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會上,一個人形容他對另一個人很瞭解,常常會用一句話:擡屁股就能知道你拉什麼屎撒什麼尿。
這是一句俚語,卻能很恰如其分地形容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瞭解。
呂方和冷牧可算不上熟悉,兩人之間自然也缺乏許多瞭解。但冷牧剛剛那個眼神,呂方卻一下子就看懂了。
媽蛋,這混蛋想要老子每天都放血喂那塊石頭!
放血啊,就算每天50cc,長此下去,那也是會放死人的好不好?
呂方的志向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紈絝,他的願望都還沒有徹底實現,這時候哪捨得去死?所以在冷牧還沒有將條件開出口的時候,他搶先出聲了。
“姓冷的,你他瑪想也別想,老子肯定不會答應你的!”
呂奉孝和呂思維哪想到這小混賬竟然這麼大膽,居然敢罵小先生,嚇得他們半條命都差點沒了。
還好目測之下,並沒有見到小先生動怒,他們懸在喉嚨口的那口氣才稍稍鬆了鬆。與此同時也在心裡感慨了一番,看看人家小先生,年齡還沒有呂方大呢,就人家這副養氣的功夫,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少年英才嘛。
至於自家那小混賬……呂奉孝和呂思維心裡不約而同地充滿了失望,都是爹生娘養,媽蛋,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呂思維毫無預兆地一腳將呂方連着椅子一起踹翻在地,衝上去又狠狠地補了兩腳,這才惡狠狠地罵道:“小畜生,等過一會兒再跟你算賬,現在趕緊給小先生道歉,立刻,馬上!”
呂方的額頭被冷月螢砸開一個小洞,流出來的鮮血差不多都被冷月螢吸光了,鮮血止住後傷口看着並不明顯,這時候倒地卻又將傷口撕裂,鮮血再次流了出來。
呂思維可不知道這是之前的老傷,還以爲是他下手太重,稍稍錯愕了一下,心裡淌過一絲不忍,然後又狠下心腸來喝道:“還愣着幹嘛,等着老子扶你起來嗎?”
呂方心裡好不委屈,心說你真是我親爹,你明白是什麼情況嗎?一上來就動手……姓冷那孫子他要放你兒子的血啊,要把你兒子變成乾屍!
“呂先生,道歉就不用了,年輕人嘛,有點熱血衝動是可以理解的。”冷牧這時候說道。
呂奉孝等人相繼愕然,年輕人?小先生你老人家今年高壽啊?
這尼瑪明顯就說暗諷呂方不成熟啊。
呂奉孝等人苦笑不已,雖然聽着挺難受的,但是看看呂家那不成器的東西,無從反駁,誰讓自家娃就那麼不爭氣呢。
呂方還待爲自己爭取一下,呂思維的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以長輩的姿態幫他把兒子教訓了一陣,他這時候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揍人!
揍冷牧自然不是最佳選擇,那就揍自己的娃吧,反正那小混賬也有該揍的理由。
當爹的想揍娃,其實也不需要什麼理由,娃是自己生的,還不是想揍就揍?
呂思維想揍娃,呂方自然就要倒黴。
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啪地一聲,耳光便響在了呂方的臉上。
沒等呂
方回過神來,又一腳飛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呂方依舊沒什麼防備,所以他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他爹沒打算放過他了,索性追上去,一腳一腳的往其屁股上踹,看那架勢,似是冷牧這邊不消氣,恐怕就沒打算停手。
“小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打在孫子身上,痛在爺爺心上,呂奉孝才死了兒子,不想再送走一個孫子,所以趁着呂思維父威大發的時候,他趕忙對冷牧說道。
冷牧可不同情呂方,他又不傻,呂思維看似氣勢洶洶,實際上踢的全是屁股,而且下腳都極其講究,放任其踢一晚上,估計也踢不出個好歹來。
不過他還是準備給呂家人一個面子,畢竟冷月螢迄今爲止第一次釋放生命氣息,而且現階段只認呂方的血,真把人惹毛了,不答應他的要求,那就虧大發了。
“呂老爺子太客氣了,別叫什麼小先生,我的年紀也不大,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或者叫小冷小牧都可以。”冷牧客氣了一句,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要用我家小方的血?”卻不想聽了冷牧的要求之後,呂奉孝顯得很是震驚。
呂思維也停下打人的動作,顯然也被驚住了。
呂方趁機爬起來躲到幾米開外,叫道:“聽到了吧,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姓冷的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要放本少爺的血,而且是每天都放,他這是準備慢刀子割肉,一點點弄死本少爺啊!”
呂奉孝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小先生,按理說,呂家理虧在先,不論小先生提出什麼要求,我們都該滿足的。可是這個……小先生能否告知,你需要小方的血做什麼?”
