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和冥玉娘之間就是一筆爛賬,這筆爛賬糾纏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欠誰的了。
按照常理來講,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睡了,吃虧的本該是女人。
可是在冷牧和冥玉娘之間,這事卻反過來了,冥玉娘千方百計地想要把冷牧騙上牀,懷上他的種。
這種借種的事在尋常男人來看,是一件好事。既能成就一番豔遇,還不用擔心攤上麻煩,怎麼算做男人的也不虧。
可是冷牧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轉過這個彎兒,所有男人都覺得大賺特賺的事,他就是覺得虧得慌。
從帝都離開的時候,他耍了一個心眼,也知道逃不過冥玉孃的追索,遲早會被這個女人追到門上。
他只是沒有想到,冥玉娘來的會這麼快。幾乎是前後腳的來了西山。
同時他也疑惑,冥玉娘借種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居然不管不顧地追出幾千裡地,大峪山冷家的種,真有那麼值錢嗎?
大峪山冷家的種值不值錢這種問題不好給答案,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單單隻看這個背景自然是值錢的。
反過來講,頂着逆天的背景,卻混了個草包的下場,這種例子也不在少數。華夏曆史上歷經數十個朝代,每個朝代顛覆,不都是因爲那些帝王草包嘛。
帝王的背景夠顯赫了吧,結果還是國破家亡了。
所以你說再顯赫的背景,值不值錢還得看後人如何善加利用這優勢。
冷牧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冥玉娘爲什麼揪着他不放,非得要他的一顆種子。越是搞不清楚這個答案,他就越是排斥這件事。
“白兄,別的事咱都可以談,唯獨這件事,咱到此爲止,行不行?”冷牧不好將話說的太直白,被一個女人上杆子逆推,這種事說出口也挺丟人的。
“你想保章文澤和崇四的命,是不是因爲你正在查的事?其實不用考慮那麼多的,章文澤也好,崇四也罷,都只是小蝦米,弄死他們也翻不起大浪來。這樣吧,爲了表示兄弟我的誠意,你調查的這件事算我一份,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你一起蹚。”
白金倫道:“冷兄,你不能這麼敷衍兄弟好不好?就算沒今天這檔子事,你也是應承了兄弟的。你不能拿已經談好的事情再來充數啊。”
冷牧乾笑道:“那要不就換其他的事。你還單着身的吧?我給你介紹女朋友怎麼樣?我的眼光你該是相信的,我能給你介紹的,保管都是天仙般的美女。”
“打住!”白金倫敬謝不敏,“冷兄咱不開玩笑了,章文澤和崇四現今真是動不得。崇四還好說,就像你說的,只是個小蝦米而已。根據我的調查,章文澤在那件事裡面的作用可是至關重要的,動了他,很有可能令整件事前功盡棄。”
見冷牧實在是爲難,白金倫也不好強迫,想了想問道:“冷兄,你和冥玉娘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出來兄弟幫着參詳參詳,如果不是完全不可化解的矛盾,就拜託冷兄你退一步,且不說幫不幫我的問題,和女人置氣,也顯得冷兄一個大男人不夠大氣對不對?”
“你別拿話噎我。”冷牧翻個白眼道:“說實話,和冥玉娘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也不涉及大氣不大氣的問題,原則,主要是原則。白兄你明白麼?”
白金倫心說我明白個毛啊,你連什麼事都沒說,我要是明白那纔有鬼了。
他和冷牧認識的時間雖說不長,可瞭解卻還算深入,知道將話說到這份上,若不是真的無能爲力,冷牧也不可能如此堅持。
從冷牧身上入手顯然已經不成了,白金倫只好重新把目標放在冥玉娘身上。
“冥姑娘,借一步說話如何?”白金倫哈腰並手作禮,準備把冥玉娘叫到一邊,從她身上入手,搞清楚冷牧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冥玉娘卻不吃他這一套,道:“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唄,都不是外人。”
白金倫懵逼了,這姑娘以前說話也不這麼噎人啊,尼瑪怎麼沒多久不見,就變成這樣了?
都不是外人,說的好像你是誰的內人似的……等等,內人?
白金倫福至心靈,看看裝的一副事不關己的冷牧,再看看冥玉娘滿臉的怨氣,媽蛋,這兩個人之間有故事啊!
“冷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兄弟我知道你女人緣好,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白金倫苦着臉說道。
冷牧愕然,“老白,丫得又抽什麼風,怎麼又扯到老子身上了?”
“不扯你身上行嗎?”白金倫壓低聲音說道:“說你膽子大也就算了,連冥玉娘都敢招惹。你說招惹就招惹吧,人家怎麼說也是堂堂北地冥家族當代繼承人,地位顯赫,你不能幹吃幹抹淨不認賬的事啊。這不是禍害兄弟我嗎?”
你大爺的,怎麼又變成禍害你了?
冷牧氣得臉都發綠了,白金倫這貨時不時冒出一句話來能把人氣死。
“首先,老白,吃幹抹淨這件事我不否認,但究竟是誰在吃,這個問題需要分析的。這第二,你大爺的,老子跟冥玉娘之間的事,怎麼就算禍害你了?”
