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見雪和張小亮很識趣的沒有同嶽看一起進入四合院,而是遠在暗處保護着嶽康,若餘昊天真的尋仇而來也好有個應付。
嶽康獨自一人進了四合院。
剛進到院中,就看到了王媽,和小琴、牛夜雪站在白妙芸的房門外。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三人手中各挑着一個燈籠。
當三女看到嶽康進來後,忙迎了上來,“姑爺,嶽大哥……”紛紛的喊道。
嶽康輕輕的點了點頭,對着牛夜雪問道:“大姐現在在房裡麼?”
牛夜雪點頭說道:“嗯,我與妙芸姐姐一起顧了輛馬車回來了。”
“姑爺,大小姐今天怎麼了?怎麼哭着回來了,回來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誰叫也不開門。”王媽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王媽,沒事的,不用擔心,大姐只是遇到了些不開心的事。”嶽康說道,嶽康當然不會說出白妙芸的傷心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王媽沒有再問什麼,心中在想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令大小姐哭的這麼痛,大小姐回來的時候跟個淚人似的,與她說話也是呆呆的跟傻了似的,王媽無比的擔心大小姐不會有事吧!若是在杭州出了事情,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好了,王媽你跟小琴去做飯去吧!大姐一定餓了,讓她吃點東西,一個人靜一靜,明天就會沒事的。”嶽康神色苦澀的說道,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罪過。
王媽和小琴兩人經嶽康一說,纔想起晚飯還沒有做,兩人答應一聲,就要去廚房做飯。
嶽康卻忽然想到什麼,喊住兩人問道:“小琴,妙丹呢?我怎麼沒有看到妙丹?”若是平時白妙芸哭着回來,白妙丹鐵定在家裡大驚大呼,今天卻不見她的身影,於是嶽康問道。
“哦,您說三小姐啊!今天您剛出去沒多久,她就收拾了衣物,回學院了,三小姐走的時候一副傷心的樣子,我跟王媽怎麼攔她都攔不住,沒辦法我們只好問她不等大小姐回來再走嗎?三小姐說,不了,她不想……”小琴說到這的時候,看了嶽康一眼,沒有接着望下說。
嶽康眉頭一皺,疑問道:“妙丹她不想什麼?”嶽康衝小琴點了點頭,表示讓她說。
小琴鼓起勇氣說道:“三小姐說不想再看到您。”其實小琴的這句話是經過改良的,白妙丹的原話是,再也不想看到那個挨千刀,孤情寡義,沒心沒肺的臭傢伙,小琴可不敢講原話學給嶽康,她也沒那份膽量。
嶽康想想也對,今天自己惹了白妙丹生氣,她那小孩脾氣,說不想看到自己也算正常,嶽康也知道白妙丹的原話一定不會這麼簡單,也沒有追問下去,走了也好免得明天非要追着自己去荊州,一路上帶着她還不得把自己頭疼死,嶽康又問道:“妙丹,還說什麼了沒有?”
小琴將白妙丹臨走時最後一句話說給了嶽康,“三小姐說讓您以後不要想她,誰要是想她誰是王八蛋。”
嶽康聽後一陣無語,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丫頭跟人賭氣也是這麼的惹人發笑,小丫頭的邏輯真是令人汗顏哪!
隨後王媽帶着小琴去廚房做飯去了,臨走的時候,問小順怎麼還沒回來,嶽康回答小琴說小順一會就回來,嶽康已經知道小順和小琴兩人有了曖昧關係,擔心小順也是理所當然的。
等兩人走後,牛夜雪問道:“嶽大哥,現在怎麼辦妙芸姐姐一直呆在房中不出來,剛纔王媽給她送水也不開門。”
嶽康這纔想起還有白妙芸這渣事沒有解決,想起白妙芸,嶽康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由的想起兩人在水中的曖昧,心裡在愧疚的同時升起一絲銷魂美妙的感覺。
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的,嶽康總不能心中愧疚這輩子都不見白妙芸吧!嶽康硬着頭皮來到白妙芸的房門前。
牛夜雪也跟了過來,黑夜中望着嶽康的身影,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嶽康輕輕的敲了三下白妙芸的房門,說道:“大姐,請你開下門,我有事跟你說。”
房間沒動靜。
“妙芸姐姐,你開門啊!一個人憋在房間裡,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啊!我們好幫你出主意。”牛夜雪也在一旁喊道。
房間中依舊沒有動靜。
嶽康又喊了幾聲,也不見白妙芸回話,耳朵湊近窗邊,房內傳出微不可聞的抽泣聲,嶽康實在頭疼,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大姐,今天的事實在是個意外,如果你生我的氣,就出來打我一頓,或者殺了我,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別這麼憋着自己。”嶽康無奈的說道,話說白了今天的事實在不願嶽康,試問哪個男人被女人投懷入抱了還能坐懷不亂,嶽康承認自己不是什麼柳下惠,的確沒那份定力。
今天的事情沒有怨誰不怨誰,怨就怨在不該發生事情的地點,發生了一件很巧合的事,天時地利人和缺少一樣,今天的事情也發生不了,一切都是天意啊!但每當發生到這種事的時候,受害者總是女人,即使是女人投懷入抱,終歸是嶽康佔了便宜,所以嶽康心中有些內疚。
房間內黑不見指,白妙芸一個人坐在牀上,也沒脫腳上的鞋子,雙腿蜷起,雙臂緊緊的抱着膝蓋,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間。
