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他夢囈着,猛得抓住了花想容的手,用勁之大差點捏斷了花想容的手骨。
“我不是你姐姐。”花想容忍住痛,皺着眉嘆了口氣,拍了拍他。
可是對於燒得有些糊塗的万俟邪情來說根本於事無補,他閉着眼睛,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執拗的不放手嘶啞的叫道:“姐姐,不要……不要離開我……我不要當妖王了,我只要你活着…。姐姐…。”
喊着喊着他淚如雨下,慌亂的手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緊緊地握住了花想容死活不鬆開,腦袋埋入她的胸前,貪婪地吮吸着女性特有的芬芳…。
也許是懷中的溫暖讓他感覺到了安寧,他終於不再歇斯底里的尖叫,但淚卻依然止不住的流,只一會淚沾溼了花想容的衣襟。
心中慢慢泛起一股柔情,鼻尖微酸,她也曾有一個弟弟,可是卻未長到三歲就死於家族的訓練中了,此刻的万俟邪情讓她想到了那無緣一見的弟弟,湑然淚下,花想容伸出手,輕撫着他的發,將他緊緊的抱着,溫柔的哄道:“乖,你發燒了,讓姐姐給你找點水喝。”
“不要!”聽到花想容說找水,万俟邪情驚跳起來,他猛得睜開了血紅的眼,一道道紅絲纏繞在他的眼白上,讓他顯得有些猙獰可怖,他如失了魂般定定的看着花想容,就在花想容以爲他已然認出自己不是他姐姐時,他卻悲苦道:“姐姐,求你,不要丟下我,我不要你犧牲自己來救我,你知不知道,每夜我夢到自己一口口的喝着你的血,是靠你的血活過來的,我就會從惡夢中驚醒,我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這個王位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陪着我,我只想看你能嫁人生子過着開心的日子,你明不明白…。嗚嗚…。姐姐……”
他悲鳴着似杜鵑血啼,嗚咽出聲聲呼喚讓夜變得深沉寒冷,似霜雪飄泠,若雨打芭蕉,痛着花想容的心。
那一刻真是悽悽慘慘慼戚,孤孤單單落落,夜風呼呼的吹響與他噎語共存,天地間一片昏暗。
花想容悲從心來,抱緊了他的頭,臉埋入了他的發中,他的發依然香氣四溢,卻彌散出絕望的味道…。
同樣在絕境中她曾失去了朝夕相伴的好夥伴,而他在絕境中失去了至親至至愛,但他卻更悲慘,因爲他的生存竟然是食了親人骨血才得以延續,這讓活着的他情何以堪!
“別怕,姐姐在…。姐姐在…。”花想容輕拍着他的背,安撫着他的情緒,鼻尖酸楚,爲什麼有人的地方就有殘忍?爲什麼爲了家族,他們註定要犧牲?這一刻她亦悲着自己的悲。
低頭看向他,原來他嬉笑調侃的表象下是如此的脆弱!所有的人都害怕他,怕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雷霆萬鈞的滔天氣勢,卻沒有想到他深藏在內心深處不可觸及的潺弱。
是否她也如他般,堅強的外表下總是掩藏着一顆敏感不已的心!
“Sleepthenmyprincess,?p……”花想容眼光望向遠處,沉浸入深不可測的黑夜,抱着他輕拍着他,唱着莫扎特的搖藍曲,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安寧。
也許是她的懷中太溫暖,也許是她的聲音太溫柔,也許是這首歌太安神,激動中的万俟邪情慢慢地放鬆了,安然的躺在花想容的懷裡睡着了。
“唉…。”花想容收回了遙想的目光,停下的吟唱,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依然燙得嚇人,沒想到早上那條響尾蛇的毒素並未清除乾淨,還是有一絲流入了他的血液中,引起了他全身發燒。
怎麼辦?當處之急就是水,沒有水就沒法降溫,這個妖界的王就要因爲一個高燒被燒成白癡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大喝道:“雨之靈。”
她記得自己是有喚雨術的,但一直卻未曾用過。
隨着她的大喝,靈力凝聚於指尖,透過指尖空氣中有了淡淡的溼意,花想容欣喜的等待着,等待雨滴的降臨,終於溼意越來越濃,形成了水珠,
“滴答,滴答,滴答”地掉了下來,掉到了万俟邪情已然燒得起皮的脣間,花想容滿心歡喜激動地看着,看着……
越看越是臉黑,那雨一共下了三滴,真是久旱適甘霖——三滴!
