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了城裡,秦氏便把趙丙農的事情告訴了趙青峰。
清晨的微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意。
趙燦孃的衣衫有些單薄,居然一不注意打了一個哆嗦。
只不過秦氏跟趙青峰的注意力都不在趙燦孃的身上,趙燦娘打哆嗦的樣子,兩人並未看見。
但趙燦娘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被站在三樓窗戶邊上的柯天麟看見。
柯天麟最近兩天都住在天香酒樓的三樓,那天趙燦娘進去的雅間,實際上還有一個內間。
裡面的牀書桌都是齊全的。
柯天麟是被柯家放出來歷練,柯家是經商的大家族,對兒孫的要求也很高,柯家子弟,只要一滿十三歲,便必須外放出來,而且必須爲家族做出業績才能回去。
柯天麟並不是柯家最優秀的一個,但絕對是最聰明的一個。
那天雖然只是見過趙燦娘一面,兩人之間說話也不多,但是,趙燦娘給柯天麟的感覺卻有些奇怪,柯天麟總是覺得趙燦娘有些特別,特別是趙燦孃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十一歲的女子纔有的。
那眼神裡面透着成熟還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而且趙燦娘說話也有些不一樣,跟同齡的孩子相比,趙燦娘說話太成熟,也太老成。
所以一向波浪不驚的柯天麟對趙燦娘來了興趣。
這纔是爲什麼這兩天柯天麟每天守在窗邊偷看趙燦孃的緣故。
剛纔趙燦孃的顫抖,讓站在窗口的柯天麟忍不住皺了皺眉。
整理了一下衣服,柯天麟慢慢的下了樓。
這個時間,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酒樓裡面雖然因爲窗戶沒開,屋子裡面顯得還有些黑暗。
但還是能夠看清楚下樓的樓梯。
這邊的趙燦娘和趙青峰說着家裡的事情。
“哥哥,爺爺太可憐了,你是沒有看見,爺爺背上長的褥瘡,都流膿了,哎!都不知道爺爺受了多少苦,也怪我們發現得太晚。”剛纔秦氏只是給趙青峰說了把趙丙農從那一家人屋裡接了出來,卻未告訴趙青峰趙丙農的病情。
現在趙燦娘這樣一說,趙青峰心裡有些憤怒。
“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做?爺爺那麼好的好人,盡然老了受這些苦!”
趙燦娘也有些無奈:“難怪以前我們要看爺爺,越氏不准我們看,楚氏她們都出來阻撓,原來事情出在這裡。”
在趙燦孃的記憶裡面,有很多次趙青峰都偷偷的帶着她去看過趙丙農,只是每一次,連門都進不了。
其實越氏以前對趙丙農還算好,每天都會去清理一次,給趙丙農翻翻身,只是去年入冬過後,因爲家裡發生的事情,加上忙活趙清孃的婚事,所以趙丙農漸漸被越氏放在了一邊。
幾個月過來,趙丙農才變成了這樣,沒人照料,加上被人清理,褥瘡自然就長了出來,加上環境太過惡劣。
當然這些趙燦娘她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唯一的便是怎麼管理趙丙農以後的事情。
趙青峰臉色有些冷:“她們那樣對爺爺也不怕天大雷劈,孃親妹妹,別的事情你們都能做,可是給爺爺清理髒東西,你們肯定是不方便,我這邊看看能不能給張掌櫃說說,爭取中午休息的時候,回家一趟。”
酒樓裡面,也就是到飯點的時候忙一忙,飯點一過,自然可以休息,趙青峰上了這麼多天的班,也算是瞭解了些規則。
趙燦娘想想,點了頭。
站在廚房裡面的柯天麟聽到這些話,便走了出來:“你每天中午可以回去。”
柯天麟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秦氏和趙燦娘都不由看向了慢慢走出來的柯天麟。
趙青峰也轉過了頭,心裡有些驚訝,要知道他這幾天天天早晨都早早的來到了天香樓,盡然不知道,柯天麟還在。
看樣子,柯天麟應該是住在天香酒樓的,趙青峰倒是好奇了起來,一樓二樓肯定是不可能有住的地方,柯天麟住的地方很可能是在三樓。
“柯公子。”趙燦娘和趙青峰都禮貌的問候。
秦氏也才知道,眼前漸漸走近,長得還很俊俏的男子是天香酒樓的少東家。
柯天麟溫和的笑笑,臉上倒是沒有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樣清冷。
“不用客氣,外面冷,我正好有事情想找你們商量一下,還請屋子裡面請。”這個纔是柯天麟的目的。
爲的便是想要把趙燦娘請進屋子,剛纔聽到趙青峰他們談論的話題,柯天麟也明白,一時半會肯定說不完。
趙燦娘跟秦氏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謝了柯天麟,隨後便這個柯天麟往屋子裡面走去。
天香酒樓裡面還有些暗,大廳裡,柯天麟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