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纔的一番事件,所有的士兵都小心翼翼的,周圍的一切變得更寂靜了,如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暗沉,更加幽靜,風呼嘯地吹來,惹無數樹枝晃動,無數樹影投射於地上,如無數的手張牙舞爪,隨時欲懾人心魂。
“一會不管你們碰到什麼東西,都舉刀就砍,千萬不要用眼睛去看。”花想容臉色凝重地交待道。
陰兵之所以能與人類交戰就是因爲它們的眼睛能吸人魂魄,一旦被與它們的眼睛對視,人類的魂魄就會不由自主地受到它們的控制,而三魂七魄就會被它們吸食。
所以只要不與它們對視,而是不停的砍殺它們,即使它們沒有了實體,卻也禁不起血腥遍佈的刀槍的反覆砍刺,只要砍刺達到一定的程度,它們就會被人類殺死,灰飛煙滅。
“冰王妃,你懂得真多。”李將軍對花想容是佩服地五體投地,眼中不掩崇拜,剛纔他可是看着一個身強力壯的士兵毫無還手之力被食屍花瞬間吞噬,而張將軍這麼魁梧的男人也被食屍花傷了腿,如果不是花想容也許也喪失了生命!
但是花想容卻輕而易取的殺了食屍花還救了張將軍。
自古以來強者總是讓人尊敬的,花想容通過這件事在這裡的地位無疑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張將軍對花想容也是從憎恨到欽佩了,眼中全是敬重之色
。
如果時光倒流,花想容再把“安”爐換陰陽符,他一定會全力支持,因爲不是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陰陽符的重要,比起“安”爐來,陰陽符纔是能保人性命的神聖之物,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生命的可貴。
這時他明白了爲什麼西門若冰能面不改色地接受花想容將“安”爐換陰陽符,這一刻他對西門若冰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現在各國中沒有一個當權者會把百姓的命看得比社禝還重要,但是西門若冰卻做到了!
他是真正把百姓,把士兵的命看得超過了社禝江山,所以他能在聽到花想容將鎮國之寶“安”爐換陰陽符時泰然自若。
張將軍只覺今生何等有幸,生爲西陵的大將,這西陵值得他一輩子付出,而西門若冰與花想容更是值得他用生命去守護。
唯有陳參將心中十分地不滿,臉色比這黑夜更陰沉,他本是心胸狹窄之人,再加上看不起女人,他偏激地認爲這也許是花想容設的一個套,這一切都花想容弄出來的,只是爲了提高她的威信。
看到她這麼深得人心,更是氣憤不已。
“好了,我們該走了。”西門若冰臉色一黑,他不喜歡別的男人有這麼崇拜的眼光看花想容,哪怕是他的手下也不行,當即毫不客氣的命令道:“你們都緊跟着本王,要保持着警惕,前面會有很多的危險,但相信只要我們全力以赴,團結一致,一定能走出這個陣法的,只要走出去,本王每人獎勵十兩紋銀”
“謝王爺。”衆人一聽出去後還有獎勵,不由的精神一振,喜不自勝。活命誰不想?活了命還有獎勵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好事,他們的求生欲更加的強烈,鬥志更加高昂!
