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門若冰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花飛揚大樂,豪氣沖天的笑道:“兄弟,有我當年的風範!”
“誰是你的兄弟?”西門若冰正是有氣沒處撒,對着花想容他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他只能收斂着,但對着花飛揚他就沒有這麼客氣了,正好把花飛揚當作出氣筒。
再說了,他跟花飛揚成了兄弟,那不成了花想容的叔叔了?那豈不是亂了輩份。
花飛揚本是一個爽快之人,愛憎分明之極,哪會想到西門若冰的花花腸子,他愣了愣,遂笑道:“那女婿如何?”
他本意對西門若冰是極爲滿意的,只要對花想容好,他無所謂誰是女婿,所以他自認爲這句話西門若冰總該高興了吧。
沒想到西門若冰只樂了一樂,又變臉道:“好你個花候爺,竟然佔本王爺的便宜,讓我平白矮了你一輩。”
“切,神經病,你想矮一輩,我還不樂意呢!”花想容聽了狠狠地瞪了眼西門若冰,回頭對着花飛揚道/:“爹爹,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不理你!”
“嘿嘿,西門王爺如今你想矮一輩,恐怕都不成了”花飛揚聽了奸詐的笑了起來,笑得眉飛色舞,卻如一朵彼岸花絢爛於這沉重的古墓之中,妖美而冶豔。
“你個死女人,你難道還想三心二意不成?”西門若冰聽了大急,完全忘了一直是他一廂情願的,拉住了花想容手,氣急敗壞,如被秋霜打過的殘荷,美得有點氣急敗壞。
“去,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等出去了再說。”花想容嗔怒的看了眼西門若冰,說不動心是假的,這麼優秀的男人因爲愛她變得面目全非了,她又不是聖人,怎麼能不感動呢?
可是她理不清自己的感覺,她喜歡花飛揚,喜歡他的放蕩狂狷,癡情不改!她也喜歡西門若冰,喜歡他霸道深邃的愛,生死不渝!
她有點恨自己,恨自己舉棋不定,竟然這麼貪心,竟然不能確定哪個纔是自己最愛的!
唉,怪只怪這兩個男人太美好!
所以她的蝸牛心理,等待吧。
花想容正自心亂如麻,這時忽然聽到屋中傳來無數的人聲,人聲鼎沸到彷彿千軍萬馬正奔騰而來,氣勢雄偉一如征戰沙場!
“怎麼回事?難道有軍隊進攻了?”花飛揚狐疑地看了眼西門若冰,西門若冰也臉色凝重的皺着眉看着門口。
“不對,那聲音不是從門外傳來的,而是從裡面傳來了。”花想容仔細聽了聽,柳眉豎着,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行走的聲音別人聽不出來,她作爲陰陽師,她分明聽出了腳步中沒有人的溫度,卻整齊如風,但卻又不同於殭屍的直蹦直跳,除非…。
她猛得心驚肉跳,臉上血色盡失,
“快,我們快出去。是活死人…。”花想容想也不想拉着西門若冰與花飛揚往外跑去。
如果是殭屍,他們三人還不怕,哪怕再多總有殺盡之時,可是活死人的話,就是殺之不盡的,
“來不及了。”西門若冰的聲音變得更冷了,冷如三九嚴寒,似冰棱般直射出去。
花想容定睛一看,卻花容失色了,只見近門處的地上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了無數的腦袋,只一愣間,那些人就一躍而出,層層疊浪般的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擋住了他們的歸路。
看這架式是想把他們三人堵死在裡面來個甕中捉鱉了。
這時從裡面的洞口也涌出了一批活死人,個個如正常的人無異,只是全部穿着盔甲,那盔甲卻是千年之前的裝束,鐵甲皮胄,要是在平時花想容定會欣賞一下這千軍萬馬的氣勢,可是今天這些卻是全完這種心情了。
人爲刀殂我爲魚肉。
千算萬算,她竟然沒有想到這個墓中有這麼多的活死人,原來還以爲是陰兵呢!這真是一招錯,步步錯!
