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狗子一這喊,張陽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嬌俏女孩站在了他們身後,她的後面還跟着剛剛地上彩票投注站的那個板寸。
這女孩的頭髮在後面盤成了兩個街頭霸王遊戲裡面春麗那樣的髮髻,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下身穿着一條緊身低腰牛仔褲,顯出她修長曼妙的腿部輪廓,上身穿的是一件長袖橙色襯衣,衣服的下襬從腰間繫了起來,露出了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耳朵上帶着兩個籃球模樣的銀質耳釘,頭頂歪帶着繡有美國菲尼克斯阿波羅隊隊徽的帽子,腳上還穿着一雙單排的輪滑鞋。
只見她瞪着秀目,撅着小嘴正虎視眈眈地看着身邊的狗子,一副憤怒的小鳥模樣。
這個女孩長得雖然還有些不及自己的女神和唐華娣那個級別,但應該說已經算是回頭率超高的那種難得一見的極品了,而且這俏皮的氣質更加地使她的整體感觀又加了幾分,張陽不禁對這個女孩大加讚歎,“我怎麼來了?我怎麼來了,還要問問你自己!你憑什麼打我老媽?”女孩怒從中來,從腰中抽出一把小水果刀,蹬着輪滑咬牙切齒地就要撲過來。
張陽見狀上前一步,使出隻手擎天的手法,將女孩的手腕扣住,稍稍用力女孩手腕吃痛將刀子鬆開,張陽順勢奪下刀子。
“哥!別傷到她,她是阿九。”狗子顯然認識女孩,上前拉住張陽的胳膊,阻止他的進一步行動。
其實就算狗子不拉着,張陽也不會對這個女孩怎麼樣的,張陽雖然一向以出手狠辣著稱,但是絕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這也算張陽爲數不多的弱點吧。
沒有辦法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項羽如此,戟挑八路諸侯、鏖戰桃園三英的呂布亦是如此,也許這是英雄人物的通病吧,只不過張陽絕不會像這兩位大哥結局那樣的悽慘罷了。
“阿九?”張陽明顯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就是老狗姘頭的閨女啦。”狗子趴在張陽耳朵邊小聲說。
哦!是狗牙三子現在女人的閨女,本來以爲狗牙三子包養了個年輕的小女孩讓狗子這般生氣,看這閨女的年齡應該和狗子差不了多少,那他媽的年齡應該和狗牙三子也是相仿。
感情人家兩個人是正兒八經地在談感情啊,那你狗子跟着摻和個什麼勁,張陽本來傾向於狗子的天平,瞬間倒向了狗牙三子,而且看阿九的長相,他媽媽也一定是個標準的大美人。
“她媽上課的時候嫌我不寫作業,還讓我上黑板寫什麼排列組合出我的醜,我代數考試就從來沒超過過三十分,那會搞什麼亂七八糟的狗屎排列什麼組合?”狗子說着還忿忿不平,只不過好像很害怕阿九的樣子,躲在張陽後面,偷偷地用眼睛瞟阿九。
“你們真是膽肥啊!連狗哥的閨女都敢得罪!過來人把他們給我綁咯!”