暗夜無邊,一路上竟然出現了不少的食屍花,估計都是受到陰兵的陰氣吸引而來,數量極多,好在體積卻是小了很多,倒是並不難對付,只需將士們就能把它們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裡將士都是征戰沙揚,提着腦袋活到現在的人,他們的刀劍哪個不沾了無數鮮血,哪個不是沾着凜烈殺氣,所以對付這些小型未成精的食屍花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時不時疾卷出來的藤蔓卻是十分的討厭,雖然它們因着體積小不能勾到人,但卻會勾傷了馬,所幸馬匹的靈魂與食屍花的陰魂並不相融,馬只是痛了痛,倒不會被陰魂鑽入體內吸食精血
。
這時衆人又禁不住地欽佩花想容了,那些食屍花雖然不停地襲擊着所有的人,卻獨獨遠離了花想容!似乎害怕她身上散發的戾氣。
既使是西門若冰也曾被食屍花襲擊過,不過卻被烈焰一個蹄風飛竄出去了,經歷了無數征戰的烈焰已然不僅僅是匹馬了,還是一件極具威力的武器。
而這一切沒有能讓陳參將收斂了對花想容的敵意,相反懷疑的種子還深植在他的心裡,他甚至更加懷疑這一切都是花想容搞的鬼,是她故弄玄虛。
他不相信一個女人竟然能不怕鬼魂,能不怕這麼恐怖的食屍花,而她的博學更成了她被懷疑的原因。
“沒想到冰王妃一個女流之輩,原來竟是如此厲害,你們看那些食屍花根本不敢靠近她,怪不得西門王爺這麼高傲卓越的人也對冰王妃情有獨鍾呢!”衆人發現一開始讓他們談之變色的食屍花竟然也不是那麼的恐怖,竟然在他們的砍殺之下不一會就屍橫遍野了,緊張的情緒慢慢鬆懈下來,變得有些興奮了,畢竟誰也不曾經歷過這種靈異的事,對花想容更是敬佩莫名,遂互相談論起來。
“是啊,要不是冰王妃,咱們都被吃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另一個士兵也充滿了感激,他才十六歲,不想死,誰能救他,他就對這人感恩一輩子。
“是的,冰王妃是巾幗不讓鬚眉,我看就算是幾個將軍都不如她。”其中有一個小兵輕聲咕噥了一句。
“小崽子,小心被將軍們聽到了,剝了你的皮。”其中一人笑罵,但卻並不是太緊張。
在朝廷上,官高一級壓死人,但在沙場上卻並不是這樣的,如果出兵打仗那是嚴格執行,完全聽從指揮,但平時卻是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如兄弟般的相處,加上都是粗人,沒有什麼壞心眼,所以開些不傷大雅的玩笑,一般將軍們並不在意。
果然,李將軍聽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論等級,冰王妃也確實比他高,而他也是心裡對她佩服之至,所以並沒有什麼反應。
張將軍經過了這些事對花想容已然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了,哪會有什麼不滿,甚至誇花想容比誇他還高興,只差咧着嘴傻笑了
。
唯有陳參將,心中的不滿登時擴大到了極點,要是平時他也許也就是付之一笑,可是今晚,他卻感覺到尤爲刺耳,刺得他心底發痛。
他氣憤不已猛得跑到那個士兵的身邊,喝道:“你們很閒麼?現在危機四伏,你們還說些有的沒的,不想活命了?”
衆士兵面面相覷,沒想到陳參將居然反應這麼強烈,平時比這嚴重的玩笑都開,也沒見陳參將有什麼不妥啊!
“陳老弟,弟兄們開玩笑的,至於麼?”張將軍聽了忙策馬而來,笑着打圓場。
“哼,有這功夫多殺幾個鬼魂,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陳參將見張將軍過來了,不想拂了他的面子,於是話裡有話的丟下一句,揚長而去。
聽到陳參將這麼說,張將軍皺了皺眉,纔再次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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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依然吹着,西門若冰帶頭走在前面,風吹拂起他的烏髮,如萬千柳絲飛舞,精緻絕倫的臉上霸氣十足,眉眼掃過之處似乎霜雪飄泠,就算是鬼魂也會退避三舍。
花想容弱柳扶風地偎在他的懷裡,這難得寧靜的一刻她如一隻慵懶的小貓,盡情的享受着他的撫摸與溫度。
只是她的眼卻絲毫沒有慵懶的意味,眯着狩獵的光芒,逡巡着四面八方。
忽然,烈焰一聲長嘶,花想容與西門若冰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動若脫兔,相攜飛到半空,如兩隻矯健的蒼鷹,帶着凌厲的殺意,大喝道:“衆將士注意,陰兵來了。”
遠處吹來忽忽的陰風,帶着尖銳的呼嘯,似夜梟尖啼,又似嬰兒哭泣,又如老鴉叫刮,竟然是從頭頂傳來的,風聲中夾雜着淒厲的鬼叫,給夜憑添了無盡的恐慌。
花想容心中一凜,那妖道居然讓這些陰兵練成了御風術,鬼魂雖然輕盈,卻最多隻能離地一尺,而現在的陰兵卻能離地一丈多高,無疑更是防不勝防了,給對抗它們提供了難度。
“去,現在是看你們表現的時候了。”花想容扔出了剛纔從食屍花裡收集到的陰魂,加上後來不停殺死的小食屍花的陰魂,數量也是極其龐大的
。
食屍花裡的陰魂雖然不能飛行,但由於常年生活在食屍花中,手臂竟然能夠伸縮自如,最長的能伸長到三尺之遠,而厲爪上還帶着劇毒,所以兩種魂靈碰在一起,誰勝誰負不好猜測。
“不管你們是勝利還是死亡,我用我的鮮血向天地人三才發誓,此事過後一定幫你們重新投胎,否則讓我永世不得超生。”花想容說完咬破手指,往空中一指,漫天血霧飄灑開來,沐浴在衆陰魂身上,衆陰魂頓時精神一震,如虎添翼,變得猙獰不已,興奮不已,迫不及待地衝向了數萬陰兵。
花想容的血不僅含有血誓,還含有她的精神力量,她不但用承諾刺激了衆陰魂的激情,而且用鮮血增加了它們的靈力,它們一方面雀躍着自身的靈力提高,一方面又欣喜着即將轉世爲人,雙重喜悅刺激了它們的鬥志,加上幾百年的禁錮他們早就憋得瘋狂。
殺人,嗜血,噬魂,成了它們最美好的願望。
它們成了最勇敢的先鋒!
