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花想容穩了穩身體,睜大美目看着從林深處鏗鏘有力地走出了一個寵然大獸,那獸每走一步都地動山搖,看來是早就埋伏那了,否則不可能全無聲息的來到花想容的眼皮下的。
猛獸渾身都佈滿了黑色的鱗,擁有着粗壯的四肢,四肢短而結實!
脊背處、頭頸處長着如箭般的突起,結實碩大的屁股後面一根長而粗的尾巴正在有力的甩着,最可怕的是那猙獰無比的獸頭上長着一根的黑色尖角,微彎,似棒又象刺,又象刀,還有刀刃的光澤,約有一尺多長,看起來極爲堅硬鋒利;
獸頭中嵌着一雙狹長的血紅色的眼睛,充滿了血腥與暴戾。
有點象穿山甲卻又不是穿山甲,唯一能確定的是它的身上必是堅硬異常,如盾般的不容易穿透
“人類,你是選擇自盡還是被我吞食?”那怪獸竟能開口說話,聲音低沉沙啞,彷彿是咬着舌頭在說話,說話間,那血紅的長舌還不停的甩來甩去,甩出一陣的血腥與惡臭。
“唔。”花想容掩住鼻子跳到上風處,笑道:“自盡我還沒有學會,要不你教我?”
那怪獸聽了突地噴出一口濁氣,紅眼中閃着狠毒森然道:“看來你是想被我吃了!”那樣子好象花想容已然是它的盤中之餐!
“呵呵,那我更不願意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嘴裡很臭麼?臭得我喘不過氣來,這比殺了我還難受,我可不願意到你的臭嘴裡走一圈!”花想容言語輕鬆,語含譏諷。
她倒不是沒事與怪獸鬥嘴,之所竭盡全力的取笑着這怪獸就是爲了激怒它。
她不知道這是東西是什麼,更不知道它有什麼特殊的本事,所以不敢貿然進攻
。
但獸再聰明也不如人,人在暴怒之下都會自暴其短,獸也一樣的,所以花想容想着法子激怒這怪獸,當然這怪獸也確實是臭!
不能怪花想容沒有口德。
“你受死吧!”怪獸果然中計,氣得發狂,瘋了似地衝向了花想容,一陣巨大的聲響登時響徹山中,如萬萬奔騰般氣勢逼人,那頭頂的角低壓着,眼睛血腥怒張,犀利的牙猙獰地露着,噁心的涎水正掛在嘴角,眼見着就要衝到了花想容的身邊,五米,兩米,一米,尖角已經挑破了花想容最外層的衣,那陰森的眼中充滿了興奮,得意與嗜血的瘋狂。
就當它要挑破花想容的皮膚,撕開她的肉體,品嚐她甘美的血液的時候,花想容輕靈一躍,沖天而上,如離弦之箭,以最快的速度飛上了高空,站在了樹梢的最高處。
那樹枝柔韌輕彈,溫柔的託着花想容,來回的彈跳着,而風就這麼吹了過來,吹起她墨發飄揚,衣帶飛舞,如臨波仙子般俯視腳下。
“滋”那怪獸卻沒有花想容的悠閒與自得了,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衝了過去,一時之間哪能剎得住車,它笨重的身體帶着慣性的衝擊,毫無懸念的衝到了前面的山岩上。
尖角譁得如切豆腐般的刺入了厚重堅硬的黑岩石中,那銳利讓花想容不禁咋舌,要是在人的身上,還不立刻穿胸透骨?
