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衝着槍口的草稚的那個小弟,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坐倒在地的時候,只聽咔嚓一聲,槍響了,但發出的不是子彈出膛的聲音,而是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靠!槍裡面沒子彈!”又過了一會兒草稚的小弟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兩個小子給耍了,氣急敗壞地哇呀呀叫着就拎着鋼管衝了上來。
這時候,白俊和大二雙毛可不再看熱鬧了,掄起傢伙與他們亂戰成一團。
狗子將獵槍往身後一背,拔出軍刺護在張陽身前,就聽見張陽在身後說:“狗子,剛纔真的是嚇我一跳,怎麼你槍裡沒放子彈?”
聞聽張陽此言,狗子醜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哥,其實這把槍是我5歲的時候,我爹送我的生日禮物,當時他就沒給我子彈。”
“也就是說剛纔你就一直拿空槍比劃的草稚他們?你真牛掰!我被你打敗了!你去幫俊他們吧,我不礙事。”張陽說完接過狗子手中的軍刺,加入了混戰隊伍之中。
儘管,草稚帶着的人多,但是剛剛看到草稚被狗子用槍指着時候的慫蛋樣子,再加上被張陽單挑時候掏刀暗算,現在已經被一個沖天炮放倒昏迷不醒,早就已經士氣衰敗,無心戀戰了。
被這幾個上來就擺出拼命架勢的小子一衝,頓時陣型散了,如鳥獸散地順着安全出口落荒而逃,竟沒有一個人再去管癱在地上的草稚。
儘管,剛剛的打鬥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但是畢竟對方是人多勢衆,而且幾個人採取的是不要命的瘋狂打法,所以每個人身上、臉上也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兒彩。
被壓制了這麼久,沒有像這樣的出口惡氣了,一時間哥兒幾個壯懷激烈,仰天長嘯,豪氣雲天!
張陽幾步向前,就這樣站在天台的欄杆邊上,舉起雙手大喊:“今後西峽鎮夔龍門的旗我張陽來扛!”
一天的時間其實很短,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足以將西峽鎮繼阿瓜遇襲以來發生的最大事件傳遍了整個雲壽縣黑道。
甚至在有些人那裡,霍爺在龍舟鎮雲中鮮對張陽的任命決定和張陽在鎮人民醫院天台一對一廢了草稚,將他逐出西峽的消息是一塊兒到的,這些人裡面就包括趴龍。
“MD,你怎麼教的小弟?就是幾個小孩,還帶了那麼多人去,先是四門讓人用軍刺給紮了,後來草稚又被人家一個掂炮把鼻樑骨給打塌了,還跟人家打什麼賭,什麼誰輸了就滾出西峽鎮?現在好啊,他不光自己滾回榆樹鎮了,還在道上把咱們的臉給丟乾淨了,你讓我怎麼在彌勒佛和銅虎面前擡起頭來?”
趴龍越說,氣越不打一處來,看着西峽鎮明月茶樓包間裡面的一個青花瓷瓶不順眼,上去拎起來咵差就給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哎呦我滴個祖宗哎!這都第四個了,剛纔將茶茶碗碗地都摔了不說,現在連擺在旁邊做裝飾用的花瓶您也給砸了,你可知道這花瓶雖然是仿元代文物的贗品,但也是花錢買來的啊,而且這價格都能扣我三個月的工資了,你再這麼摔今年我算是都白乾了。
站在門口的孫經理又是一陣地肉疼,哆哆嗦嗦地伸手從貼身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倒出兩粒乾嚥了下去。
“哥,你也別怪我,誰知道張陽那個小子看起來挺二的,做起事情來那麼快,那麼狠,咱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讓他把草稚和四門給陰了,不過你也彆着急上火,不就是那幾個小兔崽子?明天我吹個哨子,親自帶上百十來號人,把他們給料理了,不就完了。”
坐在旁邊的暴龍玩把着手中的一把**手槍,根本也沒當回事兒,只聽他又接着說:“不過咱們雖然跟彌勒佛和銅虎,在麒天那個不露面的蜂毒攛掇下,成立了什麼勞子三合幫,但是畢竟大家都是爲了求財,這平了夔龍門之後的地盤和生意要怎麼分,咱們還是要盯緊些,別讓他們兩家給賣了還幫忙數錢。”
“他們那兩個是得防着點,彌勒佛一向陽奉陰違,銅虎連多年來培養他的霍振山都能說背叛就背叛,過河拆橋的事情他們可是隨手拈來,不過張陽的事情你要上點心,小心處理着,霍振山在江湖混跡這麼老些年了,每一個決定必定有他的目的,不知道他弄這出鬧劇是爲了什麼?”