濃煙滾滾,慘叫連連,這是真正的鬼叫不斷,衆人只見兩團不同的黑煙扭在了一起,遠遠的望過翻滾如浪,激如海嘯,要不是伴隨着不斷慘叫與嘶吼,那煙中時有綠光閃動,衆人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一場真正的鬼鬥。
黑煙滾滾之後,一片片的暗灰掉了下來,那是魂灰,只一會地上就積攢了數尺高的魂灰,風吹過處,一片迷濛,漫 天的灰飛,差點迷了士兵的眼。
所有的士兵都看得張口結舌,驚心動魄,饒是他們久經殺戳,也未曾經歷過這般的奇事。
他們不禁暗想,幸虧有花想容,幸虧她收伏了這麼多的陰魂,不然,與陰兵斗的就是他們,也許地上就不僅僅是一層魂灰,而是他們的血肉與殘肢了。
“不要看。”正當他們看得癡迷,他們只覺眼睛越看越花,神智似乎變得迷胡,花想容一聲斷喝驚醒了他們,所有的人都立刻低下了頭。
“記着,千萬不要看,有一部分陰兵要衝過來了,你們低着頭,拿着你們的刀往頭頂上砍,無論是誰叫你們,都不要聽,不要擡頭。”花想容厲聲命令,陰兵經過了妖道的改造,果然厲害 ,那數萬的陰魂已然不敵了,殘餘的數千陰兵就要突圍奔向他們
。
所有的將士聽後立刻稍稍散開,以免互相傷到,都低着頭,高高舉起了刀劍,靜靜的等待着…。
等待總是讓人焦慮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充滿的死亡的籠罩,等待更是痛苦。
花想容與西門若冰冷眼看着正在殺得熱火朝天的兩團黑雲,臉色凝重的看着下面的黑雲越來越稀,上面的黑雲已經飄了過來。
“該我們出手了。”西門若冰微微一笑,冷寒如風,比這夜風冷了數十度。
“好的,王爺,今天就讓我們比比誰殺的陰兵更多吧!”花想容傲然一笑,她好勝之心尤然而起,她的靈力雖然突飛猛進,卻還是探不出西門若冰的靈力,但是論到殺鬼,她不信,她一個陰陽師敵不過他一個靈異師。
“嘿嘿,其實冰王妃不用跟我比誰更厲害,因爲你肯定比我厲害。”西門若冰聽了花想容的話展顏一笑,如罌粟般誘惑邪魅,惹得花想容心跳加速。
她斂住了心神, 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征服我!你說你厲害不厲害?哈哈哈。”他大笑之後,如張大雙翼的大鵬,矯健有力,帶着凌厲的鋒芒疾衝向了一衆陰兵。
留下花想容在身後又羞又喜!
