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闖進的這個廁所在這個地方就算是非常講究了的。雖然就一個蹲位,不過用磚砌了一個小房間,還用布簾在門上擋了一下。當然這個地方也沒有洗手和自動沖洗的功能了,別人就是想喝沖廁所的水,那也是沒有可能。
陳實沒頭沒腦的衝進去,在來廁所的路上,他都已經把褲腰帶給解下了,只差脫下褲子放水了。如果是男的的話都會有這種體驗,被尿憋的厲害的時候,都是一邊跑向廁所,一邊脫自己的褲子,等到來到目的地,就直接提槍開戰了,那種舒爽的感覺就別提多帶勁了。
陳實的褲子褪到一半,小陳實也快露出來的時候,陳實就被一聲尖叫嚇得手上的動作一下停了下來,尿意一下子也沒有了,小陳實也萎縮了。這時他才發現到他正對着的蹲位上,還有一個人已經蹲在那,正酣暢淋漓的排放着。根據聲音,陳實判斷這人是個女的。
這個廁所四周都是圍起來的,唯一的一道門還有布簾擋着,廁所裡面也沒有安裝什麼照明設施,有點昏暗。從外面陽光下走進到這個廁所,人都會有一段短暫的失明過程。陳實經過這麼一下,短暫的失明也是好了,眼睛也適應了周圍昏暗的環境。他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在蹲位上正對着陳實的是一位年輕女性。
這一發現,可是把陳實給嚇壞了,一下子驚呆住了,嘴張的老大,眼睛注視着前方一動不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尖叫聲後,又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呵斥:“還看什麼看,快點出去。”
陳實也反應過來,這種場景對着一個姑娘看是很不禮貌的,雖說他腦中沒有一絲雜念。陳實連聲說了幾句對不起,在那位如廁的姑娘的再次呵斥下才急急忙忙的退出了廁所。
二娃和小唐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從飯店的大堂跑到了這裡。只見陳實一手在抓耳撓腮,一手提着褲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陳實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在偷情的時候,被別人的正牌老公闖進房間,抓姦在牀,着急忙慌中褲子穿了一半,低頭不語,任打任罵。
陳實也看到了二娃和小唐兩個人異樣的眼光,有心解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間場面就這樣有點尷尬。直到那位姑娘從廁所中出來,纔打破了這裡的沉靜。
那位姑娘大概也是在廁所裡整理了一番,沒有顯得很慌亂,但是滿臉的紅暈還是反應了她現在的真實情況,加上她一出來就盯着陳實看,一下就顯得他們之間關係不一般。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姦情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陳實對這些是一無所知,腦袋低在那,好像是等待最後審判的犯人一樣。
那位姑娘眼神一瞬間的轉變還是被在一邊的二娃和小唐給捕捉到了。姑娘出來的時候眼神充滿了凌厲,好像要用一把刀把陳實給活颳了一樣,但是在看清楚陳實這個人以後,眼神一下子變得有點說不清了,慌亂中帶着一絲羞澀。
此時此地,陳實是等待宣判的犯人,沒有發言權。二娃是沒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的經驗,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二娃也是滿臉通紅,不知道說什麼。小唐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也沒有輕易發表他的意見。
算來算去,現場只有那位姑娘可以開口了。在一陣慌亂後,不再尖銳刺耳而是一聲乾淨利落的聲音傳來,有點像嚼水蘿蔔一樣,嘎嘣脆:“你們這麼多人等在這要用廁所啊,還愣在這幹什麼,趕緊去啊。”
這聲音傳入陳實的耳中,他覺得很是熟悉,腦海中浮現了一張笑臉,一張在他夢中出現過很多次的臉。
他也不再畏懼,也不擔心姑娘的責罵了,悄悄的擡起了頭,看向那個她。
四目交匯下,陳實這才發現,這位姑娘就是他日夜思念的人。
二娃和小唐也沒有搞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當事人都沒有追究,他們這些外人就更沒有開口的必要了。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去看一下飯菜好沒有好。”小唐拉了一把二娃,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二娃給拎走了。這可憐的娃還不知道他在這裡是多麼的多餘。
