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池湖小區的某一件單元房中,突然傳出一聲長嘯,不過這種長嘯並不是意氣風發叱吒風雲那種,而是鬱悶無奈的長嘯。
葉蕭的臉憋得通紅,不禁是臉,葉蕭的那雙眼睛更是通紅無比。惡狠狠的盯着香韻,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說道:“你是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
香韻笑得花枝亂顫,葉蕭好久沒有見到香韻這麼笑過,而香韻自己似乎也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香韻還是笑,在葉蕭雙眼噴火的視線之下,笑了好長時間,這才慢悠悠的將葉蕭扯開的衣服穿好。
“就是逗你。”香韻輕輕的動了動手,把葉蕭的T恤扔給他。
葉蕭發現,老天和他開了一個很蛋疼的玩笑,爲什麼?同樣的情況在他身上出現了兩次。這相當於火燒到最緊要的關頭被潑了一桶冷水。
不久前和蘇依然出現過一次,今天又和妖精出現過一次。
“吃飯了。”香韻癡癡的笑着。
“你知不知道一個男人遇到這種情況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葉蕭苦着臉:“這比你們痛經更慘。”
妖精眯着眼睛,張嘴道:“一個男人如果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他沒資格追女人。”
“可是……可是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葉蕭有點委屈。
“告訴你還有什麼意思?”妖精撇嘴道。
看着妖精那泛出惑人光澤的紅脣,葉蕭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上次他被蘇依然耍的時候,他讓蘇依然幫他乳•交,雖然蘇依然百般推脫,但還是實現了。葉蕭看着妖精迷人的小嘴,她會答應麼?
想了想妖精折磨人的方法,葉蕭還是忍住了衝動。妖精可不像蘇依然那般乖巧聽話,一旦說出來。好吧,說服了她幫自己咬字分開讀,那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葉蕭人品大爆發。萬一沒說服,而且還將她惹怒……
葉蕭最終還是沒敢提那個要求。
吃完飯,葉蕭遲遲疑疑道:“摸也摸了親也親了,如果今天你沒來大姨媽那咱們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那個啥,妖精,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吧?”
香韻眯着眼睛:“機會僅此一次,可惜你運氣不佳。”
蒼天!
葉蕭仰天長嘆。
不得不說,葉蕭的恢復能力確實驚人,就連見多識廣的香韻也暗自咂舌。不過想想很快釋然,葉蕭這冤家從小練武,體能極好,恢復能力自然也非同一般。
十天的時間,葉蕭已經生龍活虎,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咱現在的這身體條件,做一夜七次郎也絕不含糊。
葉蕭的身體恢復之後,便開始去色狼部落,雖然有經理主管看着,但她這個老闆還是要親自巡視一下。
青龍幫有韓陽和小龍,葉蕭也放心。
吃完了午飯,葉蕭和香韻打了聲招呼,開車前往代飛的住所。狙擊手已經交給他十天了,十天時間,以代飛的手段,應該能審問出點眉目了。
在車子上便通知了代飛,代飛出來迎接,接着編領着葉蕭去了地下室。狙擊手被代飛關押在地下室內。代飛帶着葉蕭走進的這間地下室果然不是一般的地下室,是專門建造的,進去之後燈火通明,說準確的,這裡哪裡是什麼地下室,根本就是一個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
一路走着,葉蕭甚至發現這裡還關押着其他人。
代飛看出了葉蕭的疑惑,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道:“咱們新一代太特殊了,所以這些重要任務不能去尋常的監獄,還有,他們的身份也非同一般,所以必須我們親自關押。”
代飛指了指一間寬敞房間內穿着一身黑色棉衣的男子,道:“比如他,曾經乃是東南亞一帶令商人們聞風喪膽的海盜王之一——查克。五年前在他和其他海盜王的聯合下搶劫了我們華夏價值近百億的商業船隊,其中國寶無數。國家很重視,把找回丟失國寶的任務交給了我們新一代。”
“哦?那進展怎麼樣?”葉蕭問道。
“五年時間過去了,找回了五分之一。”代飛笑着道:“等把查克的嘴撬開,興許能找回一大半,畢竟他是參加打劫的海盜王之一,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葉蕭倒吸了一口涼氣,新一代非同一般,關押在這裡的人可都是牛•逼級人物。
“問得怎麼樣了?”葉蕭詢問道。
代飛一頓,有些難爲情道:“我代飛盡力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硬氣的人。我們能用的各種方法手段在他身上都用過了,可惜還是問不出他的底細。”
代飛臉色有些發紅,畢竟當初在葉蕭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三天之內必定撬開他的嘴問個水落石出,不過十天過去了,還是什麼也沒問道。
葉蕭驚訝,他相信代飛的手段,不過誠如代飛所說,那麼到底誰想要自己的命豈不是永遠也不知道了?
