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的成員在秦門山下布了一張天羅地網,卻到底沒有將張慶陽堵住,斷了一臂,還是帶着鄧桐梳逃遁了,一起逃掉的還有白浪。
所幸另外的同謀者謝紹羣和李道正沒有跑掉,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徹底失去線索。
張慶陽驟然發威,打了蝰蛇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冷牧在山上,恐怕他們千方百計保護的首領,此時也成了別人的俘虜。
蝰蛇這才真正意識到,高階武者的戰鬥力還真不是可以小覷的。
毒蠍、維斯李、狐王這三個蝰蛇的最高戰鬥力,不好意思再不現身了,親自上秦門山向冷牧表達了最誠摯的感謝,他們現在是半步都不敢離開彭佳俞了,三個年逾古稀的老爺子,像是跟屁蟲一樣黏在彭佳俞身後,真恨不得連上廁所洗澡都跟着。
冷牧也不敢再讓彭佳俞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就形成了一個怪圈,彭佳俞跟着冷牧,毒蠍、維斯李和狐王跟着彭佳俞。這樣一個兩少三老的組合,看起來怪異無比。
鄧桐梳被張慶陽擄走,冷牧不好瞞着鄧家,鄧家的百日之限就在明日,他也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去鄧家,幫忙對抗神秘人。
鄧桐梳也不能不找,好在還有一個榮石,主動承擔了調查的先鋒任務。
下山之後,冷牧又聯繫了白金倫,張慶陽留下一條斷臂,幾乎沒有留下什麼鮮血,斷臂上的經絡和血管都閃爍着金屬光澤,顯然他的身體確實已經完全與金屬融合在了一起。但是完全無法判斷到底是什麼金屬,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這就只能藉助彭佳俞父母那個研究所的科學家。
……
鄧老太奶的過世,讓鄧家上下都籠罩在了一片陰雲之中,卻也由此激發了鄧家的鬥志。
院內院外到處都是白幡,鄧家子弟衆志成城,在幾天之內就將老太太出殯的一切事宜準備好了。這一次他們準備藉着老太太的去世與神秘人決一死戰,所以老太太去世的消息一概沒有通知人,他們不打算將親朋好友牽扯到危險之中。
不過鄧家大院如此大的動靜,哪能瞞得過世人的眼睛,還是有許多親朋好友不請自來。對於這些賓客,鄧家倒是不好怠慢,只好先把靈堂開起來,先讓這些賓客弔唁。
冷牧和彭佳俞進了鄧家大院,才知道鄧老太奶過世的消息,兩人都沒有見過老太太,卻也多多少少聽過老太太的事蹟,對着靈堂上那副巨大的遺像鞠躬的時候,心裡都免不得唏噓。
然而想到被張慶陽擄走的鄧桐梳,冷牧的心頭就更加堵得慌,不知道該如何跟鄧天明解釋這件事。
“冷先生、彭小姐,我大伯正在招待賓客,一時半會恐怕抽不出身來。他吩咐我帶二位去奶奶的小院,他一忙完就會立馬過來。”
鄧家的百日之限就在明天,那註定將是一場大災難,鄧家不能將親朋好友拉進災難裡面,鑑於許多親朋好友不請自來,他們索性將平日裡關係不錯的朋友全都通知了,爲了避開明天,弔唁的人全都在今天來訪,鄧家註定會忙得不可開交。
鄧天明派來的是鄧桐梳的表哥鄧楠和,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子,據說已經是鄧家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
“那就謝謝鄧先生了。”冷牧和彭佳俞心裡都憋着事,情緒有些低沉。
鄧楠和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道:“冷先生是我們鄧家的大恩人,可千萬不能客氣,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冷牧牽強地笑道,還大恩人呢,如果被你們知道我把你們的天之驕女弄丟了,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把我當成恩人。
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他卻也沒有客氣,“鄧兄比我大,直呼其名太不尊重,我還是叫你鄧兄吧。你也別跟我客氣,一口一個冷先生的,直接叫我冷牧好了。”
“行,反正都是一家人,太客套有些見外。”鄧楠和說道,把目光落到彭佳俞身上,“這位姑娘是?”