今天所發生的事,的確足以令她心神崩潰,先是發現自己愛慕已久的男人,原來是個禽獸不如的僞君子,自己與她的相處都是騙局,喝了對方在水裡下的藥物,差點侮辱了自己的清白,她恨,恨那個男人欺騙了他,恨之入骨,恨到心碎神怨……接着嶽康及時出現,救下了自己,當時自己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嶽康,感到無比的溫暖,那一刻她感動的淚流,許多年來她從來沒有一次感受到那種溫暖,即使餘昊天救她兩次,她對餘昊天也沒有這樣濃烈的感覺,她永遠也不會忘,今天嶽康進入房後看到她的眼神,那是一種關懷、心疼、溫柔、體貼、柔情似水的眼神。
那一刻白妙芸感覺到像是冬天雪曰有人幫她披上了一件暖和的衣套,感覺無比的溫暖,她無力的倒在他的懷中,她頭一次感受到,他的胸膛如實一座山,一座可以遮擋風雨的大山。
嶽康進來之後自己一下子鬆懈下來,只知道被嶽康抱在了懷裡,以後發生的事情,都是迷迷糊糊的恍如夢境。
直至在河水中清醒來,才知道自己與他發生了那些事情,白妙芸不知道該不該恨嶽康,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該與那個僞君子單獨出去,有這樣的後果或許是對她無知的報應。
事情已經發生,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白妙芸眼中已經沒有眼淚可流,淚乾了,心痛了,她使勁的搖頭,腦海中卻揮之不去那副曖昧的畫面,每想到那副朦朧的畫面,她的心都不停的跳,彷彿此刻嶽康的大嘴還在她的櫻脣上貪婪的侵虐着,於是她使勁咬牙,使勁搖頭,她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白妙芸想恨嶽康,卻發現心中根本恨不起來,軟軟的無力,她頹廢而彷徨……“嶽大哥,我先回屋子了。”牛夜雪不知爲何神色暗傷的說道。
嶽康現在哪有心情理會牛夜雪,白妙芸的事已經夠他頭疼的了,所以根本沒有發現牛夜雪臉上的一絲黯然。
嶽康輕輕的嗯了一聲,依舊坐在白妙芸的房前,擡頭望着天上稀疏的星光,無奈而愧疚,他彷彿看到了星空中白妙昔幽怨的眼神,似在責怪着自己。
嶽康承認自己或許不是那種感情專一的人,但他對白妙昔是從心眼裡心疼,他不想再讓那個女孩受到傷痛,今天白妙芸親吻他的時候,他承認自己今天腦子是清醒的,完全可以躲開白妙芸,他也知道白妙芸當時是藥效發作,可以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搔動的心。
這種行爲的確屬於趁人之危,一番小人作爲,嶽康現在想來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牛夜雪一個人獨自回到房中,點燃了蠟燭,屋中漸漸的亮了起來,坐到桌邊的凳子上,想要伸手倒杯水喝,卻又放了下去,心中有種壓抑的感覺,好像丟了件很重要的東西。
今天嶽康與白妙芸發生的事,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估計就她知道的最清楚,起初她沒有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嶽康會和白妙芸發生親密的事。
但從白妙芸在河中抽了嶽康一巴掌,哭着說我恨你的時候,牛夜雪隱隱的覺出,事情好像就是她想的那樣,白妙芸上岸後一直不停的哭泣,到後來白妙芸哭聲飛奔,再到後來,自己追上她後她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不言不語如是行屍走肉一般,再到白妙芸將自己關在房中,嶽康不停的在房外解釋。
種種的跡象,牛夜雪斷定了嶽康與白妙芸之間,的確發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河中兩人親吻的畫面也是真的,事情得到了證實,牛夜雪卻有種心痛的感覺,很疼很疼的如針扎一般。
牛夜雪你是怎麼了,爲何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你會難過,即使人家兩人有了曖昧關係,跟你又有什麼關係?牛夜雪暗暗的問自己,答案卻是一片模糊。
少女心扉誰能懂,空問明月不作答。
院外響起了吱哇吱哇的車軸轉動的聲音。
隨後小琴從廚房中興奮的跑了出去。
門外傳來小琴的聲音,“小順哥,回來啦。”
只聽得小順很高興的應了一聲,“小琴妹子,你好偏心吧!就知道問候小順,難到你就不知道你辮子哥也需要你的關心?”邊上傳來辮子調侃的的聲音。
小琴輕哼一聲,不去理睬辮子,走到小順身前,“啊!小順哥,你的怎麼了,受傷了嗎?”小琴走近纔看到小順身上纏滿了紗布,心疼的問道。
“沒事,受了些皮外傷。”小順一樂的說道。
“小琴妹子,你的小順哥今天受傷了,趕快拉他去你的房中擦藥去吧!喏,這是大夫給的藥,哈哈哈哈……”辮子說完哈哈大笑。
“笑你個頭啊!大小姐現在還在房間裡哭呢,誰也不讓進去,你還敢在這裡笑。”小琴知道辮子在跟自己開玩笑,她也已經習慣了,但眼下好像不是他開玩笑的時候,壓低嗓音說道。
辮子聽完小琴的話後,急忙捂住了嘴巴,小聲的道:“啥,大小姐在房裡哭呢,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大小姐誰也不說,姑爺現在還在她門口呢。”小琴說道。
兩人一聽急忙栓好馬車進了院子。
小順和辮子面色板正的走道嶽康身前,小順走到嶽康身前說道:“姑爺,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小琴說,大小姐在房中哭呢?”小順說話很小心的樣子。
嶽康沒有回答小順的話,呆呆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不動不吭。
小順和辮子識趣的站到一旁,不敢再問,兩人心中同時猜測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真是個不尋常的曰子啊!
