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分,坐了一夜的楚天吟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面前這道該死的‘君子門’,沒有女人的夜還真是難熬,對面就睡着三個,怎麼自己半夜就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呢,難道是在乎那些子虛烏有的‘衝動懲罰’,想罷搖了搖頭,一整夜都沒行動,現在想也沒用了。
起身下地,活動了幾下筋骨推門走了出去,站在顏卿禾三人的門外聽了聽,還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屋內顏卿禾的聲音響起:“如果現在要進山,我們就出發,不進山的話我們還需要休息”
“進山...不過我也要進門”話音剛落楚天吟推門走了進去,前腳剛伸進去,還沒等沾着地,一道寒光突然劃過朦朧的視野,冷鋒隨之落下直奔楚天吟開門的手臂,看着面前點點銀芒所散發出的寒氣,楚天吟剎那間眉頭深皺,不過他的動作卻並沒有任何變化,迎着那道形若新月的鋒芒緩步走了進去,對將要發生的危險仿若無視,瞬間冷鋒掠至頭頂,侵人的寒氣撲面而來,一根髮絲緩緩飄落。
冷鋒貼着楚天吟的頭髮適時的停了下來,楚天吟深皺的眉頭也已經放開,一臉無辜的看着始作俑者的顏卿禾,後者則仍是一臉的漠然,倒是與她手中的利器恰爲融合。
“你雖冷,卻有心智,它亦冷,卻與你不相稱”楚天吟笑了笑徑直的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去。
顏卿禾收回手中的刀,並沒有理睬楚天吟,重新回到炕上,在餘音和魏果的旁邊坐下,閉上了眼睛吸氣凝神,把楚天吟晾在了一邊。
“我勸你以後別用這把刀,見血封喉,它太毒,並不適合軍人更不適合你這種女人”楚天吟掃了一眼顏卿禾身旁泛着寒光的利刃說道。
顏卿禾合着的眼皮微微顫了顫,最終還是沒有睜開,倒是一旁的兩個女孩同時冷哼一聲,在她們的眼中還沒有人哪個男人有資格教化她們的隊長,因爲從她們出道以來,還沒有一個男人有徵服她們心中這個女戰神的實力。
“荊柯刺殺嬴政所用之物,署名——寒月”
楚天吟淡淡的一句話剛出口,炕上的三人先後睜開了眼睛,她們心裡明白,如果不是精心研究武道的人,不會知道這把古刃的由來,她們給楚天吟的定位是一個單修筋骨術的高手,既然上級派出了楚天吟,她們自然不會託大,不服管束,那只是武者的好強精神,並不能說她們目中無人。
“你說它太毒?刀劍屬主人之秉性,荊軻就是它的主人,你是說荊軻刺殺秦王實屬歹毒?”顏卿禾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話語中有了一絲戰意,這把刀是在她出道之前爺爺送給她的,在日後的任務中寒月發揮出了它應有的價值,她把爺爺這個禮物一直視爲對她做大的鼓勵,豈不知楚天吟簡單的幾句話就把它否定了,這如何能讓她接受。
“它曾經的主人不止一二,它的毒性也不是一朝所致,或許它在當時足以斬斷秦王的佩劍——干將莫邪,雖然它此時正用寒意註解昔日戰敗的悲傷,不過它的兇性尚深,你的心性還不足以駕馭”楚天吟仍就一臉的平淡之色,娓娓道來。
“既然你對它如此瞭解,我倒要看看它是如何難以駕馭”顏卿禾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此時在她的眼中暴發着濃濃的戰意,狂野中參雜的柔情已經消失,一副鐵血的身影,提着寒月戰在了楚天吟的面前。
一旁的餘音和魏果也同樣注視着楚天吟,她們倒想看看這個在顏卿禾面前指手畫腳的男人有何過人之處。
“哎,好勇鬥狠不是現在年輕人應有的表現”
楚天吟時而教化時而玩笑,變化不定的說話方式終於激怒了手持利器的顏卿禾,寒月雖冷她戰意卻更濃,手起刀落直接劈向楚天吟,如此近的距離她很想看看貌似老道的楚天吟如何躲得過。
正當她手中寒芒射向楚天吟的時候,院子外邊突然響起車輪碾過塵土的聲音,雖然很遠可是屋中的幾人都聽得很清楚,顏卿禾下落的刀也不得不停了下來,瞪了楚天吟一眼之後,專心的注意外邊的動靜。
隨着汽車的不斷靠近,‘炎六’的三人眉頭一皺,根據她們的判斷,汽車只有一輛,型號是當地常見的一種越野戰車,行駛的方向應該就是她們所在的地方,這個判斷讓餘音和魏果立刻緊張起來,不是說她們害怕什麼,而是她們的身份在這個鎮上不可能有人主動找上她們,車子越來越近,三人的精神也越發的集中,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楚天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魏果那種想放出精神力查探又怕驚動對方的矛盾心情,一聲剎車之後,汽車在她們的院子大門口停了下來,正是衝着她們來的,三人目光急轉投向楚天吟,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是楚天吟招來的,或者是衝着他來的。
