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迎面而來的馬匹,像一團黑霧般的,朝白家方向涌了過來,由於天色已經擦黑,很難看清來人模樣。
很快的十餘匹高大的駿馬,來到白家門口,這時老夫人才看清馬背上之人,手拄柺杖在白妙昔的攙扶下迎上前去,微笑的說道:“牛幫主來啦”
馬背上的牛郎,翻身下馬,隨後跟在他身後的十餘個大刀幫幫衆也均都紛紛下馬。
牛郎大大咧咧的走到老夫人身前,說道:“老婦人近來可好啊”牛郎的嗓門不是一般的大。
“託牛幫主的福,老身近來無恙。”老夫人也微笑的說道,牛郎也是她們白家的恩人,老夫人也很喜愛這個性格豪爽的漢子。
牛郎哈哈一笑,對着白妙昔說道:“弟妹,我聽說等會嶽兄弟就回來了,此事可真?”
被牛郎稱呼弟妹的白妙昔,心中一羞,向牛郎施了一禮,聲音嬌柔的說道:“確有此事,大姐過會就回來了。”白妙昔沒好意思說出嶽康的名字。
“哈哈,嶽兄弟終於要回來了,俺老牛可想死他了,嶽兄弟走這幾日,我老牛那是茶不思飯不香,連喝酒都找不到人。”牛郎說完哈哈大笑,得知嶽康要回來,心中無比的高興。見衆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牛郎忙補充道“嶽兄弟,可是俺的好兄弟,你們可不要誤會啊”
衆人都微笑的點了點頭。
隨後牛郎讓衆人,將馬匹拴在一邊,與老夫人站在一起,目眺遠方,等待着白妙芸和嶽康的歸來。
當牛郎看到白家門前整齊的隊伍時,嘖嘖稱奇,打定主意也要按照這個法子,整頓一下大刀幫。
衆人大約等了一刻鐘,只見遠處馳來一輛馬車……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看那是大小姐的馬車。”
隨後衆人遠遠望去,只見遠處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正是白妙芸的馬車,衆人臉上均露出喜色。
白妙昔雙眼楚楚的望着行來的馬車,心中迷惑,怎麼只有大姐一輛馬車,爲何不見他的馬車呢?
白妙芸的馬車緩緩的來到白家大門口,老夫人與白妙昔、牛郎三人迎了上去。
王福轉過身去向白家的家丁丫鬟打了個手勢。
“歡迎大小姐姑爺凱旋歸來。”衆人齊聲吶喊,聲音洪亮而高昂。
一隻腳下了馬車的辮子,聽到衆人那聲驚天動地的喊聲之後,嚇的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望着白家門口排列整齊的隊伍,張大嘴巴,不是吧王福這小子有一手啊
衆人喊完之後,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還有幾人高高舉起一塊紅色的布條,布條上面大大的寫着“歡迎歸來”四個大字。
白妙芸在小琴姑娘的攙扶下,提起長裙慢慢的下了馬車。
“奶奶……”白妙芸衝老夫人微微一笑,隨後又向白妙昔、牛郎兩人招呼一聲,但她的笑容顯得很生澀,一點都不自然,尤其面對白妙昔的時候,有種做賊心虛的躲閃。
“芸兒,回來啦”老夫人慈愛的拉住白妙芸的手,“康兒呢?怎麼沒看見康兒,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老夫人問出了衆人心中都想問的問題。
“他……他沒回來……”白妙芸羞愧的說道。
“啊康兒,怎麼沒回來,他去了哪裡?”老夫人忙問道。
“他說他要在杭州逗留幾天,過幾日纔回來。”白妙芸神色不自然的說道。
白妙昔聽到嶽康沒有回來,頓時心中失落,眼神黯淡下去,露出一種失望之色。
“什麼,嶽兄弟沒回來。”牛郎大驚一聲,滿臉的失落,“他還留在杭州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家裡有這麼多人牽掛着他嗎?”牛郎有些生嶽康的氣,太氣人了,東西都買回來了,他還不回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還等他回來喝酒嗎。
本來牛郎打定注意,今晚要拉着嶽康出去大飲一番,好久沒有痛快的喝酒了,突然聽到嶽康沒有回來的消息,牛郎頓時來氣,實在太掃興了。
王福也哭喪着一張臉,姑爺怎麼沒回來啊他還想等嶽康回來看到自己這種歡迎儀式表揚自己一番呢。
“那康兒有沒有說留在杭州做什麼?”老夫人關心的問道。
“他倒是沒說,只說留在杭州有事情要做。”白妙芸回答道,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辮子和小琴這兩個當事人站在白妙芸身後,不敢說出實情,路上白妙芸已經交代過兩人,回去不能亂說,兩人只好將知道的事情憋在心裡。
“對了,牛大哥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白妙芸趕緊轉開嶽康爲何不回來的話題,對着牛郎說道。
“哦?什麼事白小姐。”牛郎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白妙芸要與自己說什麼事。
白妙芸說道:“是這樣的,夜雪妹子現在在杭州與嶽康在一起,她讓我稍話來讓你不必掛念。”
