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現在這樣,拉開了和愛德華之間的距離,那就好受多了。
謝正空站起身來,舒緩了一下體內的氣息,剛纔和愛德華的那一番角力,的確是讓他發揮出了身體之中所有的力量,在那種情況之下,氣息免不了的有些紊亂了。他現在就要趁着這個機會,調順自己體內的氣息。這樣一來,他才能夠發揮出自己最強大的實力來。
而愛德華看見這幅情況,卻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後看着謝正空,道:“呵呵。你以爲逃跑就有用了嗎?”說着,愛德華用一種很嘲諷的眼神看着謝正空。
而謝正空聽見愛德華的嘲諷,卻是一點也沒有發怒,他現在正在調理自己的氣息,鎮定自己的心神,愛德華實在是他生平所未見之大敵,自己想要戰勝他,那自然要讓自身達到一個最好的狀態,發揮出最強的實力,纔有機會可以打敗他。
所以,面對愛德華的嘲諷,謝正空現在顯得寵辱不驚,他已經理順了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他現在開始平靜自己的心了,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他最強大的時候,並不是他怒火沸騰的時候。
怒火燃燒的武者,憑着一腔血勇,不怕天不怕地,什麼也不怕,的確是很可怕,但是,這樣一來,沒有冷靜的心緒來主宰自己,與人對戰的時候,出招就會顯得狂亂,喪失章法,容易被敵人抓住自己的破綻,這樣一來,反而更容易讓自己失敗。
而與之相反的,讓自己的心靈達到一種平靜空靈的境界,讓心靈古井無波,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發揮出自己最強的戰力,出招之間自然會有所章法,一招一式,都不會露出破綻。最重要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管敵人用出什麼樣的招數,都不會慌亂。
可以冷靜的處理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這樣纔可以逐漸的掌握全局,所以,只有這樣的武者,纔是最爲強大的狀態。何況,心靈平靜的好處也不止這一點,心靈平靜了,心中自然毫無雜念,出招自然純粹。
對敵之時,也不會因爲一些別的原因平白擾亂心緒,可以大大的增強武者的戰鬥能力。所以,每一個武者,在練武的時候,都要學習的一門功課就是靜坐,靜坐就是靜心,一旦可以讓自己時時都保持在靜心的狀態。
這樣一來,就可以說,這個人時時刻刻都保持在最爲強大的狀態,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平靜的心靈對武者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而眼下,謝正空則是正在努力的讓自己進入這樣一個心靈平靜的境界,等到他真的將自己的心緒達到了那種古井無波的狀態,他才能夠用處最爲強大的力量來與愛德華進行對決。
所以,面對愛德華的嘲諷,謝正空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他的心靈已經安定了下來,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淵渟嶽峙的氣質,看起來就彷彿是已經明道多年的武道宗師一般。
如今的謝正空,肉身的力量比起之前來說,可以說是沒有什麼改變,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先前了,現在的他,面對愛德華,不管是愛德華使用什麼樣的招數,他都可以十分冷靜的反應過來,然後冷靜的做出最穩妥,最正確的判斷來應對。
絕對不會出現意氣用事的行爲,也絕對不會再
讓自己陷入剛纔那樣的窘境了,一直被人壓制處於下風,如果剛纔不是謝正空心中抱有僥倖心理,迎着愛德華的氣勢,依靠自己的武學,和他正面一決的話,愛德華是沒有那麼輕易將他壓制住的。
而且後面還陷入了那種比拼力量的窘境之中,原本自己的力量就不如對方,卻還陷入了這種境地,這不得不說是謝正空剛纔的問題很嚴重。不過現在謝正空已經進入了心如止水的狀態之中,就絕對不會再犯下那種低級的錯誤了。
謝正空站直了身子,臉上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愛德華。現在他的心境,就如同一口枯井一般,毫無波動,都可以和那些參禪多年的老僧相比了。畢竟習武之人,靜心也是必學的一門功課。
而愛德華卻並沒有注意這些,只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身上散發出一種兇猛的氣息,身上的赤血鬥氣顯得更加狂暴,他沒有耐心再拖延下去了,就想要直接衝過去。在她的眼裡,謝正空雖然有很多的小花樣,但是他只要依靠自己強大的身體力量,直接黏住他和他貼身近戰就好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篷之中,突然有一股微弱的氣流猛地一爆,雖然動靜並不大,但是這個帳篷裡的沒有一個是弱者,自然不會發現不了這點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謝正空的身子動了,只見他猛的一踏步,身子瞬間就如同矯健的羚羊一般竄了出去,並手成劍,手臂筆直得如同一柄足以刺破天穹的利劍,帶着凜冽的劍氣,朝着愛德華殺了過去。
