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東盛找親戚的。”花想容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淺笑嫣然,陽光染醉了她的容顏,雖然一路的風塵僕僕卻不掩她的明媚甜美。
“親戚?什麼親戚?”那隊士兵中走出一個看似頭目模樣的人,見到花想容的花容月貌先是一愣,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但語氣卻變得和氣多了。
美人走到哪裡總是會佔點便宜的。嘿嘿
“來東盛找我哥哥。”花想容依然氣定神閒,毫不慌張,現在西陵與南越打起仗來了,東盛的盤查也變得更嚴了,一方面是防止奸細入內,另一方面也是怕有心之人利用兩國交戰之際再生事端。
“是找情哥哥吧?!”旁邊一個衛兵聽了,打量了一番花想容後,突然猥瑣的笑了起來。
“你…”花想容聽了假裝害羞的低下了頭,霞光映射下的她如三月桃花,美得妖嬈,讓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戒備心。
“張三,人家是小姑娘,別胡說八道嚇着她了,”先前頭目似乎不滿地看了張三一眼後,對花想容客氣道:“好了,你進去吧。”
“謝謝官爺。”花想容含笑點了點頭,拉着烈焰往城中走去。
“李隊長,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嘿嘿,就會說我,我只是說說,你卻看着人家大姑娘眼睛都不帶眨的。”那個張三見花想容走遠了,李林還若有所思地看着,想到剛纔被他取笑,遂也不甘心的調笑起來。
“哼,你懂什麼?就知道女人!”李林嫌棄地看了眼張三後,指着花想容的馬對張三道:“你看她的馬…”
“馬?”張三眯了眯眼睛,小眼睛看了半天才道“不錯,是好馬
。”
“切。”李林不屑地鄙了他一眼,譏道:“我能不知道是好馬?而且還知道這是一匹汗血寶馬,這世上唯一的一匹千里馬。”
“你是說…。”那張三立刻嚇了一跳,小眼狐疑地看着李林,顫抖地聲音道:“這馬是西陵戰神西門若冰的戰馬?”
“嗯,十有八九是,去,將此事快速上報,另外找人盯着那姑娘,那姑娘一身華貴,氣質不凡,又有西門若冰的戰馬,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李林眯着眼,想了想,吩咐道。
“是。”那張三聽了不敢稍有怠懈立刻騎上馬往城中飛奔而去。
花想容倒沒有想到一匹馬暴露了她的身份,而且她本來就是光明正大來東盛的,倒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她依然慢悠悠地往城中走去,越往裡去,越是繁華,所有的商鋪都已經開始營業了。
小二們將門板一塊塊的卸下來,碼好了放在一邊,店一下就敞亮了,透過外面明媚的陽光,能十分清晰地看到每個店經營的東西,真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而且一個國家與一個國家的東西差異頗大,很有異國情調。
花想[容就這麼慢慢地看着,一個個的欣賞着,聽西門若冰說由於西陵與南越的戰事,引起了東盛的注意,東盛國最有權威的皇子夏候殤雲此刻正在邊境巡視,所以她想等已時時分去官邸拜訪夏候殤雲,所以一時倒也不急着趕路了。
看了一會,肚中有些飢餓,見前面一個酒樓,分爲三層,門窗都是用上好紅木雕琢而成,刻有富貴花開,倒是富麗堂皇,而且已經坐着了五六成的人,在裡面愜意地吃着早茶。
“回味樓!”花想容擡眼看着碩大的金字招牌,脣間玩味,自言自語道:“看來味道不錯嘛,這麼多的人了。”
“姑娘,您裡面請嘞。”店小二見花想容一身貴不可言,手中牽的馬也是高大俊美非同凡響,立刻笑得額頭打褶殷勤地跑了上來。
“給我找一人靠窗的位置
。”花想容將烈焰交給專門侍候馬匹的小二,往店內走去。
“姑娘,靠窗的位置已經沒有了”小二聽了爲難地看了看花想容,見花想容微有失望之色,只覺不能滿足花想容的要求心中十分不忍,思忖了一下,眼睛一亮道:“二樓雅座倒是有一個靠窗的位置,不過是有一個客人長年訂的,好久沒有來了,要不您先在那裡坐着,如果客人來的話,你再換個位置怎麼樣?”