冷牧道:“冷家有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寶物,初步確定是一個生命體,而且是生命等級最高的生命體,黃金巨龍的蛋。數千年來,冷家一直在想辦法解析此物之謎。直到遇到呂兄,纔出現第一次突破。冷月螢釋放了生命氣息,而且它可以吸食呂兄的血。”
呂家幾人心中震驚不已,呂奉孝將目光投向呂方,從呂方閃爍的目光之中,他基本上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假。
“冷月螢能夠吸食呂兄的血,這其實也是意外發現的。我當然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所以也嘗試了用我的鮮血做引。但是似乎冷月螢只認呂兄的血。”
冷牧一口氣將事情介紹清楚,這才道:“所以我纔會向呂家提起這個要求,至少在找到別的血源之前,我需要呂兄的幫忙。當然,忙不白幫。首先,我可以向諸位保證,不管呂兄每天損失多少血液,我都不會讓他的身體和武道出現任何致命損傷,以冷家的傳承,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其次,我可以保證,只要呂家感興趣,我可以傳給你們任何武道功功法,不論是武還是術,也不論是冷家的,還是古法界其他世家的,我都可以想辦法給你們弄來。”
呂家幾人,包括小廳裡面的陳嫺母女,聽到這裡都情不自禁地大吸了一口氣,呂家在帝都世家排名被壓到二十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武道傳承上的短板。冷牧可以提供一切功法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如果呂老爺子覺得這樣還不足以彌補,那麼,再加一塊地如何?冷家在古法界大峪山給
呂家一塊可以建宅子的地皮。另外,每年再給呂家三個名額,可以進入冷家的武道場修行,一切待遇以冷家直系子弟爲準。”
若說功法傳承可以改變呂家在世俗界裡的地位,冷牧的補充條件,卻能讓呂家一隻腳踏進古法界,在古法界佔有一席之位。
呂家父子的眼珠子都變得有些赤紅了,呼吸更是急劇粗重,冷牧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優渥了。
“不行,你們不能答應他,他肯定是騙你們的。”看到爺爺和父親的反應,呂方的心情卻如墜深淵,他彷彿看到自己的小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沒人理會他,顯然在家族命運面前,他的小命已經微不足道了。
“小方,你也是呂家的子弟。而且是呂家未來的掌舵人。”呂奉孝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孫子,即便在世家當中,讓子弟爲家族犧牲已是尋常事,他依舊覺得老臉臊紅,“呂家需要更進一步,呂家的後人需要有更高的起.點,小方,百年之後,呂家的後人都會記住你的名字,你將會在呂家祖祠當中佔據更高的位置。”
這句話等於肯定了呂方接掌呂家重擔的事實,呂奉孝提前將呂方定爲了第三代家主。
呂方神情頹然,笑了,不過笑的很是悽然,他喃喃道:“我其實不想做什麼家主,也不想被誰記住,就只想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公子哥兒而已,爲什麼連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滿足啊?”
冷牧走過來拍拍呂方的肩膀,道:“呂兄,別的不敢保證,讓你活個二百歲,肯定是輕鬆的。而且我能保證,讓你成爲你想成爲的那種高手。”
“老子不想成爲高手!”呂方拍開冷牧的手,突然想起前半句話是關於長壽的,趕忙確認道:“你真的能讓我活到二百歲?”
冷牧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不止可以讓你活到二百歲,還能保住二百歲的時候,你還能夜伐數女。”
“你大爺的!”呂方慨然地罵了一句髒話,壓低聲音道:“姓冷的,信口胡謅可是要爛小JJ的。”
“那爲了我的小JJ不出事,我也得儘量滿足呂兄長壽堅挺的願望啊。”
呂方想了想,道:“再確認一下,每天放血,真的不會損傷身體,而且你能讓我二百歲的時候還能睡女人,對吧?”
“沒錯。”
“那沒問題了。”呂方把冷牧的手抓起來拍了一巴掌,道:“成交,從明天開始,本少爺就跟着你混了。”
這小弟收的,怎麼感覺如此隨意呢?
冷牧苦笑不已。
呂方已經走到他爺爺跟父親面前,道:“家主我是不想做的,不過你們說得對,身爲呂家人,當然不能太自私,要爲呂家後人做點實事。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而已,所以家主的擔子,你們還是交給我其他兄弟吧,交給願意做的人。”
呂奉孝和呂思維面面相覷,呂思維恨不得抽這沒上進心的小混賬一巴掌,給你家主都不願意做,你有點出息不?
不過他們心裡是高興的,雖然不知道呂方額外和冷牧達成了什麼協議,但能夠給呂家換來這份利益,也就足夠了。
(本章完)