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大‘門’突然被撞開,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一箇中年男子,男子醉眼朦朧,在招待所的大廳裡找了半晌,纔看到站在收銀臺後邊的白‘蒙’‘蒙’,今天白‘蒙’‘蒙’特意打扮了一下,比往常要漂亮上三分,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就是左右搖擺的走了過去。
白‘蒙’‘蒙’臉‘色’複雜,見中年男子腳下步伐不穩,隨時會有可能摔倒,猶豫了一下,就是走出收銀臺,急忙迎了上去,摻扶住了中年男子的胳膊,嘴上則埋怨道道:“你看看你,又喝醉了。”
“官沒了,‘女’人也不要我了,我現在除了喝酒,還能幹嘛?”
中年男子將身體依在了白‘蒙’‘蒙’的身上,大力的揮了揮手,白‘蒙’‘蒙’差點扶不住他。
“誰說你的官沒了?”白‘蒙’‘蒙’一邊吃力的摻扶着中年男子上樓,一邊說道。
中年男子瞪了瞪眼睛,“你也笑話我?”
“哪有。”白‘蒙’‘蒙’輕輕嘆了口氣,“你雖然不再在副鄉了,但不是還當着鄉中小學的副校長麼?”
“副校長算個屁啊!”中年男子大吼,“一個鄉中小學的副校長,能和副鄉長相提並論麼?以前咱們鄉中小學的校長和副校長,見了我,哪個不得點頭哈腰的?
可你看看現在,以前的校長彭堅被姓鄭的給送進監獄裡吃牢飯去了,那個曾經見了我得恭敬的叫一聲劉鄉長的副校長,現在卻每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知道,他是姓鄭的提拔起來的,所以自然要幫鄭直踩我一腳!
哈哈,白‘蒙’‘蒙’,你說,這個日子我還能過的下去麼?”
“你認真做事別讓他找到責罵你的理由,不就行了唄。”白‘蒙’‘蒙’隨口回道。
踩着樓梯,艱難的上到了二樓,白‘蒙’‘蒙’便扶着中年男子朝着最近一間沒有客人居住的房間走去,她這話惹的中年男子不高興了,“什麼?你讓我向他低頭?
有沒有搞錯,以前我當副鄉長的時候,他算個屁呀!
還想要在我的面前擺譜?”
白‘蒙’‘蒙’聞言,暗暗翻了個白眼,怪不得人家看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就你這態度,任誰也不能不生氣,以前的你是副鄉長,但現在的你已經被撤去副鄉長職務了,只是鄉中小學的副校長了。
還想要在你如今的上司面前擺譜?
虧得那個校長是好脾氣,還能忍你,不然換個人,早就想辦法讓你滾出學校了。
“你說,是不是?”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正是被鄭直擼去副鄉長職務的劉傳喜,自被調去鄉中小學任副校長之後,劉傳喜就整天醉酒,日子過的落拓之級,這時他突然大力的搖動白‘蒙’‘蒙’的肩膀,吼了起來。
“是,是。”
白‘蒙’‘蒙’知道劉傳喜又在耍酒瘋了,哪敢說不是?
這時要是把劉傳喜給惹急了,恐怕自己承包的這個招待所得讓劉傳喜藉着酒瘋給砸了,而依着劉傳喜現在的身家,是肯定賠不起的。
“呃……”劉傳喜見白‘蒙’‘蒙’承認自己說的對,滿意的打了個酒嗝,這時二人終於走到了一個空房間的‘門’口,白‘蒙’‘蒙’又要摻扶醉了有八分的劉傳喜,又要從掛在腰間的細繩上找鑰匙,非常的吃力。
好不容易把‘門’打開了,劉傳喜又鬧騰了起來,:“白‘蒙’‘蒙’,你說,小妮人去哪兒了?”
“不,不是給你說過,她去外邊旅遊散心去了麼?”一見劉傳喜提起這個話題,白‘蒙’‘蒙’就是一陣頭大,匆忙說完,把劉傳喜往‘牀’上一丟,就想要快速離開。
不過劉傳喜卻是猛然抓住了她的左手,雙眼瞪圓,“你騙我!她不是去外邊散心旅遊,是不想再和我好了,她嫌我如今丟了副鄉長的職位,已經沒什麼前途了,所以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是不是?”
