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臨時要在南河省省會鄭城降落,不但引得鄭直與何聽雨心下緊張,在坐的乘客們也是紛紛猜測了起來,要知道飛機出事故的機率雖然遠遠小於坐汽車與坐火車,但萬一不小心給遇到了,那死亡率卻是遠遠高於前兩者的。
尤其是此刻飛機還高高的飛在天空之上,讓兩腳沒有踏實的落在地面上的人們,心慌就已。
“是不是飛機出事故了?”
“是啊,空姐,你去前邊問一問呀!”
“我可不想死,你們快點想想辦法。”
儘管空姐們一直在說飛行狀況良好,只是臨時有事纔要在鄭城降落,停留一會,但乘客們卻是不相信,要空姐去前邊的駕駛艙詢問一下。
有一位空姐眼見乘客們越來越恐慌,不敢擔擱,連忙去尋找乘務長了,不然萬一乘客們鬧將起來,是會出大事的。鄭直與何聽雨聽到飛機要在鄭城降落,首先想到的是秦武背後的那個人要耍花槍,此時再聞聽乘客們說有可能是飛機出了故障,又是一陣心驚。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那名空姐跑出去三分鐘左右,就在乘客們越來越沒有了耐性的時候,一聲輕柔溫和,聽到耳中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從喇叭裡響了起來,“各位旅客大家好,我是此次航班的乘務長劉雪。”
聽到聲音,乘客們全都停下了交談,仔細傾聽。
“此次航班的確是因爲臨事接到任務,才需要在鄭城降落,大家可以向窗外看一看,天氣很好,沒有云層風暴,而且飛機在飛行的過程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振動。”
乘務長的話遠比那幾位空姐無力的勸告聲要讓人信服的多,的確,外邊天色雖然暗了下來,但天氣的確很好,飛機自起飛至現在,也的確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振動。
“所以請乘客們冷靜一些,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飛機到達鄭城的上空後,會平穩降落,十分鐘以後,再次起飛離開。
對於此次臨時的改變航向,本人代表此次航班裡所有的機組人員,與公司向大家表示歉意,請大家原諒。”
乘務長一連將這些話說了三遍,才停了下來,乘客們一個個扭頭向窗外看了看,又閉着眼睛感覺了一下,飛機的確沒什麼異常狀況,漸漸冷靜了下來,接着幾位空姐又安撫了一番,並推着小車給乘客們分發飲料。
臨時任務?
機長到底是接到了什麼任務,要在鄭城降落?
既然飛機沒事,那秦武背後那個人耍花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鄭直與何聽雨牢牢的看緊秦武,精神極度緊繃。
約莫半個小時後,小喇叭再次響起,“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已經抵達鄭城上空,馬上就要降落,請大家檢查一下安全帶,是否正確的繫好……各位乘客請注意……”
聲音響了三遍後,飛機開始着陸,雖然大家都已經信了八成飛機沒有出什麼故障,但仍然有些提心吊膽,直到飛機安全的降落到地面,漸漸的停下來之後,才一個個的長鬆了口氣。
飛機停穩,打開了大門,請乘客們下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鄭直與何聽雨一前一後,將秦武死死的控制在手裡,異常的小心。
下了飛機沒多久,就見一輛軍用汽車飛馳而來,停在了乘客們的面前。
看到軍用汽車,何聽雨與鄭直瞬間戒備起來,秦武則因爲激動,雙手輕輕顫抖了起來,如果飛機真是在那個人的指使下,纔在鄭城降落,那他的生死,就只在那個人的一念之間了。
不久前,他差點被何聽雨扳開手指,從四樓掉下去,着實給嚇壞了,現在的他非常怕死!
汽車停下,從上邊跳下來一名軍官,與兩名手執武器的軍人,那名軍官三十來歲,很年輕,很精神,銳利的目光在所有的乘客身上掃視了一圈後,開口道:“請大家打開手機,也許有親人要和你們之中的一些人聯繫。”
聽到吩咐,乘客們雖然驚訝,但還是聽話的打開了手機。
何聽雨與鄭直都發現那名軍官在望向自己這邊的時候,目光停頓了一下,心頭更是緊張,聞言何聽雨飛快的在第一時間打開手機,想要給爸爸打個電話,但她還沒有撥完號,就見有人打了進來。
看了看號碼,正是父親的,“喂,是爸爸麼?”
