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搶了錢之後,肯定會立即離開平北市,所以在確定了嫌疑犯使用的車輛後,鄭直與蘇靖軒繼續留在交警隊這邊查看出平北市的幾個路口處所安裝的監控設備拍下來的視頻。)
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鄭直與蘇靖靖請杜小姐去外邊的餐廳裡吃了午飯,然後又給了她五十塊錢,讓杜小姐回家等消息。
杜小姐拿着錢連連道謝,說一定會還,只是邁出去的腳步有些躊躇。
“你放心,我們不會把案件泄露出去的,我把手機號留給你,由你來主動聯繫我們,如非得已,我們不會跑到你家中去找你的。”鄭直看穿了杜小姐的心思,讓她放寬心,一個女人家被歹徒電暈,又扒光了衣服扔進小黑屋,就算真的沒有遭受到侵犯,傳出去也會壞了杜小姐的名聲。
“謝謝,謝謝。”杜小姐哽咽了起來。
鄭直把手機號說了出來,與蘇靖軒又安慰了杜小姐幾句,送她上車離開了。
“這幫混蛋,居然利用百姓的善心設下騙局!給人扒光了衣服,扔到了黑漆漆的小屋子裡邊,這大冷天的,溫度極低,裡邊又沒有生火,是會凍死人的!”在回交警隊的路上,蘇靖軒罵罵咧咧的,“等我抓住了這幫孫子,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鄭直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對於那幾個嫌疑犯也是非常的惱怒,現階段國人本來就越發的冷漠,很少有人做好事了,而這羣混蛋卻還利用人們的善心設圈套,的確是非常的可惡。
這種善心圈套會使得社會中僅有的一些好人,也變的麻木不仁。
回到交警隊,鄭直讓交警隊的同志幫忙把所有出平北市的路口所拍下的視頻帶子都找了出來,與蘇靖軒仔細的察看,因爲帶子有很多,裡邊有很多紅色的小麪包車,在認真查看的情況下,一下午根本就看不完,二人在外邊吃過晚飯後,不得不加班連夜工作。
一直到凌晨兩點半的時候,經過一番排查,確定了三輛紅色麪包車有可能是那些嫌疑使用的交通工具。
晚上睡了四個多小時,二人就爬了起來,然後拿着拍下來照片,趕到了朝陽街中心派出所。
把前來值班的警員們集中在一起,給他們介紹這件案情的大致經過,與進展情況。
“案件的大致情況就是這個樣子。”鄭直說了一會,口有點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現在有三輛紅色麪包車比較可疑,一輛去了望山縣,一輛去了和平縣,還有一輛上了去錦江市的高速公路,現在你們說一說,都對哪裡比較熟悉,我好安排一下開車追上去抓人的計劃。”
小蔣聞言站起來說道:“鄭所長,我老家在望山縣,我對那裡比較熟。”
“那好,就由你帶一個3小隊去望山縣那邊查找那輛紅色小麪包車的蹤跡。”
鄭直直接下達命令。
“是!”小蔣是興奮的,他在這裡工作三四年了,可從來沒有帶過隊。
小蔣說完後,卻是沒人再開口了,鄭直想了想,說道:“靖軒,你帶一隻小隊去和平縣吧,我再找個幫手上去錦江市的高速公路。”
“行。”
蘇靖軒立即挑選了兩個名警。
鄭直也挑了一個,又道:“追查案件越快越好,拖的越久,難度越大,所以我希望大家開車上路之後,一定要全力以赴,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
衆警員大聲應道。
安排好工作後,不到八點半,衆警員分頭出發。
鄭直開着他的寶馬,副駕駛座上坐着小胡,小胡叫胡爲民,在朝陽街中心派出所幹了有兩年時間了。
蘇靖軒開着一輛警車,他的奔馳跑車送到修車店裡了,還沒有修好。
小蔣也開了一輛警車,帶上兩名同事,直奔望山縣。
“小胡,你對追捕那三個嫌疑犯有什麼想法麼?”上了高速之後,路面開闊,不用時刻小心了,鄭直開口問道。
胡爲民單獨與鄭直這個雷厲風行的領導相處,是有一些緊張的,“我只是覺得通向錦江市的路段上會有很多去別的地方的路口,要是嫌疑犯在中途拐道,我們就很難抓住他們了。”
“嗯,你說的極有道理。”
鄭直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在出發之前,給龐楓龐所長打了個電話,讓龐楓幫忙給區公安局裡說一聲,讓區公安局把紅色麪包車的照片與那個小男孩的畫像,發一些傳真給一路上所有可以拐下去轉道的地方公安局。
再由各地的公安局,在視頻中核實一下在這兩天內有沒有紅色的小麪包車駛進了他們的地盤。
小蔣見鄭直很好說話,又道:“不過我猜測那些嫌疑去錦江市的可能性比較大。”
“爲什麼?”