這時王媽挑着燈籠走了過來,對着嶽康說道:“姑爺,飯做好了,您還是先吃口飯吧!”
嶽康搖了搖頭對王媽說道:“王媽,你們先去吃吧!我不餓。”
王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還是吃點吧!姑爺,都累一天了不吃飯那行呢。”
“是啊!姑爺您就吃點飯吧!”小琴在一旁附和道。
嶽康擠出一絲生澀的笑容,“真的不用了,你們先吃,我等大姐一起吃。”嶽康又對着小順和辮子說道:“你們兩個去吃飯吧!跑了一天了也累了,吃完飯早點休息,哦,對了,叫上夜雪,她也沒吃飯呢。”
幾人見嶽康不肯去吃飯,誰也沒有離開,儘管小順肚子已經餓的咕咕直叫,姑爺不吃飯他堅決不去吃。
這時,白妙芸的房門吱哇被打開了。
嶽康聽到響聲後,面上一喜,急忙站了起來,“大姐……”
白妙芸面無神采,眼神如是空洞沒有一點神光,完全沒有了往曰的色彩,低着頭從房中走了出來,她沒有勇氣去面對嶽康,嶽康走到她身前她的心都是嘭嘭的直跳。
白妙芸避開嶽康走到小順門前,說道:“小順,拉胚器拉回來沒有?”
小順忙說道:“已經拉回來了。”
“走回家。”白妙芸語音嘶啞的說道。
“大小姐,回哪個家啊!這裡就是你的家啊!”王媽走到白妙芸身前拉住白妙的手,這次她可不會在讓白妙芸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了,“走,大小姐去吃飯。”見大小姐從房中走了出來,她也很高興。
白妙芸掙脫王媽的手,對着王媽說道:“不了王媽,我要回相樂郡。”白妙芸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
什麼?回相樂郡,幾人同時驚呼出聲,這大晚上的,路這麼黑怎麼回去。
嶽康知道白妙芸還沒有原諒自己,嘆息着搖了搖頭,他也不想再與白妙芸說什麼,無論他怎麼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再說了這件不光彩的事,這麼多人在場也不好解釋。
這件事註定他與白妙芸兩人只能憋在自己心裡。
“大小姐,說的那門子話,這大晚上的路這麼黑怎麼回去啊!大小姐要回去也要明早回去,今天王媽說什麼也不讓你走,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走。”王媽死活不同意白妙芸回相樂郡。
“是啊!大小姐咱們明天回去吧!現在這麼黑沒法趕路。”小琴說道。
“對啊!大小姐杭州城外一代經常有土匪出沒,現在趕路不安全。”小順也勸說道。
“大小姐還是明天走吧!”辮子道。
牛夜雪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得知白妙芸要現在回相樂郡,心中着急,這麼晚了怎麼能回去呢,走出房門也對白妙芸勸解一番。
“我去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多說了,你們若是不想跟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白妙芸堅定的說道,“辮子,去牽馬車。”
辮子猶豫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這……”
“還不快去。”白妙芸厲言一聲。
辮子只好不情願的去牽馬車。
衆人一時間沒了辦法,都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嶽康。
嶽康不得不站出來說道:“晚上趕路有危險,而且行進又慢,我看還是明天一早回去吧!”
“就現在回去。”白妙芸面無表情的說道。
嶽康也是沒有辦法,他知道現在白妙芸正在氣頭上,自己是勸不住她的,他很想大聲的訓斥這個女人一番,讓她知道她現在的舉動,會讓多少個人擔心,可嶽康還是忍住了,今天發生了許多事,白妙芸受的打擊很大,嶽康不忍心責備於她。
白妙芸回房中拿出剛纔自己包裹還的包袱,不顧任何人的阻攔,走出了大門。
小琴見大小姐執意要走,忙跑到房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快跑着追趕上大小姐。
大門外辮子已經坐在馬車上等候了。
大姐都阻攔不下白妙芸,都無奈的隨着白妙芸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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