因爲劉傳喜此時‘精’神異常的‘激’動,所以就沒能控制好力道,白‘蒙’‘蒙’只覺得左手都快要被劉傳喜給捏斷了,用力的掙了掙,卻是根本就甩不脫,不由痛呼道:“你鬆手,捏疼我了。”
“你說,你說!”劉傳喜卻是不管不顧,仍是瘋狂的大吼。
白‘蒙’‘蒙’疼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這時終於有些後悔,爲什麼要獨一個人把劉傳喜送到房間裡來,劉傳喜這陣子幾乎隔三岔五就要來這裡鬧騰一回,她都煩透了。
“你放開我!”
“小妮,你真的這麼狠心?”
“你說什麼呢,我是白‘蒙’‘蒙’。”
“你騙我,你就是白妮,小妮,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
原來劉傳喜的酒勁上來了,居然把白‘蒙’‘蒙’當成了白妮,只見他瞪着通紅的眼睛,猛然撲上去,就把白‘蒙’‘蒙’抱在了懷裡,一雙大手也是在白‘蒙’‘蒙’的渾身上下一陣撫‘摸’。
白‘蒙’‘蒙’給嚇壞了,用力的掙扎,清澈的淚水順着臉頰流淌而下。
雖然白‘蒙’‘蒙’拼命的躲閃抵抗,但她一個‘女’人哪有劉傳喜這個大老爺們的力氣大?不大功夫後,就是被劉傳喜扒掉了衣衫,白‘色’的‘乳’罩,也是被推上去大半,‘露’出了雪白嫩滑的‘乳’*‘肉’。
“小妮,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要離開我。”
劉傳喜一遍遍的大聲吼着,嘴裡與鼻腔裡噴出來的熱氣,打在了白‘蒙’‘蒙’赤‘裸’的肩窩裡,他越發瘋狂的動作,讓得白‘蒙’‘蒙’心底升起了一絲絕望。
難道這是上天對我做錯事,給予的懲罰麼?
白‘蒙’‘蒙’悔恨‘交’加。
卻原來白‘蒙’‘蒙’雖然能說會道,而且看上去膽子比較大,但其實她的本質還是個思想傳統的‘女’人,雖然之前鄉里傳她與劉傳喜關係曖昧,但她與劉傳喜之間卻是清白的。
只是二人與白‘蒙’‘蒙’的丈夫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便沒有費力的去解釋。
不過就在白‘蒙’‘蒙’的貞潔就要不保時,壓在她身上的劉傳喜卻是突然悶哼了一聲,然後輕若無物般,被人提着衣領給扔了出去。
白‘蒙’‘蒙’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仍然‘裸’‘露’着兩座大半白‘乳’,躺在地上。
“想讓我扶你一把麼?”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白‘蒙’‘蒙’纔看到不知道何時身邊已經站了一個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鄭直!
“啊。”白‘蒙’‘蒙’一聲驚呼,趕緊用手掩住了暴‘露’在空氣中的‘春’光。
“沒事我就走了。”
卻原來鄭直雖然已經休息了,但時間還早,所以沒有睡着,他如今的耳力是異常敏銳的,所以躺在‘牀’上的他,在白‘蒙’‘蒙’大聲叫喊時,終於聽到了一絲動靜,於是他穿上衣服,就是順着聲音快步跑了過來。
本來鄭直對於白‘蒙’‘蒙’還是有一絲好感的,但現在卻是看法大變。
先前白‘蒙’‘蒙’說要去他的房間說事,他就對白‘蒙’‘蒙’有些看法,現在見白‘蒙’‘蒙’與劉傳喜滾在一起,雖然是一個用強一個掙扎大叫,但如果白‘蒙’‘蒙’顧及些身份不要和劉傳喜同處一室,也不會發生先前的事情。
“不要。”
白‘蒙’‘蒙’已經被嚇壞了,聽說鄭直要走,嚇的她顧不得再遮掩‘春’光,就是上前撲進了鄭直的懷裡。
鄭直眉頭一皺,本能的想推,但見白‘蒙’‘蒙’的上半身只剩下了穿的歪歪扭扭的‘胸’罩,便是又把手給硬生生的收了回來,“你放開,不然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我怕。”
白‘蒙’‘蒙’卻抱的更緊了。
“沒什麼好怕的,劉校長已經被我打暈了。”
白‘蒙’‘蒙’這才放心了少許,然後飛快的彎腰把被劉傳喜扒下扔到角落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鄭直走到劉傳喜近前,用手試了試鼻息,劉傳喜應該沒事。
“他不要緊吧”白‘蒙’‘蒙’緊張的問道。
鄭直站起身,看了白‘蒙’‘蒙’一眼,“你好像很關心他,跟他很熟?如果換作別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應該是想要打電話報警吧?”
