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主要表達方式是語言,中國的語言博大精神,有些話語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楚天吟心裡犯着嘀咕,跟我說不想在這睡什麼意思?......不會是...不能吧,我的魅力難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麼。
皇甫鳳凰看着一臉癡迷像的楚天吟頓時感覺自己沒表達明白,輕輕的碰了一下楚天吟說道:“天吟...天吟”
後者一臉茫然的看着皇甫鳳凰道:“額?這個...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不習慣在別的地方睡覺,如果你不困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吧”皇甫鳳凰好笑的看着被自己弄糊塗的男孩說道。
“喔,我必須困...那是不可能地,我當年可是兩天兩夜沒合過眼,美女相陪又豈有睏倦之理啊”楚天吟只能硬撐了,雖然精神強於他人,但是他是最愛睡懶覺的,只要是爺爺不強迫自己起牀,自己就會自然醒,至於兩天兩夜沒睡覺,那是小時候練倒立血脈上涌,眼皮腫的的老高跟本閉不上。
兩個人走出賓館,幸好此時的遊客大部分都在房間內休息,兩個人沒有受到什麼意外的攻擊。來到觀看日出的東亭。玉皇頂海拔太高的原因使得玉皇頂晚間的溫度非常低,楚天吟在心裡默默的感謝自己的老媽在他的旅行包裡裝了一件外套。
一陣風吹過,皇甫鳳凰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知道泰山的岱頂很冷,出來怎麼不帶着外套啊,你怎麼能和那兩個雙胞胎比,她們可是高手,不怎麼怕冷的”楚天吟把黑色的運動外套披在了皇甫鳳凰的肩頭,語氣略帶責備的說道。
皇甫鳳凰看着細心的楚天吟,心裡一陣溫暖。手指輕輕的扯了一下衣領,剛好觸到楚天吟還沒收回去的手。兩人的身體不禁一顫。
楚天吟暗糗,我是怎麼了,沒有過實戰經驗果然是菜鳥啊,沒吃過豬肉光看豬跑原來一點屁用都沒有。
楚天吟坐到皇甫鳳凰的旁邊,兩個人靜靜的感受着山頂的黑夜,彼此的心跳聲透過黑色的夜空在空氣中彼此交織。
“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小村子,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但是你也應該能想到我從小學的東西並不普通,都是爺爺教我的,我也從來沒問過我們家以前的事情,你...應該屬於社會人眼中那些比較神秘的家族吧”楚天吟終於準備發動正式的總攻了。
“嗯,我們家族也是住在一個小村子裡,可是我的童年卻沒有別人那麼豐富,爸爸怕我在外邊學到不好的習氣,我從小就在爸爸安排的特定環境跟着爸爸請來的各位老師學習”黑暗中皇甫鳳凰的臉雖然很模糊但從語氣中可以想象到她寂落的神情。
“鳳凰,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時刻都能感覺到你心底藏着很大的憂鬱,我想我們這個年紀不應該有這種憂鬱,能跟我說說嗎”楚天吟溫柔的說道,聲音隨着風兒繞了幾個圈進到皇甫鳳凰的耳中。
說...還是不說?皇甫鳳凰內心做着激烈的掙扎,之所以激烈是因爲她太小而承受的東西又太多了。她多麼想對面前的男孩傾訴自己多年內心的無奈,多麼想像別的女孩一樣有自己自由生活的圈子,可是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最正常不過的東西,對於自己卻是那麼的奢侈。
正當皇甫鳳凰猶豫不絕之際,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黑暗中她模糊的臉上掛着解脫的苦笑,這個電話來的真的很是時候,這個電話讓她剛剛想敞開的心再次關閉。因爲她的電話裡面只有她家裡的電話號碼。
“爸爸,我明天就回去了”皇甫鳳凰掛斷電話,神情決絕。“天吟,對不起。身爲古老家族的一份子,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皇甫鳳凰非常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家族的族人世代以家族爲最重,但每個生命都是個獨立體,如果刻意的爲某種事物而活,那麼生命將毫無意義”楚天吟明顯感覺到皇甫鳳凰內心的變化,可是他並不願意放棄。