命運作人!
花想容有些呆滯地看着万俟邪情,高燒已然讓他眼窩呈失水的深陷,昔日飛揚跋扈的花樣美男已然憔悴不已,似乎與死神比鄰而居。
他對她的信任,他對她的依賴,卻成了絕大的諷刺,她空有滿身的靈力卻無法救他,這一片乾涸的沙漠,連棵仙人掌都沒有找到,她拿什麼拯救他?
血!
這個字一下驚跳了她的神經,万俟邪情不是說過他姐姐的血救了他麼?那麼她的血應該也能救他。
救還是不救?她徬徨,她徘徊,她遲疑,她從來不是善人!
可是那一聲聲姐姐卻促使她下了決心,她似乎看到昔日的幼弟絕望的呼喚,她毅然下了決心。
咬破了指,將指放入他的脣,他的脣本能的吮吸,如嬰兒般的纏住了她指,不肯放鬆,一口,二口,三口……
她的血一直是與衆不同的,如蜜般甜美,對於沙漠中久渴之人來說更是瓊漿玉液。万俟邪情先是微微的吮吸,到後來,手抱住了她的腰,舌用盡全力的卷着她的指。
一股股清冽的甘泉就這麼速的滲入了万俟邪情的口中,迅速充滿了他的細胞,讓他全身都擁有了生機,似一朵枯萎的花逢雨露的滋潤慢慢的綻放。
“呯”花想容終是敵不過過多的失血,暈倒在他的身上,指因着重力的作用滑出了他的脣間,此時他已然得到了滿足,如饜足的貓,心滿意足的偎在她的懷裡進入了夢鄉。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在了兩人的身上,他埋首於她的懷中,她抱緊了他的肩,身體緊緊的相擁,淡淡的光暈灑在他們身上,如紅白相間的並蒂花纏綿着徘惻的愛戀。
鼻間的酥暖讓他沉醉,他舒服的往上拱了拱,卻聽到細微的呻吟,頭猛得擡起,入眼處是高聳入雲的美景,他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再次睜眼確定,糾纏的四肢與軟綿的身體提醒着他,他與她相擁了一夜。
脣間綻開樂的笑,兩排牙白得如玉,折射出璀燦的光芒,那一刻的滿足與樂讓他知道,他愛上了懷裡的這個女人!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從他的設計到他的無賴般的挑逗,只是因爲她吸引了他。
大手撫上了她的眉,她的眉是好看的柳葉形,根根貼服,亮而飽滿,她的睫似墨蝶,在眼斂下刷下兩排漂亮的陰影,她的鼻小巧而高挺,似遠山般的秀美,她的脣紅潤如瓣,微翕間一抹暗色似旋渦般引人沉淪……
是的,他沉淪了,眼變得深了,爲了這絕美的人兒,爲了心中的那份悸動,俯下了身體,舌輕舔着舔她的脣,見她未曾醒來,眉間跳躍過雀躍的弧度,舌變得有些無恥,無恥的逡巡在她的脣間,細細的描繪着她的脣線,一遍又一遍地品嚐着她的柔軟。
漸漸地他不滿足於與她脣間的輕觸,他想品嚐她口中的芬芳,那櫻瓣中的香氣淡淡如清茶,幽幽似竹香,迴旋在他的腦中,刺激了他的慾望,舌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她的口中,刷過她細小整齊的貝齒,挑逗着她無力的丁香小舌,一圈圈的纏繞,手亦變得狂亂……
鼻息漸漸的加重了,血液裡似乎有不一樣的東西在叫囂,熱是他唯一的感覺,只有親吻才能緩解他如火如荼般的熱。
順着她的脣角,他吻上了她纖細的頸,如天鵝般的高貴,似玉般的盈潤,頸動脈輕輕的跳躍,彷彿一串音符流淌在他的眼中,她此刻就是一曲最美的仙樂,而他就是彈奏之人,欣長的指跳動着輕劃過她的脖慢慢而下……
忽然……
她的手無力的滑落,一如失去生命的柳枝,垂顫出死亡的氣息。
“你……。你怎麼了?”他不敢相信地顫抖着聲音,手抖抖索索不敢探向她的鼻息,他怕,怕歷史重演,十年前他來這裡,失去了他最親愛的姐姐,十年後他又來了,難道他又要失去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麼?
