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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孤煙和狄一雕的神色就是一緊,臉上現出猶豫之色。..:段天涯的臉色就是一沉,冷然說道:“怎麼?信不過朕?”
西門孤煙臉色就是一變,擡頭望了一眼段天涯身後的幾個人,謹慎地說道:“不敢只是請玉帝和王母進去,其他的人就留在外面。”
段天涯的臉上現出一絲戾氣,一隻小手在旁邊握住了他的手。段天涯轉頭看了一眼唐靈兒,見到唐靈兒的眼中透露出祈求之色,心中便是一軟,黑着臉一甩袍袖向着院門走去。
外面的事情,春三十娘自然知道,立刻將陣法打開了一條路,讓段天涯和唐靈兒進來。而西門孤煙和狄一雕也跟在了後面。在他們四個人進入院落之後,那條通道便隨即關閉。
段天涯進入到許紫煙的房間,見到許紫煙依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臉上的神色緩了緩,雙眸之中流露出一絲關切,輕聲喚道:“姐姐”
“紫煙”唐靈兒也在身邊輕聲喚道。
但是,許紫煙卻依舊一動不動。段天涯和唐靈兒對視了一眼,輕嘆了一聲道:“姐姐這些日子一直這樣?”
一旁的春三十娘輕輕點頭。
段天涯審視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春三十娘,沉聲問道:“你可知道天王爲何會如此?”
春三十娘輕輕搖頭道:“不知道。”
“你是誰?我怎麼一直沒有見過你?”段天涯突然厲聲喝道。
春三十娘依舊平靜地回道:“我只是一個侍女,玉帝沒有見過我也正常。西門前輩是認識我的。”
段天涯轉頭望向了西門孤煙,西門孤煙急忙點頭。段天涯微微皺起了眉頭,望着春三十娘說道:“那天王究竟是什麼時候出事,你總知道吧?”
春三十娘輕聲說道:“主人從時空長河內出來的時候,在時空鎮內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突然變成了這樣。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就一路急忙趕回了這裡,通知了西門前輩。”
段天涯目注春三十娘良久,春三十娘卻是一直是一個表情,讓段天涯看不出根底來。又轉頭看了看許紫煙,想起了過往,不禁輕嘆了一聲。轉過身對西門孤煙說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凌波天王,飛昇星就不用回去了”
西門孤煙的心思就是一動,臉上若有所思。不過眼前的事情都是一切以許紫煙爲主,所以西門孤煙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便點頭應了一聲“是”
段天涯又看了一眼牀上的許紫煙,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最終還是默然離開。
接下來,多寶天王也前來看望許紫煙,段飄香也前來看望。在之後的一個月內,陸陸續續地有着許多人前來探望。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地再也沒有人來探望許紫煙。三個月後,許紫煙的天王府前已經門可羅雀。
天王府一切都非常地平靜,彷彿鬧市中的村莊。許紫煙居住的那個院落,依舊被陣法籠罩。每天許紫煙在春三十孃的服侍下喝完了悟道茶,春三十娘便會把許紫煙抱到院落裡,放到一張躺椅上,又在許紫煙的身上蓋上一個天蟬絲織就的毯子。然後她就坐在許紫煙的旁邊修煉,等到晚間露重的時候,再把許紫煙給抱回去。又親手給許紫煙洗個澡,這纔將許紫煙抱到牀上。
半年後。
許紫煙坐在院落裡的躺椅上,望着天空悠然的白雲,許紫煙那雙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色彩,不再是那樣的暗淡無光。她的心境有了一個小小的突破,從大羅金仙初期突破到了大羅金仙初期巔峰。
她這番成就一方面是因爲悟道茶的原因,也是因爲這次發生的事情讓她體驗到了人情冷暖。要知道自從許紫煙修煉以來,還沒有如此落魄過。當初在蒼茫大陸上的時候,她與五歲的燕山魂相遇的時候,雖然落魄,但是那時候她的神智不清。但是,這次落魄,她的神智卻十分地清楚。
這半年來,除了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修士前來看望他。但是,隨後便再無一人前來。彷彿整個乾元仙國都忘記了許紫煙這個人,忘記了是許紫煙將他們從破國的邊緣給拯救了回來。如今把許紫煙棄之如敝履。
許紫煙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控制了一下身體,緩慢而艱澀地說出了一句話:“推……我……出……去……走……走”
春三十娘“砰”地一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瞠目結舌地望着許紫煙,半響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主人……能夠……說話了?”
