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花想容懷中彩鳳蛋似乎滾動了一下,她低下頭,透着她溼透的衣服她看到胸前發出五顏六色的淡芒,那光柔和美麗,如夜間的霓虹,似天邊的彩虹,美得讓人沉醉。
花想容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綵鳳蛋,蛋殼上流光異彩,耀眼奪目,散發着七彩的霞光,如陽光般瞬間溫暖了她,她將彩蛋捧在掌心,輕聲道:“小彩彩,你是在安慰我麼?”
綵鳳蛋在她的掌中輕輕的跳躍了一下,如頑皮的孩童,光卻更亮了,更絢爛了,那柔柔的光暈染了她的臉,讓她如仙般的飄緲。
她親了親綵鳳蛋道:“放心,小彩彩,我一定會堅持不懈的,有了你這麼強大的小東西,我要不努力的話,怎麼當你的朋友呢?我又怎麼值得你終身託付呢?”
小彩蛋一下興奮了,忽然旋轉起來,旋得興起,猛得脫離了花想容的掌控,把花想容嚇了一跳,待見它在林中怡然自得,才慢慢的放下心來,靠在樹邊含笑看着
。
她在黑暗的林中飄然而起,如流動的明燈,走過哪裡,就給哪裡賦於一份寧靜而又璀燦的風景,透過透明的蛋殼,花想容分明看到裡面隱約有一隻小小的綵鳳在翩然起舞。
在逍遙煙浪中彩鳳就如月宮的嫦娥,揮灑着七彩的羽衣,旋轉着美麗的身姿,留下醉人的舞姿。
她似可愛的精靈跳躍着快樂的音符,忽上忽下,搖曳生姿,突然飛到半空,與明月爭輝。
月光如水洋洋灑灑,照得彩蛋愈加的流光異彩。
這時一道道淡淡的光暈從彩蛋上發出,一層粉紅,一層淡藍,一層微綠,一層……
那五彩斑瓓的彩光向外發射後,忽然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烈,嗖得又被彩蛋吸收殆盡。
蛋殼似乎變得更加透明,裡面的小綵鳳似乎跳得更加的歡快,起伏得更加激烈了。
花想容心裡一動,小綵鳳的舞每一步都牽動了她的心,似乎在指引着她。
她全神貫注地看着小綵鳳一舉一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隨着綵鳳的舞姿在流動,跳躍着,天地間似乎有無數的靈氣撲面而來,從那遙遠的明月上,一束極強的靈光直射而來,籠罩在花想容身上,將她照得如仙如幻,加上微溼的髮捲曲地伏於白嫩的額上,她此刻更象一個掉入人間的妖精。
魅色逼人。
林中似乎瞬間靜了下來,連風都停止了擺動,這皎皎月下,密林遍佈,綠草如茵中,只有她靜然而站,天地間彷彿只有她與月的存在,月光在地上爲她投下一條長長的孤影,卻襯得如詩般的意境。
這時小綵鳳卻跳得更加的歡快了。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花想容忽然長嘯一聲,那聲音如干淨如九天梵音透過起伏的山巒迴響不絕,這時風又開始的吹動,林間似乎又有了生靈的存在
。
她進入了尊者,返璞歸真了。
花想容按耐住滿心的喜悅,擡頭看向小彩蛋,卻發現小綵鳳似乎有些倦怠,不再跳躍了,而是伏在那裡,透着透明的蛋,眼巴巴地看着她。
這綵鳳蛋似乎也在吸收天地之精華,也許能量就是它靈力的源泉。
花想容突然有種感覺,她迫不及待地想試一試。
“來,小彩彩,到我的手上來。”花想容滿臉溫柔地看着小彩蛋,彩蛋聽了立刻歡快地投入花想容的手中。
“小彩彩,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一會如果你不舒服一定要快離開。”
花想容將另一隻手放在小彩蛋的上方,運起了靈力,吸取了天地間的水元素,這時空間中無數靈動的水氣急速的奔向她,慢慢的她的掌心中凝聚成一團淡藍的水靈,那水靈漸漸地包裹起綵鳳蛋,旋轉起來。
小綵鳳忽然更加雀躍了,竟然又跳起了舞,舞姿更加曼妙,在蛋裡快樂的旋轉起來。
原來綵鳳的五顏六色就是能量的色彩,這與花想容曾經臉上的色彩竟然是異曲同工之妙。
怪不得綵鳳蛋與花想容這麼親暱,原來她們兩之間還有一番緣份。
剛纔怕綵鳳蛋受傷,花想容只是用了水元素作了試探,因爲水元素是最柔和的元素。
既然這樣,那以後可以試試別的元素,也許能讓綵鳳早日出世呢!