“唉,爹爹,咱們這個時代收不收古董?”花想容看着這般陣容,心下嘆了口氣,苦中作樂的問道。
“呃,不知道,應該收吧!”花飛揚被問得一愣,他一生不缺錢,哪知道收藏古董的事。
“怎麼了?花小姐很缺錢麼?”西門若冰則是拉着花想容護在身邊,眼睛狠狠的瞪了瞪她,這個死女人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想着那些有的沒的。
“嘿嘿,只是可惜了,這些千年的古董啊,據說能賣個好價錢呢!”花想容訕訕地笑了笑。
“原來想想是想要這些活死人身上的盔甲啊,那容易,等爹爹殺他們個屁滾尿流的,給乖女兒弄個千兒百把套盔甲玩。”花飛揚仍是笑得自若,但是從他的凝凜眼神中能看出來,是形勢是多麼的危急。
“那還等什麼?”花想容笑了,笑得暢然,既然沒法逃避那就迎接吧。
三人大笑縱身而上,分別祭起最拿手的功夫對着無數的活死人揮舞起來,可是那些活死人並非人類,人類有生命,死了就無法動彈,也並非殭屍,沒有思想,可以用蠱惑術迷惑殭屍爲人所利用,他們是有思想的生靈,除了殺不死,其它與人類是一樣的。
而這纔是最棘手的。
墓中天昏地暗,殺戮聲聲,血雨腥風,天上地下揮灑着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踩着滑跤,可是這一切如同幻境一般,只一會那些血液就如魔法般被吸了回去,那些斷手斷腳都飛回於原來的主人身上。
而殺戮卻還在進行,三人的拼鬥只是緩解了這些活死人的武裝力量,只一會,那些受傷的活死人就恢復了再次投入了戰鬥。
包圍圈越來越小了,而三人的氣力卻在流逝中,
忽然花想容想起她曾練成過馭水的能力,她看了看池中的水,雖然不是太多,但應該也能差強人意,
“凝冰。”她一聲斷喝,將水從池中吸到手上,運用靈力將水凝成零下十五度衝向了那些活死人,只見那水如龍出蛟般從她的手中奔涌而去,在從活死人的頭頂上猛得淋下,瞬間將這些活死人凝成了冰雕。
看着被凍得不能動彈的活死人,花想容不禁鬆了口氣,還好,用冰能將這些怪物凍住,可惜這些活死人太多了,她一次只能凍上幾個,而她的能量卻是會用之而盡的,但沒辦法了,只能凍一個算一個了。
花飛揚見花想容這個辦法行,當下也不再與這些活死人鬥了,而是將掌放於花想容的背上,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給了花想容,頓時花想容如虎添翼,原來只能捲起五釐米直徑的水柱,這次一卷起了五十釐米直徑的水柱,那水柱帶着流轉響徹的龍吟呼嘯地從池中被汲取,在空中如煙花般的綻下,帶着點點的冰花,美麗而絢爛的揮灑而下,將前面數十個活死人全部凍成了姿態各異的冰人。
三人就這麼汲水成冰與那些蜂涌而上的活死人鬥着,可是漸漸……
“沒水了…。”花想容在再次費勁的吸水時,發現池中已無水可吸了,臉白了下,絕望地看着還有密密麻麻的活死人躍過了前面的那些冰人向三人涌來,頓時泄氣了。
“用這個。”西門若冰臉色鐵青的看着這些活死人,忽然咬破了手指,將鮮血淋淋的指遞向了花想容。
“你瘋了?一個人有多少血你知道麼?”花想容看着西門若冰鮮血淋漓的指,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門若冰
“沒事,你吸就是了,只要一個活死人沾上一滴,就能讓他們定住了。”西門若冰將流血的指頂上了花想容的食指,看着這些血流掉他心疼啊!