“是我,小雨,你已經平安到達鄭城了吧?現在聽我的,押解秦武,與你的同伴上你面前那個軍官的車輛,你們三人坐車趕回江浙。”
聞言,何聽雨才恍然,原來不是秦武背後的那人在玩花樣,而是自己的父親爲了自己一行人的安全考慮,才聯繫上級,臨時讓航班在鄭城的上空臨時降落。
“謝謝爸爸。”何聽雨一陣感動。
“跟爸爸還說什麼謝謝,對了,那個鄭直似乎真的是和李家與陳家有什麼牽連,你要和他打好關係,最好能成爲朋友,在官場上,朋友越好越好。當然,如果他脾氣不好,你也不用委曲求全,只需要保持距離,不要弄的像是生死仇敵一般就行,知道了麼?”何望平最是寵溺這個女兒,只要不犯大的錯誤,總會替女兒多多考慮。
“爸,你放心,鄭直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我和他相處的很愉快。”何聽雨生怕父親對鄭直有什麼不好的印象,連忙說道:“有空的話,我帶他去家裡坐客行麼?”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才道:“再等等吧,不然人家還以爲我們要挖他們的牆角呢。”
“哦,那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女兒就掛了。”
何聽雨聞言多少有些失落,聽父親應了一聲先一步掛掉電話後,自己也把手機給掛斷了,然後用力朝着汽車的方向推了秦武一把,對着鄭直說道:“別擔心,這是上級派來接應我們的,走吧。”
鄭直的耳朵現在更好使了,已經聽到了何聽雨與其父親的談話,神經早就鬆緩了下來。
於是二人一左一右,將秦武押上了軍用汽車。
上了車,那名軍官才自我介紹,“我姓張,是江浙省統*戰部的指導員,此次奉上邊的命令,接你們回去!”
“謝謝,我是此時去緬甸執行抓捕秦武的主要負責人,何聽雨,張指導員辛苦了。”何聽雨與之握了握手,客氣的說道。
鄭直隨後也自我介紹了一番,與之握了握手,開口道謝。
張指導員很是訝異去國外執行的危險任務,上邊居然交給一個女刑警與一個警校學生去執行,好奇不已,與二人熱絡的攀談了起來。
能去國外執行任務的機會可不多,再加上上邊還讓航班改了方向,在鄭城臨時降落,這讓張指導員可以肯定,這二人的身份都不一般,與二人打好交道,結個善緣,自然是有用的。
其他的乘客看到有三個人走出人羣上車,絕塵而去,這才明瞭爲什麼飛機會臨時在鄭城降落的真正原因。
知道的確不是飛機出了什麼故障,他們才把心真正放回了肚子裡。
上高速,從鄭城趕到江浙的省會杭城,最少要十來個小時,此時已經到了夜間,何聽雨與鄭直都有些睏乏,於是二人商量了一下,鄭直再挺一會,先讓何聽雨閉上眼睛眯一陣。
秦武此時也明白了,背後那個人救不了自己,一臉灰敗,索性他在緬甸已經招供了很多罪行,必死無疑,不如把問題全部交待清楚。
就算自己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那個大人物之所以敢冒大不違,不怕會害死幾名特警,也要幫秦武逃離新江市,無非是因爲秦武的手中捏着他犯罪的把柄,他不敢不幫,現在秦武知道自己死定了,就打算把那些證據資料交出去。
爭取寬大處理,估計也活不了,但走在黃泉路上,起碼有個同伴。
張指導員見何聽雨閉着眼睛休息了,就壓低聲音與鄭直套近乎,鄭直不傻,已經看出了他的用心,不過鄭直也想要交朋友,就熱切的與之攀談起來,這說着說着,連睡意都消了。
衆人是在凌晨四點多到達杭城的,直接走進了國安局,有專門的人員接待,把秦武這個燙手的山藥丟了出去,鄭直與何聽雨才真正放鬆了下來,在接待室裡,回答了一些人員的問題,直到天氣漸亮,二人才洗漱了一番,被送了出來。
二人先前謹慎的在車上輪流睡覺,到時不累,又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新江市。
“鄭直,咱們此次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回來了,估計新江市官場的地震纔剛剛開始,你先彆着急,等上邊下了命令,你纔可以拿到畢業證,這陣子你可待在學校裡繼續上課,也可以請個假休息休息。”
上了車,何聽雨十分不雅的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
鄭直被何聽雨的動作吸引,目光不老實的在其身上來回打量,應聲道:“那我還是請假吧,順便去賭石街轉悠轉悠,看能不能幫你買塊血翡。”
“那我先說聲謝謝了。”何聽雨笑着坐直身體,突然問道:“你先給我說說,血翡的價格是不是也和那塊福壽祿翡翠一樣嚇人?如果是,那我可不敢收,太貴重了。”
“沒有福壽祿翡翠值錢,不過如果體積夠大,也是非常值錢的。”鄭直不打算哄騙何聽雨,有什麼說什麼,免得二人日後因爲一些不屬實的話,產生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