見張陽制住阿九,跟在後面的板寸不幹了,一招手就要叫人把張陽二人拿下。
聽到板寸的命令,呼啦啦從四面八方聚過來二十多個混混,都是手持砍刀、鐵棍、鋼管,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
看這些人驚人的反應速度,一定是在與銅虎那長期的艱苦卓絕的鬥爭中磨練出來的。
狗牙三子和紅皮張一向交好,家人之間也是經常聚會,紅皮張挺喜歡阿九這孩子,阿九也覺得這個對別人火爆脾氣,對自己呵護有加的張叔叔爲人不錯,就認他做了乾爹,經常一個人跑到榆樹鎮找紅皮張來玩。
只不過狗子這個孩子的脾氣比較怪異,紅皮張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狗子也樂不得不和這個說話直了吧唧的叔叔接觸。
“誤會,都是誤會。”張陽好不容易纔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是狗子打了阿九的媽媽,阿九過來替她媽找狗子討個說法。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這是狗哥的親兒子,狗子。都是他們的家事,咱們就別弄這麼大的陣勢了。”張陽擔心自己人再火拼起來,連忙起來打圓場。
“狗子?……”板寸聽張陽一說,忙向狗子看過去,這副尊榮,這副牙口,簡直就是狗牙三子的縮小版,要說不是狗子的親生兒子,你都不信。
其實,板寸之前也見過狗子幾面,但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平時就穿個大褲衩子,或者光着脊樑,或是穿着背心的小子,今天穿得人模狗樣的,捧着玫瑰偷偷跑來這不大交往的張哥場子裡面溜達。
“哎呦!真的是狗哥,看我這眼睛,還沒認出來,還收了您的進門費,你看看這事情鬧的。”說着板寸連忙尷尬地掏出剛剛張陽給他的中華煙,又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要還給張陽。
張陽還是不能暴漏自己的身份,伸手一推說道:“狗哥,第一次到張哥的場子裡面玩,就當是請兄弟們喝酒的。”說着,張陽反倒又掏出了將近兩千塊錢交給板寸。
張陽都這麼說了,板寸再不拿錢就是不給狗子的面子了,他們也都知道這個狗牙三子的兒子,如今跟着西峽鎮的張陽混,參加了最近針對趴龍的大大小小几場火拼,也是張陽手下與白俊並列的一大悍將,已經成爲了雲壽縣響噹噹的人物。
板寸收起錢,很有眼色地對狗子說:“那狗哥和九姐慢慢聊,我們迴避一下。”說完一招手,剛剛聚上來的混混便又散去,各就各位地看着自己負責的區域去了。
“我……我沒空理你,我還有正事要辦呢。”見混混們散去,直接面對阿九,狗子反倒是變得支支吾吾。
“正事?”阿九用力甩開了張陽的手,看了看狗子手中的玫瑰花和他一本正經的鄉土裝束,一臉戲謔地對狗子說:“什麼正事?是不是來見網友啊?”
聽了阿九所說狗子大驚:“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我還知道你要見的網友叫啾啾,約你晚上七點鐘手裡拿着玫瑰花到這裡見面。”
“你怎麼全都知道,你認識她嗎?她在哪裡?”狗子嘴裡說着,緊張地向阿九身後尋找。
阿九這麼說連傻子都聽聽出來了,就是狗子的性子直,還陷入在對網上啾啾的一片癡情中,傻傻地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傻小子,你被人給晃點了,你的那個叫啾啾的網友,就是眼前這個阿九。”張陽無奈地給已經緊張到出汗溼透衣服的狗子解釋。
“什麼?你就是啾啾?”狗子指着阿九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啊,我就是你的小親親、小甜甜、小啾啾啊,在網上叫的那麼甜,現在怎麼不認識了。”阿九的詭計得逞,花枝輕顫,巧笑倩兮,更加的俏皮可愛。
“你……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爲什麼裝別人來欺騙我的感情!”
狗子幾下便將衣服從身上扯了下來,露出光着的脊樑,玩了一招一秒鐘變雷公。
這也不能怪他,狗子之前還是愛情的初哥,第一次談戀愛就被人欺騙了感情,能不氣憤,能不悲催?真是傷不起啊,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你還有理了?打完我媽之後你就不知道滾到哪裡鬼混去了,我就不相信了你爹派出那麼多人找你都沒找到,肯定他是袒護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讓人仔細找。”
阿九越說越是氣憤,呼吸變得急促,使得那雖然體積還不大,但是很有發展潛力的小胸脯一起一伏,引得旁邊的老少爺們一陣騷動,要不是知道這姐妹兒們和狗牙三子、紅皮張的關係,根本惹不起,早就有人上來搭訕了。
“我要是不裝作你的網友,在網上和你說那麼噁心的話,你會離開西峽鎮,你在西峽鎮有你那個什麼王八蛋大哥張什麼陽的罩着你我能把你怎麼樣?你要是回到龍舟鎮,你爹肯定又是護犢子,也不能真正收拾你,也就是到我乾爹這裡,我才能拾掇了你這隻小狗,爲我媽報仇!”
