凝一愣,他在說陶毅嗎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司徒凝秀眉一皺,經過剛纔的事情,她完全不敢再有試試看,能不能殺死這人的想法了。
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