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辭官這一變故,真是令很多人都沒想到,事情太突然了,有幾個一直跟隨在江浪手下的捕快,不捨的望着江浪走了出去,這些年來他們與江浪已經培養出了很深的感情,曾經也是換命的兄弟。
江浪的做爲令他們陷入了深思,自己所堅持的到底是對是錯?或許他們心中對知縣有所怨言,但他們還是沒有脫下這身官衣的勇氣,他們不想失去的是那個鐵飯碗,他們與江浪不同,江浪憑藉着一身武功,走到哪裡都能吃的開。
如果他們今日也爲了不受良心的譴責脫去了這身官衣,那麼或許明日他們只能種田去維持生活,從官老爺的身份一下子變成一個平民百姓,他們的心裡承受不了。
這個世道有時候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活的纔會沒那麼痛苦。
他們望着江浪走出去的身影,突然間,感覺一下子變得無比的高大。
但不免也有很多捕快心中想,管什麼良心不良心的只要能吃着這碗飯,什麼都無所謂,知縣老爺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
“狗官,看見了吧!你的手下都不認同你的做法,你會遭報應的。”嶽康冷冷的說道。
袁中山氣的一吹鬍子,重重的拍響桌上的尺木,大聲道:“來啊!將犯人手銬腳鐐伺候,押入大牢。”
“是……”捕快們齊聲應是。
這時候白妙昔瘋狂的撲了過來,眼中滿是淚水,她撲身抱住被反擰兩臂的嶽康,大聲說道:“你這個狗官,冤枉好人,你不得好死,今日誰若動我相公,我便死給他看。”
嶽康心酸的想要流淚,眼睛變得很模糊,“昔兒,我沒事的,你快讓開。”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白妙昔無助的趴在嶽康肩膀,淚如雨下。
白妙芸也跑到嶽康身前,紅着眼,“來吧!王八蛋,你把我們一起殺了吧!”已經憤怒到極點,那裡還有斯文可言。
“把老子也一併抓去吧!狗日的東西……”小順也是情感流露,心中痛恨到極點,迎着捕快的大刀,“來啊!來啊!抓我啊!”
或許被這種感情所渲染,一衆捕快都不忍心動手,雙方一時間僵持住了。
袁中山大急,“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抓人哪!”
捕快們,一咬牙恨下心來,兩人動手將小順擒住,按趴在地上,臉朝地的小順,還不停的大罵,“我操你祖宗,你們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童老也被感動的流了一把淚,這纔是人間真情啊!
一定盯着白妙芸身體看的呂少羣,早已經安奈不住,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不上前去,呂少羣口中大嚷着讓開,擠過人羣,對着白妙芸道:“臭娘們,敢在公堂搗亂,看我收拾你。”
說完呂少羣向白妙芸撲了過去,臉上掛着淫笑,此時他早已經控制不住心中騷動的情緒,下身都硬了半天了,白妙芸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
一下子讓呂少羣撲個正着,身子一下子被抱住了,白妙芸嚇的驚慌失色,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可惜她一個柔弱女子,在力量上怎麼能與一個男人做比較呢。“王八蛋,你放開我……”白妙芸大聲嘶吼。
呂少羣一招得手,心中很是得意,望着近在尺尺精美的臉龐,興奮之情無法自拔,“臭娘們,敢在公堂上搗亂看本公子怎麼懲罰你。”說着話抱起白妙芸就走,他再怎麼精蟲衝腦,但他也知道公堂之上不是他胡來的地方。
還是趕快將這個女人帶到沒人的地方,那個啥了。
白妙昔見姐姐被男人抱住,大聲嘶吼,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文靜,“王八蛋,放開我姐姐。”眼中流着淚,跑了過去,使勁的掰呂少羣的胳膊,白妙芸也是苦力掙扎。
呂少羣見有人阻止,大爲憤怒,他早就聽說白家二小姐以前也是一個大美人,只是被毀了容貌,呂少羣可沒有疼惜女人的心腸。
“滾……”胳膊揚手一掄,一記耳光抽打在白妙昔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呂少羣心中冷哼,還蒙一塊紗巾,怎麼怕人看到你張醜臉麼,今日我偏讓人看看你到底醜到了什麼程度,敢阻攔我的好事,哼……所有剛纔在呂少羣抽白妙昔耳光時,手指有意內扣,一下子將白妙昔臉上的紗巾也撤了下來。
白妙昔如蝴蝶般的折翼倒地,等她再擡起頭來,所有的人用異樣有些噁心的眼神看着她!