“呯”緊接着它碩大的腦袋勢如破竹般也撞上了岩石,登時血花飛濺,在黑色的岩石上綻開無數朵大大小小的花來,彷彿黑色宣紙上染上了無數的大紅牡丹,美而妖嬈卻又詭譎,那是黑暗的美,是邪惡的美。
“看不出,你這個又臭又醜又蠢的傢伙還能畫着這麼美的畫來,真是神來之筆啊,”花想容在樹梢上樂得拍手鼓掌,笑得豔麗無雙。
怪獸撞得暈頭轉向,半個腦袋還深深地埋在岩石中,聽到花想容的譏諷嘲笑,怒氣沖天,兩腳用力往岩石上一蹬,靠着全身的力量,拔出了那尖銳的角,卻因爲重心的不穩,摔了個仰八餃子,露出了肚下柔軟之處,那一處軟毛迎風吹動,顯得格外清晰。
花想容眼神一動,原來這怪物的罩門在腹下,如此有辦法收拾它了
。
花想容一個鷹擊長空,指尖運起靈氣,那靈氣亦如劍般犀利,往怪物的命門射去。
那怪獸倒是機靈,眼見着花想容是立刻要了它的命,它也顧不得止血了,也不管多狼狽,就地一滾,滾得渾身是土,土粘着血,將本來就醜陋不堪的形態更顯得污穢不堪了。
花想容見一擊不中,立即遠遠的離開,跳到了樹的高處,這怪獸發怒了,還是先躲遠遠的比較好。
果然那怪獸惱羞成怒,找到了花想容的蹤影后,眼中射着仇恨的目光,又氣勢洶洶的往花想容所在的大樹上衝了過去。
“哄”“嘩啦啦”無數飛鳥展翅而飛,天空中全是黑鴉鴉的一片鳥影,而那十人圍成的千年古樹,頓時被它頂在了角上,連根拔了起來,就着原地轉起一圈,樹葉枝叉不停的撞擊着,惹一地殘枝斷葉。
不過花想容卻早就輕盈無比的躍到了另一棵大樹上。
那怪獸怒吼一聲,用力甩出了角上的樹,樹立刻快速的飛了出去,分毫不差地又撞上了花想容所在的樹上。
“喀嚓”第一棵樹攔腰折斷了第二棵樹,兩棵巨樹滾成一堆。
花想容一陣的咋舌,又跳往第三相棵樹,讓那怪獸瘋狂的衝撞着巨樹。
如此,半個時辰後,滿地蒼夷,樹枝零亂的堆放,剛纔風景宜人,美如幻境的地方變得一片狼籍,慘不忍睹。
而怪獸也似乎有些乏力了,動作緩慢了下來,鼻中噴着粗氣,擡頭憤怒地看着花想容。
“黔驢技窮了吧。”花想容從高處看向怪獸,笑得開懷,那神定氣閒的樣子與怪獸氣喘如牛成了鮮明的對比,活脫脫要氣死怪獸了。
“吼…”怪獸大吼一聲,雙腳猛得離了地,舌尖猛得如蛇信般的飛卷而來,花想容本來還笑面如花,沒想到那舌竟然瞬間暴長起來,一下捲住了她的細腰。
花想容運氣如刀,用力砍向這條長舌,沒想到竟然發出“叮”的一聲,這長舌竟然刀槍不入,堅硬無比。
怪獸兇狠的咧了咧嘴,似乎是嘲笑花想容自不量力
。
長舌卻“嗖”地將花想容往大嘴中送去。
眼見着就要被捲入那腥臭無比的嘴中,花想容大驚失色,運起靈力,大喝道:“火之力”
掌中一團鮮紅的火焰衝向了怪獸的舌根,火焰燒灼得怪獸舌上發出滋滋的燒烤聲,痛得它用力將花想容甩了出去,再也不理花想容拼命地往泉水中奔去。
“想逃?”花想容人在半空中,如一隻兇猛的鷹隼,眼中泛着強烈的冷光,將全身的靈力運在掌中,再次怒喝道:“火之力。”
這次的火可不如剛纔的細小了,而是如火龍般的龍吟着就奔騰而出,那火龍如出閘般迅速威猛,帶着狂野的怒意,奔向了怪獸,怪獸見了,撒開了蹄子就跑,跑得四蹄交疊不已,只恨爹孃少給了兩條腿。
“哄”火龍張開了巨大的嘴,一口噴到了怪獸的臀部,怪獸燙得吱哇亂叫,屁股拼命的甩着,就快甩到天上去了,突然怪獸猛得身體前傾,屁股高高翹起,對着天上撒了一泡尿,那尿一下衝天般的高,高達數十丈,周圍一股惡臭與腥騷。
花想容不防它有這招,噁心的掩住了口鼻,跳得更遠處。
這時那尿降了下來,正好澆到了怪獸的屁股上,終於滋滋地冒着黑煙後,火被澆滅了。
花想容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怪獸還有這般救命的招數。
不過既然惹了她,就別想跑了。
她再度欺身而上,爲了防止它再做那腌臢的事,卻不再用火攻了,只是變掌爲刀
將靈力運成刀鋒與怪獸鬥了起來。
要是一開始的話,花想容與怪獸鬥是肯定在力氣方面吃虧了,但怪獸拔了這麼多的樹,又被燙得痛苦不堪了,元氣大傷,又無心戀戰,所以一人一獸倒打得勢均力敵。
纏鬥了半個時辰後,花想容眼見着日影西斜,不禁心頭一陣煩燥,猛得咬錯了食指。
只見花想容運起一道白光,猛凌厲地射向了怪獸的眼,都說眼是最薄弱的,即然沒法擊中怪獸的命門,試試眼睛吧
。!