就在趴龍、暴龍兩兄弟在揣測霍振山的心思的時候,龐啓南也在看着場上零零星星的幾個隊員和肇剛唉聲嘆氣地抱怨:“老肇,你說說,你說說。咱們好不容易選出了鎮籃球隊的隊員,現在能來訓練的還有幾個?”
肇剛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盒紅南京,給龐啓南遞了一根點上,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才聽着他接着抱怨。
“項雷被人打進了醫院,沈冠輝聽說在龍舟鎮那邊躲着不敢回來,劉曉磊又說自己有任務暫時不能參加訓練,唐華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劉翰是唐華娣的跟屁蟲。……”
龐啓南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很生氣的事情:“你說這個張陽好好地孩子,非學人家混社會,聽說把人都給捅了,現在西峽鎮的大哥正滿世界地找他報仇呢,就剩下這麼幾個人還比什麼賽?直接棄權了得了。”
肇剛聽龐啓南抱怨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會好起來的,現在西峽鎮正處於風口Lang尖,難免有一些動盪,我們公安也不會不管的,而且外來的和尚雖然會念經,本地的人卻不一定能聽得懂。”
“你不是也被處分了,公安能管什麼?今天是約好了張陽和杜奎勝比搶籃板的日子,如果他出現不了也只能被剔除出大名單了。”龐啓南也不知道肇剛說的和尚啊,唸經啊是什麼意思,緊鎖眉頭,悶頭抽菸。
“雷迪絲,AND,鄉親們!你們好?你們想我了嗎?咳咳咳!”張陽一面羣麼麼,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跟着的秦嬴連忙幫他拍了拍後背,有些埋怨地說:“你都傷成這樣了,不和項雷一起去醫院躺着,還來打什麼籃球?我看你就是作死。”
剛剛,張陽把草稚收拾了以後,先是找了醫院的護士,將草稚送去急救,其中一個護士的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紅腫的巴掌印,估計草稚在治療的時候應該沒那麼好過。
再就是,擔心趴龍報復,在醫院門口租了一輛麪包車,第一時間給項雷辦理了轉院手續,讓白俊和大毛、二毛一起護送項雷去龍舟鎮狗牙三子地盤上的醫院。
然後,張陽讓狗子去鎮上管轄的周邊幾個村裡跑了一趟,而他自己則跟秦嬴一起直接奔着光華玻璃廠球場來了。
“張陽?你怎麼來了?這些日子你去哪裡了?耽誤了訓練按照管理條例要接受懲罰。”看到張陽的出現,龐啓南的臉上裝出了嚴厲的表情,心裡卻是十分地高興。
“上次你不是定下來今天讓我和油腰再比試搶籃板決定誰留誰走嗎?我當然不能爽約,咳咳。”說着張陽又咳了兩聲。
“可是你這樣還能打球嗎?”龐啓南看着張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擔心地問。
“不礙事,就是出門沒看黃曆不小心撞門框上了,別耽誤時間了,咱們這就開始吧。”說着張陽哈哈一笑,上前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籃球交給龐啓南。
“好!這就開始,規則咱們上回已經定好了,這次搶籃板比賽你至少要贏杜奎勝5個球,纔算贏,這次的比賽是由肇教練、李鋒和我三個人負責投籃,你們要根據不斷變換的形勢做出最合理的判斷和動作。”
龐啓南說完,讓肇剛、李鋒分別站在三分線外兩個45度角,自己則持球站在了弧頂。
張陽來到籃下做好了準備,油腰也挺着大肚子走了過來,故意用肩膀撞了張陽一下。
油腰早就聽瘦強說了張陽要回來扛旗的事情,對於張陽他們兩個是從心裡不屑,一個還在學校的小毛孩子,還要蹬鼻子上臉?
