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爺爺的幽默

泉水村L省G市的某個山村

時值初夏,山青谷翠,柳絮紛飛,陽光下的村民正在用辛勤的汗水凝結着秋天豐收的果實。

傍晚,夕陽已西斜,不算強烈的陽光透過路旁的樹林,在鄉路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斑駁的光點。

此時,鄉路上正走着一個少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格勻稱。清秀的面容上鼻樑高挺,眼神靈動,眉毛漆黑如墨,刀削的直髮立在頭上,臉上帶着那淡淡的微笑,最讓人神往,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只有身上穿的深藍色校服證明他還是個學生。

他就是泉水村,村南頭第一家楚家的孩子,叫楚天吟。

楚天吟家裡有四口人,爸爸楚中嶽,媽媽韓文秀,還有一個爺爺叫...楚護龍。

楚天吟家是十四年前搬到泉水村的,現在父母靠着村裡分的地養活一家四口,日子過的也挺好的。現在的農村政策好,所以農民也沒有以前想象的那樣窮了。

“哼,別人總是感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真沒意思,我就喜歡這黃昏的感覺,最起碼沒有中午那麼熱。古有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今有老年夕陽別樣紅,黃昏戀時最多情。嘿嘿,誰敢說他不好呢”楚天吟一臉臭屁狀,一邊走一邊自然自語道。無視別人看向他精神病的眼光,出口成章,吐沫星子亂飛。

晚風輕吹,柳絮隨風而動。恰有一團飄到了天吟的臉上,楚天吟信手拈來,在手中把玩的看了看,突然一臉壞笑的自語道:“風吹柳絮飛如雪,不及胖丫一點紅”說完咂了咂嘴脣笑意更濃,仿若在感嘆自己太有才了,甚至懷疑自己上輩子有沒有可能是裁縫呢?

“唉”突然低嘆一聲神情嚮往的道:“如果今天曆史老師講的那些地方,我能親眼見到就好了。死神居住的地方——大西洋百慕大三角、胡夫金字塔與獅身人面像、羅德島太陽神巨象、古巴比倫空中花園。對,還有狼人,歐洲的狼人,要是能和狼人幹上一架那就更爽了嘿嘿”

泉水村最南端有一座紅瓦灰牆的小院。院子雖然小,可是拾掇的非常乾淨整潔,所以生活在這裡不僅不會感覺空間狹小,反而會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此時院子中央的木桌旁正坐着三個人,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放好,但三個人卻沒有動筷子,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拉家常,顯然還有人沒有回來。

“爺爺,老爸,老媽,我回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伴隨着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個面帶微笑的少年出現在門口,他就是楚天吟。

楚天吟的媽媽韓文秀站起來接過楚天吟的書包道:“天吟,是不是又去宮牛家玩去啦,這麼晚纔回來。”

楚天吟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臉委屈的說道:“老媽,這還晚嗎?你怎麼能說我去玩了呢。中考大戰即將逼近,我只是找個學習氣氛好的地方磨磨刀而已。再說了,整天學習的那是笨蛋,只有勞逸結合纔是正道。別人都喜歡忙裡偷閒,我卻喜歡在玩中學習、進步。所以玩一會也沒什麼,是吧爺爺”說完朝着爺爺做了個鬼臉,後者則是滿心歡喜。

韓文秀都讓這個活寶給氣樂了,無奈的說道:“你說宮牛家有學習氛圍?你總是有那麼多歪理,我可說不過你臭小子。餓了吧,吃飯吧”

楚天吟接過筷子,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旁邊的三個人看着這個看似活寶,實則內藏無限潛力的孩子,眼睛裡滿是寵愛。無論他多麼穩重、多麼成熟、多麼強大,在他們的眼中他永遠是那個臉上稚氣未脫的孩子。

飯間,突然楚天吟的手停止了扒飯,擡起頭看着三個大人,目光最終定格在爺爺身上。眼睛眨了眨後開口問道:“爺爺,你知道狼人嗎”

正在吃飯的楚護龍被楚天吟問的一楞,足有好幾秒鐘才緩過神來,手中的碗差點都掉到地上。

“爸,您沒事吧,怎麼啦”楚中嶽以爲老爺子生病了,否則一向穩重的父親今天怎麼會端不住一隻碗,韓文秀也趕忙問道。

“我沒事,可能是老了,不中用了吧”楚護龍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微笑着看着天吟說道:“狼人?我到是知道一些,你又是從哪聽說的”