“你是…。”花想容陡然眼睛一亮,可是馬上又暗了下去。就算西門若冰是天賜陽靈子,但他的血再多也不夠這麼揮霍的。
“別猶豫了,擋住一些是一些。”西門若冰見花想容婆婆媽媽,不禁神色嚴厲起來。
這個死女人,當斷不斷,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吝嗇一點血。
“哼,兇什麼兇!”花想容委曲的咬了咬脣,她不也是捨不得西門若冰流這麼多的血麼,沒想到好心沒好報卻被他指責。
“對不起,不是兇你,你再不動手的話,咱們三人就要被活死人吃了。”西門若冰見花想容神情委屈頓時軟了下來放柔聲音安慰着花想容。
“我…。”花想容看着鮮魚貫而入的活死人,就算不咬死三人也可以把三人壓成肉餅,心下一狠,犀間利色如刀,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一定要強大,只要渡過了這次,她發誓一定以最堅強的狀態迎接各種挑戰。保護她所要保護的人。
白的透明的指猛得接上了西門若冰血玉般的指,血順着指尖飛快的流向了花想容的掌心,匯成一顆顆豔紅滴露的櫻桃,美豔逼人,
“風之疾!”花想容大喝一聲,這幾顆小血團一下凝成球般大小,帶着疾飛的速度衝入了活死人的羣裡,瞬間變成千萬滴血雨揮灑開來,那些沾上血跡的活死人瞬間停止了運動,彷彿被定住了身形。
“太好了,原來真的有用。”西門若冰見有效果心中大喜,他本來還擔心這些血治不住活死人,因爲活死人是認主的,如果原來的主人意志比他堅強,那麼他的血液是不能控制住這些活死人的。
不過現在雖然他的血液不能反控這些活死人,卻能讓這些活死人定住不動,說明他與活死人的原主功力是旗鼓相當的。
“再來。”西門若冰催動內力將血液源源不斷的往指尖流過,還有最後一批活死人了,只要把這些活死人定住了,他們就曙光在眼前了。
“你沒事吧?”花想容看着西門若冰白似初雪的臉,似乎連眉毛都沒了光澤,變得暗灰。心中不免擔憂,剛纔她抽取了不止五百CC的血了,已經對西門若冰造成傷害了,如果再抽她怕他堅持不住了。
“沒事,快”西門若冰身體微微晃了晃,咬着牙目光堅定看着花想容,現在只要能救花想容出去,哪怕要他的命都可以,何況這點血呢?
“嗯。”花想容含着眼淚運着氣,拼着最後的靈力再次吸取了一掌的鮮血,如雨般飄灑出去,她悲哀的望着這一片血色,如霧般瀰漫着,空氣中飛揚着血腥的味道。
三個緩緩的倒了下去,疊在了起來。
要知道使用呼風喚雨是極耗真氣的,花想容雖然會使用但她本身的能力很低,所以完全是吸取了花飛揚的能量,而西門若冰則是失血過多暈倒了。
花飛揚靠在牆上,懷中緊緊的抱着已然脫力的花想容,而花想容的懷裡卻倒着已是昏迷的西門若冰。
“想想,你感覺怎麼樣?”花飛揚喘了口氣,不放心的看着脫力的花想容,擔心的問。
“沒事,爹爹,只是不知道西門若冰怎麼樣了。”花想容扯了個笑,只是笑得如梨花般可憐,如霜雪般的無力。
“我看看…”花飛揚努力的擡起手搭在了西門若冰的腕脈上,凝眉思索了半天,在花想容惴惴不安間才輕聲嘆道“沒什麼,只是失血過多了,要是有天賜陰靈子就好了。”
“什麼是天賜陰靈子?”花想容奇怪的問,她只知道天賜陽靈子,卻沒想到還有天賜陰靈子,到了這個世界一切都顛覆了她的認知,處處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詭譎。
“天賜陰靈子與天賜陽靈子一樣不可求,幾乎是鳳毛麟角,相傳天賜陰靈子與天賜陽靈子是天庭上如來佛祖花園內的一對雌雄雙蕊牡丹花,因爲常年聽取如來的佛音,又受到如來佛祖座前的香火靈氣,竟然變幻成人形。修煉成精,眼見着就要位列仙班了,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卻動了凡心,兩人竟然相愛了。這下引起了玉帝的大怒,將他們打下凡塵,並下旨兩人永世不得相遇,兩人無論如何轉世投胎總是相隔千年。”花飛揚說起兩人的愛情時不禁唏籲不已,充滿了神往。試想兩人要衝破多大的阻力才能相聚在一起啊!
