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龍,趙學海,龔大牙,韓成剛,這些人物都是能和胡鐵平起平坐的上陽市黑道大佬,聞聽這些人齊聚自己的紫星山莊,胡鐵不敢大意,一把將圍在身邊衣着暴露的兩個少女推開,走出了包廂。
那兩個女孩一個不防,砰的一聲就摔倒在了地板上,痛的淚花隱顯。
被砸的頭上起了個包的小弟眼睛不自覺的就順着二女劈開的大腿望了進去,又怕被對方發現,連忙擡腿跟上了胡鐵的步伐。
誰不知道胡鐵最近很是喜歡這兩個女孩?要是被對方發現,人家只要吹吹枕頭風,他就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等胡鐵從樓上下來,踏進大廳的時候,就見前來賭玩的客人們全被趕了出去,有三個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重新擺好的主位上,至於與他平起平坐的王子龍,趙學海等人,則老老實實的坐在下首位置。
並且戰戰兢兢的,膽子最小的龔大牙還不時的會拿手帕擦一擦腦門上滲出來的冷汗。
“胡鐵,好久不見了。”
高大楓認得胡鐵,大家都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還沒個求朋友幫忙辦點事情的時候?
胡鐵還沒有在上陽市混出頭的時候,也惹過幾次大麻煩,都是拿錢跑去鄭城求高大楓幫忙擺平的。
如果換作以往,高大楓會親熱的叫聲老胡,或者是鐵老大,但今天嘛,高大楓是能把二人之間的關係撇多遠,就撇多遠。
直接叫胡鐵的名字了。
“高老大,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幾位給吹來了?”胡鐵從高大楓對自己的稱呼中,查覺到了異樣,彎着腰,笑嘻嘻的問道。
“十三級颱風。”
接話的是米老爺子,此人在鄭城黑道足足混了五十多年,現在已經六十多快七十歲的人,但精神瞿爍,一點也不顯老。
說話時,半眯着眼睛,右手下意識的撫摸着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呵呵,米老爺子真會說笑。”
胡鐵臉色微僵,勉強笑道。
“很好笑麼?”許德宏與胡鐵可沒什麼交情,對於胡鐵能把京城隋家的人招惹過來,異常的惱怒!
誰不知道隋家比閻王還要可怕三分?
記得六年前,邊陲某省省會的一個黑老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敢跟隋家叫板,結果不但黑老大與他的小弟們全被拿下,而且連帶着他的靠山,以及在本城的所有親戚,也會部被開拔過去的軍隊拿下,然後那些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對於那次行動,政府只是說搞了一次軍事演習!
所以許德宏半點情面都沒有留,直接開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死到臨頭都還不知道,真想不通你是怎麼坐上現在的位置的!”
罵到這裡,又瞪向了王子龍,趙學海等人,“以前我還把你們幾個當個人物,見面總要留幾分面子,卻不想你們居然是和胡鐵這種蠢貨是一個檔次的,算我以前瞎了眼!”
王子龍等人被罵的面紅耳赤,但誰也不敢反駁。
如果說高大楓就是一個瘋子,那麼這個許德宏就是一個炮仗,脾氣火暴之極,一言不和,就會動手。
而他的後臺,則是在軍隊裡。
直到此時,胡鐵再也忍不住,臉色有一絲難看了,“許老大,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都是道上混的,有話可以直說嘛,如果真是小弟的錯,小弟一定誠心誠意的道歉,包您消去胸中的怒火。”
許德宏知道胡鐵這是想要給自己送錢消災,不過今天的事情他可做不了主,“不是你瞎了狗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老子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上陽一趟!
至於你手裡的那點錢,老子可不敢要,而且過不了多長時間,就不再是你的了。”
胡鐵雖然氣惱許德德左一名老子,右一句老子的,但心中更是吃了一驚,這個許德宏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與高大楓最熟悉,眼睛便是瞄了過去。
不過後者卻裝作沒有看到,胡鐵心下又是一沉。
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某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這陣子自己一直很低調呀……想着想着,胡鐵又是一驚,難道高大楓,米老爺子,還有許德宏都是那個人找來的?
冷汗唰唰便是流淌了下來。
胡鐵不想坐以待斃,也不管高大楓刻意與自己疏遠距離,開口道:“高老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您好歹給小弟提個醒啊!知道了原因,小弟纔好想辦法化解呀。”
“化解不了嘍,這是必死之局!”
