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狂踩油門,將法拉利地速度揮到了極致。
嗖!
車子像是失去了重力牽引般,從地面飛躍而起。和葉蕭推想的結果一樣,跳上了預定的坡度。
嘎!
車身和斜坡的山壁摩擦在一起,出讓人覺得像是嘴裡咀嚼着一口沙子似的刺耳響聲。
火花四濺,車裡的警報系統出紅色指令。
這個時候秋沒有減速,反而仍然以這種瘋狂的速度沿着斜坡向前狂奔。
斜坡並不是太長,他需要在斜坡結束前跳到蘭陵王的車子前面。
賽跑。風馳電掣!蘭博基尼在下面,法拉利在上面。兩輛車都竭盡全力,跑地旗鼓相當。
蘭陵王也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自己率先把這段斜坡跑完。葉蕭的法拉利就失去了反超的機會。他的落點只能是在自己的車屁股後面,自己仍然保持着領先的地位。
“坐穩了。”蘭陵王沉聲喝道,眼神如灼灼燃燒的火苗。
太瘋狂了。好多年沒有碰到這樣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對手,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五臟六腑自己的靈魂都在隨着對手這一跳而燃燒起來。
就算沒有贏得兩億,這場比賽也值得。
“這個瘋子!”蘭陵王狠狠地罵道,臉上卻帶着興奮的笑意。
做爲一個狙擊手,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心態的平和。
可是從紅外線狙擊鏡裡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念思體內的興奮卻怎麼也平息不下來。她原本就是個樂於尋找刺激的女人,不然也不會選擇負責北美洲的事務,住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裡。
腦袋裡突然回想起和葉蕭第一次見面飆車的場景,如果是自己坐在副駕駛,該多好?
當葉蕭突然間駕駛着車子跳上那陡峭的斜坡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心靈也跟着飛翔。甚至,她的大腦裡分泌了太多的激動因子,促使她失去了良好的判斷能力。
因爲賽場的特殊性,致使她成了這場高端比賽的唯一看客。而她也確實沉迷於其中,甚至,都遲遲地沒有捨得扣下扳機。
“或許,可以晚一些再出手。”念思甚至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終點。
葉蕭明白段斜坡結束的時候,就是自己的結點。
眼見還沒辦法超越蘭博基尼,蘭陵王將要再次領先跑完斜坡的時候。葉蕭的眼神再次眯起,突然間順着斜坡衝刺而下。
車上的麗人張大了小嘴,這個年輕人,怎麼開車這麼瘋狂?跟要和人玩命似的。
“該死。”蘭陵王額頭上的青筋跳起,腳尖點了點剎車蘭博基尼稍微停頓的瞬間,法拉利跳躍而上,跑到了他的前面。
“呼!”葉蕭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終於反超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果然成功了。葉蕭,你太厲害了。”安繡坐穩身子後,激動地叫嚷着說道是個得到了一件漂亮玩具的孩子。
葉蕭知道,自己這次能夠反超實是有着作弊的成份。他當時駕駛車輛衝下來的時候,車頭撞擊的目標正是坐在主駕駛室裡的蘭陵王。
他這個時候只有兩個選擇。
一、被自己撞上,兩輛車可能一起滾下山崖完蛋。
二、他踩剎車自己領先。
也許,他不怕死。但是,他會避免自己車裡坐着的那個女人不受傷害。從飈車前的那一席對話中,葉蕭就已經看出來一個問題,蘭陵王是個癡情種子。
他賭贏了,蘭陵王沒有敢和他玩命。
葉蕭領先之後,精神並沒有片刻的鬆懈。甚至連回應一下安繡的激動和話語都沒有,他也要面對剛纔蘭陵王所遇到的問題。
環境,路況。
在前面領跑,葉蕭也立即感覺到了壓力翻倍。
在後面的時候,只需要一心超越就行了。不用管環境如何,也不用管路況如何。前面的車子能跑過去,自己也自然能跟着過去。
可是現在不同了,前面一片黑暗。需要自己來主動去摸索。要是有個大石什麼的擋在公路中間,自己直直地撞擊過去,那還不車毀人亡?
更糟糕的是,蘭陵王也並沒有因爲這一次的挫折和被人反超而放棄。而是寸不不離的跟在後面斷地做着反超的動作。
依然保持着和之前一樣的心態,只不過兩輛車換了個順序而已。
甚至葉蕭都開始懷自己剛纔的反超有沒有意義,是不是讓他在前面領路更好一些?只不過那樣也太冒險了。這條山道葉蕭沒有跑過,從剛纔山腳下的鐵樁封鎖情況來看,蘭陵王也應該是第一次跑。如果前面再無可以反超的山道,自己不是就此輸掉比賽?
