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辦法，立即動手，抓了趙富華後，根據他的口供全面衡量、猜測、推敲、揣摩。以此判斷他是否見過黑手。”白正經的右手鑽了進去，握在掌心捏了一下。
“壞老公！”孫靜媛張嘴咬他，給了一個白眼，“這是事實，選擇心理戰最大的籌碼就是趙富華是否見過黑手，或者說，他對黑手瞭解多少？”
“我的大聖老婆都發話發了，這事兒就這麼辦。”白正經掏出手機接通車太谷的電話，“上機之前，秘密抓捕他。”
白正經回辦公室之前給藤原紀敏發了一條短信：我已經派人行動了，在他上機之前抓捕。審問之後，不管結果是什麼，我會及時告訴你。
白正經進了辦公室，過了兩三分鐘時間和鄧月仙聯繫上了。鄧月仙說，她當年的年齡不大，只知道鄧家聲陪王梅去的醫院，到底是哪家醫院，她也不清楊。
他不方便問，她可以問問鄧家聲或王梅。確定之後再告訴他。白正經沉默少頃，鄭重表示，王梅情緒本就不穩定，不能刺激她。即使是找鄧家聲，也不能正面問，只能從側面打聽。
不到十一點了。鄧月仙有回覆了，她肯定的說，王梅當初是在濱海市第四人民醫院生了孩子。其它的，她不敢多問，能確定的只有這件事。其它的，只有靠他親自去第四人民醫院追查了。
白正經不想驚動任何人，也不準李凝眸陪他去。他一個人去。上車之後，他給孫靜媛發了一條短信：親愛的，我中午有約，不能和你們共進午餐，你們自己安排。
白正經到了第四人醫院之後，以患者的身份掛了咽喉科專家候向陽的號。不知是緣分或是天意，候向陽居然就是當年給李凝眸診治過咽喉的醫生。
說到這件事，候向陽感慨萬千。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秋天。女嬰【李凝眸】的母親剛生了孩子，行動不便，她的父親抱着她到咽候科就診。
當他負責而專業的告訴女嬰的父親，說女嬰是天生啞疾的瞬間。她父親的臉色全變了。直到如今，他也難以形容那種表情。對於那一幕，他是銘心刻骨，終身難忘。
不過，他真不知道她父親的名字。但是，女嬰是在醫院出生的，只要找到當時負責的產科醫生就可以弄清楚女孩父母的姓名了。
白正經突然嘣了一句，除了女嬰的生父抱她到咽喉科就診之外，是否還有別的人抱她到咽喉科就診？咽喉科的醫生不多，方便的話，可以一一打聽。
候向陽想了想，用力搖頭，表示他只見過啞吧女嬰一次，有沒有其他人抱着她去找別的醫生就診，他也不清楚。卻可以幫他問問。
因爲時間關係，白正經留在第四人醫院吃午飯。而且是他請客，請候向陽去外面吃的中餐。午飯之後，候向陽開始幫他打聽消息。
下午兩點過，候向陽終於打到聽了。在他爲啞吧女嬰診治的第二天，確實有另外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啞吧女嬰去咽喉科就診。不過，這個醫生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教授，謝謝你。有這些信息，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白正經對候向陽笑了，大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馬不停蹄的去婦科打聽消息。
後面的事情沒有上午順利了。當年負責的主治醫生因爲手術感染。十幾年前就死了。當時的護士已經退休了。白正經蒙了，可他清楚，不能半途而廢，事到如今，必須繼續追查下去。
計劃不如變化快。他計劃立即去找已經退休的護士，接到車太谷的電話。車太谷說，趙富華是一個超級慫貨，他還沒有動手，只是嚇唬了幾句，他卻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兒的全部交代了。
在他的記憶之中，他確實見過一個神秘男人。不過，卻不是正面，而是無意看見那個男人坐在王宏宇的車裡，看樣子，那個男人和王宏宇的關係非同一般。
除此之外，他在參加王宏宇的飯局的時候還見過幾個大人物。有市政府的，有衛生局的，也有藥監局的。但那些人之中有沒有黑手，他無法確定。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王宏宇不是最高指揮官。頂天了是一個CEO。只是很得黑手的信任，大小事情都是王宏宇在執行。黑手一動嘴，王宏於就會跑斷腿。
可奇怪的是，王宏宇似乎樂此不疲。還有一種以能夠爲此人跑腿而榮的感覺。不知道是黑手的實力太強大了，或是王宏宇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不得不聽命於對方。
“穀子啊穀子，你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趙富華能混到今天，絕非僥倖。易位而處，你會因爲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交代一切嗎？而且關係着他的生死存亡。”白正經在視頻上彈了車太谷一指，“太溫柔了，熱情一點，好好招待他，四十八小時之內，進行疲勞式輪審。”
爲了不引起王宏宇和黑手的懷疑。白正經決定按兵不動，他把重點放在追查李凝眸的身世上。以此迷惑黑手和王宏宇，讓印山紅過去幫助車太谷。
當晚八點過，白正經終於找到了當年的值班護士。已經退休的劉若梅快六十歲了。對於當年的事，她幾乎沒有印象了。因爲她一直不知道那個女嬰是天生啞疾。
白正經頭都大了，和她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只問出一點線索，就是李凝眸的生母左邊眉毛之內有一粒綠豆大小的黑痣。形狀也是綠豆，略呈橢圓形，而且是豎着長的。
事到如今，白正經知道再折騰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只能離開。掏出手機通公牛的電話，大致說了剛纔的事，“以常理而論，李凝眸的父母不但是濱海市人，而且是城區護口。
否則，以那時的生活條件，她的父親不會把她母親送到醫院生產。尤其是，那時的第四人民醫院是濱海市最好的醫院。長有如此特別黑痣的人，肯定不多，花時間查查，一定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