皇甫鳳凰沒有說話,因爲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男孩在她生命中只不過是多聊了幾句的過客而已。
“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感到對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別的熟悉和親切。我想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楚天吟不想多問什麼,只想知道自己與皇甫鳳凰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我...也有,但是那又怎麼樣呢”皇甫鳳凰轉過身看着楚天吟,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了眼淚。這是她從懂事以來第一次哭,雖然和麪前的男孩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彼此之間特有的情愫讓她感嘆世事弄人。皇甫鳳凰知道他們兩個人註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一切的一切都變的那麼的蒼白無力。
楚天吟此刻終於明白,世界上的最遙遠的距離爲什麼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彼此凝視卻不能相愛。
“鳳凰,我喜歡你,你應該能感覺到。不是因爲你的美麗,而是你我四目相對時那種熟悉的感覺,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繫,甚至...甚至我們是上蒼已經註定了的...別的先不說...我現在只想知道,我怎麼做才能讓你解開內心的憂鬱,笑聲真正的發自內心”沒有經過戀愛的楚天吟,不想拐彎,直接說道。
皇甫鳳凰沒有給楚天吟爲她擦去眼水的機會,站起身顫抖的獨自走向黑暗。
楚天吟拉住皇甫鳳凰那顫抖的身體,霸道的爲她拭去淚水。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說道:“鳳凰,我寧願笑着流淚,也不哭着說後悔,你告訴我,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皇甫鳳凰身體抖動更加厲害,掙脫楚天吟的身體,不敢再回頭看楚天吟一眼。悲傷的聲音在夜幕中響起:“天吟,對不起,我們是不可能的,忘了我吧”
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
楚天吟頹廢的坐到了地上,不知所措,繼小白離開後,第二次出現心被掏空的感覺。猛然間楚天吟想起了什麼,對着皇甫鳳凰消失的方向大喊道:“鳳凰,我等着你親口告訴我你的秘密,如果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記得穿上我的外套來找我”
淒涼的聲音在空谷中飄蕩久久不能散去。一陣冷風吹來,體質超強的楚天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心都冷了身體又能好到哪去呢。
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輕飄的腳步聲在如此寂靜的黑夜顯得那麼的詭異。楚天吟並沒擡頭,因爲他知道來人是誰。
“如果你是來殺我的,那就快點出手吧”楚天吟聲音冰冷的說道。
“你其實很不錯,但還不足以配上我家小姐。我來是要告訴你,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來保護我們的族人,否則你永遠都沒有機會。我也只能對你說這麼多了”
楚天吟突然擡頭看向說話的人,暴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說道:“謝謝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讓她一定要相信我。我們的生命會因爲遇到彼此而更加精彩”