“緊張什麼,是來接我們進山的”
楚天吟說完站起來看了看三人走了出去,三人面對讓她們怒極的楚天吟只能是橫眉冷對,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現在的她們已經不是以前能夠獨立行動的‘炎六’了,餘音和魏果無力的看了一眼她們的隊長,後者低嘆一聲走了出去。
三人走出院子,竟然然是一輛破舊的越野車,車裡一共有兩個人,除了目視前方的司機外,楚天吟正坐在車裡露着讓她們討厭的笑容,不過她們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沒做任何停留,直接鑽進車裡,車子啓動開出了小巷。
破舊的車子跑在坑窪的土道上,灰塵隨着東方泛出的一絲灰白飄灑在空中,車子較快的速度,讓遠處的灰塵還沒來得及落下,前方又起了塵霧,形成一條滾滾的塵浪。
車子一路向南直奔金新月的中心地帶,車子裡的氣氛倒是有些沉悶,三個女人都是閉目養神,似乎一切都跟她們沒有關係,而楚天吟在這種有些惡劣的環境下也懶得調節氣氛,同樣閉着眼睛。
東方一絲耀眼的金黃射進車內,讓面對着東方的三個女人動了動眼皮,根據她們的判斷,車子已經開了很長時間,看樣子已經接近金新月的中心,快要到入口關卡了,就在這個時候她們突然感覺到車子正在減速,三人睜開了眼睛,顏卿禾先是瞄了一眼閉着眼睛的楚天吟,轉頭又看向了前方,果然遠處停着一臺同樣破舊的越野車,她們的車子靠近之後停了下來,這時楚天吟像是睡醒了一樣伸了個懶腰,不顧三人吃人的目光率先跳下車。
在楚天吟下車的同時,另一臺車門也打開了,跳下來一個皮膚黝黑,有些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過時的軍裝,朝着楚天吟擺了擺手,顏卿禾跟在楚天吟的身後下了車,她很想知道楚天吟靠什麼辦法完成任務,當她看到來人時突然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緊接着餘音和魏果走了下來。
“扎蒙?金三角的頭子”魏果小嘴一張看了一眼顏卿禾,對於這些各方的大人物她們當然都做過很深入的瞭解,其實現在楚天吟在國內也能稱得上是大人物,只不過‘炎六’對楚天吟的評價只存於表面而已。
“扎蒙將軍”楚天吟緊走幾步來到中年男人的面前,像是好久沒見的老朋友一樣擁抱了一下對方。
中年男人同樣很高興的和楚天吟抱在一起,客氣之後扎蒙對楚天吟說道:“久聞不如見面,和軒轅門合作那麼久,如今見到楚龍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將軍客氣了”楚天吟微微抱拳,以示謙卑。
“這三位是”扎蒙指着楚天吟身後的三人問道。
“哦,這三位是我的貼身保鏢,畢竟金新月不是自家地盤,安保工作還是很重要的”楚天吟笑了笑說道,後面的三人則都是一臉的鄙視。
“美女保鏢,哈哈...楚龍皇的品味的確夠高”扎蒙拍了拍楚天吟肩膀,豪爽的笑道。
“將軍,真是不好意思,其實你退出了這個圈,我就不應該把你捲進來,不過小老弟沒辦法和金新月搭上線,還得勞煩將軍你一回”
“哪裡哪裡,楚龍皇客氣了”
顏卿禾看着兩人近乎的嘮着,表面上沒有什麼,不過這其中的種種疑點不得不引起她的懷疑。
終於等到兩人聊完各自上了車,顏卿禾對閉着眼睛的楚天吟說道:“據我瞭解軒轅門所在之處,毒品全部消除,又怎麼會跟金三角來往”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如果對我不滿你們大可以離開”楚天吟沒有睜開眼睛,語氣中有了一絲不悅,不過他的心裡卻在偷笑,小樣,想治你們辦法還不有的是麼。
顏卿禾欲言又止,她本想爭辯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本來她們就是奉命行事,楚天吟的話正中下懷,一時間車裡又恢復了平靜。
“毒品是利潤之極點,國內不做,我就不能把它做向國外麼”一向主張懷柔的楚天吟,還是給了顏卿禾下臺的臺階。
“那我們進去之後,該怎麼行動”顏卿禾也是聰明之人,沒必要因爲一句話和楚天吟鬧到勢不兩立的地步,況且此行不是兒戲,如果計劃不夠周密,恐怕很難完成任務。
“你們對金新月最核心的地方瞭解多少”楚天吟突然睜開眼睛掃了一眼三人問道。
餘音和魏果看向顏卿禾,這個問題她們兩人可以回答不上來,楚天吟問的可是金新月最核心的問題,顏卿禾搖了搖頭,她們這麼長時間也只不過瞭解到一些表面上的東西,最深的也只不過是金新月周邊佈防的情況而已,至於最核心的問題她們一無所知。
“呵呵,既然咱們都不瞭解,就只能進去看看了”
楚天吟的話音剛落,車子也停了下來,金新月的入口關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