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你一大早的不去上工拍戲,跑這裡來做什麼?”
當先闖進派出所大廳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男子個頭不高,留着圈臉胡,濃厚眉毛下邊的一雙大眼睛正迸射出異常狠厲的目光,頭髮並沒有梳洗,總體給人一種很是邋遢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相貌,似乎更爲符合導演,頹廢藝術家的形象。
通常來講,男人是理性的,而女人則是感性的,並且女人更注重眼睛裡所能看到的,所以這種頹廢氣質大叔,並不缺少女人緣。
尤其是天真的女孩子,也許在不經意間,就會被獵色高手的某個動作,或者是眼神也吸引。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劇組的導演,名叫趙大綱,平日裡脾性溫和,極具親和力,不過這時所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異常刻薄,“你知道全劇組現在有多少人在等着你麼?
浪費別人的時間,就是在圖財害命!
你現在立即跟我回去拍戲,哼,不就是被人睡了一晚上麼?
居然還跑來報警,我告訴你,你要是給我們劇組惹來了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
胡冰冰飛快的拿起口罩戴上,又將眼鏡也架在了耳朵上,聽到這些話直氣的臉色發白,什麼叫做不就是被人睡了一個晚上?
或許她並不是個思想非常傳統保守的女人,但同樣也不是個淫婦!
“胡冰冰,你沒聽到趙導的話麼?快跟我們回去拍戲。”
站在趙大綱身後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開了口,這個男子是劇組的製片人。
“是啊,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快點快點,你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婦!”
還有兩個青年就是劇組裡的工作人員了,因爲常年跟着趙大綱混飯吃,所以就像是趙大綱的跟班小弟一樣。
胡冰冰胸中氣悶,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無助下,一雙眸子看向了鄭直。
“該怎麼做,得由你自己來拿主意!”鄭直並沒有立即動手將趙大綱等人趕出去,這個胡冰冰剛纔也說了,她一開始是打過私下裡解決,要求賠償一百萬的主意,只不過那個白連生沒有同意,然後她纔來報的警。
所以鄭直並不會幫胡冰冰拿主意,做決定。
不過鄭直還是補了一句,“不管你想報案還是日後私下解決,最好也還是先去區公安局拿到證據的好,有了證據,你纔有主動權!”
“嗯,我們先去公安局。”
胡冰冰小手緊握,堅定的點了點頭。
見胡冰冰發話了,鄭直纔看向了趙大綱等人,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你們有事需要派出所的幫助,就去找民警諮詢報案,但如果只是想要阻止胡冰冰的話,就請立即離開!”
“你是誰?我要找你們領導!”
趙大綱一聽不樂意了,叫囂的嚷嚷道:“不過就是個小民警麼,敢在我面前狂?”
“就是,我們趙導可是認識很多平北市的領導的!”
“把你們所長叫出來!”
兩名小弟紛紛開口附和。
“我們要去區公安局取證,請你們立即讓開!不然就是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別怪我下令讓人把你們拷起來!”
“你敢!你們所長在哪裡?”趙大綱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鄭直的近前,手指頭差點指到了鄭直的臉上,正想要再說些什麼,就見鄭直突然出手,將趙大綱的手腕扣住,然後用力一擰,將趙大綱的身體背轉過去,然後右腳踢在趙大綱的膝彎處,趙大綱就是跪在了地板上。
“居然敢在派出所裡襲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吧?”鄭直直接就給趙大綱扣了個襲警的大帽子。
剛纔趙大綱的手指離鄭直太近了,所以任誰也不能說趙大綱沒有要打人的意思。
“唉喲,警察打人了!救命啊……”
趙大綱疼的眼淚差點流了下來,張嘴就叫,這哪裡是什麼藝術家,分明就是個地痞無賴。
只是刻意留個圈臉胡,再不修邊幅,弄成一副頹廢的模樣來僞裝而已。
“是誰先動的手,那邊的監控器有拍下來。”
鄭直根本就不在乎趙大綱的喊叫,這時幾名在後院的民警聽到聲音紛紛跑進了辦公大廳,開口詢問,
“鄭所長,出什麼事情了?”
“這個傢伙居然敢在派出所襲警,先拷起來!”鄭直一聲令下,幾名民警就是上前將大喊大叫的趙大綱給拷的嚴嚴實實。
其中一個民警又問,“那三個人和這個傢伙是一夥的?”
“嗯。”鄭直點了點頭。
於是幾名民警又上去,把製片人與趙大綱的兩人跟班小弟給抓了起來,鄭直直接讓手下把四人關進了拘留室。
並留下話來,沒有自己的命令,任誰求情也不準放人。
在朝陽街派出所,鄭直的威望極高,就算是正所長的話也不及鄭直的命令管用,所以幾名民警都是大力的點頭應下。
“姓鄭的,你不就是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麼?居然敢抓我?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脫了那身警服?”
趙大綱依然不服氣的大喊大叫。
那個製片人也同樣厲聲喝道:“你知道耽誤我們一天時間會造成多麼大的經濟損失麼?
五十萬,你賠的起麼?”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派出所所長,說不定還真會被五十萬嚇住,但鄭直卻是最最不缺錢的,現在錢在他的眼睛裡,只是一個個的數字罷了。
根本就不理會二人的叫囂,鄭直說道:“胡冰冰,我們這就去區公安局吧。”
胡冰冰一陣感激,同時也是察覺到鄭直做事相當的果決幹練,並且一身正氣。
接着鄭直就開車載着胡冰冰來到了區公安局,說明了來意之後,自有人把胡冰冰帶下去取證了。
錢多多也跟了來,不過一直沒有說話,仍是酷酷的模樣。
鄭直沒有去找李局長,坐在椅子上等了不到五分鐘,就有人打來了電話,先是頂頭上司龐所長的,詢問有關胡冰冰的案件,用的是探詢的口氣,聽出來鄭直不會恂私,就沒有多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之後又有人打了過來,是平北市一些部門的官員,應該是有人把他的手機號說出去了,這些人或攀交情,或出言恫嚇,軟硬兼施,無非都是希望鄭直能把這起案件給壓下來。
直到半個小時後,連李局長都驚動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