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安然卻不那麼想。一個自己不懂的東西放在藏寶室裡面那就是浪費。就算是不能夠送去太玄宗或者萬法峰,也可以拿出去讓別人看看啊!說不定就能夠看出點兒什麼。再說,就是一旦有人看出點兒什麼,就算他不肯告訴自己,能夠換點兒什麼也不虧啊!
所以,李安然就和家族商量着把這個符寶拿了出來。家族也對那個符寶沒有了期望,所以也就同意了。這三年的時間,李安然可是沒少找人來鑑定這個符寶,但是沒有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更是沒有人肯拿東西和他交換,這讓當初還猶豫着是否將那個符寶交給李安然的家族長輩,也都對那個符寶再也沒有了念想。
剛纔,在進入宴會的時候,他聽到樑中書說看到一個熟人叫許紫煙,便是心中一動。許紫煙的事情當初在幽冥鬧得很大,不過那個時候太玄宗是第一批到達幽冥的修士,等到地面上的修士陸續到達之後,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他們並不知道許紫煙的事情。
但是,當初許紫煙在從海底世界回來的時候,在遇到樑中書之前,用大量的符籙轟擊殭屍的事情還是在北地修仙界傳播了開來。一個能夠擁有如此之多的符籙的修士,自己一定就是一個制符師,否則她哪裡來得那麼多的靈石去購買符籙,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許紫煙是千符峰峰主的真傳弟子的身份在北地修仙界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今天一聽到那邊一個坐着的就是許紫煙,李安然就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那張符寶。於是便想讓樑中書給自己介紹一下,沒有想到的卻是這個結果。所以,李安然也就只好自己親自上前,自我介紹了。隨後便拱手向着許紫煙問道:
“許道友可是會制符?”
許紫煙的眉頭就爲微微地一皺,她不知道對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便淡淡地說道:
“是!你有什麼事嗎?”
“哦,太好了。”
李安然沒有再做絲毫墨跡,直接地將那個符寶放到了桌子上,微笑着說道:
“我這有一件符寶,想請許道友給看看。”
許紫煙神情微愣,她還以爲李安然是要和自己購買高階的符籙,或者是想要和自己學習制符。前者是許紫煙目前也沒有,都在鬼界扔光了,就連那個四品符寶都用光了靈氣,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而後者是不可能的事情,許紫煙怎麼會將制符之術傳給別人。所以,剛纔的許紫煙便表現出不冷不淡的模樣。
如今聽說是讓自己給他看看符寶,不由得也引起了她的好奇之心,便垂目向着桌子上的符寶望去。不過許紫煙並沒有上手,而是目光一掃,便覺得這是一件符寶,貌似品級還不低。但是從那件符寶的上面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靈氣,也就說已經是一件消耗得不能夠再次使用的廢品。
“許道友,你看這個是符寶嗎?”李安然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許紫煙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對面的李安然,心中暗道:“難道這修仙界還真有把自己的寶貝拿給別人看的?他是自己傻,還是把我當傻子?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是一件寶貝,你拿給別人看,就不怕被人搶走或者給忽悠走?如果不是寶貝,那不是再逗自己玩,把自己當傻子嗎?”
許紫煙現在很懷疑李安然的居心,要知道在修仙界拿自己的寶貝去給人看,這幾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過命的交情,但是許紫煙和眼前這位別說過命的交情,根本就是不認識。於是,許紫煙匆匆地將目光從那個符寶中收回,說了一句極其沒有營養的話:
“李師兄,這宴會的氣氛不錯啊!”
