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頭,灰色濃稠的髒水緩慢冒着泡泡,上方瀰漫着濃濃的陰氣。並沒有可供通行的路,只有些凸起的乾草堆,不知深淺。
關羽嘗試跳上一個,卻是雙腳下陷,連忙莫邪寶劍撐住又跳了回來。
草堆的穩定程度不清楚,更爲可怕的是,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居然沉了下去,而在旁邊又升起一個,更讓人摸不到規律。
麥小吉想從上面飛過去,但顯然,這麼簡單的方法行不通,升空後便要落下,無法維持太久。
正當大家絞盡腦汁思索通行方法時,麥小吉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陣法提示,失魂陣!
緊接着,一張清晰的破陣圖也出現在腦海,麥小吉沒有片刻猶豫,跳躍在新浮出來的草堆上,左慈緊接着跟上,其餘人也相繼跟在後面。
有醜陋的飛魚從水裡躍出,麥小吉神思一恍惚,落腳遲疑了下,跟在最後面的花木蘭腳下草堆下沉,人嗖的下就沒了影子。
多虧關羽眼疾手快,劈手將她撈出,背在身後前行。
本以爲這是最簡單的行進,但沼澤似乎無窮無盡,腦海中的破陣圖也開始變得模糊,還是身後的姬曼麗看出異常,提醒道:“小吉,集中精神,運轉真氣!”
左慈一聽就急了,“別浪費啊,有點家底不易!”
姬曼麗沒好氣道:“總不能在這裡淹死吧?”
終於,在麥小吉的帶領下,大家跳出了沼澤地,麥小吉只覺胸口憋悶,乾嘔幾聲,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雙羽一左一右扶住他,關羽急的滿臉張紅,連聲問道:“兄弟,怎樣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二哥寧願代替你去死!”
調整氣息後,麥小吉感覺好了許多,又重新站起來,故作輕鬆拍着關羽的肩頭,“二哥,我好着呢,哪能輕易倒下,就是有點累。”
“不應該啊!”關羽還是很擔心,一把將左慈腳離地的給拉過來,“你快給他診脈。”
“粗魯!”左慈很是不滿,還是將手搭在麥小吉手腕上,隨後鬆開,生氣道:“我早就說過,不要過多釋放真氣,這都快空了!”
前方還有很遠的路,真氣流失卻很嚴重,讓人無奈的是,如果不這樣,一行人也無法從沼澤地通過。
“我還好,咱們繼續趕路吧。”麥小吉爲此也很頭疼,體內真氣當然沒有左慈說得那麼誇張,但消耗嚴重,不知能否堅持到終點。
通過了失魂谷,接近了第三個光點的位置,前方有一片黑石形成的山脈,遠望如同寒鐵,散發着金屬質感的微光,還有發自內心的寒冷,讓人不由抱緊了臂膀。
沒有什麼禦寒服裝可以抵禦這種寒冷,因爲根本不是來自皮膚感知。南宮月凍得全身發抖,真想縮小後藏在麥小吉的兜裡再也不出來。其餘人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唐賽兒牙齒打架最爲誇張。
於是,麥小吉分給每人一枚雲中果,情況有所緩解,也只能硬着頭皮快速通行。
爬上這座山,來到了第三個光點的起始點,絕情海!
前方一片極爲廣闊的水域,烏黑之色,沒有半點波瀾,平的像是個無底的漩渦,因爲看不到光亮的反射,多看兩眼便像要被吸進去一般。
沒有渡船,也沒有大橋,絕情海里連凸起的礁石島嶼都沒有,一眼望去全是絕望。
如何通過是難題,縮着脖子的唐賽兒建議,“可以將歸一島的遠征號傳送過來。”
“未必就這麼簡單。”麥小吉擺擺手,從山頂撿起一塊巨石,觸碰之間,是徹骨的冰寒,連忙將它拋入水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微微的漣漪快速閃過,石頭就這麼沉了下去,思忖片刻,“要不,我試試飛翔?”
不!
大家異口同聲制止了麥小吉,在失魂谷都不能使用的功能,在這裡也多半是無效的,當然不同意麥小吉去冒險。
思來想去,麥小吉還是決定讓蔡文姬快遞過來一艘木頭小船,是荊軻親手製作,平時帶着伊妹在河裡玩的。
很快,小船快遞過來,雙羽擡着放在岸邊,然後輕輕推到了水中。
等小船完全浸入海水中,大家心頭的期待剛剛升起,小船也沉了下去。如今,可以證明,這片海域,無論什麼都會沉淪。
“快看,那邊有艘大船!”姬曼麗目力好,最早發現。
麥小吉連忙眺望,果然看到一艘十米長的船隻行駛過來,朽木的,非常破舊,佈滿洞眼的黑色船帆上,赫然有五個蒼白大字:無情者乘坐。
等船隻靠近,麥小吉發現上面沒有人,試着往上扔了塊石頭,卻沒有沉下去,石頭自然符合無情的標準。
然而,遺憾又驕傲的是,這裡並沒有無情者。相反,作爲人,一個個感情豐富,尤其是麥小吉還是個多情公子。
破船無用,當每個人心裡升起這個念頭時,船隻駛向遠方,很快就消失了。
“同樣是船,咱們精心打造的不行,那艘破的都沒底,居然能自由穿梭。”麥小吉搖頭道。
南宮月眸色不悅,怨怪道:“傳遞個模型來也好啊,那艘船是伊妹最寶貝的,結果就這麼沉了,回去該怎麼解釋?”
“胡鬧,清遠江連游泳都不允許,伊妹還在裡面划船,多危險。”麥小吉皺眉道。
“有荊軻在,我都不擔心,你別爲自己找藉口。”
南宮月跟麥小吉不外,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卻有唐賽兒愛打抱不平的,擋在兩人中間,“正在想法子過海呢,注意團結。”
“我怎麼不團結了,賽兒,你這話很像是挑撥啊。”南宮月沒好氣道。
“嘿嘿,別這麼敏感嘛,我就是那麼一說。”唐賽兒道。
“勢利眼!遇到問題,只會來找我興師問罪,卻都不敢惹小吉。”南宮月生氣道。
唐賽兒臉皮厚,也不在乎,嘿嘿笑道:“小吉能帶着我們闖關哪,我們又不能縮小放大的,還不得多巴結他?”
南宮月的臉騰地一下漲成炮仗皮的顏色,反問:“我來這裡,也不是做陪襯的,這絕情海,還非得我帶着你們闖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