楚天吟似乎並沒有捕捉到爺爺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異樣神色,無所謂的說道:“噢,是我們歷史老師在講課外題的時候講到的,我感覺挺有意思的。所以就問問爺爺你呵呵”

楚護龍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看來真的老了。一句無心的話都能讓自己如此的緊張。看着有繼續扒飯的楚天吟說道:“天吟,等吃完飯到我房裡來,我給講講狼人的故事啊”

正在吃飯的天吟“嗯”了一聲,惡狼撲食般的橫掃飯菜,吃相雖然不雅但是三人看着楚天吟都認爲這樣吃飯才叫香呢。

人只有先填飽肚子才能做一些自己想幹的事。楚天吟曾經對他的朋友說過:吃飽的感覺會讓自己更加踏實。

飯後,韓文秀洗完碗筷一家人坐在院子裡,楚中嶽和韓文秀正說着地裡農作物的一些情況。

楚護龍掐滅手中的菸頭,對着不知道在YY什麼東西的楚天吟說道:“天吟,到我屋裡來,咱倆好好聊聊”說完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楚天吟的YY被無情的打斷,內心非常不甘的走進爺爺的房間。楚護龍讓楚天吟坐在他的身邊,看着自己這個孫子,眼中那份疼愛顯露無疑。摸着楚天吟的腦袋說道:“天吟,我們楚家十六歲就被視爲成年,你六歲習武、八歲時就開始接觸社會中包括陰險權謀在內的各種現象,我一直希望你能夠用心去感悟生活,從中能夠領悟一些道理。如今你剛剛過完十六歲生日,也爲你舉行了家族的成人禮,說明你已經長大了。武功雖然現在社會上用處不大,但是足可以自保,那麼你這麼多年來對這個社會僅從我給你講述中有什麼感悟呢”老人聲音慢而溫柔。

楚天吟的性格很隨意,但是每當和爺爺聊天的時候他都會認真起來。小的時候是爺爺講一些社會上千奇百怪的事情,讓自己感慨萬千。而自己明白的越來越多的時候,爺爺總能讓自己瞬間領悟到做人的一些道理。

此時的楚天吟不再像平時那樣,一改以往活寶式的頑皮,低頭思緒了一會,擡起頭看着爺爺那充滿智慧的眼睛道:“爺爺,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憑着這些年吸收您教的經驗,我認爲人同活一世,意義卻不盡相同。成功的上位者戎馬一生,在普通人的眼裡君臨天下一般。大刀闊斧、豪情萬丈中夾雜着鬥智鬥勇、機關算盡,這樣的生活使他們的生命五彩斑斕、意義非凡。平凡的小人物自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柴米油鹽醬醋茶,知足者長樂也。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願意選擇後者,小人物雖然生活在社會的底層,但往往他們看待事物最透徹,知足使他們長樂。樸實無華的生活雖然沒有太多的精彩,可是同樣也少了很多波折。爺爺你可以說我胸無大志,可是志向高遠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快樂的呢?”

楚天吟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爺爺。心裡不禁有些黯然,爺爺您爲什麼總是想讓我平凡呢,您可否知道平凡有的時候會被視爲弱小,你可以不去招惹別人,可是管不住別人來招惹你啊,窮人娶了漂亮賢惠的老婆,最後卻被有錢有勢的人霸佔了。那樣我又該如何去守護我身邊的人呢。

楚護龍看着自己一手**出來的孫子,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功。看來自己多年來的誘導已經初見成果。只是不知道這樣做,對天吟是好還是壞。

楚護龍想到這看了看楚天吟語重心長的說道:“天吟,到什麼時候都要記得,做人要低調但是...底線你可以自己掌握。衆矢之的乃做人之大忌,武功爲自保,權謀爲營生。希望你能做到: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

“爺爺我記住了”楚天吟點頭道

“好,你的分析也是入情入理啊。真是沒有枉費我教育你四十多年啊”

“爺爺…爺爺,我纔多大啊”

“哈哈…我還教育你爸三十多年呢”楚護龍開懷大笑道

楚天吟無語,狂暈。真不知道爺爺也有這樣幽默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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