鄭直打方向盤,拐過了一個彎道。
“從通往錦江市的這些路口拐彎下去之後,都是一些比較偏遠貧困的縣,鄉,鎮,那裡不但有錢人少一些,而且佔地面積與人口也少,他們在那裡做案的話,會顯得醒目一些。”
只有在人多繁雜的地方纔好設下那等圈套。
不然你去小鎮上,鎮頭髮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鎮尾,他們很容易暴露。
錦江市更繁華一些,做案後,不容易發現,離開錦江市的路口也多,不好確定追蹤的方向,這也是那些人爲什麼會在平北市出手設圈套的原因,一個偏遠的小縣城,一共就那麼幾條出城的道路,真要想追,嫌疑還真不容易逃脫。
鄭直與小蔣的想法基本一致,所以在中途就沒有拐彎,但沒想到的是下午剛剛到錦江後,普陽縣的縣公安局打來了電話,說是發現了可疑車輛,不過給追丟了。
被追丟的車輛進入了深山,一時之間不好找到。
鄭直只能開車載着小蔣,又往回返。
小蔣以爲是自己的想法害得鄭直犯了錯,開口道歉,“鄭所長,都是我不好,害得您直接去了錦江市。”
“這不怪你,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鄭直襬了擺手,他可不是個推卸責任的人,不說他當時也是同樣的想法,就算真的是聽了小蔣的推斷,纔沒有停頓的跑去了錦江,他也是要承擔大部分責任的。
他是領導,走哪裡,都是由他來最後拍板的,怎麼能把責任全怪到出主意的人的身上呢?
下午三點左右,鄭直開車來到了普陽縣的公安局,與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客套了一會後,鄭直就開車直奔那些嫌疑犯消失地點,大約有四十分鐘路的樣子,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你好,是鄭所長吧?”
有一輛警車停放在這裡,車內坐着兩個警察,見黑色寶馬停了下來,連忙下車打了聲招呼。
剛剛上邊已經給他們打過了一個電話,說鄭直馬上就要到了。
鄭直也下了車,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只見這裡路邊狹窄,濃林密佈,山巒起伏,要是人舍了車,逃進了深山,還真不好追捕,不過這大冬天的進入深山之後,可找不到吃的。
而且山裡有狼與豹子等野獸,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野獸們的食物。
“另外三條路都有同志追下去了麼?”鄭直掏出香菸,給兩名警察一人遞了一根。
兩名警察伸手接過,開口道謝。
“是的,如果發現了車輛,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因爲鄭直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所以二人對鄭直只有恭敬,沒有敬畏,說起話來也比較隨便。
小胡也接過鄭直髮的煙點燃抽了起來,只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這邊聊了不到十分鐘,一名警察的手機響了起來,“喂,是不是發現那輛紅色的麪包車了?”
“是的,你們過來吧。可能是嫌疑犯跑的太急,所以不小心把車給開進路邊的水溝裡了,車上還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女子,男孩與畫像一模一樣,應該是錯不了了。”
“好的,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衆人各自上車,兩警察帶路,鄭直開着寶馬在後邊跟着。
因爲路面狹窄,所以小車不可以開的太快,近一個小時後,纔來到了事發地點,果然有一輛紅色的麪包車倒在路邊的一個水溝裡,等看到那個小男孩的長相後,鄭直確定就是他們把杜小姐電暈的無疑了。
小男孩頭上有一個大包,滿臉淚痕,想來是麪包車滑倒的時候,腦袋撞在了車廂上,女子低頭抱着男孩,不停的哄勸着,似乎知道難逃法院的審判,非常的緊張,輕輕拍小男孩的手,都在顫抖着。
鄭直走到近前,開口問道:“其餘的兩個男子呢?”
“他們往山裡逃了。”女人沒有擡頭,只是拿手指向了右邊進山的方向,“他們原本也是要帶我們母子走的,但我說山裡有野獸,而且大冬天的找不到什麼吃的,就沒去。”
“那他們身上帶了多少食物?”
“一塊麪包都沒有。”女子的聲音小了下去,“我們本來是打算去街上吃午飯的,但剛把車開出旅店,就被一個警察發現了,要檢查車輛的行車證,還要看我們的證件。
我們知道大事不妙,就趕緊開車逃跑。”
連午飯都沒吃,那兩個男子能跑到哪裡?
鄭直不信二人能跑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