“行。”花想容爽快地答應了,她本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之所以喜歡在靠窗的位置也是爲了看看此處的風土人情,見小二這麼熱情哪有不肯之理。
小二領花想容走入二樓的雅間,打開門花想容的眼睛一亮,這間屋裡用名貴黑檀木雕成葡萄架做成了護牆,葡萄葉子是用雲母碧玉精雕而成,泛着盈潤的光澤,而顆顆晶瑩玉潤的葡萄卻是用紫水晶打磨而成,陽光斜斜而入,照得熠熠生輝,流動着璀璨的光。
臨街的窗也不同於一般的窗只佔牆的三分之一高,而是有三分之二的高度,窗戶向外打開後,所有的陽光都爭先恐後的涌了進來,將這間屋中照得明亮異常,十分的舒服。
牆兩邊又有天蠶絲織就的輕紗,如果想將光打弱點,只須將窗紗掩上,還有一種飄緲若仙的境界。
“這裡真漂亮。”花想容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是啊,這間雅室是那位客官親自設計的,從來不對外接待,今日見姑娘也是貴不可言之人,才斗膽將姑娘安置在此的。”小二聽了眉開眼笑,得意地擡高了這間雅室的身價,又不忘捧了捧花想容。
花想容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金錠,放了小二的手中,“賞你了。”
“謝謝姑娘。”小二一看眼睛都小了,彷彿被金子照得睜不開眼,眉開眼笑地點頭哈腰。
“姑娘,這是菜單,您看着想吃點什麼?”小二殷勤地將花想容引到桌前,將菜單遞給了她。
花想容並沒有看菜單,淡淡道:“你看着最可口的,上個十樣就行了。”
“好嘞,您請稍等。”小二聽了,忙屁顛顛地往樓下跑去了,今天他真是運氣好,靈機一動,將這個姑娘侍候可心了,就得了一個金錠子,要知道一個金錠子可是他一年的收入啊
。
有錢就是好辦事,花想容剛坐了不到五分鐘,還正看着樓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聽着吆喝滿街,品味着熱鬧的感覺之時,小二就指揮着人端了十樣精緻的早點進了屋。
看着熱氣騰騰,精美如工藝品的早點,花想容只覺肚中更是飢餓了,她把小二打發走後,迫不及待地夾起了一隻小籠湯包。
“滋”香甜可口的湯汁一下溢出了薄得透明的皮外,從湯包裡飄出鮮蝦的香味,讓花想容垂涎欲滴。
張開了小嘴,慢慢的湊了上去,吮吸着,鼓鼓的湯包慢慢地癟了下去,一股鮮濃的湯汁在口中回味。
花想容閉了閉眼睛,這真是人間美味,怪不得一早就這麼多的人。
再吮了一口,放在舌尖中細品…。
“你是什麼人?”冷得快凍冰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那聲音就如從墳墓中挖出來的千年殭屍沒有一點的情感,沒有一點的溫度,沒有一點的柔軟,唯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徹骨冷寒。
“哇。”花想容嚇了一跳,猛得吸了一口氣,卻把燙得要命的湯汁一下吸入了喉間,她驚跳起來,端起了桌上溫溫的水往口中送去,才冷卻了燒灼的痛意。
“咳咳…。你不知道人嚇人要嚇死人麼?”花想容狼狽的咳了半天后,才憤憤地轉過身,對着那人怒斥。
突然,她呆在了那裡,那人…。那人…
那人一頭烏髮隨意飄散,迎着陽光紛飛嫋嫋,一攏青衣簡單幹淨,他站在那裡,如遠山青岱飄渺雋秀,隱約間,若隱若現出淡不可聞的清香。
如絲的長髮,就是世上最昂貴的綢緞,柔滑水亮地飄過一縷在陽光中折射出五彩的光澤, 輕垂在胸前,身後的發則靜靜的綻放屬於它們特有的幽亮。
那頭青絲簡直讓人着迷,與他冷硬的線條相比,卻如柔情般千般纏繞萬般柔軟。
微風輕輕的吹過,吹起一片飄緲…
他依然靜靜地站着,任花想容癡傻的呆滯,眉微微皺起
。
即使是皺眉他依然美的凍人。嘿嘿,是的,凍人!