很快,左轉沿着通道走了十多米,來到最後便來到了關押狙擊手的房間。
狙擊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相普通,除了那雙眼神比一般人凌厲之外,從其他方面來看,眼前這個男人和專門做殺人生意的狙擊手沒有絲毫聯繫。
錢二茶看到葉蕭,臉色頓時一變,他恐懼害怕。他害怕這個瘋狂的男人,能在五百米之外拿着一支手槍衝向他有狙擊槍的瘋狂男人,他就是被這個男人俘虜,他任務第一次失敗就是因爲這個年輕男人。
葉蕭和代飛一起走進去之後,代飛見到狙擊手還坐在地上,不禁有些惱怒,喝道:“你的背後到底是誰?今兒再不說,就準備受死吧。”
狙擊手依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葉蕭首先是打量了一下關押狙擊手的房間,佈置的不錯,至少有牀。沒有監獄裡那麼簡陋,片刻之後,葉蕭轉頭道:“代飛,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嗯,好。”代飛轉身離開,他也不擔心狙擊手能對葉蕭構成什麼威脅,新一代的直系,代飛哪裡不知道他們的本事。還有,這裡關押的人都會在特定的時間內打上一定量的特殊針水,就算是頭牛也讓你病怏怏的。
葉蕭點燃一支菸吸了兩口,突然坐在了地上,就坐在狙擊手面前,盯着他道:“給你講一個故事,以前有個殺手,他每次殺完人之後,都要去爬山。而且,一邊爬一邊大喊大叫。他喊的一直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只有這樣爬了喊了之後,他的心裡纔會安穩一點。”
葉蕭微眯着眼睛:“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見狙擊手還是不說話,葉蕭自言自語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感覺很痛快。”
說道這裡,狙擊手似乎動了動,頭微微偏朝他。
“因爲……我第一次殺人是報仇。”葉蕭面無表情:“他害死了我第一個女人,所以我殺了他。”
“殺人,其實不難。”葉蕭自言自語道:“但是,難的是你怎麼樣忘記殺人的那副場面。”
“做狙擊手不容易吧?”葉蕭依然自言自語:“我做過狙擊手,大約一年半前,在塔克拉瑪干沙漠。沙漠上做狙擊手,相信你也知道,比在叢林裡難得多得多。沙漠上做狙擊手,隱藏位置只有一個選擇——躲在沙子裡。將近四十度的高溫,躲在沙子裡足足一天一夜。”
葉蕭苦笑了一下:“很懷念那種歲月。”
“狙擊手是一條狼,一條孤獨的狼。”葉蕭說完,淡淡的看了狙擊手一眼。
“我想知道一切。”葉蕭眯着的眼睛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就像一條在等待着獵物的狼王一般,只要時間一到,便會快、準、狠的下手。
狙擊手終於擡起頭,眼神裡有些暗淡:“我的名字叫錢二茶。除了我的名字,其他的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葉蕭冷笑了一聲:“世界上折磨人的方法多種多樣,這十天你經歷過的,只是可憐的幾種而已。世界上不缺乏天才,但缺乏大毅力者。也許,你是大毅力者,不懼怕任何痛楚。”
“但是……”葉蕭眯着眼睛:“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
“錢二茶,我希望你想清楚。”
錢二茶眼光閃爍,他在心底裡懼怕這個年輕男人,良久之後,突然開口:“沒錯,我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狙擊手,雖然不廉價,但費用再貴也改變不了我的身份。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工具。”
錢二茶起身,他的身高不算高,一米七左右。
“我做狙擊手二十多年了,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在你這裡,破了紀錄。”錢二茶說道。
“是麼?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在誇獎我?”葉蕭笑了笑。
錢二茶沒有回答,而是說出了一句如果代飛在會一腳踢上去的話:“我希望你能放我走。”
葉蕭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和不熟的人談事,他一向喜歡等價交換。當狙擊手錢二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蕭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被你打了一槍,差點丟了小命,還要放你走?”葉蕭眯眼睛道:“你當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