想到他們,花飛揚不禁想起自己,原來自己相對於這對陰陽靈子來說還是幸福的,畢竟他陪着瑟瑟身邊也有幾年的光景。
“爹爹,你想我娘了?”花想容見花飛揚說着說着,臉上流淌着幸福的神色,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有酸楚,有羨慕。有……
“呵呵,是啊,我在想這些年我還是比較幸運的,能陪在你孃的身邊。”花飛揚愣了一下,隨即甜蜜的笑了起來,大手撫着花想容的發。
“爹爹,你真的很愛我娘麼?”花想容忽然擡起鳳眸,懷疑的看着花飛揚。
“你爲什麼這麼問?”花飛揚奇怪地看了眼花想容,溫柔的笑問。
“你既然愛我娘,爲什麼不想着得到我娘,而是就這麼傻傻的陪在她身邊?”花想容偎依在花飛揚的懷裡,鼻間全是暖陽的味道,驅趕掉這一室的暗沉與晦澀。而西門若冰卻躺在她的懷裡,閉着令天地失色的眸子,這副景象卻是唯美之極,彷彿天地之間最美的畫卷。流動一派禁忌的祥和。
“愛一個人不是要佔有她,就算是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種幸福。”花飛揚笑了笑,愛憐地看着花想容,透過花想容的臉,他彷彿看到了蕭瑟瑟,只是瑟瑟是沉靜的,而花想容卻是更加活沷,更加堅韌,比瑟瑟更加勇敢。
花想容定定地看了會花飛揚,看得花飛揚有了一絲的不自在,良久才悠悠道:“爹爹,你剛纔是透我的臉思念我娘麼?”
“呃…”花飛揚澀了澀,臉微微的紅了紅。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陷入了無比的矛盾中。
“呵呵,爹爹,我剛纔從你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愛戀,而是疼愛,是那種對親人,對妹妹般的愛,而不是對戀人的愛。”花想容忽然語出驚人,一下把花飛揚多年的執着打得支離破碎。
不是她殘忍,她真是從花飛揚的眼神中看到了溫暖,卻沒有心動,沒有激情,只是如涓涓細水長流的一種親情。
“你…你說什麼?”花飛揚一下呆在那裡,身體變得僵硬起來,他不解,不敢,不願再想,有點狼狽。
“爹爹,我問你,你愛我娘,你可曾在我娘面前爭取過?你可曾向我娘表白過?”花想容忽然有種拔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一直以來她都壓抑着,總覺得似乎心頭有一塊大石,就在剛纔她從花飛揚的眼神中看到了真相,原來花飛揚一直是錯把疼愛當愛情了。
這個認知讓她心情雀躍不已,雖然她知道這麼做是不道德的,是殘忍的,因爲她活生生的撕破了花飛揚多年的信仰,多年的執着,可是如果她不這麼做,她又覺得心痛不已,而她相信以她的能力絕對能撫平花飛揚的傷痕,而且會讓這麼一個好男人更幸福。
“表白?”花飛揚傻傻地看着前方,黑亮的眸間閃着琉璃般的光澤,那白如春雪的發靜靜地伴隨着他輕垂在那裡,時間似乎靜止。“爲什麼要表白?難道瑟瑟會不知道我的心麼?”花飛揚如白癡的話差點讓花想容噎了過去。
敢情花飛揚就是一個愛情白癡,怪不得他不知道愛情,卻把親情當愛情了。他以爲他對蕭瑟瑟的憐惜就是愛情,
“爹爹,在你的心裡,我與我娘有什麼不同麼?”花想容翻了個白眼,簡直快無語問蒼天了。
“當然不同,你娘就象我妹妹,你卻是我女兒。”花飛揚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着花想容,理直氣壯的回道。
“妹妹?”花想容笑了起來,這纔是蕭瑟瑟在花飛揚心中的定位,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纔是最真實的感覺。
而花飛揚說完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難道蕭瑟瑟在他的心裡當真只是個妹妹麼?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夜白了頭又是怎麼回事?又是什麼樣的情感呢?
他糾結着,他徬徨,他痛苦,彷彿多年引以爲傲的忠貞忽然被剖開,原來他的堅持竟然不是愛情,這讓他情何以堪……。
看到花飛揚眼中的掙扎,花想容也痛苦萬分,她握緊了花飛揚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臉上,親暱道:“爹爹,你還有我,…”
花飛揚猛得回過神,他定定地看着花想容,扯着一個難看的笑容,呢喃道:“是的,我還有你。”
但顯然他這次卻與花想容的想法又岔了,他心裡認爲他還有花想容這個女兒,而花想容卻不是想當他的女兒。
命運總是這麼奇妙,這只是冰山一角,終有一天,花飛揚會分清什麼是愛什麼是憐,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
花想容淡淡的一笑,她並不急於去爭取,而是不着痕跡的轉移了目標,挑眉道:“爹爹,剛纔說道天賜陰靈子,是怎麼回事呢?”