他就彷彿是冰封千年的琉璃,透明純淨,不聞,不問,不管也不屑人間的一切,眼裡純淨如冰,卻也不帶任何的情感,
他的脣是淡粉色,雖然是旑旎的顏色,卻輕泛着薄薄的冷寒,猶如盛開在極地的雪蓮,美卻晶瑩。
誘惑着人去淺嘗那冰涼的甘甜,誘惑着人去沉淪…。
瓷般潔淨的玉面,高傲堅挺的下顎,高貴如天鵝的頸項,尖似青筍的修長十指,昂藏的身軀…。
他,扼人之呼吸,扣人之心絃,勾人之心魔…。
他依然美似妖精,飄若仙人…。
“是你?”花想容傻傻地定在那裡,沒想到,她在這裡又見到了他。
“原來是你。”他的聲音依然冷寒,沒有半點溫度,卻稍微變得平和,似乎不再介意花想容闖入了他的領地。
他飄逸出塵地向花想容走去,走過她身邊時,頓了頓,又越過了她,唯餘淡雅香風。
輕拂起長袍,如行雲流水,瀟灑自如,一舉一動散發出仙人般的飄然氣質
他就這麼坐了下去,從懷中取出一雙象牙骨筷,隨意地夾起了一枚水晶糕,優雅地放入脣間,漫不經心的咀嚼起來。
水晶糕的晶瑩與他脣瓣的粉色組合成一副美豔的畫卷,他的喉結優美滑動,如帝王般地輕嚼慢嚥。
看他吃飯是一種享受…
看着一盆盆精美的早點都進入他的腹中,沉迷了半天的花想容終於清醒了,她指着那空盤結巴道:“那是…那是。我的早點…。”
“這是我的房間。”他隨意地說了句,看也不看花想容,繼續夾起了一個小籠包。
終於,花想容不淡定了,奶奶的,你的房間怎麼樣?這食物是她點的
!居然敢跟她搶吃的!
她拿起了筷子快如閃電地往那最後一隻小籠包夾去…。
“啪”象牙筷毫不猶豫地擊在了她的筷子上,一股冰冷的力量透過竹筷傳到她的手,她握不住了將包子掉了下去,而象牙筷卻十分快速的夾起了空中的包子。
他終於有了表情,斜眼看了看花想容,眼中還有淡淡的輕視…。
士可殺不可辱,不蒸饅頭爭口氣,這不再是一個包子的問題了,上升到了面子問題了…
戰爭就此開始!
花想容毫不猶豫地伸出神龍抓包手,往已快進入他嘴中的包子抓去,他眼色微微一變,伸出玉般的另一手輕輕的隔開了她的五指山。
包子卻依然慢條斯理的往他的口中送去。
看來不使絕招不行了,看我的雙節棍,哼哼哈兮,花想容心裡暗哼了兩句,和身撲了上去。
“撲通”男人只防着花想容會使什麼靈力,沒想到她竟然全身都撲了上來,一時沒有覺察,竟然被她撲到在地,那包子一下飛到了半空之中。 “嘿嘿,跟我搶!小樣!”花想容眉開眼笑地看着那飛到半空的包子,雙手摁着男子的胸,藉着力就欲躍起身搶包子。
身體如蝶般飛了起來,沒想到男子氣惱地眼中一黯,想也不想,冰涼的指如鋼箍般的箍住了她細小的腳踝,一下將快拿到包子的花想容拽了下來。
失重,措手不及,花想容如斷羽的雲雀從半空摔了下來,卻正好不巧地摔到了男子的身上,脣卻好死不死地與他的脣貼在了一起…
“唔。”花想容只覺脣間冰冷香郁,柔軟彈性,大眼張惶地看去,卻看到了男子冰得快讓人凍僵的眼神。
“啪”那個罪魁禍首的包子卻掉在了地上。
“你們在做什麼?上演激情戲碼麼?”門口調侃地聲音穿透了花想容的耳膜,紅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