“小綵鳳,走吧,跟姐姐出去了。”花想容看小綵鳳吸收完了手中的水元素後,又變得有些怠懈了,跳得不再起勁,估計是吸收靈氣有些累了。
小彩蛋聽話的飛到了花想容的懷裡,又乖巧的安靜下來。
那彩光慢慢的淡了下去,連夜也變得十分寧靜。
花想容眼光柔和的看了看彩蛋,往萬獸谷外走去
。
走過無日林,雖然是夜晚林中依然是一片漆黑,但卻沒有了往昔的黴味與潮溼,經過了當初紫玉香消玉殞之處,花想容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眼變得溼潤。
“紫玉,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她咬了咬牙,甩了甩頭,終於放開腳步奔了出去。
一路上披星戴月,她來到了西陵的邊境。
“什麼人?”幾個西陵的士兵立刻圍了過來,個個神情嚴肅的打量着花想容。
“我找你們的並肩王西門若冰。”花想容客氣的說道,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說邊境查得比較嚴,但從未有這麼嚴陣以待過,看來西門若冰碰到了大難題了。
“哈哈,這個妞居然是找西門若冰的。”那士兵聽了,神情竟然鬆懈下來,帶着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花想容,滿臉的不屑。
花想容登時臉如寒霜,在西陵國誰敢直呼西門若冰的名字?現在連一個門丁竟然也敢隨意的呼喊,只能說明一件事,西門若冰定是出事了。
“滾。”既然不是西門若冰的手下,她就沒有必要客氣了!
她想也不想地往西陵境內走去。
“攔住她,她是奸細!”那士兵見一個女人居然敢給他臉色看,而且還是與失勢王爺有關係的女人,直覺掃了面子,登時勃然大怒。
一羣士兵立刻蜂涌而上,將花想容團團圍住。
“你們想做什麼?”花想容從容不迫地站在衆人當中,眼神如刀,向着一衆兵丁轉了圈,那些士兵瑟縮了一下,似乎被花想容的高貴威儀的氣勢所壓制。
但想到花想容只是一個弱質女流,他們這麼聳樣,傳出去還不被笑話死?個個又如狼似虎地盯着花想容。
“我們懷疑你是奸細,所以你現在就跟我們走。”那個士兵色厲內荏的伸出手指了指花想容。
花想容冷笑地看着他的指,眼光如刀,那指在她的眼神下竟然顫抖起來
。
“滾。”她朱脣輕啓,從鼻腔裡透着森然的冷意,看也不看這些人,再次擡腳往前走去。
衆士兵面面相覷,竟然迫於她的威嚴讓開了道。
“什麼事這麼喧譁?”這時遠方一聲斷喝,從遠處奔過來兩匹黑色的高大駿馬。
到了近處,一人十分利落地翻身下馬,那男子外披紫色大氅,裡穿一身白色勁服,卻是極品蠶絲織成,上繡九龍吐珠圖案,那龍威武兇猛,條條張牙舞爪,透着殺氣凜然,藍色的龍鱗居然是用深海珍珠顆顆鑲成,暗映着大海的深沉。
再看他人卻是鷹目鉤鼻,雖然面如冠玉,卻脣薄無肉,一看就是薄情寡義的無良之人。
但全身卻無一不是貴不可言,想來定是朝中權貴。
花想容卻心底一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她經常穿梭於王室之中,這件衣服雖然看着不是明黃的顏色,但繡的龍卻是皇袍的規格,要不就是這個違制,要不就是這人已然把自己當成了西陵了皇上了。
可是也未聽說西陵有新皇登基,再說了,呼聲最高的不是西門若冰麼?
這時那些士兵個個恭敬地跪了下去,高呼道:“軒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王爺濃眉緊皺,犀利的目光在見到花想容時先是驚豔的一愣,要知道雖然花想容是風塵僕僕,衣服也不再光鮮,甚至有些破損,但珍珠蒙塵卻不掩其光華。
那如仙般的容顏就是穿成乞丐也掩藏不了她的絕世風華,尤其是她的眼睛,清澈如一彎明月,讓人禁不住沉醉。
“你是何人?”軒王爺聲音低而暗沉,從聲音及人,定是一個喜歡玩弄權術,城府極其深的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見西門若冰”花想容一見這人就心中不喜,這個人的面相從相書上來說,就是一個過河拆橋,翻臉無情,冷酷冷血,嗜殺成性的面相,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頭後必有反骨。
“你要見西門若冰?”軒王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陰鷙的眼神狐疑地打量着花想容,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良久才問:“你是他什麼人?”
“這與你有關係麼?”花想容脣間勾起譏諷的笑,眼中是赤果果的不屑
。
她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軒王爺,就算是他這樣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的人也不禁怒氣衝衝了,這西陵國從上到下哪個敢這麼對他說話,哪個敢這麼無視他?
要不是看這女人氣勢不凡,又想探知她與西門若冰的關係,他哪會跟她多費口舌,直接是拉入王府逞了獸慾,或賞給士兵們取樂了。
“呵呵,既然沒有關係,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軒王軒斂住怒氣,眼中閃着毒辣的光,對着從士兵道:“抓住她,賞給你們了。”
“哈哈哈。”花想容狂肆的大笑起來,笑得那軒王爺臉色鐵青,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蔑視,如果不辦了花想容,這讓他在衆人面前如何再立威信!
於是他大喝道:“你們還不動手,難道想掉腦袋不成?”