回答他的只是沉寂,即使太陽已然高掛,烘烤的地面泛着淡淡的煙熱,他卻感覺到徹骨的冷,冷得骨頭都似裂開般的痛。
終於他的手輕顫着來到了她的鼻下,幾不可聞的呼吸讓他如釋重負,精神緊張到極致後放鬆下來,他狂笑,大叫道:
“你還活着,哈哈……哈…。哈…太好了,你還活着……”
笑得似夜梟啼鳴聲聲震耳,待笑過之後,又大哭,瘋狂的吻着花想容的額,眉,鼻與脣,每一個吻都吻得如此用力,吻得傷心入骨,吻這種美好無比的唯美畫面,此時僅僅是爲了證明她活着,只有吻到她的體溫,他才相信她是活着的,她還沒有遠離他……
“轟隆隆。”沙漠裡很少下雨,此刻天際突然一聲焦雷,象是爲了給他襯托背景,在焦雷過後,在還未及反應之時,雨滴如大珠小珠入玉盤般的傾瀉而下。
“下雨了,你看到沒,下雨了!”他死命的搖晃着她,又哭又笑,雨就這麼打溼了兩人,順着發流向了全身,不一會單薄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了各自的身上,透過薄溼的衣服,隱約微微的肉色。
天地蒼穹如此之大,他們卻是這麼的渺小,將鏡頭拉遠,他們就如兩隻細小的螞蟻,爲了生存苦苦掙扎,他呼喊的聲音即使再大卻早已湮沒……
“你醒醒,醒醒,下雨了,你感覺到沒有?”他哭喊着,聲音卻被淹沒於諾大的雷聲,滴答的雨聲之中,在大自然的力量下,人也好,妖也好,終是弱小的。
迴應他的卻是無動於衷蒼白的小臉,連脣間的血色似乎都慢慢褪盡,忽然她的睫毛微微一動,似被沾雨幼蝶欲展翅而飛,讓他欣喜若狂,猛得抱緊她道:
“你醒了!”
人世間最痛的事莫過了有了希望後再失望,從高峰墜入谷底的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興奮過後的万俟邪情卻面如死灰,原來那輕顫的不是她的眉,而是風雨的力量,風吹地後雨打墨睫,留下輕顫微動。
那一刻他失魂落魄!
“爲什麼?哈哈哈”他輕輕的放下了花想容,踉蹌於沙漠中,雨嘩嘩地澆透了他,他狂笑怒罵,手指着蒼天,哭喊道:
“你這個死蒼天爲什麼這麼殘忍,總是要將我身邊最親愛的人奪去?爲什麼?爲什麼?啊……”
瘋狂的掃射着,手中的妖巫力一股股的激射出去,將雨滴打得變了方向,將風沙掀得漫天飛舞,那一片胡楊早已成了殘枝斷根,無數殘葉絕殤飛舞,漫漫黃沙,靡靡雨,殘黃落地匯成泥。
“呯”他力竭地跑到了花想容的身邊,倒了下來,悲苦過後手撫着她的臉輕柔道:
“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
迴應他的只是漫天的雨聲與風吹過沙發出的沙沙聲。
雨狂怒的下,一點不象沙漠中的雨,但下得再猛沒有他心雨更猛,他希望雨再下大點,只有更大點,他才聽不到心碎的聲音,只有下得太猛點,才能讓他感覺不到心的痛,原來不知道何時,花想容已然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在他未來及反應之時已然情根深種,可是他還沒有告訴她,她卻沒有了生機,這老天真是可惡,如此捉弄於他!