想到這兒,油腰在張陽耳邊小聲嘟囔:“聽強子說你小子還扛什麼旗?夔龍門真的連個人都找不出來了?上次搶籃板我是讓着你,今天爺爺非弄死你,讓你知道知道籃球爲什麼那樣圓,不如咱們說好了說要是輸了今後就不碰籃球。”
“好啊,今天誰要是輸了,以後再碰籃球就不是人養的。”
張陽剛說完,那邊龐啓南已經宣佈比賽開始,話音剛落就首先扔出了手中的球,投出的球很正,在籃筐上一彈落向二人中央的位置。
油腰上次吃到了利用身體的甜頭,不去搶球,先將身體橫在張陽面前,纔等着籃球落下。
眼看油腰手就要抓到籃球,突然身體右側伸出一個手掌,在球的底部一點,籃球立刻變下落爲上揚,越過油腰的腦瓜頂。
當油腰回頭找球的時候,張陽已經將球傳回給了龐啓南,說道:“1比0,再來!”
看到張陽漂亮的點搶,龐啓南露出了驚豔的目光,這時候肇剛那邊已經投球出手,球的落點對張陽有利。
張陽沒有給油腰任何機會,一步上前小跳,伸手將球一撥,讓籃球完全在自己的掌控區域內,才雙手將球攬在懷裡,2比0。
油腰的精神防線先開始鬆動了,因爲張陽搶到球的時候,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眼看着距離自己兩米遠的張陽輕鬆將球拿到。
李鋒還沒等張陽將球傳出就已經將球投出,用的力度很大,直接打在籃板上快速斜彈下來,正好到油腰的腳邊,油腰只需要上前一步再彎腰拾球就可以了。
當大家都以爲這個球油腰是白撿到了的時候,張陽竟然又有動作了,他來不及將手中的球扔出,乾脆用左臂環着,斜着向前撲出,像是做了一個救球的動作,身體落地後又向前滑出半米,衣服側面都被劃破,裡面肯定已經是血肉模糊,在籃球落地後即將再次反彈的間歇點上將球摁在地上。
而油腰畢竟是身體笨重,行動遲緩,再加上彎腰需要的時間,哪及張陽這種幾近自殘的打法?無能爲力地看着比分變成3比0。
這邊龐啓南可不管誰在站着,誰在躺着,直接就要投球出手,張陽也不敢停頓撐地起身,順勢將懷裡的籃球扔下,不過他沒有急於向籃架撲去,而是停在原地面對籃架用眼睛餘光瞄着龐啓南的動作。
果真不出張陽所料,龐啓南剛纔是個假動作,球並沒有真的出手,只見他又向左運了三四步才真的將球投出。
球真的出手之後,張陽才做出了判斷,搶佔有利地形,而油腰知道自己在用身體硬擋住張陽這屢試不爽的一招已經失效,一時間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直接幾步過去抓向籃球。
幾乎爲零彈跳的油腰選擇了最不明智的打法,這樣與張陽正面硬拼,就是連暴龍這樣的資深中鋒都夠喝一壺的,何況是連打替補都得爭取,半瓶子都不滿的他。
只見張陽就在油腰面前助跑兩步,上好了發條高高躍起,在油腰的腦袋上嘭地一聲雙手拍在籃球上,這個時候油腰的視線裡只能看到張陽的肚臍眼的位置,4比0了。
這時候,油腰徹底崩潰了,人家就是想打球嘛,你何必讓人家連個球毛都碰不到?
此時,他真的盼望着這讓人備受煎熬的比賽趕緊結束吧,太傷自尊了!
但是張陽會讓比賽就像油腰想的那樣平平淡淡地結束掉?
當然不會!
今天已經更到20萬字了,沒有讀者反饋,八豆覺得很迷茫,想懇請一直再看《得分王》的讀者加一下讀者羣,哪怕不說話,也是對八豆的精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