那怪獸卻並不躲避,從眼中射出兩道兇殘的紅光,毫不畏懼地迎向了花想容。
可是這次它卻失算了,花想容的這道靈力遠遠的超過了它
“轟!”血紅的靈光與白色的靈光在空中呯得相擊,頓時巨大的破響震徹了莽莽羣山,山石都搖搖而墜,而強勁的氣流尖利地呼嘯急躥,捲起一地的殘敗枝葉,漫天飛舞。
似乎爲怪獸灑下哀悼的殘淚。
那怪物被強勁的力道衝擊着龐大的身體如球般飛了出去,飛撞向大樹,“砰!”的一聲,後背與樹幹發生劇烈地碰撞,那巨大的嘴巴不由自主的一張,涌濺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之後血如噴泉般從它的口中急速噴射。
在這重重的碰撞中,它身後那棵承受撞擊的大樹開始咯吱咯吱地斷裂,頹然倒塌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音。
落葉紛飛,飄飄殘落,沾無數血泥,成了它的殤。
花想容慢慢地走到了它的身邊,脣間抿着冷笑,指在陽光下變成了鉤狀,閃着耀眼的白光,如催魂的鋼爪,讓人心驚膽戰。
“不要殺我,求求你。”怪獸如一癱泥般癱倒在了地上,已然全無還手之力,見到花想容如地獄來的使者,手如鉤狀,分明是想取它的魔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的求饒。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說我會饒你麼?”花想容嗤之以鼻,手慢慢地印上了它的腦袋。
“別殺我,我有一個秘密可以告訴你”怪獸急得忙求情,爲了活命,它忘了曾經的誓言,忘了違誓會受了無盡折磨。
“你有什麼秘密!”花想容稍一停頓後,不以爲然,不再理它便欲取魔丹。
“我真的有,是關於血族的秘密”怪獸急得大叫起來,卻也成功的阻止了花想容的手。
血族!
這世上沒有這兩個字再能震動花想容心的了
。
“你知道血族?”花想容眼中有着狂喜,卻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尋尋覓覓了這麼久,還送了紫玉的命,丟了獨孤傲天的魂,卻依然沒有得到的消息,居然在一隻怪獸的心裡存着着,這讓她一時又是喜又是悲。
喜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到全不費功夫,悲的是所愛的人因爲探知這個秘密卻生死不知。
“是的,我當然知道,這個秘密在我心上放了有兩千年了”怪獸見花想容竟然感興趣,吁了一口氣,不過它也非常狡猾,睜着狡詐的眼看着花想容:“用過往神靈的名譽起誓,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放過我”
“呵呵,過往神靈的名譽根本不能約束我,我不是妖魔,我既然答應了你,只要你說的消息是真的,我就放了你。”花想容輕笑,她又不是妖怪,過往神靈怎麼能制約她呢?
“好吧。”怪獸看了花想容良久,確認她不是出耳反爾的人,才緩緩說道:“二千年前一個晚上,月圓之夜,我出來覓食,看到了血族的祭祀”
“原來血族真是來到這裡過。”花想容聽了動容地低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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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麼麼,
{兒子們,太悶騷}花絮:“小桀,媽咪怕。”甜美而有些悶悶的聲音從齊桀的胸膛傳出,帶着一點顫抖。
齊桀的鐵臂頓時緊緊地箍住了齊優的腰部,感覺到懷裡的人微微的顫抖,知道一定是嚇到了,忙用其中一隻手,細細地撫摸起她的頭髮,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優沒事了。”
齊桀以爲齊優在害怕,殊不知她在齊桀胸口笑得很歡,等終於笑夠了,她才故意淚眼朦朧地擡頭,美麗修長的手指指着大門,撅嘴道:“小桀,他們摔我,我屁屁好痛!”
那帶着哭腔的聲音,令齊桀冷硬的心臟瞬間變得柔軟,順着齊優的手指看去,眼裡一片陰沉和冷酷,帶着隱隱的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