聽阿九指名道姓地罵自己,張陽心想真是站着不動就挨磚頭啊,你們家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就是了,把我扯上幹嘛?還張什麼陽,什麼時候我的名字變成四個字了?
“那個,那個,還是不對啊,在網上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想到自己打人的事情,狗子可能也覺得理虧,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沒有了剛纔的理直氣壯。
狗子說到這兒,阿九又是狡黠一笑:“你說我怎麼找得到你的?哪有把自己的真名,外號、住址和你大哥的手機號都原原本本地寫在扣扣資料裡面的,你這麼寫想不知道你是誰都不行,你說你都長得這幅尊容了,還學人家在網上泡妞,人家姑娘出來進個面不被你嚇死纔怪,我也算拯救她們於水火之中了。”
聽阿九這麼一說,張陽對自己這個傻兄弟可真是一個頭有五個大,你還真敢把資料寫的那麼清楚,怪不得自己最近總是接到那麼多莫名其妙的電話。
有介紹對象的,又推銷治性病廣告的,又賣狗皮膏藥的,有要加入夔龍門的,更可氣的還有個賣墳地的,還說呢,你們出來混的遲是要還的,不如事先準備好一處風水寶地,免得到時候來不及,辦得太倉促,辦你妹啊!
聽阿九說完,想起來在網上自己說的那些肉麻的話,狗子有些無地自容,緊往張陽身後躲。
“狗子,你這個龜兒子要真是帶把的,就別幹這麼陽痿的事兒!你出來咱們單挑一場,我要被你廢了就當我媽被狗咬了,但如果你要是被我廢了,就得給我媽磕頭認錯!”
說着阿九又彎腰撿起了剛剛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彎腰的動作甚是麻利,一點也沒拖泥帶水,說明阿九滑旱冰的技術已經很高超了。
阿九的爹死得早,其實剛一開始,阿九也不同意自己媽媽找一個長相醜陋的黑社會老大,但是狗牙三子追得很緊,而且又對媽媽和自己特別好,阿九也就承認了這個準爹,只不過兩個人至今還沒有領證,而且這個狗子也經常在中間搗亂。
聽了,阿九的嬌喝張陽這個汗啊,真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沒想到這麼嬌小可人的小姑娘,還這麼生猛。
阿九的一聲嬌喝更是引來了旁邊賭客的紛紛側目,那個板寸聽到後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說道:“狗哥、九姐,你們饒了我吧,要打架的話回家去打,別在我們這兒,你們要是在我的場子裡打出個什麼好歹,狗哥他爹,還有九姐的乾爹不得將我大卸八塊,扔去喂狗啊。”
“是啊,是啊,都是兄妹的,別在這鬧騰現眼了,不如你們堵上兩把定輸贏如何?”
張陽也不想讓他們把事情鬧大,出言勸解,提出了一個自認爲不錯的方案,以賭博的方法解決,如果狗子贏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如果狗子輸了,向自己準媽賠罪也是應該的。
“好吧!就按這個猥瑣大叔的辦法解決吧。”阿九點頭欣然同意了張陽的建議。
靠,我什麼時候成了大叔了?而且我的長相真的很猥瑣嗎?張陽想着。
大家又齊齊看向狗子,人家小女孩都同意了,形勢所迫狗子也不能認熊裝慫,一咬牙也同意了。
板寸見狀忙過去安排,就這樣一場關乎狗牙三子家事的賭局,在大三元賭場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