等他們兩個人走遠後,兩個尷尬的人才開始他們之間的交流與對話。
“怎麼,怎麼是你啊。”陳實有點結巴的說到,這時他的腦子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現在說的話都是下意識的話,根本沒有經過他的大腦思索。
陳實說完那句話就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現在趕緊向秦寒雪把事情解釋清楚纔是最重要的;“剛纔我也是着急,不知道你在裡面,不然我也不會闖進來了,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我向你保證。”
陳實不說這最後一句還好,這一說把秦寒雪說的更是羞愧難當,臉上的紅暈紅的都快滴出水來了,腦袋也低了下來,又開始了她的習慣性動作,不住用腳碾着地面。
心中不住的在埋怨陳實:還沒有看清,你要怎麼樣算看清啊,盯着人家看了這麼久,還欲蓋彌彰,真該死,要不是我認識你,看我這回不把你收拾的屁滾尿流的,敢這麼佔老孃的便宜。
陳實一看秦寒雪用腳的習慣動作,不禁身上又一寒,看了看自己的腳,在爲它祈禱,千萬不能落在寒雪的魔爪之下。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對天發誓。”秦寒雪沒有開口說話,陳實只能一遍一遍的發誓賭願,希望能獲得美女的原諒,現在他是不指望能在寒雪心中還能留下什麼好的印象了。
陳實對寒雪的感情很是矛盾,他現在也是屌絲大衆中的一員干將,即想獲得美人的青睞和芳心,又覺得自己沒有實力來讓對方生活的好一些,不願讓美女跟着自己受苦。這也是屌絲的悲哀。
男女戀愛是加減法原則,男生是減法,一開始看上去每個女孩都100分,發現缺點就慢慢減,直到不及格,就分手了!而女生是加法,一開始看男生都比較低分,經過相處後慢慢加分,越來越愛。
現在秦寒雪在陳實眼裡顯然是100分,至於以後這個分數會不會慢慢降低,就不好猜測了;而陳實在秦寒雪眼中從剛開始的作對,到慢慢接觸瞭解,再到芳心暗許,印象分一點一點增加。
秦寒雪這種女孩很有自己的主見,不會因爲物質條件這些外在的東西而影響她對愛情的評判。只要是她愛的,能呵護她的,她都會堅定不移的跟着他一路風雨的走下去,哪怕他是乞丐,也會陪他一路乞討。陳實肯定不可能是乞丐,他比乞丐好多了,他是天朝數量最多的屌絲中時刻準備逆襲的那一批,歸根到底他是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識、有紀律的四有新屌絲。
秦寒雪的小女兒心思,在陳實低頭不斷認錯後,心中就有些不忍了,氣也消了大半,也就沒有繼續爲難陳實的想法。
“好了,好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錯,自己沒有多留個心,讓人守一下門。”秦寒雪爲陳實開脫道。
“喔,對了,今天你怎麼到鄉上來了,今天又不是集市,來辦什麼事情啊?”秦寒雪又轉變了話題。
“不是的,我們今天是路過這,看着都到中午飯點了,就在這休息一下,吃了飯,下午還要趕路。”陳實連忙解釋道。他看到秦寒雪也沒有秋後算賬的打算,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用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這些舉動都被秦寒雪看在眼裡,略帶撒嬌的說道:“我有這麼可怕嗎,看把你急的滿頭大汗。”
這一說可把陳實嚇壞了,以爲這位姑奶奶又在藉機教訓他了,有點語無倫次:“沒有,沒有,是太陽曬的,今天的太陽太毒了,也不知道冬天怎麼這麼大的太陽。“陳實一邊解釋一邊用一隻手做出扇風的動作,另外一隻手指着太陽。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本來一直是晴空萬里,在陳實說完這幾話,天上馬上飄來一大朵烏雲,把太陽給遮的嚴嚴實實。
陳實一擡頭看到這塊烏雲,心裡想死的念頭都有了:你個賊老天,不能這麼玩我吧,我也就是罵過你幾句,你不能這麼記仇的吧。想我死,你也不用用這樣惡毒的招式吧。
爆菊者人恆爆之,罵人者人恆收拾之,不對,放在這裡應該這樣說,爆菊者人恆爆之,罵天者天恆收拾之,陳實欲哭無淚啊,現世報不解釋。
秦寒雪看到這種場景,一下子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陳實一看秦寒雪笑了,也跟着在那呵呵呵的傻笑。
“你笑什麼啊,笑的那個傻樣。”秦寒雪指着陳實說道。
“沒,沒笑什麼,我看到你在笑,我也就笑了。”陳實如實回答道。
這一個橋段,就好像兩個陷入熱戀中的男女經常用到的一樣,只是兩人都是身在此山中,沒有發現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都覺得是很正常的對話,兩人心中有點小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