姐姐的死他痛,但他能活,可是如果花想容要是死了……
突然他全身打了個寒顫,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沒有了她,他生不如死!
“既然你不告訴我,我就陪着你,永遠陪着你,你就不會寂寞了。”他忽然想開了,脣間泛起了笑,溫柔似睡蓮般,那笑純淨了天地間的腌臢。
執起了她手,輕輕的吻去,一根又一根,直到……
青蔥白玉指尖破損的傷痕讓他觸目驚心!
夢中似乎有一股清泉不停地注入他的體內,他輕輕的嗅着,眉越皺越緊,終於怒吼道:
“你這個笨蛋,誰要你救我!你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感激你麼?你這個笨女人,你不知道沒有了你,我活着已然沒有了希望!”
叫也叫過了吼也吼過了,她依然蒼白的躺着,雨早就浸溼了她,此刻的她就如一朵凋泠的虞美人,美卻哀傷。
“傻瓜,要死咱們一起死,要生咱們一起生。”他幽怨的笑了笑,咬破了舌尖,將甘甜的血與舌一起送入了她的口中。
兩人的血互相的融合,伴隨着雨水一起匯入口中,貪婪的吮吸着,卷着他的舌尖,身體的求生本能總是違背的理智,此刻的她不知道身上的男人並不是自己所愛,只是知道那是生命的源泉,血是水亦是……
沙漠中的水不會持久,只一會全然退去,萬里晴空,一會又變得豔陽高照,熱得燒烤着地上的黃沙,那黃沙冒着蒸煮的熱氣,讓人更是難受。
看到她全身溼衣粘在身上,心疼不已,想也不想就扯了個乾淨,她如一朵潔白的蓮就這麼妖嬈的展示在他的眼前,看得他心頭直跳,慌亂間他閉上了眼,可是即使是閉上眼,已看到的嫵媚卻不停地回放,放得他口乾舌燥……
“啪”一記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他睜開了眼,入眼處卻是花想容怒目而視,小臉脹得通紅。
“你醒了!”驚喜的叫了起來,他興奮的抱緊了她,忘了他被她打了一巴掌,只要她醒來比什麼都好。
“你放開我,你這個色狼,虧我還救了你!”花想容又羞又氣的掙扎着,本來看他可憐,由他的經歷想到了自己,八百年難得發一次善心,沒想到救了一頭色狼,醒來卻發現自己被剝得一乾二淨,而他卻也衣衫不整,要不是醒得及時,說不定,說不定……
她想到這裡越加憤怒,又揮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這一下比剛纔還要用力,一下把他打得成了豬頭,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也掩去了他的蒼白。
“你爲什麼打我?”万俟邪情愕然的撫着痛得發麻的臉,不解地問。
“你還有臉問?”花想容怒瞪了他一眼,轉過頭找衣服。
“我的衣服呢?”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花想容橫眉冷對。
“在這裡。”他從懷中取出她的衣服,剛纔他用妖巫力將衣服哄幹了,正準備給她穿上,沒想到她卻一言不發給了他兩個脆響的嘴巴子。
“死變態,女人的衣服你都要藏。”花想容登時氣噎,用力搶了過來,欲穿上,待想到万俟邪情還在邊上觀摩,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還不背過臉去?”