“什麼夜雪去杭州了。”牛郎大吼一聲,怪不得自己將相樂郡都快翻過來了,也沒找到牛夜雪的影子,原來是跑杭州去了,聽到她跟嶽康在一起,牛郎也就放心了。
隨後牛郎向白妙芸答謝一番,白妙芸敷衍微笑,她很不想提起牛夜雪這個名字,想起嶽康與牛夜雪的事情,白妙芸升起一股怒意,再看白妙昔時,露出一絲心疼之色。
老夫人又問起,這次去杭州有沒有遇到不順心的事情,老夫人人雖然老了,但心裡還是精明的很,她早已經看出了白妙芸神色不正常,故此問道。
白妙芸搖頭說沒有,一切都很順利,她沒有將在杭州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將來的路上碰到強盜的事情對老夫人說,完全是怕老夫人擔憂。
回來的時候路上的確不順利,路上遇到了兩波強盜,好在有驚無險被幾個俠士所救,那幾個俠士心腸很好一直將她護送到相樂郡才離開,白妙芸路上猜測那幾個俠士是不是嶽康派去的人,這種可能性很大,從那天嶽康從餘昊天手中救自己的時候,白妙芸知道嶽康在杭州有許多會武功的朋友。
她問了對方几次,對方卻茫然的搖了搖頭,說不認識嶽康,之後白妙芸也沒再問,總之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惡意便是了。
隨後衆人一起回了白家,而牛郎得知嶽康沒有回來,便掃興的回大刀幫了。
嶽康雖然沒有回來,但大家也不會怠慢白妙芸,都熱情的向白妙芸打招呼,白妙芸臉上露着僵硬的微笑,向衆人一一點頭。
白妙昔聽到嶽康沒回來的消息之後一直面色無神,嶽康沒有回來令她心中很失落,眼神中露出一絲憔悴之色,黯然無神,隨着衆人走進了白家,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心中期待着那道身影突然出現。
此時夜幕拉了下來,白妙昔只能看到烏黑一片的遠方,那道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白妙昔此時的眼神柔情似水,充滿了思念……
…………….
荊州我來了……
當嶽康踏入荊州邊界的時候,心中忍不住的激動,熱血澎湃,彷彿心中迴盪着一個聲音,昔兒,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要治好你的臉,一定……
連趕了三天的路程,又是坐馬車又是坐船,實在將幾人累的夠嗆,終於抵達了荊州,四人臉上都露出喜色,終於到了……
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這次來荊州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所以一路上沒有任何耽誤,當踏入荊州之後,四人的心裡頓時鬆懈下來,突然感覺無比的勞累。
來荊州尋找神醫也不是一件心急的事,畢竟現在幾人還不知道那位神醫的蹤跡,乾着急是沒用的,嶽康此時就像只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卻一時找不到出路。
眼見天色已完,還是先找家客棧休息一晚,明天從長計議,總不能盲目的尋找吧明天還是先去丐幫分舵去看看,能不能得到關於那位神醫的消息,畢竟丐幫耳目衆多,想要打探消息很容易,嶽康心中想道。
嶽康來的時候,丐幫的馮長老就已經將丐幫在荊州的分舵地址給了嶽康。
這次趕路衆人沒敢鬆懈,就連嶽康都感覺全身酸累,何況是白妙丹這個嬌氣的大小姐,白妙丹在路上早已吵着喊着累死了,但她知道這次來荊州是爲了給二姐尋找神醫,也沒有撒嬌的坐下不走,一直堅持到現在。
白妙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令岳康刮目相看了,“妙丹,累不累?”嶽康微笑的問道。
“說實話還是說假話?”白妙丹無精打采的說道。
“實話假話都想聽一下。”嶽康說道。
“假話還不怎麼累,真話想睡覺。”白妙丹說完之後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
嶽康呵呵一笑,隨後又看到牛夜雪和小順都是一臉的疲憊之色,“好了,現在到荊州了,今晚上我們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再決定如何去尋找神醫。”
白妙丹一聽歡快的蹦了起來,終於可以睡覺了。
“走去找家客棧。”嶽康說完率先向前走去。
牛夜雪和小順跟了上去。
“姐夫……”白妙丹突然喊道。
嶽康扭過頭去看着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的白妙丹問道:“你怎麼不走啊不想睡覺了,天馬上就要黑了。”
“姐夫,我走不動了,你揹我。”白妙丹嘟着小嘴說道。
“不背,自己走。”嶽康立刻搖頭。
“你不揹我,我就不走了,今晚就睡在這裡。”白妙丹說完坐在地上,嘴裡哎哎喲喲,腿好酸哪走不動了,沒人管我了。
嶽康一陣無語,苦笑的搖了搖頭,走了回來,蹲在白妙丹身前,“上來吧我的妙丹小姐。”
白妙丹樂的嘻嘻一笑,急忙的站了起來,竄到嶽康的背上,頓時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