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此時的情緒波動太大,幾乎失去了理智,吼完之後,就是突然轉身跑出了家門,鄭直雖然也對於陳父陳母的做法很不滿,但對方畢竟是長輩,又是陳蓉的親生父母,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對着二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是飛快的轉身朝着陳蓉的方向追了上去。
直到鄭直與陳蓉的身影消失了很久,被女兒責備會驚呆的陳父與陳母才從呆滯的表情中回過神來了。
“難道我們真的做錯了?”陳母到底是個女人,心更軟一些,想起大女兒的死,還有小女兒先前那滿是憤怒的眼神,纔是意識到了什麼,喃喃的低聲說道。
陳父張了張嘴,想要說不是,但陳蓉殺死了白問天這件事情,陳家的高層可不會認爲他在事發之前並不知情,所以他日後會被家族給邊緣化,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雙手抓着頭髮,陳父無力的坐倒在了沙發之上。
陳蓉在前邊一陣瘋跑,鄭直在後邊跟着,沒有及時上前阻攔,現在應該讓陳蓉稍稍發泄一下,直到前邊的陳蓉跑累了蹲下身子,捂着臉哭泣,他才上前俯下身子將陳蓉攬進了懷裡。
“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心疼自家孩子的父母?”
鄭直輕聲道:“記得以前我的母親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對青年男女很早就生下了一個孩子,起初他們很是不高興,覺得這個孩子動不動就哭很是討厭。
因爲要照顧孩子,所以他們夫妻下班後,連出去玩都不行了。
直到有一天,孩子的爸爸提議,說要不咱們把孩子送人吧。
孩子的媽媽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仍然躺在牀上大哭不已的孩子,終也是點頭同意。”
陳蓉被故事吸引,哭聲漸漸的停止。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能生育的家庭,他們迫切的希望能領養到孩子,所以這對年輕夫妻很快就把孩子送了出去。沒有了孩子的哭鬧聲,夫妻二人可以在下班後,繼續去外邊玩耍,喝酒,跳舞了。
一開始他們玩的非常開心,覺得沒有了孩子的拖累,生活回到了以前的美好時光。
但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每次下班回家,或者是玩累了回家,他們二人都會本能的望一眼孩子曾經躺在其中熟睡的那個搖籃的方向。”
鄭直見陳蓉不哭了,將她扶了起來,“直到三個月後,他們意識到犯了錯誤,因爲孩子雖然很愛哭,但卻也曾給他們帶來了無限的期盼與歡樂,孩子媽媽的筆記本上,此時還記錄着她當時懷孩子時的忐忑心情。
四個月之後,二人忍受不住了,開始互相指責。
五個月後,孩子的媽媽終於提出要把孩子找回來。
半年後,孩子的爸爸也點頭同意,夫妻二人開始了漫長的,尋找孩子下落的路。
你知道當時在我聽完這個故意後大罵孩子父親母親冷血,沒有良心的時候,我的媽媽是怎麼說的麼?”
“伯母是怎麼說的?”陳蓉的眼角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好奇的詢問。
“媽媽說他們不是冷血,也不是沒有良心,而是在把孩子送走之前,還沒有學會愛自己的孩子。”
“你是說?”
陳蓉恍然明白了鄭直的意思,但卻是連連搖頭,“我爸我媽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像故事裡的主人公那般年輕不懂事。”
“是,叔叔與阿姨的確不在年輕了,但出身在大家族之中,而且他們又一直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爲了事業而奮鬥上面,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太過忙碌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學怎麼愛?”
鄭直的話語落地後,陳蓉沒有再去反駁,因爲在她的印象中,父母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確是異常的繁忙,有時候你打個電話,聊不了一分鐘,那邊就有人來催父親或者母親繼續工作了。
出生在大家族,的確有自身的優勢,但哪個大家族內部能夠是真正的鐵板一塊?
想要得到家族的重視,想要爭取家族的資源,那你就得努力,表現的足夠優秀才行!
不然就是會落得個被邊緣化的下場。
沉默了好一會,陳蓉終於再次開了口,“如果我有伯父與伯母那樣的父親母親就好了。”
原來鄭直把殺了白問天的事情告訴了父親母親後,二人都是一連串的勸慰他不要害怕,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說白問天身上揹着很大很多的罪孽,死有餘辜!
一副生怕他會背上心理陰影的關心模樣。
兩相對比之下,陳蓉怎能不傷心?
鄭直早就不是第一次殺人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心理陰影,不過父親與母親的關心,還是溫暖了他的心,並還有些愧疚,覺得處理這件事情的方法爲先斬後奏,是不對的。
應該提前跟父母打聲招呼纔對。
“好啊,你嫁給我,我的父親母親,不就也是你的爸爸媽媽了麼?”鄭直一句話本能的話語便是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好,要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有好幾個女人了。
陳蓉怎麼會甘心做他的女人之一?