白金倫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道:“你看,兄弟今天就遇上事了,結果因爲你的胡搞瞎搞,弄得我的事也卡在了這裡,這不就是禍害兄弟我了嗎?”
“老子懶得跟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冷牧懊惱地低罵一句,走到冥玉娘面前,梗着脖子道:“說吧,你到底要怎麼做。”
冥玉娘輕笑一聲,裝作纔看見冷牧的樣子,道:“喲,這不是冷小先生嗎?好巧啊,居然在這裡碰到。冷小先生到西山旅遊?”
旅你大爺的遊!
冷牧心頭直罵娘,壓低聲音說道:“冥玉娘,你幫我治好米雪母親,這個情我承。但是人情歸人情,有些事不能不清不楚。今天這場面不合適,咱們約個時間再聊行不行?”
冥玉娘也壓低聲音說道:“另外約個時間我不反對,我就怕你姓冷的不厚道,再給老孃來個金蟬脫殼。”
從帝都離開確實耍了心機,冷牧無法迴避這個問題,被冥玉娘當面戳破,老臉一片臊紅。
“這樣,咱們做個君子約定。只要你能坦誠,我也絕對不再敷衍你,如何?”
冥玉娘想了想,道:“今天晚上,碧海雲天1707號房,我等你。不過冷牧,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你再敢放我鴿子,後半輩子老孃真的什麼也不幹,把所有時間都耗在你身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那我就謝謝你了!”冷牧拱拱手道:“和一個大相師糾纏一輩子,我暫時還
沒有這樣的打算。晚上我一定準點去碧海雲天。”
“走了。”冥玉娘灑脫地擺擺手,也不再跟誰打招呼,扭頭便走。
見冥玉娘終於鬆口,白金倫也鬆了口氣,賊笑着跟冷牧拱拱手,“冷兄,見識了,對付女人,還是你有一套。”
冷牧沒好氣地道:“廢話別再他孃的多說了,西山這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想多呆了。你那頭的事情加快節奏,早點解決完成,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白金倫道:“我這邊的事情好辦,你那邊呢?”
冷牧的眉頭皺了起來,保護彭佳俞這差事說簡單簡單,說難卻也難,如今只是知道有很厲害的傭兵團想要對其下手,到底是哪個傭兵團,什麼時候下手,這些事卻是連影子都還沒有。
被動地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看來必須主動出擊纔是良策。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先謝過了。”白金倫拱拱手,道。
冷牧看看已經把衣服幾乎全都脫光了的崇四,再看看跪在地上大鬆一口氣的章文澤,心裡頭實在厭惡的很。
“老白,這兩個人只要不死,對你都算是有個交代吧?”
白金倫一愣,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冷兄,做人情何不做到底,兩個廢物而已,就是斷手斷腳也不見得解氣嘛。”
“誰他孃的有閒心砍他們的手腳。”冷牧道:“那姓崇的不是中毒了嗎,這樣的傢伙總還不至於要你老白找人幫其催毒吧。我看不如就勞煩一下章大少,反正他們也是一夥的嘛。”
chun藥之毒說好解也好解,說難解卻也難解,這毒本身並不致命,所以大凡配製這一類毒藥的人,都不會專門炮製解藥。
chun藥的原理其實就是催發體內荷爾蒙高速分泌,達到動情的程度,只要將體內的yu火泄出去,毒自然也就解了。
若是劑量不重,泡泡冷水澡,扛一扛也能把毒挺過去。不過很顯然,崇四這貨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其用毒的份量非常重。再加上他中毒之後又和呂方過了許多招,導致毒藥全面催發,這個狀態下的他,要扛過去等於癡人說夢。
最好的解讀辦法,就是給其準備女人,讓他將體內的yu火泄掉。
冷牧說讓章文澤留下來給其解讀,這意味着什麼,但凡是有點兩xing常識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畢竟男人身上也是有窟窿的不是?
崇四都快被藥性燒成灰了,這時候給他一個窟窿,他纔不會辨別窟窿的形狀到底是什麼呢?
一想到兩個男人赤條條的疊在一起,白金倫就是一身惡寒,不過正如冷牧所說,這兩個傢伙都是混蛋,幹了混蛋事,一點懲罰都不給,顯然不合適。
“那就依冷兄的意思,章大少,勞煩你了。”白金倫給趕緊來的兩個大漢使使眼色,兩個大漢頓時架着章文澤和崇四往休息間走去。
章文澤一想到接下來會遇到的事,頓時只覺得兩股作顫,嘶喊的聲音都快將屋頂掀翻了。
崇四則依舊是一臉迷離的樣子,一邊撕着身上僅剩的布片,一面呢喃着“我要”,不多時休息間就傳來了淒厲的嘶喊聲。
貴賓廳幾個人聽得都有些面面相覷,再看向冷牧時多了幾分無奈,這傢伙,真要整起人來,是真夠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