花飛揚聽了馬上神情一變,他皺着眉道:“天賜陰靈子據說渾身是寶,吃了她的肉能長身不老,喝了她的血能延年益壽,失血之人只要喝上一口就馬上會血液充沛,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啊,這不是比唐僧還利害?”花想容聽了不自覺的伸了伸小舌頭,沒想到居然還有現代版唐僧的存在。
“唐僧是誰?”花飛揚疑惑的問,他發現自從花想容醒來後,變得更敏銳,更堅強,本來他很高興,可是他總覺花想容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呵呵,一個類似天賜陰靈子的人。”花想容低下了眼斂顧而言他地笑了笑。
花飛揚只是默默地看了會花想容後,嘆了口氣道:“其實天賜陰靈子根本不可能存在,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時生人,而且還是千年之魂異世之人。哪有這種人啊。所以這個天賜陰靈子根本是不可能找到的。”
花想容聽了忽然僵在那裡,據她所知這具身體是陰年陰月陰時所生,而她卻是跨越千年而來的人,難道……。
她忽然一陣雀躍,抓着花飛揚的手攸得緊了緊,擡眼卻看到了花飛揚探究的眼神。
“爹爹,怎麼這麼看着我?”花想容牽強的笑了笑,那朵笑容彷彿雨中飄泠的殘荷蒼白無力,難道花飛揚懷疑她麼?以爲她居心叵測佔據了原來花想容的身體麼?想到花飛揚對她的懷疑,她不禁心魂俱裂。她不要花飛揚對她有一絲的懷疑,哪怕一顆懷疑的種子都傷着她的心。
“當年如來佛祖心有慈悲,憐惜這兩朵好不容易修煉成精的牡丹花,曾許諾,如果兩朵花能跨越千年相聚,則許他們世世代代從此人間眷侶。”花飛揚似有深意地看着花想容懷中的西門若冰。
“原來我佛慈悲,還有這麼一個法外開恩的舉措。”花想容低下了頭,有點憐惜的看着懷中的西門若冰,怪不得一看到他,她的心似乎總是驛動不止,怪不得總是難以拒絕他的溫柔,他的強勢,他的一切,總是狠不下心來對待他的輕薄舉動,要不然,即使是西門若冰再比她強勢,如果她選擇玉石俱焚的話,西門若冰也必不能得逞,原來冥冥之中,人生就是這麼的奇妙,妙不可言!
也怪不得這麼一個冷若冰霜的人會對她輕憐蜜愛,毫無理由的愛上她這麼一個醜不可言的女人。
原來冥冥之中終有緣份,幾萬年前的緣份早就將兩人牽扯在一起了。如今卻是兩人終於跨越千萬年的時光相聚在一起了。
這真是難以想象啊!
想到這裡,花想容輕嘆了一口氣,撫摸了一下西門若冰的臉,他的臉在她手中泛着微微的溫度,綻放着他的光彩。
“唉,想想,當年有一個高僧曾說,你命格奇怪,說是長壽之相卻又有短命之兆,說是廢材卻又有驚天之材,只是這些都是在死去活來才能彰顯異彩,如今一切都已應驗了,我卻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原來的想想…。”花飛揚眸色複雜地看着花想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事,
畢竟這種事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碰到的,他不是沒有懷疑,可是他選擇逃避,他怕真相,怕不能接受這種變化。
“爹爹,如果我不是原來的想想,你還會愛我麼?”花想容咬了咬脣,她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避不是辦法,有問題就是解決,總有迎刃而解的時候。
“你是麼?”花飛揚眸間忽然犀利如刀,帶着逼人的氣勢看着花想容,看得她惴惴不安。她甚至懷疑如果她承認自己不是原來的花想容,以花飛揚的嗜女如命說不定當場殺了她。
“不是。”花想容狠了狠心,雙目毫不掩飾地與花飛揚對視着,迎接着他凜然的光芒。
“原來你真的不是。”花飛揚斂了斂眼皮,那一對長睫似墨翼般的輕扇,掩藏了那眼睛主人的內心。
花想容視死如歸的看着花飛揚,她在賭,賭花飛揚對花想容這具身體的愛,賭這些日子花飛揚對她的感情。或者還是賭…。賭那些只有她自己想知道的事。
冰涼的指滑過了花想容蒼白的臉,她的臉一如既往的凝脂細嬾,她的眼帶着倔強看着花飛揚。