“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陳蓉嬌羞的低下了腦袋,原本雪白的脖頸,此刻也是泛起了粉紅色。
聽從父親的安排,鄭直帶着陳蓉躲到了由林毅安排的一處軍營之中。
之後幾天白家所做的行動,他並不知情。
而眼見着白家已經查出了真正的兇手,鄭無鋒不但沒有避讓,反而帶着一衆得力的記名弟子殺上了白家的大門,這樣的舉動,讓得所有知情的豪門高層都是震驚不已。
白家家主也沒有想到鄭無鋒居然會這麼囂張,兒子殺了人,居然還帶着一羣穿着軍裝的弟子殺上門來,氣的差點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雖然極爲仇視,但白家仍然按着禮節,請鄭無鋒衆人來到了大廳坐下。
白家家主強忍怒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開口道:“鄭教官是稀客,不知道今天來我白家,可是有什麼事情?”
就算白家家主有再好的脾氣,這時也是沒有耐心說什麼場面客套話了,直接步入正題。
“白老心裡明白,又何必裝糊塗?”鄭無鋒顯然並沒有做爲失理一方的覺悟,語氣顯得異常強硬。
眼見鄭無鋒如此囂張,站在一旁的白傳奇胸中怒火升騰,再也忍不住突然跳了出來,大聲吼道:“鄭教官,我白家尊敬你爲國家奉獻了幾十年青春,但你不能因爲我們白家對你禮遇,就當我們白家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
你的兒子與陳家那個小賤人殺了我的親哥哥,這筆賬咱們一定要算清楚!”
“啪!”
白傳奇的聲音剛剛落地,臉龐就是傳來一陣巨痛,嘴裡飛濺出點點鮮血的同時,整個人也是被打飛了出去,先前還坐在椅子上的鄭無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白傳奇剛纔站立的近前。
“鄭教官,你不要欺人太甚!”白傳奇的父親見狀,一聲怒喝。
“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們白家欺人太甚?”
鄭無鋒的目光,在白家所有人的臉龐上游轉了一圈,“難道你們以爲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以前和劉家有派人去追殺我兒子的事情?”
此語一出,白家衆人就是呼吸一滯。
如果照這樣算來,還真是白家不佔理。
不過白家家主卻是輕咳了一聲,辯解道:“鄭教官,當初我們與劉家的確是和鄭直有些誤會,但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鄭直是你的兒子啊。”
“對,當時我們並不知情。”一個白家高層人物出言附和。
白傳奇的父親更是說道:“不知者無罪!”
“笑話!”鄭無鋒一聲冷笑,“照你們這樣說來,白家有很多的人我都不認識,那我不小心將他們給殺了,是不是也不知者無罪啊?”
白家大廳頓時就是安靜了下來。
誰不知道鄭無鋒的身手異常高強?
當年其還沒有去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全華夏就只有一個景老爺子能將之打敗,現在又苦練了這麼多年,白家可是拿不出高手能與之較量一番。
“鄭教官,就算你說的有些道理,但你的兒子不是沒有什麼事情麼,反而是劉家與我們白家損失了數名高手。”另一位白家高層這時開了口,“再則,有理說理,你也不應該直接打上我們白家的大門!”
說罷,這名白家高層看了一眼捂着臉,仍然爬在地上的白傳奇一眼。
“教官打他,是替你們白家的長輩們管教後輩。”三大特種兵部隊首長之一的關雄突然站了起來,大着嗓門道:“據我所知,殺了你們白家廢物的那個小丫頭,有可能會成爲小直的媳婦之一。
這個混小子罵那個丫頭爲小賤人,我們教官難道還能裝作沒有聽到?”
“不錯,打的好。”方敬接言附和。
林毅也是點了點頭,“任誰也不能任由外人罵自家的兒媳婦啊。”
鄭直居然和陳蓉搞在了一起?
白家衆人都是眉頭大皺,說起來白問天畢竟只是個被放棄的廢物而已,此人的死活白家絕大多數人並不會在意,他們在乎的是有人敢挑畔白家的威嚴!
如果這件事情不查個清清楚楚,並妥善的解決,那麼以後是不是還會有人效仿,來殺白家的人呢?
只不過白家卻是沒有想到,查來查去卻是把十幾年前的那起讓得家族把白問天給徹底放棄的案件給挖了出來,弄的白家並不佔理。
還有一個鄭直,之前就和白家不對付,現在又證明其是鄭教官的兒子。
不管白家想要動哪一個挽回顏面,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然,更讓白家沒有想到的,是鄭無鋒居然敢徑直闖到白家的大門上來。
不過氣歸氣,白家高層仍然要以白家的家族利益爲重,不能輕易的和陳家或者鄭教官徹底翻臉。
陳家的勢力不比白家小。
而鄭教官……身手太過恐怖,能輕易暗殺白家的高層,再則此人在華夏中央與軍委的影響力,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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