念思欣賞了有史以來最精彩的飈車比賽,甚至這生在眼前的事實比在好萊塢電影裡面的特技還要精彩百倍。從她的角度看去,兩輛車像是兩隻瘋的野獸斷地撕咬着,追逐着。那兩個男人都是玩車的高手,彷彿那車子已經成了他們身體的一部份。
只要是現有利的地形,人就會經歷一場又一場能夠載入史冊的高難度搶奪賽。
有時候是色的蘭博基尼在前面,有時候又是紅色的法拉利反超。在一塊比較寬闊的山地,兩輛車甚至連續變換了五次車位。
他們都殺紅了眼!
嘎!
哐!
兩輛車同時跑到了天下谷的終點,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兒是人工雕琢出來的石階,拾階而上,最頂端就是一座小小的石亭。人可以上去,車子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極速,到靜止。
從喧囂,到寧靜。
兩種極端的感受,讓車裡面的兩對男女都久久地說不出話來。就那麼呆滯地坐着,都還沒有從剛纔的刺激中走出來。
因爲葉蕭的這輛法拉利是蓬跑車,那冰冷的山風呼嘯着迎面吹來打地臉生疼生疼的,耳朵裡也是嗚嗚作響。
聽到對方開車門聲時,葉蕭才鬆開了唐果的小臉。那個時候,唐果的臉早已經不再寒冷,而是溫潤如剛從曖房裡取出來的奶瓶。
“蘭陵王。”蘭陵王走到葉蕭的車子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葉蕭。”葉蕭笑着和他的手握在一起,能力果然是獲得別人認可的基石。
“你是我遇到過地最好的飈車手,聰明、刺激、瘋狂,而且技術全面。”蘭陵王雙眼亮晶晶地盯着葉蕭看着,讚美地說道。
“這些詞語也同樣可以用在你身上。”葉蕭笑着說道。
“他沒有這麼誇過人。”那個端莊溫婉的女人乖巧地站在蘭陵王身後,一臉笑意地說道。
“謝謝。”葉蕭對着她點頭。蘭陵王飈起車時可以說是瘋狂的代名詞,可是卻找了這樣一個紅顏知己。
也會讓人覺得不般配,相反,他們站在一起時,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美感。
“我輸了。”車王蘭陵王誠肯地說道。“我下去時會向他們說明今天比賽的成績。
葉蕭指了指兩輛車的距離,說道:“你沒有輸。我們是同時到達的。”
車王搖了搖頭,說道:“快速爲王。輸了就是輸了,這個無可否認。也沒有任何理由。記住,不要輕易把你的榮譽讓給別人,因爲那是你努力的成果,只能屬於自己,和自己愛護的人。”
“說的對,自己愛護的人。”葉蕭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動不動的盯着蘭陵王:“我們該切入正題了。”
“正題?”蘭陵王一怔。
“沒錯,你說,榮譽應該留給自己和自己愛護的人。”葉蕭看着蘭陵王,一字一句道:“前不久,你接了一樁生意。”
“你究竟是誰?”蘭陵王冷笑道。
“你綁架的那個女人,是我老婆。”葉蕭對安繡揮了揮手,示意瞪大了眼睛安繡回到車子裡,安繡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俊秀的車手竟然是綁架安靜姐姐的人。
“哦?”蘭陵王微微移動腳步,站在了一個能護住身後女人的位置上,不動神色的看着葉蕭:“那麼說來,飆車不是你的主要目的,你的主要目的是我。”
“是這樣的。”葉蕭點頭。
“你在飆車上是贏了我,不過你認爲能留得住我?”蘭陵王劍眉一動,這個四十多歲但看上去年輕妖孽到二十多歲的男人非常英俊,就連葉蕭也不得不羨慕。
“今天你還帶了個女人。”葉蕭說道。
“你不也有一個?”蘭陵王看向早已坐回法拉利上的安靜說道。
葉蕭沒說話,而是手指一動,指着蘭陵王身邊的紅顏知己,確切的說,是藍顏知己左耳的耳環。
“砰!”
槍聲一響。
叮!
銀色小巧的耳環脫離了蘭陵王紅顏知己的耳朵,飛向不遠處的石階。
蘭陵王臉色一變。
穿着高跟鞋但在山路上健步如飛的念思躲在一處居高臨下的位置,伏擊不動,準備等待葉蕭的下一步命令,是殺還是不殺,就看葉蕭的了。
葉蕭眯着眼睛道:“你有一個女人,我也有一個女人,不過,我還比你多了一個狙擊手。”
蘭陵王臉色陰晴不定。
“蘭陵王,十七年前華夏殺手界的神話,世界排名第二。”葉蕭說道:“我不否認,你也許又能力逃脫狙擊手的狙擊,但你身後的女人呢?”
“你想要什麼?”蘭陵王沉聲道。
“我老婆安靜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