此時的花飛揚眼神變得陰霾,變得變幻,變得舉旗不定,變得晦暗不明,他的指仍是那麼的修長,那麼的美麗,卻沒有了往昔的愛憐與溫度,帶着彷彿墳墓裡出來的絕殤。
指順着滑到了花想容的喉間,帶着折磨人的痛楚迴旋在她最薄弱的地方,只要輕輕的一捏,花想容就會香消玉殞。
“你想殺了我麼?”花想容慘白着臉顫抖地看着花飛揚,不是她鬥不過花飛揚,花飛揚雖然武功高於她,但現在兩人都是力竭之時,要說鬥,花想容未必會輸的,可是她心碎了,花飛揚要殺她這個念頭讓她感覺生不如死,甚至不想抵抗。
淚輕輕的滑了下來,滑到了花飛揚的指尖,“滋”得一聲滲透了花飛揚的皮膚,帶着痛苦的灼熱燒痛了花飛揚的神經,也燒醒了花飛揚的神智。
他猛得縮回了手,驚呆在那裡,他怎麼了?他差點殺了想想,他一定是瘋了。
“是誰?’他猛得大叫。”爹爹,你怎麼了?“喉間瞬間收回的手挽回了花想容的生命,也驅趕了也的悲傷,原來花飛揚心中終究是有她的。這個認識讓她雀躍不已。”有人用幻術控制我了,“花飛揚猛得抱緊花想容,他在後怕,他剛纔差點就殺了想想,如果真的殺了想想,他一定也不活了。
忽然他驚呆在那裡,當年瑟瑟死去,他悲痛欲絕卻沒有想到要死去陪她,如今想到想想要是死了,他竟然感覺生無可戀,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不禁呆愕在那裡,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他的呆傻嚇着了花想容,花想容拼命的搖着花飛揚,大叫道:”爹爹,你怎麼了?“”呃,沒什麼。“看着花想容驚恐莫名的神態,花飛揚心中一痛,忙摟着花想容急道:”想想,其實今生的你還有原來的你都是你,只是原來的想想是你的前世而已,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還是你,試問我怎麼會殺你呢?可是剛纔我卻進入了幻境,差點殺了你,對不起!“”爹爹。“花想容將小腦袋埋在花飛揚的懷裡,只覺渾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原來花飛揚終究是沒有拋棄她,是愛着她的。”嗯,想想,也許你就是那個天賜陰靈子,你試着用舌尖血度給西門若冰,看看是不是能救醒他,這裡詭譎莫名,咱們得儘快恢復體力才成。“花飛揚看了看那些活死人黑壓壓的站在那裡,心中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務之急就是得快速恢復體力。”爹爹,是不是天賜陰靈子的舌尖血能快速讓人恢復體力並促使血液再生?“花想容忽然心中一動,望着花飛揚問道。”當然,如果你是天賜陰靈子的話,就有這個能力,“花飛揚壓制住內心的一種怪異,雖然不知道花想容的意思,但也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那好,讓我先給爹爹恢復體力吧。“花想容想也不想的撲到了花飛揚的身上,將脣印在花飛揚的脣間。
她輕擡眼眸,眸底是花飛揚驚呆的表情,那如瀑布般的白髮,似彤雲般面容,驚嚇得眼神讓花飛揚看起來象個極品小受。”唔。“花飛揚掙扎着伸手欲推開花想容,可是伸手推到了柔軟如綿的高聳,嚇得他一下收回了手,脣卻被花想容緊緊的吻住了。
花飛揚的脣帶着陽光的淡香,洋洋灑灑的揮灑開來,那一抹陽光的清香恬靜醉人,讓本來只是想救人的花想容沉醉不已,本來她是應該先救西門若冰的,可是她知道以西門若冰這處醋罈子醒了後是絕不允許她親花飛揚的,所以她選擇了先救花飛揚。
可是一切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握,她似乎沉迷了,沉醉了,貪戀了,她只是想在親吻時強行將舌尖血灌入花飛揚的喉間,卻變成了輕吮深吸的熱吻起來。
她的舌情不自禁的挑逗着花飛揚逃避的的舌,如春藤般糾纏着他的躲閃,吮吸着他口中的密津,兩人的牙齒輕輕的碰撞着,感覺到花飛揚不安,感覺到他的逃避,花想容羞惱的輕齧了花飛揚的脣,在他如桃花瓣般粉紅的脣上印下了幾顆細小的齒印,卻更深紅了花飛揚的肌膚。