許紫煙此時卻已經耗盡了力氣,再也說不出話來。春三十娘看到許紫煙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心中也不知道剛纔究竟是許紫煙在說話,還是自己在幻聽?但是,最終想到只是帶着主人在天王府中轉轉,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便雙手挽了一個手訣,向着許紫煙身下的躺椅一指。那躺椅的下面便出現了一朵白雲,輕輕地將躺椅托起,距離地面又一尺,然後向着院落之外飄去。
春三十娘隨着許紫煙來到了院落之外,帶着許紫煙在天王府中四處轉了起來。府中的修士見到許紫煙,便俱都恭敬地施禮,但是沒有人出聲,只是那眼中都流露出關切之色。
許紫煙看在眼裡,心中一暖,這些都是自己最忠心的手下。只要有着他們的守護,許家會很快發展起來的。
猛然間,許紫煙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心中暗道:“那是監視我的人嗎?看來還不是一方的勢力,嘿嘿,還真是有很多人沒有忘記我啊我並不寂寞啊”
就在剛纔,許紫煙又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將自己的神識透射出體外,向着整個天王府籠罩了出去。如今許紫煙的神識已經達到了大羅金仙初期巔峰,任她的神識在空中蔓延,是沒有人能夠覺察出來的。
就是這一番神識籠罩,讓她發現了在自己的天王府外有着五個潛伏的修士。想起這裡面一定會有段天涯派來的,心中忽覺苦澀。
將神識收了回來,不再理會那些潛伏的人。看着天又黑了下來,春三十娘便將許紫煙又帶了回去。給許紫煙洗了澡,又餵了許紫煙悟道茶之後,這才又把許紫煙放到了牀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望着許紫煙,呢喃道:“主人啊,剛纔究竟是不是你在說話啊如果是你,你再說一聲啊”
許紫煙此時已經很累了,連續用了兩次神識,讓她十分地疲勞。便不再理會春三十娘,沉浸在剛剛喝的悟道茶釋放出來的天道之中。
第二日。
西門孤煙急匆匆地進入到許紫煙的房間,幾步來到了許紫煙的牀前,激動地滿臉通紅地說道:“紫煙,你知道嗎?燕星雲飛昇上來了。”
許紫煙的眼睛就是一亮,努力地運用着自己的神識,同時聽着西門孤煙在那裡繼續激動地說道:“燕星雲說只要他在下元星系一天,就留在許家一天。他急着要來看你,被我攔住了。我害怕碰到危險,畢竟如今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哈哈哈……想當初在蒼茫大陸上他只是比我差上一點點,如今卻被我遠遠地落下了,哈哈哈……”
西門孤煙的笑聲漸漸地停了下來,臉上又浮現出黯然,苦澀地望着許紫煙說道:“紫煙啊,你什麼時候能夠好起來啊?我們……不能夠沒有你啊這心……總是空落落的。”
房間裡又寂靜了下來,讓人感覺到壓抑。春三十娘也感覺到了西門孤煙的悲痛,一張小臉也糾結到了一起,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西門前輩……我……今天……好像聽到主人……說話了”
西門孤煙的身子就是一震,繼而眼中透露出狂喜之色。一把抓住春三十孃的肩膀,滿臉漲得通紅,聲音震得整個屋子都嗡嗡作響:“你說什麼?紫煙說話了?說了什麼?”
春三十孃的修爲要比西門孤煙差了很多,被西門孤煙在激動之下,捏得很痛,整張小臉都糾結到了一處,吃吃地說道:“前輩……你捏痛我了”
西門孤煙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放開抓着春三十娘肩膀的手,急聲問道:“快給我說說,紫煙真的說話了嗎?”
春三十娘有些弱弱地說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今天我把主人搬到外面,我在主人的旁邊坐着。突然就聽到主人說話,讓我推她出去轉轉。等我在吃驚之下,再問主人的時候,主人就又不說話了。”
西門孤煙霍然轉首望着牀上的許紫煙,激動地顫聲說道:“紫煙,是你嗎?是你在說話嗎?”
許紫煙依舊不言不語,一動不動。西門孤煙的臉色又激動漸漸地又變成了黯然。苦澀地說道:“看來是三十娘聽錯了唉”
西門孤煙長嘆了一聲,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望着牀上的許紫煙,也一動不動。西門孤煙對許紫煙的感激是到了骨子裡,沒有許紫煙,他西門孤煙早已經入魔死去。而且他從許紫煙的身上看到了她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