“噢”他臉紅了紅,眼神滑過她曼妙的身體,更紅了,而身體某部位正在以驚人速度復甦,把他嚇得敢緊轉過身去。
如果不愛她,他可以爲所欲爲地戲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可是剛纔的一切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果她不願意,一個眼神都是對她的褻瀆,所以他尊重她。
“好了,我們走吧,對了,你離我遠點。”花想容穿戴整齊後恨恨的說了聲,顧自往前走去。
兩人默默地走着,終於万俟邪情憋不住道:
“剛纔我……。”
“不用解釋了,你這個大色狼,虧我還以爲你就是口上佔便宜,人品還是好的,沒想到你這麼無恥!算我瞎了眼!”花想容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難道你就這麼看我的麼?”万俟邪情聽了停住了腳步,傷心地看着花想容,眼中全是落寞與傷痕。
“不這麼看怎麼看?”回頭看了他一眼,一種怪異浮上她的心頭,但口中卻絲毫沒有溫度。
“呵呵,是啊,我這麼一個不祥的人,也只能是這樣的人。”他苦澀地笑了笑,身體變得僵硬,似乎一種死寂融入了他的骨血中。
“你的頭髮怎麼溼了?”花想容愣了愣,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仔細地看了看他後,漫不經心地問道。
“下雨淋的。”他淡淡的回道。
“噢”點了點頭,忽然她驚叫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原來她終於發現了,知道他爲什麼脫她的衣服了!這一刻他亦是欣喜的,他不希望她誤會他。
“你這個笨蛋,下過雨了,你不知道存水麼?你難道不知道沙漠中的水源是多麼的稀罕麼?真是被你氣死了,居然下着雨卻還想着,想着……。”她噼嚦啪啦的一番言語全是指責,讓万俟邪情一下從雲端跌到谷底。
原來聰明如她竟然沒有發現雨會淋溼衣服,只是因爲她的心裡從要沒有他的存在,從來不會把他往好的地方想。
他的苦笑與傷感讓花想容停止了指責,那濃濃的悲哀感染了她,她突然驚跳起來:下雨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半乾的,發還是溼的,而她卻沒有下雨的感覺!
這時她明白了,原來她錯怪了他,她傷了他。
沉默帶來的是壓抑,低氣壓在兩人之間流動……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花想容訕訕地看了眼万俟邪情,臉上綻放出討好的笑。
“沒事,我被人誤解慣了。”他輕笑,搖了搖頭,但身上的哀怨卻沒有散去。
“你不說我哪知道嘛”她走到他的身邊,有些撒嬌的意味,待看到他兩頰腫得跟豬臉似的,更是愧疚了。
“還疼麼?”手輕撫上他的臉,眼中的歉然更盛了。
“呵呵,男人這點痛怕什麼?”他扭過頭避開她的觸碰,原來這就是愛,愛到了沒有原則,在妖界哪個人敢動他一根指頭?要是敢打他的臉,非被他千刀萬剮讓那人後悔來這世上一遭,可是這打的人是花想容,他除了無可奈何還是無可奈何。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呢?”花想容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也委曲了,任哪個女人看到自己被脫光了躺在男人的身邊,第一個反應都是這樣的,這能怪她麼?
“我沒有怪你,真的!”万俟邪情嘆了口氣,定定地看着她,他不怪她,只是傷心她對他的不信任,對他人品的懷疑,難道他在她心中就是一個登子徒的形象麼?
“可是你卻很不高興!”
“呵呵,難道我被你打了,我還得很開心麼?”万俟邪情啞然失笑,沒想到精明狠辣的花想容也有這麼刁蠻的一面,那一刻陰霾散盡。
“呃…。”花想容張口結舌了半天,氣道:“算了,不理你了,反正我道過歉了。”
大手猛得拉住了她,他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只是豬頭般的臉已然沒有了魅力,惹得花想容憋不住地笑了起來。
“你還笑?”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但配着這張臉真是毫無殺傷力啊!
花想容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醒來後就不怕他了,他即使再惡狠狠的樣子,在她的眼裡猶如紙老虎,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她就是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所以,她大笑,笑得毫無節制,笑得毫無素質,笑得毫無儀態可言。
就在她笑得不可抑制之時,被一股大力席捲而去,一個滑膩溼潤的東西鑽入了她來不及閉上的口中。
那是他的舌!
