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白正經和楊紫雲他們意料之外。除了還在美國的李凝眸之外。凡是可以出動的人,全部輪番出馬了。但是,王梅那塊頑石還是不點頭。至此,白正經把所有的籌碼壓在李凝眸一個人身上了。
濱海時間下午六點過,紐約時間凌晨六點過。李凝眸從紐約起飛,此次航班直抵濱海。沒有其它耽擱。將在濱海時間深夜十一點多抵達濱海。
所有籌碼都壓在李凝眸一個人身上,白正經心裡反而不踏實。此時此刻,李凝眸剛從紐約起飛,離抵達濱海還有五個多小時,派專車去機場接她,抵達醫院時,至少是週五凌晨了。
從現在到李凝眸出現,中間至少還有六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他不能傻傻的坐着等待李凝眸出現。在這段時間內,他必須做點別的事情,確保可以成功說服王梅,儘快手術。
然而,該做的都做了,能出動的人都請了。他還能做什麼呢?他輕嘆一聲站起,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窗口,看着不斷西下的夕陽,他眼中浮起濃濃的困惑之色。
“博士準老公,你曾經說過,盡人事,聽天命。能做的,該做的,你都做了。如果仍舊不能盡人意,只能怪她命該如此。”看着白正經有點孤單的背景,蔣竹溪突然哭了。
她知道,只要王梅沒有點頭,白正經始終無法真正的放心。但是,她們已經盡力了。王梅如此固執,連鄧月仙跪地哭求的“必殺技”都被她輕易破了。
就目前而言,鄧月仙對她的影響力是最大的。可是,她輕易破了鄧月仙的“必殺技”。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事到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不。盡人事,聽天命只是無能者的藉口,以及懦弱者的自我安慰。”白正經突然轉身,目光落在孫靜媛的臉上,“老婆,我們幾個人之中,你接觸的人最多,能不能站在客觀的立場分析王梅現在的心情?”
“你不問,我也想說了。假設我的直覺沒有錯。王梅心裡有一個結。這個結底是什麼,我無從猜測。要王梅接受手術治療,必須解開這個結。”孫靜媛從茶機下面翻出紙和筆,列了一個簡單的人物關係表。
王梅是所有人物的核心,內圈人物分別鄧月仙、鄧家聲、離凱、離晶,卻留了一個空位。放下筆看着白正經。白正經苦笑,抓筆寫上李凝眸的名字。
“王梅心中的結即有可能與李凝眸有關。”孫靜媛接過筆在李凝眸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圓圈,“十月懷胎,血脈相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二十多年過去了。這件事有可能成爲王梅的心病。”
“當時的行爲是衝動的。然而,衝動之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甚至是,她連李凝眸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二十多年來,這件事就成了她的心病……心病?”
白正經雙頰微微變色,突然站起,圍着茶几不停走動。他清楚的記得,王梅和鄧月仙是遺傳xing的乳腺癌病患。李凝眸是王梅的女兒,難道李凝眸也患了乳腺癌?
“老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看着他不安的神色,孫靜媛突然有點緊張,起身扶他坐下,“以李凝眸的年齡,應該發病了。可惜你之前沒有問她。”
“難道這是一出現代版的狸貓換太子游戲?”白正經抓起綠茶瓶子狂飲兩口,重重放下瓶子,長長吐了一口沉悶之氣,“假設真是這樣,李凝眸的生父和生母又是誰呢?王梅和鄧家聲的孩子又被誰換走了?”
“你……你懷疑當年有人偷龍轉鳳,用一個啞吧女嬰換走了王梅的孩子?”楊紫雲和蔣竹溪幾乎同時跳起,兩人四眼,鼓的比雞蛋還大,死死盯着白正經。
“假設李凝眸沒有患乳腺癌。不排除這種可能。不但有換子成龍的電視劇,也有換女成鳳的電視劇。編劇能編出這樣的故事,現實生活中未必就沒有這樣的醜陋事件發生。”
白正經登錄MSN,再次和鄧月仙視聊,詳細問了王梅和她的情況。再整理之前的資料。一切表明,王梅和鄧月仙確實是遺傳xing的乳腺癌患者。現在只有一個變數了,假設李凝眸不是乳腺癌患者,他的猜測有可能成爲事實。
“這……是不是太詭異了?”鄧月仙雙頰刷的一片蒼白,剛止住的淚水又滾滾而下,“博士,假設你的猜測是正確的。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無法左右李凝眸的想法,也無權干涉她的決定。不過,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驗DNA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希望她可以說服你老媽。”白正經用力扔頭,拒絕了鄧月仙的請求。
“謝謝!她到了之後,能不能讓我和她視聊幾句?不管她是誰。她有可能是最後的希望了。”鄧月仙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抱歉!我不能給你承諾。但是,我會把你的原話轉告她。同意與否,我無權左右。”白正經眼中閃過一絲歉意,用力搖頭,再次拒絕了她的請求。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爲我們所做的一切。”鄧月仙長長嘆了一口氣,想想白正經的爲人,知道不能再bi他了。他可以不計較,但她必須適可而止。
“你們母女兩人都是我的病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盡一個醫生的職責。你不必謝我。反而是你,不必過於擔心手術的事。心平氣和的面對現在的一切。”白正經閒聊兩句,主動關了視頻。
“boss!高木信子突然失蹤了。”門口突然出現車太谷的身影,眼有羞愧之色,低頭避開白正經的目光,詳細說了事情的經過,“我本該早點說出來的,可是……”
“我明白你的感受。不管怎麼說,她曾經是你的女人。你回去吧。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但是,結局可能是悲劇。希望你能體諒我的立場。”白正經從茶几上抓起手機,給紅狼發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