“是,”衆人聽了立刻圍了上去,他們本以爲能一下抓住花想容,沒想到花想容一個平地而起,飛上半空。
那些士兵因爲是圍着衝上去的,登時一個個頭撞到了一塊,“呯呯呯”的響聲連絕不絕,痛得他們哭爹喊娘。
“一羣廢物。”軒王爺氣得臉色鐵青,怒罵了一聲,隨即飛身而上,對着花想容攻了過去。
花想容人在空中,卻毫不懼怕,一個老鷹搏兔,變掌爲鉤俯衝下去。
“哼,居然敢這麼輕視本王,就讓你見見本王的威力。”那軒王爺見花想容一介女流,竟然敢與他叫板,登時鄙夷萬分。
要知道他可是天才中的天才,雖然才三十歲不到,卻達到了聖者的級別,而且眼看着就要衝破顛峰。
這花想容纔多大的年紀,連鬥氣都沒有,卻徒有一番輕功巧勁,居然敢對他動武,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正當他躊躇滿志,意氣奮發,得意洋洋地等着守株待兔時,意外卻出現了
。
事情根本不如他所想象的,當花想容衝到他面前時,被他悠然自得地一手抓住,握住纖細美妙的脖子。
而是場面完全超乎了人們的想象,他們眼中英明威武,英俊瀟灑,高貴無比的軒王爺如一隻小雞般被俯衝下來的花想容一把扣住了脖子。
“軒王爺的威力真是無窮啊!”花想容氣定神閒地站在西門若軒的身後,指如鷹爪般緊緊的握着他的喉部,微一緊,那指尖就刺破了他的喉間皮膚,血慢慢地涌出。
衆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想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這軒王爺可是西陵鬥氣除了西門若冰外最高的,在西陵還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手底走過五十招,現在他竟然就毫無反抗的被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制服了。
還是一招制服,這簡直就是秒殺啊!
不,這不是真的!
衆人面面相覷後,齊刷刷地抹了抹眼睛,比閱兵還動作整齊,可是睜開眼後,幻覺並未消失,他們可敬可親可愛可怕的王爺依然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被制住了。
他們的王爺也在震驚中!
“放開王爺。”這時斜斜的一股凜冽的掌風撲向了花想容。
“看來,你的士兵也很想要你的命啊。”花想容玩味地笑了笑,拖住了西門軒往一邊讓了過去。
那道掌風當然沒有擊中花想容,卻全數的打到了西門軒的腿上。
“喀嚓”一聲骨裂的聲音,隨着一聲慘叫,西門軒的腿很光榮的就此折斷了。
這時所有的士兵都激怒了,瘋了似得欲衝上來。
“你們敢!”花想容將西門軒往前推了推,頓時又讓這些士兵投鼠忌器起來。
擡頭看向那個襲擊的人,花想容愣了愣,忽然笑得冷然,說什麼防軒細,這西陵與南越正在打仗中,而南越的太子趙思默卻與西陵的王爺西門軒打得火熱。
這分明的裡外勾結,欲篡位奪權
!
可惜西門若冰正直一生,一心爲了西陵,卻被自己的兄弟算計了。
想到這裡,花想容臉色更冷了,手下更不留情了,指甲深深的刺入西門軒的喉間,血頓時如泉般涌了出來,當然花想容手中有數,卻不會傷他的性命。
“趙太子,你如果想西門軒死,不妨親自動手,何必嫁禍於人?”花想容冷冷的點破了趙思默的身份。
“誰是趙太子?”趙思默被花想容戳穿了心思,本就有些狼狽,但聽到花想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登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知道,他與西門軒內外勾結,陰謀奪權,是瞞着所有的士兵的,如果被西門軒的士兵們知道他是南越的太子,那麼就算是西門軒也會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
西陵的人忠雖忠,卻不愚忠,在大義與愚忠之間,他們還是選擇大義的人多些。
他轉眼處,看到那些剛纔還義憤填膺欲與花想容鬥個你死我活,救出西門軒的士兵們有些狐疑的呆滯了。
“呵呵,南越國的趙思默,趙太子,別人不認識你,我卻認得。”花想容見士兵的神色有些猜疑,立刻打蛇隨棍上,毫不留情地點破了趙思默的身份。
“胡說八道,你這妖女,分明是你想暗殺西門王爺,你是南越國派來的奸細。”趙思默看衆士兵的臉色更加狐疑了,立刻色厲內荏的反咬一口。
“衆士兵,你們抓住這男人,看他身上有沒有南越的太子符或信物,如果沒有,我立刻放了你們的王爺,並束手就擒,如果有的話,嘿嘿,相信不用我說了吧!”花想容卻不再理趙思默的挑拔離間,豬八戒倒打一耙,她太瞭解趙思默這種人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權力迷,爲了權力他連自己的妹妹都能利用,不惜出賣美色,可見權力對他有多重要!
他這種人,怎麼可能不在身上帶着太子印信呢?這可是他一生追求的權利,他時刻看着都會給他內心無比的安慰。
趙思默一下變得臉色慘白,但卻仍做困獸之鬥,掙扎道:“你們不要聽這個妖女妖言惑衆,我是你們西門王爺的好朋友,怎麼會是南越的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