她驚呆地看着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嚇的自己,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愛戀,愛戀!這兩個字一下打擊了她,她如遭重擊,腦中停擺,傻乎乎地看着他,忘了她是要反抗的。
任他的舌就這麼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攻城掠地,他的舌帶着淡淡的幽香,醺得醉人,似蘭般清爽,若風般飄緲,如葉上滴露,讓她情不自禁與之糾纏……
直到他的脣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語低喃:
“以後犯錯,錯一次我吻一次。”
陡然驚醒,面紅耳赤,用力的推開了他,手習慣的性的提起,揚在半空,看到他紅腫的臉提示着她曾經的過錯,咬了咬脣,放下手,不言不語往前奔去。
“哈哈哈。”他的笑聲在後面遙遠處囂張,“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打我。”
心中惱羞,懊惱的全力往前奔去,不再理他。
“你走慢點”他幾個翻躍就到了她的身邊,笑得如偷腥的貓,他終於在她清醒時與她激吻了,這個吻真是讓他食髓知味,看到她面含春色似嗔似怒的樣子,他竟然喉結一動,又有了吻上去的衝動。
“色胚!”聽到他喉間滑動的聲音,她氣呼呼的罵了聲,但聲音中卻有些嬌媚,似乎多一點柔情。
“呵呵。”他笑,笑得歡暢無比,眼得意地隨意而過。
忽然他站在那裡,笑容僵滯,定定地不動,如傻了般看向了遠處一簇綠得鮮豔的芍藥,他如雕塑般沒了生命!唯沉重的悲情迅速瀰漫。
“你怎麼了?”花想容感覺到他的異樣,被他濃郁如墨般無法化開的痛所驚呆了。
“呯”一聲骨頭着地的巨響!他跪了下去!
“姐姐!”他如獸般悲鳴,一步一跪地往那簇花而去。
“姐姐?”花想容也驚呆了,原來這簇芍藥花就是万俟邪情姐姐的埋骨所在,這一簇花就是她靈體死去後再生出來的新株。
“姐姐,我來了,弟弟來看你來了。”他拗哭着趴在芍藥邊上,淚一滴滴地滴入了沙中,風吹過處,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似乎在迴應着他的呼喚。
“對不起,姐姐,弟弟來晚了,晚了十年,讓你一人孤單了十年。”手顫抖地撫上了那綠得清新的花瓣,那碩大的花似乎搖了搖,似乎在勸慰着他。
“這是你姐姐?”花想容站在邊上,鼻子酸酸的。
“是的,十年前我被定爲妖王繼承人後,需獨闖碧寒宮取得一件寶物才能回去繼承王位,姐姐怕我一人不能應付其中的陣法與危險,一定要跟着我。”
万俟邪情凝神溫柔地看着那朵綠芍藥,撕開內衣一塊乾淨的布,在葉子面上小心的擦拭着
“姐姐最愛乾淨了,不喜歡一點灰塵的。”
花想容憐憫地看着他,也從衣內撕下一塊布與他一起擦着花葉,神情十分專注。
万俟邪情見了向花想容投去感激的笑。
“我們進了碧寒宮後,一開始的情況與你見到的一樣,我們也以爲到了最美麗的仙境,可是過了之後卻發現我們進入了地獄,我們進的是弱水區。”
“弱水?”花想容愣了愣,擡頭看向万俟邪情。
“是的,弱水,一片的弱水,羽毛不浮,沒有任何生物,沒有任何食物,沒有任何的憑藉。”也許是傷心到極致了,他竟然能平靜地敘述曾經的慘烈。
“你們怎麼活的?”花想容剛問完就知道犯了個極大的錯誤。
只見万俟邪情身體一震,痛得滿腦袋的青筋直冒,悲嗚道:
“怎麼活的?哈哈哈,你知道麼,我是吃了我姐姐的血才活下來的。”
“姐姐,我活下來天天活在痛苦中你可知道?”淚再也止不住了,如決堤的河奔流而出。
“別傷心了,你姐姐犧牲自己是希望你活得樂。”花想容動容的抱住了他,安慰道。
“是麼?姐姐?”他擡起了頭,不確定地看向那株芍藥。
綠瓣中黃金色的蕊狀似眼睛的形狀,恍惚間似乎看到那眼眨了眨,好象在肯定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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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她不稀罕!
可……
誰能告訴她,爲何越不稀罕,這身後的男人怎麼越來越多呀?
冷情王爺:今生今世,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腹黑小叔子:我只求默默能守在你的身邊。
妖孽宰相:一衆妻妾均是因你。
傲氣君王:只要你點頭同意做我的皇后,我便爲你廢除後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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