沒想到這麼一個冷冽無情如冰晶般的男人竟然在幾萬將士面前高調向她表白愛意,讓她又是幸福又是嗔怪,等見到衆將士想笑不敢笑的抖動着肩時,更是大羞…。
脣間含着春意,身體亦如箭般激射而去,捏指如刀,刀刀寒光,也卻是毫不留情的向陰兵砍去。
將士們都聽命低着頭,不敢擡起分毫,緊張萬分中聽到西門若冰的話卻止不住的笑了,給他們焦慮的情緒憑添了幾份輕鬆。
“吱…吱…”接連不斷的鬼嚎,一聲聲的穿透夜空,在空中帶着迴響直擊了衆將士的耳膜,所有的人都聽得毛骨聳然。
“王爺,看來你殺陰兵不如我啊
!”花想容爽朗的笑聲,讓衆人快崩得斷開的神經得到了瞬間的解放,大家都想花想容能這麼輕鬆,估計是沒有問題的。
“嘿嘿,王妃果然利害。”西門若冰聽了非但不氣,反而笑得開懷,隨手揮開了數個陰兵,滅了它們的魂後突然躍到花想容的耳邊, 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暖昧流轉,眉目傳情道:“但王妃的牀上功夫肯定不如我。”
說完哈哈大笑,不待花想容反應過來,快速遠離花想容又毫不留情的砍殺衆陰兵。
花想容又羞又惱,正好一個陰兵賊眼溜溜地看着花想容,似乎爲她的國色天香所驚豔了,頓時成了她倒黴的出氣筒
“看什麼看?”花想容怒吼一聲,雙目一瞪,手中的斬妖祭毫不留情地將它滅了魂。
“哈哈,王妃的美色連鬼都被迷了。”西門若冰一面殺敵如風,一面笑侃不已。令花想容不禁想到念奴嬌赤壁懷古中的一句話: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如今這樣的環境倒是十分的應景,可是想到西門若冰要是羽扇綸巾的樣子,她禁不住“撲哧”一下的笑出聲來。
“王妃有什麼好笑的事,與我分享一下呢?”西門若冰對着花想容陰陽怪氣的調笑,手中卻毫不含糊,出手就滅敵!
如果是幾萬陰兵同時來襲,他與花想容即使是靈力超羣,也不容易保住數萬將士,但由於食屍花中的陰魂幫了他們,剩下的數千陰兵,他與花想容卻是有十足把握了,滅了它們也只是時間問題。
就算是有一些陰兵脫離了他們的靈力範圍,他相信他的數萬精兵也能輕鬆滅了他們。
所以西門若冰感覺輕鬆了不少,言語間多有調笑。
“呵呵,我在想你要是穿上文士的衣衫,你該是怎麼樣的形象。”花想容倒也不瞞他,只是越是想他文質彬彬的樣子,越是好笑,那眼神越是明顯的戲謔。
“哼”西門若冰輕哼一聲,威脅道:“你竟然敢取笑我,等這事結束後,看我在牀上怎麼收拾你!”
“你簡直是個色狼。”花想容臉一紅,眼波流媚,把正欲衝上來的陰兵迷得動作一滯,就在這一滯間,花想容毫不手軟的順手又滅了他的魂
。
兩人就這麼遊刃有餘的邊殺邊調情,那些陰兵雖然前赴後繼卻始終衝不破兩人的靈力範圍。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那些陰兵陡然化爲一股輕煙迅速沉入地面,在兩人未及反應之時,如雨滴入土般迅速浸入了地中。
“遁地術!”花想容驚叫起來,對着士兵喝道:“大家閉上眼睛,只要感覺地中有東西鑽出來,用力砍,用力刺,絕不要手軟。”
“是。”衆人齊聲應喝,都連忙閉上了眼。
這時又一大波的陰兵以更強大的力量欲衝破花想容與西門若冰的包圍圈,兩人不再逗嘴了,全力殺敵。
他們這邊殺得性起,而那邊有數百個陰兵還是通過地下到了西陵將士的隊伍中,它們帶着一股陰寒的風從地底下鑽了出來。
只要吃到生魂,它們的力量就增加許多,吃得越多力量越強大。
雖然陰兵沒有形體,只是以輕煙的狀態存在,從地下一股股的冒了出來,彷彿是平時水開時,不停地泛着水泡,從土漿的中心涌了出來。
將士們謹記着花想容的吩咐,一個個不敢睜眼,只是憑着感覺,瘋狂的刺殺揮砍着腳下的涼氣,每出一刀劍,都會聽到吱呀的痛叫聲。
這種聲音無疑是刺激了衆將士,雖然他們十分的好奇,想看看殺鬼是什麼樣的,但想想還是命最重要,眼睛卻不敢睜開一分一毫,漸漸地殺得倒是酣暢淋漓。
而這時陰兵忽然驚叫起來,那聲音卻是其中一位士兵母親的聲音:“兒啊,你砍着孃親了,痛死啦。”
那士兵一愣,手下稍作停留,就感到腳踝上猛得一冷,一股透心的涼氣從腳踝上傳來,那股涼氣似蛇般蜿蜒而上,瞬間凍傷了他的腿,讓他的腿毫無知覺。
他大驚之下,仍是不敢睜眼,卻當機立斷,將自己的小腿快速砍斷,痛讓他變得清醒,他瘋了似得對着斷腿處猛砍,只聽那陰兵的叫聲越來越弱,最終歸於寂靜,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腿痛得無以復加,不過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命
。
殺戮還在繼續,血雨腥風…。
陳參將雖然對花想容生懷不滿,但關係到生命的事,他也絲毫不敢放鬆,他緊閉着雙眼,毫不留情的刺着每一股陰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女子驚恐的叫聲,:“相公,快救我!”
