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燦娘拿起魔芋,正好被秦氏看見,秦氏忙說道“傻孩子,你把麻芋拿起來做什麼,等會那汁液沾到手上,你該難受了。”
麻芋?難道這裡的人把魔芋叫做麻芋,隨即趙燦娘也釋然了,這魔芋的確會麻手,叫麻芋也是正常的。
一想到這裡,趙燦娘便問道“孃親,這個可不可以給我。”
秦氏皺皺眉頭問道“你拿這個來做什麼?這個麻芋又不能吃,你手上的這個還是上一次你哥哥從山上撿回來的。”
一聽到這話,趙燦娘心裡激動了“娘,山上有很多麻芋麼?”在繼承的記憶裡面,並沒有麻芋的身影。
秦氏聽到燦孃的話,臉上滿是擔憂,她怎麼發現燦娘至從昨天之後,便變得有些不正常起來“燦娘你沒有什麼事情吧?這麻芋林你以前還經常跟你哥哥去玩的,你怎麼不記得了?”
聽到秦氏的懷疑,趙燦娘心裡暗叫不好,秦氏居然懷疑自己了。
腦子一轉,便想到了解釋的方法“孃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昨天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的緣故吧,以前很多事情都有點想不起來,而且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害怕了。”
秦氏聽了這個解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放鬆“難爲燦娘了,都是孃親不好,要不是孃親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秦氏想的是一定是趙燦娘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所以纔會心智大變。
趙燦娘一愣,知道這裡的人也信鬼神之說,看來,這一關倒是過了。
“孃親你不要這樣說,這一切哪裡能怪你,要怪也是怪那個沒有良心的趙全發。”趙燦娘憤憤的說道。
隨後話鋒一轉便說道“娘,那上山這個麻芋真的很多麼?”趙燦娘繼續問道。
秦氏點點頭,開始低頭繡手上的繡活,慢慢的說道“是很多啊,那山上林子裡面長了很多的麻芋,只是這麻芋看着下面生長的塊莖大,卻不能吃,也真是浪費了,早年鬧饑荒的時候,村裡有人煮着吃過,哪裡知道,一吃便全都把嘴麻得說不出話。後來就在也沒有人吃過,你手裡的麻芋是你哥哥在山上砍柴撿回來的,也不知道他撿這個玩意做什麼。”
聽完秦氏的解釋,趙燦孃的心裡更樂呵了,沒人吃過,那就是說大家偶讀不知道魔芋的好,而且看樣子這裡的人不知道這魔芋怎麼吃。
這簡直太好了,趙燦娘心裡有了一個想法,既然這裡的人不知道怎麼吃,那麼若是她真的把這麻芋煮出來,再拿到街上去賣,豈不是也能賺錢,若是直接賣給酒樓,說不定還真的能賺上一筆。
想到這裡,趙燦孃的心火熱了起來。
趙燦娘什麼也不多說,直接進了屋子,把那一個大大的麻芋抱在了懷裡。
她得好好想想這麻芋的做法。
做麻芋要用到的鹼眼下也沒有,而且她也不知道集市上有沒有賣的。
現在只剩下草灰水了。
想着這個一貧如洗的家,趙燦孃的心裡滿是無奈,就弄草灰水吧!至少不用花錢。
把麻芋抱進了廚房,趙燦娘想了一下,第一次試做,得少弄一點。
在廚房裡面找了一個沒有用的舊木桶,清洗乾淨後,確定不漏水,趙燦娘便把竈膛裡面是有草灰用小鐵鏟子鏟了半桶。
然後打了半桶水直接倒進了灰裡面。
接着便是攪動,等攪動好了之後,趙燦娘才把木桶提到牆角放好。
現在要做的便是澄清草灰水,看着那水上面飄忽的雜物,還得好好的濾乾淨。
在屋子裡面找了一塊白布,好像是以前秦氏用來做豆腐用的蓋帕,趙燦娘也沒有跟秦氏說,這件事情說出去了,指不定秦氏就不支持了。
趙燦娘心裡已經想好了,等會趙青峰迴來的時候,把趙青峰拉上一起。
家裡的是有石磨的,畢竟家裡要磨玉米麪,所以磨魔芋這個問題很容易就解決掉,只是她的個頭太矮,不能勾着那磨柺子,只能等趙青峰來弄。
因爲趙燦娘今天已經把廚房裡面的活計攔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秦氏一直院子裡面繡花,也沒有忙活晚飯的事情。
趙青峰終於在天快黑的時候,挑了一擔柴火回來。
看起來趙青峰有些疲憊,臉上滿是倦容,趙燦娘瞥了一眼那兩捆沉甸甸的乾柴,這個時節也不知道趙青峰是在那裡弄到的。
秦氏一臉的心疼“青峰叫你少弄一點,你就是不相信,你看看這麼大一擔,挑起來多累人。”
說着秦氏一進上前,輕輕的拍着趙青峰衣服上面沾上的樹葉和細枝。
趙青峰微微一笑說道“今天在那邊山上去,看見一顆死去的樹,就忍不住砍回來了,這個是乾柴孃親,看着很大一擔其實沒有多重的。”
趙青峰很懂事的安慰着秦氏,實際上卻是不想讓秦氏擔心。
聽到趙青峰的話,不知道爲什麼趙燦孃的心居然心疼起趙青峰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趙青峰還得過一個月才十三歲,卻是有着跟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大概因爲是男孩子,趙青峰雖然只比趙燦娘大上一歲多點,但是個頭卻是高上很多,目測大概有一米四幾。
“孃親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的,這乾柴賣錢,我看了一下,這一擔柴可以拆成兩擔來賣,而且乾柴賣錢,這一擔因該能賣五文錢左右,明早我就去賣了,好給妹妹買兩隻雞蛋回來。”
趙燦孃的心酸了起來,眼睛裡面也噙滿了淚水,這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關心還有親情。
默默的趙燦娘回到了廚房裡面。
晚上煮的依舊是酸菜魚,和玉米麪糊糊。
秦氏吃了飯便去睡覺了,家裡用不起油燈,秦氏也不能繡花。
趙燦娘心裡想着做魔芋的事情,把碗洗了之後,也沒有去睡覺,在院子裡面搗鼓石磨。
站在石磨的面前,趙燦娘想了很多的法子,最後還是確定,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推動石磨。
趙青峰觀察趙燦娘很久了,從吃飯開始,趙燦娘就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