“哦,她叫彭佳俞,是我和鄧桐梳的同學,和鄧桐梳的關係最爲要好。”
“原來是桐梳的同學呀,你好你好。”鄧楠和主動和彭佳俞握手問好,至始至終,卻都沒有詢問鄧桐梳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這不免讓冷牧和彭佳俞很是好奇,令人都從鄧桐梳嘴裡聽到過,鄧老太奶在鄧家的子侄當中最疼她,按理說,鄧老太奶去世,鄧桐梳不管在忙什麼都必須回來纔對啊。
他們卻不知道,鄧天明和幾個老爺子一致商量決定,這件事要瞞着鄧桐梳,他還以爲鄧天明給冷牧打過招呼,所以纔沒有帶鄧桐梳回來。
不多時一行人就到了鄧老太奶的獨門小院,在今天的鄧家大院,這也是唯一的安靜所在了。
相比於鄧家大院其他院子的大氣磅礴,鄧老太奶的獨門小院更具江南風情,小巧而古樸,大多數建築都是木製或者竹製,小院內有一個面積不大的人工湖,上面建着假山亭謝,有點曲徑通幽的感覺。
“大伯估計得傍晚的時候才能抽身過來,恐怕需要幾位等得久一點。這裡面的房間很多,幾位如果累的話,可以先休息一下。”
鄧楠和帶冷牧和彭佳俞幾人來到正廂,屋裡早已經備好了茶水點心,電視也打開着,旁邊還放了兩臺亮着屏幕的電腦,顯然都是臨時弄來給冷牧他們消磨時間的。
“鄧兄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們的,我們自己在這裡休息就是。”冷牧謝絕了鄧楠和繼續作陪的好意。
鄧楠和也沒有客氣,今天鄧家來的客人非常多,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來用。
“那我就先去前院轉一轉,你們要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者隨便在外面找個人,都能響應。”鄧楠和叮囑一聲就離開了。
毒蠍、維斯李和狐王年過半百,和冷牧、彭佳俞兩個年輕人少了許多話題,到旁邊的廂房喝茶下棋去了。
“剛剛那是桐梳的堂哥,他爲什麼不問桐梳?”彭佳俞問道。
冷牧道:“估計是忙完了沒有想起來吧。”他其實也挺好奇的,難道說鄧家內部並不像外人說的那麼團結?
“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一會兒,我
們這兩天都得在這裡紮根。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彭佳俞站起來,“我也去。”
鄧老太奶的書房很簡陋,沒有書架,就是幾排櫃子,書都整整齊齊地放在櫃子裡面,門口放着兩張藤條椅。
“老太太的藏書倒是挺豐富的。”冷牧隨意打開兩個櫃子,裡面不下三百本書,隨意抽出一本都是讀過的,在上面還能見到讀書筆記。
彭佳俞也在瀏覽藏書,打開最後一個櫃子的時候,見到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好奇之下就打了開來。
“冷牧快過來看,快點!”盒子裡面存的是一本筆記,出於好奇彭佳俞隨意翻了翻,可很快情緒就緊張了起來。
“這是人家的筆記,沒經過人家同意就看,很不好的。”冷牧嘴裡說着,手上卻一點兒也不客氣,作勢就接過筆記本,“我也來看看,鄧家藏着什麼樣的驚天秘密?”
半分鐘後,他也不淡定了,“這……是真的?”
彭佳俞與他對視着,兩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震驚,彭佳俞喃喃道:“根據鄧老太奶的描述,這是鄧老太公臨死前親口對她說的,應該不會假吧?”
冷牧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鄧老太公竟然也是金屬體,而且是第三代實驗體,這麼說,鄧家的危難似乎就有出處了。第三代實驗體,怪不得對方一定要拿到鄧老太公的屍體。你說,威脅鄧家的那個神秘人,有沒有可能是張慶陽?”
彭佳俞愣了一下,喃喃道:“也就是說,想要威脅我父母的,和威脅鄧家的,其實都是同一撥人?”
“應該是這樣子的了。”冷牧道:“等明天一過,若是神秘人不出現的話,就可以斷定張慶陽到底是不是神秘人的事了。”
說着,他繼續往下翻日記,卻已經沒有了,鄧老太奶竟然沒將鄧老太公屍體的下落記錄下來。
“如果鄧老太奶沒有將鄧老太公的屍身下落告訴鄧家人,那線索豈不是又得斷?”
彭佳俞也是滿面愁容,以她做餌的方法已經用過一次,再用恐怕就不奏效了。既然知道威脅自己和威脅鄧家的是同一撥人,那麼用鄧老太公的屍體做餌,就是揪出幕後黑手的唯一方法了。
接下來冷牧給白金倫打了電話,讓他立刻抽時間來一趟,又多一條線索,也就可以將政府和天龍衛的力量整合在一起使用,勝算也就大了不少。
……
入暮的時候,鄧天明剛剛忙完的時候,白金倫也到了,還帶來了一個人。
“冷兄,這位是中央政府辦公室的郭江主任,兼任三號首長的秘書。”
郭江年逾五十的樣子,頭髮工工整整地梳到腦後,鬢角有些斑白,卻沒有什麼老態,一雙眼睛尤其有神。
“冷先生果然是人中龍鳳,聽三號首長和陸炳文提到過多次,卻是頭一回見面,往後我們得多走動纔是。”郭江行事很平易,並不因爲冷牧的年齡小就有所怠慢,完全將冷牧當成了平等地位的人物。
此舉贏得了冷牧的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