他的臉甚至到他的脖子都變得通紅,連呼吸都變得沉重,笨拙。甚至忘了換氣。”笨蛋,換氣。“花想容雖然也只是被西門若冰被逼着深吻過,但到底是現代的人知道接吻還是要換氣的,而花飛揚竟然緊張的連換氣也不會了,讓花想容不禁沒有好氣的嗔怒。”好。“花飛揚無意識的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就在他感覺不對時,又被花想容狠狠的吻住了,
這次花想容不容花飛揚再次躲閃,長驅直入的如莬絲花般輕繞着他的舌,如水對江河的渴求糾纏着他的脣,輾轉吮吸着,齧咬着,不容他有絲毫的抗拒,直到他終於軟化下來。
花飛揚遲疑的手終於撫上了花想容纖儂合度的細腰,腰間的柔膩纖細讓從未親近女色的他心中一蕩,刺激了他荷爾蒙的分泌,他猛得反敗爲勝,如暴風驟雨般侵襲着花想容玫瑰般的脣,牙齒生疏的撞擊着,好幾次磕疼了花想容,可是就是這種青澀,這種似是而非的吻讓花想容更是沉醉了,非但忘了今昔是何昔,甚至忘了強敵懷伺,忘了身處何地,
她的手甚至變得無措,變得無助,揪住了花飛揚的衣襟,抓緊又鬆開,鬆開又抓緊,掩蓋着她的羞澀。
她忘了一開始是她引誘花飛揚的,等花飛揚如猛獅般的覺醒了,她又害怕了。害怕中又有些期待。
一陣陰風吹過,花想容瑟縮了一下,她低下了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小巧圓潤的肩露在了外面,而花飛揚的指正貪婪的輕撫着她肩頭細緻的肌理。
她猛得一震,她太瘋狂了,竟然勾引花飛揚,差點與花飛揚在這種環境下幕天席地了。
猛得她咬了自己的舌尖,舌尖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她輕咬着花飛揚的脣,卻發現他仍是那麼的癡迷,甚至沒有絲毫的感覺,只是眼中卻盛滿了*與愛戀。
他的手正穿過她的肩伸到了她的腋下,正…。
花想容陡然一凜,這不是花飛揚正常的表現,一定是又進入幻境了,剛纔花飛揚就說有人在設幻境,她用力咬了口花飛揚。
脣間的巨痛讓花飛揚清醒過來,他定睛看到自己的手竟然伸入了花想容的衣襟,登時臉如死灰,他怎麼可以這樣,這麼的禽獸不如?想想是他的女兒啊!”爹爹,快喝,不然咱們三人都出不去了。“花想容見花飛揚的頹然,想也不想的將舌尖血送入了花飛揚的口中。
血腥中帶着牡丹的清香,還有仙靈的氣息一下充盈了花飛揚的口腔,讓他渾身精神百倍,那口鮮血順着他的喉間一直滑過他的體內,讓他瞬間精神力量飛速的增長,一下回到了鼎盛。”想想,原來你真是天賜陰靈子…“花飛揚又悲又喜,悲的是剛纔他的行爲是天地不容的,喜的是原來想想就是那個人!那個能挽救血族的人。”爹爹,不要瞎想。“花想容心裡也是十分的興奮,原來她是天賜陰靈子。
她想也不想的撲到花飛揚的身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後,又咬了一口舌尖血,輕啓了西門若冰的舌,將血渡進了他的口中。
西門若冰的脣一如他的人,冰冷而薄寒,帶着寒冽的清香清醒着花想容的頭腦,
她只是將舌尖血快速送入西門若冰的脣間後就快速離開了。
她害怕那個暗中的人再度控制西門若冰,到時與西門若冰演上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牀戲就不妙了。
西門若冰悠悠醒來,他睜開那對紫如葡萄般晶瑩透徹的眼,有些迷惘的看了看周圍,待看到花想容關切的眼神時,猛得清醒過來,他一躍而起,將花想容置於他的保護範圍,如鷹隼般張開雙臂環住了花想容,警惕地看着周圍。
周圍一如既往的安靜,那些活死人就如兵馬甬般以各種姿式站在那裡,守衛着這一片土地。”我們成功了?“西門若冰略帶興奮的輕呼,眼中光芒四射,帶着劫後餘生的狂喜抱着花想容,脣狂野的親吻着花想容的發,眼,鼻脣。
一改他往日的冰涼,變得熱情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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