速度之快,就連帳篷之中的幾位高手,竟然也沒能看得清楚,只看到一道淡淡的殘影從眼前閃了過去。在場的幾人,看見這樣的速度,頓時都是眼身一凝,心中暗暗驚訝,謝正空這一次奔跑的速度是在太快了。
就連他們這種五感遠遠超出了普通人的高手也沒能夠看透,只能夠看到一條殘影,這不得不讓他們驚歎。
而作爲謝正英目標的愛德華,看見這一幕,頓時也是眼睛一跳,心中震驚不已,難道這纔是謝正空真正的力量嗎?這也太快了啊!愛德華的心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然而,他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因爲,疾奔過來的謝正空就在這一個瞬間的時間之內,就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簡直快得看不見人。就在這個時候,謝正空陡然一躍,氣勢攀升到了頂點,身子靈活到了極點。
在場的所有人,彷彿都出現了一個幻覺,那就是朝着愛德華衝過去的並不是謝正空,而是一隻大白猿,身手矯健的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正拿着一柄利劍,以彗星襲月之氣勢朝着愛德華刺了過去。
猶如當年荊軻刺秦一般,劍鋒一出,衆人皆驚,其劍勢如同流星趕月,又如同白虹貫日一般,簡直璀璨奪目的令人無法直視。
然後,衆人回過神來,這纔看清了真面目,哪裡有什麼大白猿,哪裡有什麼無雙神劍,有的只是矯健如同靈猿的謝正空,以手臂做劍,朝着愛德華的面門直接刺了過去。頓時,滿室都是劍氣呼嘯,劍嘯聲充斥在了所有人的耳邊。
這一劍,名爲越女劍,又名叫猿公劍法,據傳乃是春秋戰國年間,越國出了一名絕代無雙的大劍客,而令人驚訝的卻是,這名絕世無
雙的大劍客竟然是一名女子。
世人不知劍客之名,因其出身越國,又身爲女子,便稱之爲越女,而他所修行的劍法,自然也被成爲越女劍。只是這越女劍又被稱之爲猿公劍法,這又是另外一番的因由了。
相傳,這位越女並不是通過拜師學藝而學習劍法的,乃是在越女幼年之時,常同一白猿戲耍,久而久之,卻在白猿手中學會了一套劍法。越女天資聰穎,在劍道上的天賦又遠遠超出常人,竟然在這樣無師尊教導的情況之下學成了劍法。
後來越女行走於紅塵之間,看遍世情,又遊歷山林秀水,感受天地乾坤造化之妙,最終劍術大成,達到了鬼神莫測之境界,自從她飛昇之後,一身舉世無雙的劍法,便被世人稱之爲越女劍。
而謝正空現在所施展的這一門劍法,據說便是當年那頭白猿傳授給越女的那一套劍法,可以說,就是這一套劍法才造就了越女,它立下了越女的劍道根基。當然了,這也只是一個傳說,這門劍法,據說是血剎宗立派之人在一處古老的遺蹟之中所尋到的。
找到這門劍法的時候,這門劍法刻在了一塊光滑的石壁之上,石壁旁邊還有幾幅壁畫,刻畫的正是當年白猿傳授越女劍術的事情,血剎宗開派祖師便認爲這門劍法是當年白猿所傳授給越女的那一門劍法。
至於爲什麼不說是越女劍術大成之後,那一身神鬼莫測的劍術,這當然是因爲這一門劍術雖然並不算太差,但是也沒有太過高明的地方。如果那塊石壁所記載的劍術就是越女那一身鬼神莫測的劍術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只有這樣的。
據說當年的越女,雖然已經處在天地元氣衰落的時代,但是他卻硬生生的依靠自己的無上天資,打破了天地的禁錮,超越了先天的樊籠。一身劍術,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分金裂鐵,若是全力施展,天地風雲變色。
一劍所指,指山山開,指地地裂,指海海分,當真不愧鬼神莫測,天下無敵之稱。所以,這樣一位曠古絕今的絕世大劍客,如果那面石壁之上所記載的真的是他的劍法的話,絕不可能只有如此威力。
血剎宗的那位開派祖師猜想,這塊石壁多半是當年那位越女,在劍術大成之後,爲了感念當年的事情,便將當年白猿授劍的故事給刻在了上面,甚至還將當年白猿所傳給他的那一門劍法也刻在了上面。
血剎宗開派祖師學會了這一門白猿劍法之後,感覺這一門劍法,雖然不差,單也並不是多麼的玄奧,越女能有後面的成就,多半還是靠他自己的努力修行,和這一套劍法的關係並不算太大。
但是這一門劍法終究是越女的立道之基,何況,這的確不失爲一門不差的劍法,抱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念頭,便將這一門越女劍給丟進了血剎宗的藏書閣之中,留給衆多弟子修習。
從此以後,隨着血剎宗的綿延傳承,這一門越女劍也就一直都被留在血剎宗的藏經樓之中,偶爾會有弟子前來翻看,也會修習。大多都是衝着越女劍這個名頭去的,只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這門冠上了當年那位曠古掘金的無雙劍者的名號的劍法,卻是平平無奇。
失望之下,大多都是修行了幾天之後,便索然無味的將這一門劍法給放回了藏書閣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