“我。”白‘蒙’‘蒙’被鄭直的目光看的臉皮發燙,“我和他沒什麼,只是以前我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所以我的心裡很愧疚。”
“哦?”
反正時間還早,現在回房間也睡不着,鄭直到是有心情打問一下八卦。
白‘蒙’‘蒙’想要上前把劉傳喜扶上‘牀’,不過鄭直站在原地,顯然沒有要幫把手的意思,以前鄭直對劉傳喜的印象就很不好,現在又見劉傳喜酗酒,且差點強‘奸’了白‘蒙’‘蒙’,所以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明天上班就把劉傳喜副校長的職務給解除了。
這樣的人不配做國家幹部,以他的品德修養也不配在學校裡任職。
劉傳喜這時醉死了過去,略顯‘肥’胖的身體死沉死沉的,不是白‘蒙’‘蒙’這樣的‘女’人能搬的動的,又見鄭直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於是只能放棄將之‘弄’上‘牀’的想法。
不過地板上太涼,睡久了對身體不好,所以白‘蒙’‘蒙’把被子鋪在地上,又用力將劉傳喜推的翻了個身,將之移到了被子上。
用被子把劉傳喜給裹在了中間,白‘蒙’‘蒙’這才和鄭直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
“本來之前我和劉傳喜是沒什麼‘交’情的,直到三年前我想要承包鄉招待所,然後騎着自行車去鄉政fǔ詢問承包招待所需要多少租金,以及還有哪些個條件,這才和他認識了。”剛剛走出房間,白‘蒙’‘蒙’就轉身把‘門’關上,然後開口講了起來,“第一天去的時候劉傳喜很公式化,顯得很正派,並只是說想要承包招待所的人很多,讓我回家待消息。”
白‘蒙’‘蒙’似乎陷入了回憶,“當時的我很是失望,以爲沒戲了,但巧的是沒過幾天,我的一個堂姐來我家裡玩,我當時因爲事情沒辦成,心情難免會有些不好。
於是我堂姐便開口詢問。
我便如實的告訴了她,當時我堂姐哈哈大笑,說這只是件小事,包在她身上。
我起初是不信的,但沒想到第二次我帶着堂姐去鄉政fǔ見到劉傳喜的時候,劉傳喜的態度就變了,並且當時劉傳喜盯着我堂姐的目光跟見到了生‘肉’的狼一樣。
我又不傻,自然知道劉傳喜是看上了我堂姐,但我堂姐一直在外邊的大城市裡打工,收入很高,人又長的非常漂亮,從上初中的時候就被人起了個外號叫做萬人‘迷’。
我堂姐哪裡看的上已經快到中年的劉傳喜?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堂姐當天居然沒有開口拒絕劉傳喜晚上請她吃飯,我本來也想要跑去的,但我堂姐卻是不讓,而且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堂姐纔回到了家中。”
白‘蒙’‘蒙’說到這裡,聲音越發低沉,“當時我急着問她,劉傳喜有沒有欺負她,但我堂姐卻說這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還給我講,想要有所收穫,就得有所付出。
這話讓我詫異,同時也覺得對不住我堂姐,如果堂姐不是爲了幫我拿下招待所的承包資格,哪裡會讓劉傳喜佔了便宜?
不過又過了幾個月,我才發現我真正對不住的人是劉傳喜。
劉傳喜結婚早,孩子已經上初中了,但爲了日後能娶我堂姐過‘門’,硬是和結髮妻子離了。
可我堂姐她……”白‘蒙’‘蒙’這時一陣苦笑,“我也是過了幾個月,才從旁人嘴裡知道我堂姐原來不是在外邊打工,而是在做皮‘肉’生意,做這個自然收入高了。
她長的那麼漂亮,客人自然多,不過我直到現在都是想不通,憑着她的相貌不管是找年輕有爲的,還是找上點年齡有錢的,都不是什麼問題,但她爲什麼偏偏要做這一行呢?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一點不假。
我堂姐白妮利用美貌與心計把劉傳喜的心給偷走了,讓得劉傳喜對她一往情深,非她不娶,然後便開始騙劉傳喜的錢財,而這個鄉招待所,自然也是被我承包了下來。
我堂姐在大城市生活習慣了,‘花’錢大手大腳,以劉傳喜的那點工資與離婚後分到的一點積蓄,哪裡能經不住她‘花’?所以沒過多久,白妮就埋怨劉傳喜沒本事,連個‘女’人都養活不住。
等劉傳喜身無分文後,白妮就是坐車離開了。”
鄭直這才瞭解了白‘蒙’‘蒙’之前沒有打電話報警的真實原因,原來是她覺得當年如果不帶着白妮去鄉政fǔ見劉傳喜,劉傳喜也不至於與妻子離婚,僅有的家產也被白妮騙的‘花’了個‘精’光,所以她對於劉傳喜,是心懷愧疚的。
“後來呢?劉傳喜沒了錢,白妮難道還會再和他見面?”鄭直第一次開口追問。
“劉傳喜雖然沒了錢,但他卻是個有實權的副鄉長,上邊的縣裡也有領導賞識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過幾年被調到縣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白‘蒙’‘蒙’解釋,“而我堂姐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想着只要劉傳喜將來能升到縣裡當官,還怕不能借着職務便利撈些錢麼?”