她察覺出了不對,伸手向臉上摸去,一摸之下,她如雕像般的僵住了……她站在那裡,彷彿時間一下子停止了……
嶽康這時也看到了白妙昔的臉,那是一張真的會令人升起嘔吐之意的臉龐,一張臉傷疤佔據一多半,一塊快腐爛肉一塊紅,一塊黑,難看之極,雖然時過三年臉上的疤痕也都癒合了,但那種爛肉給人帶來的噁心,依舊存在。
嶽康看到少女的眼神,絕望、茫然、無助、痛苦……衆般情愫都從眼神中流露出來,少女的全身顫抖,顯得無比的痛苦,她啊的一聲,痛哭出聲,她的心理崩潰了,她感覺天色一下子昏暗了下來,她絕望的痛哭。
捕快望着被摘掉紗巾的白妙昔,臉上露出更多的是嘲笑之意。
嶽康望着少女無助的痛苦,他的心如刀絞,感覺他身上的肉被人一點一點的割下來,疼痛難忍,急欲瘋狂。
“啊……”嶽康瘋狂了,撕心裂肺的叫出聲,他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致,他的嘴脣都被他咬破了,鮮血嗒嗒的滴在地上。
嶽康使勁的搖頭,似乎要把頭腦甩下來一般,身軀猛的一震,掙脫開兩個捕快的束敷,瘋狂的衝向呂少羣,眼神散發着嗜血猛獸的光芒。
牛郎見到嶽康痛苦的樣子,咧着嘴,流着眼淚,心中絞痛萬分,他也大憤起身,猛的掙開了捕快的俘擒,也如同一頭獅子般撲向呂少羣,“我殺了你這個狗孃養的,啊……”牛郎發瘋般的叫着。
呂少羣嚇壞了,撒腿向後跑去,嘴中喊着“你們快攔住他們。”
“快快抓住他們。”這一變故也把袁中山嚇壞了,忙命令道。他對呂少羣剛纔所做之事極爲憤怒,眼看事情已經解決,現在又節外生枝,將所有的怒氣都轉移到呂少羣身上。
雖然木單的表情還是那般的千年不變,但這些天他與嶽康相處,感情已經很深了,望着嶽康痛苦,他心中也感覺不是滋味,責怪自己剛纔沒能及時趕過去。
其實剛纔木單就已經動手了,可是明顯捕快忌諱他的武功,一下子涌過來十幾餘人纏住他,以木單的武功十幾個捕快不算什麼,但是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很多招數都施展不開,十幾個捕快配合的也很默契,不與正面交手,只求能纏住他。
等他突破十幾個捕快的防禦時,已經晚了。
童老心中萬分懊悔,想使勁的抽自己的嘴巴,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這樣的後果,他剛纔就該喊人,只是剛纔那一刻被流露出的真情所感動,一時忘了,童老自責的朝自己胸口狠狠的捶了一拳,嘴中大喊:“你們幾個這個時候了,還不出來。”
童老聲落,只見公堂上緊關的大門,嘭的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兩扇厚重的大門,在嘭的響聲之後,斷成四瓣。
衆人還來不急反應,門口閃出四個,皆是一身黑衣的大漢,他們個個神情冷峻,目光凌然,四個人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