米老爺子仍然眯着雙眼,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高大楓也是搖頭嘆了口氣,胡鐵啊胡鐵,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到了隋家!在南河省這一畝三分地上,就算你衝撞了省委書記的公子哥,我也能想辦法幫你擺平。
但隋家麼……高大楓想起了剛纔那位隋家大小姐打來的電話,“我是隋菲菲,你立即去上陽市,把一個外號叫做鐵老大的渣子給我控制住,如果等我到了上陽市的時候,那個渣子不在你的身邊,那你就直接坐飛機去京城,在我家的狗窩裡住上一個月吧!”
說完,不待他回話,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聽到對方姓隋,氣惱的高大楓不敢大意,他立即給米老爺子與許德宏打了個電話,結果二人也接到了那個隋菲菲的電話,三人一合計,確定那個隋菲菲應該是京城隋家的人。
於是不敢擔擱,立即開車直奔上陽市。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是聯繫了王子龍等人,摸清楚胡鐵人就在紫星山莊,這才放下心來,如果胡鐵出遠門玩去了,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而許德宏之所以會很氣大,也是因爲被人威脅了要他去住狗窩,而住狗窩,就免不了要給人家年門,也就是隋家的人才能讓他強行忍住這種侮辱了。
胡鐵的眼睛一直盯在高大楓的臉上,見後者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雖然仍是猜不到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但也知道這起恩怨怕是很難化解了,他在黑道混了近二十年,自然也有幾分血性,他媽的,實在不行,老子就帶着百來號小弟跟那人拼了!
見胡鐵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兇芒,米老爺子停下了撫摸玉扳指的動作,給許德宏打了個眼色。
許德宏冷哼了一聲,這個老猾頭,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要別人出手。
“德宏啊,你看我都這把老骨頭了,哪裡還能做的動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那人可是馬上就要到了,萬一出個什麼亂子,惹到那人不高興,那我們三個少不了得搭個伴,在同一個狗窩裡住上一個月。”
說這話的時候米老爺子笑眯眯的,似乎去住狗窩不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誰願意和你搭伴!想住,你自己去住!”
“嘿嘿,別人想住還住不進去呢。”
米老爺子一點也不氣惱。
高大楓的反應要快一些,看了米老爺子一眼,是啊,很多人想去住隋家的狗窩,還真是住不進去呢。
能住一趟狗窩,可就能打上隋家的標籤了。
隋家的狗……名聲雖然不好聽,但卻可以在整個華夏橫着走!
“胡鐵,你如果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待着,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許德宏對住狗窩,對當隋家的狗都沒有興趣,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向了站在大廳中間的胡鐵。
“許老大,這裡可是上陽,不是鄭城!”
知道情形不妙,胡鐵索性豁出去了,正面與許德宏叫囂,而他敢與許德宏叫囂的底氣,來自於養在紫星山莊中的五十個小弟。
“是麼?”
許德宏怒極反笑,右手一揮,立在許德宏身後的一名黑衣保鏢就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機,指向了胡鐵的腦門。
似是背後長有眼睛,許德宏獰聲道:“要不咱們打個賭,看是我手下槍裡的子彈快,還是你的動作快?”
胡鐵腦門上的冷汗一下就流淌了下來,囁囁的說道:“許老大,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嘛。”
“跟你個死人有什麼好說的!”
許德宏不屑的撇撇嘴,就在這時,突聽外邊大門口處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高大樺猛的站了起來,許德宏也是臉色凝重,米老爺子再也沒有了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模樣。
難道是今天的主角來了?
三人不敢擔擱,立即拔腿朝着大門口的方向疾步行去。
跟在三人身後的那些保鏢們,則不用人吩咐,分散站成了間距約有三米的兩排人牆。
許德宏的身體素質最好,走的最快,第一個來到了大門口,隨即就見一個腳上撒着兩隻破拖鞋,上身背心,下身穿了條花褲衩的青年正與站在門口守門的幾個黑衣保鏢理論。
“我們老大在裡邊辦事,今天賭場不營業,你回去吧。”一個黑衣保鏢堵在青年的身前,一臉兇狠的說道。
青年卻是不答應,“你們老大辦你們老大的事情,我賭賭我的扔大小,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故意跑來掏亂是吧?”
一個黑衣保鏢挽起袖子,就想要動手揍人了。
“隋大少!”
許德宏在看到青年的時候,臉色就變了,這時高大楓也跑了出來,同樣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又見看門的保鏢想要動手,立即大聲喊了一嗓子。
“都住手!”終於,許德宏反應過來了。
米老爺子最後一個出來,看了眼門口的情況,偷偷鬆了口氣,幸虧剛纔自己留了個心眼,讓保鏢們都站在裡邊,這時沒有上去阻攔那個青年。
也上前打了聲招呼後,帶着一絲憐憫,多看了許德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