“結果,我這個意外出現了?”鄭直‘摸’了‘摸’鼻子,自嘲的笑笑。
“嗯。”白‘蒙’‘蒙’苦笑,“你的到來讓得已經步入中年的劉傳喜沒能升上鄉長一職,這對他的打擊很大,而我堂姐得知消息後,就對劉傳喜死了心,本來她就沒有喜歡過劉傳喜,只是圖劉傳喜的錢,還有將來的勢。
現在劉傳喜升遷渺茫,她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在劉傳喜的身上。
以前劉傳喜總是通過我找到我堂姐的,自他聯繫不上我堂姐之後,就是經常跑來我這裡鬧騰,希望白妮能重新回到他的身旁,只是他不知道,白妮在外邊做皮‘肉’生意,‘牀’頭從來不缺男人。
可這些話我不能也不敢對劉傳喜說呀!
畢竟說到底,是我領着白妮去鄉政fǔ商談承包招待所的事情,才讓得劉傳喜見到並認識了我堂姐。”
“你別太自責了。”鄭直見白‘蒙’‘蒙’眼眶微紅,眼淚已經快要掉下來,開口勸道:“他們兩個一個婊子無情,將來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一個看着好似情深意重,便其實卻是冷血無情。
所以你不必自責。”
“可……”白‘蒙’‘蒙’還想要再說什麼,但卻直接被鄭直打斷了,“沒什麼可不可的,他劉傳喜見到白妮之前,是有妻子兒‘女’的,但他都做了些什麼?
與髮妻離婚,是爲無情。
拋卻孩子不管,是爲冷血。
要我說他有現在的下場,也是遭了報應。”
白‘蒙’‘蒙’頓時啞口無言。
之前她總想着劉傳喜對白妮一往情深,而不自覺得又把堂姐當成了自己人,所以現在自己人將劉傳喜的錢財騙‘花’的一乾二淨,而且又無情的拋棄了劉傳喜,白‘蒙’‘蒙’自然對劉傳奇大爲愧疚。
現在再聽鄭直一番分析,白‘蒙’‘蒙’頓時從牛角尖裡鑽了出來。
這起事件不光只有劉傳喜與白妮兩個人,還有劉傳喜的髮妻與孩子同樣是事件中的主角,如果把這幾個人也加入進來的話,那麼劉傳喜就的確不值得讓人同情了。
白‘蒙’‘蒙’不自覺的長鬆了口氣。
之前這起事件,一直像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她的心中,所以時常會自責後悔。
不過從現在開始,這個心理包袱瞬間不在了。
“劉傳喜時不時的來這裡鬧騰,你就沒想過告訴他白妮在哪裡?”鄭直笑着問道:“或者說你也不知道?”
“劉傳喜對白妮用情太深了,我真要是告訴他白妮的住址,那劉傳喜找上‘門’去,以白妮的狡猾心機與‘陰’狠的手段,還不得把劉傳喜賣到黑廠裡去做苦工?”
白‘蒙’‘蒙’搖了搖頭,都說‘女’人動了感情,會變的像白癡一樣,卻不想劉傳喜這個大男人,也會如此不堪,“不過白妮現在的具體地址我還真不知道,只是大致曉得她最近傍上了一個銀行行長。”
“到是‘挺’能耐。”鄭直譏笑。
白‘蒙’‘蒙’以有白妮這樣的親戚爲恥,聞言臉皮有些發燙,“不過想要打聽到她的住處並不難,只要去她的老家找到和她在同一個城市裡打工的村民,一打聽就能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