許紫煙這句話一出口,李安然的神色就是一僵。被許紫煙噎的差點兒沒喘上氣來。其實,李安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是冒昧,只不過這件東西在自己的手裡壓了三年了,而他自己在太玄宗和華陽宗又沒有認識千符峰真傳弟子的朋友。如今難得地遇見了許紫煙這個千符峰的真傳弟子,便忍不住拿出來問問。
雖然說許紫煙是太玄宗的弟子,但是卻是在太玄宗沒有什麼影響力的千符峰的弟子。在北地修仙界,誰都知道太玄宗具有影響力的是萬劍鋒和萬法峰。千符峰不過就是一個後勤。而他李安然可是世家聯盟李家族長的長子,未來的家主。掄起地位其實並不比千符峰的一個真傳弟子差,而且許紫煙還不是真傳大弟子,所以真要論起來,李安然的地位還要比許紫煙高上一些。
在北地修仙界,別說世家和那些中小宗門,就是太玄宗和華陽宗的那些內門弟子,甚至是真傳弟子也會給自己幾分面子。就是現在他身邊的這個樑中書,別看最近風頭正勁,也是非常尊重他李安然的。畢竟他們神機宗也要向自己家族購買一些符籙的,你當是所有的宗門都像太玄宗和華陽宗那樣有着千符峰這樣的所在?而眼前的這個許紫煙卻沒有給自己絲毫的面子,好像自己會佔她什麼便宜似的。
不過,一個被家族看重,未來是要擔任家主的人,其心胸和涵養還是非常到位的。雖然被許紫煙閃了一下,卻並沒有生氣,只是面子上有些尷尬。
“許師妹,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李道友可不是什麼隨便能夠呼喝的人。”
但是,李安然能夠沉得住氣,不代表別人也能夠沉得住氣。樑中書剛纔就被許紫煙掃了面子,心中正憋的難受。若不是看到許紫煙的修爲比自己高,背景比自己深厚,早就上去教訓許紫煙了。
太玄宗很了不起嗎?等着我整合了北地大小宗門之後,勢力未必就比你們太玄宗差。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此時,見到許紫煙不僅掃了自己的面子,而且又接連着掃了李安然的面子,心中不禁就高興了起來,立刻出聲挑撥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幽冥。只要能夠挑撥李安然和自己聯手,將許紫煙做掉,就是太玄宗也說不出來什麼,幽冥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樑師兄,請不要這麼說。”
令樑中書沒有想到的是,李安然並沒有被自己的話給激的失去了理智,而是出聲阻止了他。
“哼!”
樑中書悶悶地坐了下去,雖然樑中書最近有些志得意滿,但是他在李安然的面前還是不敢太過放肆。太玄宗和華陽宗製作的符籙通常是不賣的,這兩個大宗門,門下的弟子就有數萬,一個千符峰要供給給這麼多弟子符籙就已經是很緊張了,就是往外出售,也都是一些低階的符籙。
所以,北地的中小宗門,還有那些散仙,很多都是向李家購買符籙的。雖然目前李家最高只能夠製作出來八品的符籙,而且價格還很貴。但是,李家起碼還往外賣啊。如果得罪了李家,李家對那個勢力停止了供貨,那個勢力的實力立刻會大打折扣。要知道符籙可是修仙界增強戰鬥力不可或缺的裝備啊。
不過,這邊的樑中書消停了,那個青衫的年輕人此時卻站了起來。禮貌地說道:
“許道友,我們只是輕你鑑定一個符寶,你這樣敷衍我大哥,是不是有些太不禮貌了。”
“指責我?”
許紫煙在心中暗道,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地看了對方一眼。眼前的這個人一臉的刻薄相,說話卻彬彬有禮。
“嗯?不對!”許紫煙心中一動:“他不僅僅是在指責我,而且還在挑撥李安然的怒火。”
許紫煙不禁尋思了起來:“這個人是誰?他是想將李安然的怒火給挑撥起來,三個人聯手對付我,還是另有用意?”
想到這裡,許紫煙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了李安然的身上。
“二弟,坐下。”李安然淡淡地開口了。
那個青衫年輕人神色一僵,禮貌的笑容有些尷尬,眼中隱約地掠過一絲怨恨,一聲不響地重新坐了下去。
“真是不好意思,許道友。剛纔我弟弟冒昧了,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許紫煙此時的心中有些很奇怪,她能夠從李安然的語氣中聽出他的道歉很真誠,沒有一點兒虛假在內。雖然不知道李安然究竟找自己是什麼目的,但是在心中還是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李師兄,言重了。這沒有什麼。”
“剛纔是我冒昧了,事情是這樣的……”
李安然便從頭至尾地將這個符寶的事情說給了許紫煙聽。待他的故事說完之後,許紫煙對桌子上的那塊符寶也不禁起了興趣,再一次望向那塊符寶,輕聲問道:
“它不會是一個已經完全報廢的符寶吧?”
“不會!”李安然堅定地搖着頭說道:“如果是一個使用次數已盡,完全報廢的符寶,就不可能還在吸收靈力。許道友可以認真地看一下,這個符寶還在吸收靈力。雖然吸收的很慢,很弱,但是確實是在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