楚天吟靜靜的坐在亭子中,此刻內心逐漸恢復了平靜,但在平靜的背後卻萌生了一顆爲愛而奮鬥的種子。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可怕的並不是挫折太多,而是眼前根本就沒有路讓你走。只要能給楚天吟機會,他不懼怕任何的挑戰。對於皇甫鳳凰來說,從原來的不可能變成現在的可能,所以無論付出多少他都勢在必得。
楚天吟苦笑,爺爺引導他走向平凡,可是現在就是明顯的例子,如果平凡又怎麼去爭取眼前的愛情呢。
人有了希望精力才能旺盛,楚天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打坐起來,等着東方旭日東昇的那一刻。
“天哪,秀川...秀川”在房間裡睡覺的宮牛尿急起來看到楚天吟的牀上空着,推着一邊正睡覺的秀川喊道。
“嗯...怎麼啦”秀川睡眼惺忪的說道。
“老大,一直都沒有回來,剛認識就在外邊過夜,這也太強了吧”宮牛大喊道,此時就連一直憋的尿都忘了。
秀川看了看錶說道:“現在快日出了,咱倆出去吧,正好看看天吟在不在外邊”
“在外邊?你說的是打野戰?那不能吧外邊可是很冷的”宮牛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秀川一副被打敗的表情,對着宮牛說道:“我說大哥你腦袋裡還能不能裝點別的,走咱們出去看看”
秀川和宮牛穿好衣服,在賓館的周圍看了看沒發現楚天吟。他們來到東亭的時候隱約看到亭內有人影。
兩人登上亭子,看到楚天吟正在安靜的打坐,一眼看去像是武功宗師一樣。
宮牛走到楚天吟的跟前,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懂他的老大在幹什麼。
“小牛,看什麼玩應兒。沒見過這麼帥的小夥麼”楚天吟突然睜開眼睛對着宮牛笑道。
“媽呀...老大你嚇死我了,你這是幹什麼呢,玩坐禪?等哪天我給你買個木魚你敲吧呵呵”宮牛的手撫摸着胸前,平復着他那受驚的心,還不忘開楚天吟的玩笑。
“天吟你不會是一直在這坐着吧”秀川也納悶的說道。
“對啊,我們聊到很晚,我怕吵醒你們就沒回去呵呵”楚天吟微笑着說道,不知道他如果說他是在這吐吶後夜的靈氣,宮牛和秀川會做何感想。
“老大...”宮牛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楚天吟的手勢給打斷。“太陽快出來了”楚天吟眼睛盯着東方說道。
“是嗎,你怎麼知道地泥”宮牛也看着東邊問道。
“因爲人們都出來,你聽不見嗎”秀川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不斷有人上來,有從頭一天住在賓館的,有半夜從山下爬上來的。他們像是蟄伏在岱頂周圍似的,一下子都冒了出來。楚天吟他們三個也站在人羣中等待着日出東方。
“我們今天真的很幸運,我同事已經來了兩次都沒能看到日出”
“是啊,我領導上次來就趕上下雨了也沒能看到,真是夠遺憾的”
......
人羣中不時有人興奮的聊着,都爲自己的幸運而高興。
此刻寂寥晨星下面是一片靜止的山勢般起伏的雲海,在茫茫的夜色下,象極了遠處同樣黑魆魆的山峰。突然東方的天色慢慢亮了起來,幾乎跟視線平齊的帷幔似的雲彩淡淡地鑲上了一道美麗的金邊。雲海也漸漸地層次分明起來,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距離較近的雲彩開始不安分地翻滾和流動。
楚天吟三人也和周圍的人一樣,心跳在不斷加速,畢竟這種被稱爲奇觀的自然現象把人們拉到了與大自然更近的位置。
天色越來越亮,雲海逐漸變得潔白,和它們投下的陰影形成越來越強烈的對比。天邊帷幔的金邊也越來越顏色生動,慢慢就變成了金黃色。山嵐仍然寂靜無聲地吹拂着,不過這次卻已經帶來了氤氳的霧氣,黑煙一樣從頭頂越過,然後慢慢地遮住雲海,啓明星也爲之黯淡。
人們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着奇蹟的到來。
突然一線晨曦由灰暗變成淡黃,又由淡黃變成橘紅。而天空的雲朵,紅紫交輝,瞬息萬變,漫天彩霞與地平線上的茫茫雲海融爲一體,猶如巨幅油畫從天而降。浮光耀金的海面上,日輪掀開了雲幕,撩開了霞帳,披着五彩霓裳,象一個飄蕩的宮燈,冉冉升起在天際,須臾間,金光四射,羣峰盡染。
“啊...我看到日出啦,我真的看到日出了”
剎那間,人們的歡呼聲響徹天地,而人羣中的楚天吟看着地平線上那火紅的圓球,心中很是遺憾,日出了...她...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