他猛得一驚,這是他最心愛的小妾的聲音,頓時他忘了花想容的叮囑,也許是他潛意識裡並不把花想容的話放在心上,張開眼睛尋找小妾的身影,可是眼前哪有什麼小妾,入眼處是一個猙獰的大漢,正邪惡地笑着,那大漢全身都是糾結的肌肉,顯得十分強壯,那種強壯讓人覺得噁心。
而他的眼睛正狩獵般地盯着陳參將看,陳參將漸漸眼神迷離,變得幻散,他的眼中竟然出現了小妾的容顏,似乎對他笑得妖嬈。
“小晴…”他溫柔地向她走去,口中情思綿綿。
就在他快接觸到她時,眼睛猛得睜大,驚恐莫名,小妾的臉變得惡毒,笑得猙獰,就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的幻化成了一個骷髏頭,然後整個身體變成了無形,“忽”連頭都也瞬間消失。
他傻呆呆地站在那裡,這時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團形狀飄緲的白煙,那煙化爲隱約的人形,從形中伸出了一隻手,那手沒有一點的肉,全是骨節,就是一隻骷髏手。
那手得意的印上了陳參將的腦門,隨着手越來越高,從他的腦中衝出了十道白煙,白煙迅速與原來的白煙融於一體,慢慢地顯現出一個人形。
風中飄散了一股生魂味道,花想容陡然一驚,大叫不好,不知道誰的生魂被陰兵吸食了。
這個陰兵有了生魂的力量,這些將士就難以對付了。
回頭一看,卻看到一個陰兵已然消化了生魂,變得更強壯了,她猛得一躍而上,手中斬妖祭飛般射了出去。
“譁”白光一閃,斬妖祭直直的削過那團白煙回到了花想容的手中。
那團白煙似乎不甘的掙扎了一下,瞬間爆炸開來,化爲灰燼。
“將士不管是你們的什麼人在叫喚,一律殺無赦,你們聽到了嗎?”花想容不知道這個生魂是誰的,但知道必是睜眼了,剛纔似乎聽到陰兵用家屬的聲音在誘惑將士,所以花想容再次厲聲命令
。
“是。”衆將士剛纔聽到了陳參將被吸了生魂的慘叫,哪裡還敢睜眼啊,就算花想容不吩咐,他們也決不會手軟的。
廝殺就在這陰風慘慘持繼了半個時辰,終於所有的陰兵都殺完了。
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灰,踩上去沒過了膝蓋。
“王爺,我殺了二千八百九十九個陰兵,你殺了多少?”花想容見危機除去了,心情大好忍不住要與西門若冰比試一番,看了看斬妖祭上的殺魂記錄,得意的看着西門若冰。
“嘿嘿,我殺的沒有你多。”西門若冰看着花想容小孩子的樣子,不禁好笑,他纔不跟她比呢,勝之不武,不勝爲笑,所以直接認輸纔是最明智的。
“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花想容不依的噘着嘴,一把拽過了西門若冰的兵器,看了一眼道,不甘地嘆了聲:“唉,咱們居然平手,你也殺了二千八百九十九個!”
“呵呵,別生氣了,其實有一樣你肯定比我行。”西門若冰先是一笑,隨後又神情嚴肅的看着花想容,表情十分的真誠 。
花想容一愣間,隨着他的話語問道:“什麼比你行?”
“生孩子。嘿嘿”西門若冰忽然將脣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句,順便舌還邪魅撩人的舔了舔她的耳蝸。
“西門若冰!”花想容大冏,羞怒交加的獅吼一聲。
惹將士們都呆傻不已,看花想容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不僅殺鬼利害,連馭夫都有術!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西門若冰這麼一個冷傲的男人被女人直呼其名後,還滿眼流露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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